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束阳光照进来,唤醒了熟睡中的丛晓曼。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洞穴里,身边的火堆已经因为柴火烧光而熄灭。
那个人已经游去苍国了吗?走的时候也不告诉她一声,怎么男人都喜欢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啊?
说起来她连他姓什么都没来得及问,他在她手心写下的那个‘岚’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不如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干脆就叫他‘小岚’好了,但他们好像又没熟络到那个份上,也许还是叫‘岚公子’比较稳妥吧?
不过,他们真的还能再见面吗?那可是一条海峡耶!要游泳过去哪有说得那样容易?而且,她也不确定他回到苍国是否真的会找人来救自己。她不想困死在这座荒岛上,但她也知道自己一点用处都派不上,所以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了。
希望他一路平安,不会遇到鲨鱼……
她从地上爬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很奇怪自己在这种硬梆梆的地面上睡了一夜,身体竟然一点都不痛。虽然还有一点点冷,但已经比昨天穿着湿衣服时好太多了。只是现在暖和并不代表晚上就不会冷,如今柴火已经烧光了,外面又下过雨,找不到干燥的树枝她连火都生不起来。而且那人走的时候好像把他的匕首也带走了,没有金属只有打火石恐怕碰不出火花的吧……
她正烦恼着,忽然洞口一黑,一个黑影钻了进来。
丛晓曼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大型野兽,直到看清进来的是那个人之后才放松了下来,“你怎么还在这座岛上?”
苍岚一听,不悦地挑眉。原来她这么希望自己快点离开吗?
“昨天晚上你冷得直发抖,所以我把柴火都烧光了。刚才我去林子里又捡了一些回来,不过都是湿的,要晒干之后才能用。我担心你生不了火没有东西吃,特意去海边的礁石上采了些可以生吃的紫菜回来,没想到会换来你这么冷漠的迎接……早知道我就丢下你自己游回去了。”为了让她取暖,他抱着她一夜没睡,本想在她身上讨些利息,可手稍微离开一点她就喊冷。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明明是他在扮演暖炉,可她嘴里反复念着的却都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再怎么精虫上脑也下不了手啊!
“你误会了……是我醒来没看到你,就擅自以为你已经离开了。我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她连比带划地解释着,就怕他不相信自己。他可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救星,千万不能得罪啊!
“……真的?”苍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将信将疑。
“当然!不信你可以看我的眼睛!”她瞪大了眼睛想让他看到里面的真诚。
“……”他倒也不客气,真的凑近了去看,而且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快要与她的脸贴在一起……
“天啊!你手里拿的是……”她突然垂下视线,发现他拿了很眼熟的东西回来。
“啧。”偷香失败,苍岚不爽地咂舌。
“是娘的牌位!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木牌,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些被她弄丢的重要物品总算找回一样了。
“被海水冲到岸边,正巧被我捡到而已。”见她这么高兴,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同时也在她注意力都集中在牌位上的时候,将怀里揣的东西再往里面藏了藏。
要说他的运气不知算不算好,去一次海边不但捡到了这个牌位,还在礁石的缝隙中找到了一支卡在里面的簪子,看样式应该就是她昨天戴着的那支。不过和牌位不同,这簪子他才不会还给她,免得她总是睹物思人,对那个云杳念念不忘。
“你先别高兴太早,还不确定是不是令堂的牌位呢。”觉得她也该高兴得差不多了,他才出声提醒。
“怎么不是?上面不是写着……啊咧?怎么没有字了?”她将牌位的两面都翻看了一遍,也没看到一个字。
“在海里泡了这么久,字肯定早就泡没了。”
“怎么这样……”她有些沮丧,“这的确是我娘的牌位没错,形状和大小我都记得的。”
“既然如此,再写上去不就好了?”苍岚从她手上接过牌位,“不过这里没有笔墨,用刀子刻上去也可以吧?这样就算以后再遇到这种境况,也不怕被水泡掉了。”
“对哦。”她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手,“那就拜托你了!”
被拜托的苍岚得意地笑了笑,拔出匕首准备好好向她展示一下自己的刀工,“对了,你要先把令堂的名讳告知与我才行。”
“哦哦。我娘叫云知柔,你在上面刻上‘家母云知柔之灵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