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清醒过来的丛晓曼裹在被子里，手里握着云杳给她的簪子，听他讲述那些她熟睡期间发生的经过，感叹道：“其实苍岚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嗯。”
她不怀好意地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坏笑着说：“怎么认同了？我还以为你会吃醋呢。”
“他都叫人了，我总该有些兄长的气度。”
她在心中吐槽：根本就是被攻略了吧？欧尼酱~
“话说回来，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哪啊？”床榻偶尔的晃动让她意识到他们现在正在乘船。
“殷国。”云杳取走她手上的簪子，再替她掖了掖被角，“就船程来说皓国最近，但那里现在还太冷，我怕你的身体无法适应。而且我想去娘的坟前祭拜一下，于是就擅自做了决定，娘子不会有意见吧？”
“没关系啦。你好歹是殷国的贤者，在苍国这么久一直无法和殷国联系，殷涟估计到现在还在担心你的安危呢。皓国那边我初到苍国时有写信报过平安，关于你的事我们再写一封寄给羽彦，等之后再跟殷涟请假过去就好了。”
“嗯。一切都听娘子安排。对了……”云杳忽然想起方才路过甲板时偶然听到的传言，“听闻玄国皇后前几日诞下龙子，我记得娘子与那皇后交情匪浅吧？要不要去玄国看看？”
“琳儿都有儿子了？！我要去我要去！等殷国的事办完了我们就过去！”听说有婴儿降生，丛晓曼显得十分兴奋。虽然去玄国可能要绕些远路，不过琳儿是她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说什么也想在死前和她见上一面。
“说起来，秋澄姐怎么样了？太子……不对，是司亲王去了封地，她是不是也要跟着过去？那她贤者的身份怎么办？”这段时间丛晓曼除了睡觉就是盘算怎么逃出苍国，直到现在才想起询问此事。
“她已经辞去贤者的职位，随夫南迁了。”
“诶？”丛晓曼惊讶地瞪大双眼。原来贤者也能辞职的吗？那每年的聚贤会怎么办？
云杳看出她的疑问，解释道：“苍国已经决定废除贤者这个官职，聚贤会也不会再派人过去了吧。毕竟那个祭典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
“的确。而且那个祭典有够无聊的。”她可不会忘记那些观看祭典的人们对云杳的嘲讽。
“要是你也能辞职就好了。”丛晓曼小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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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想，但她绝没料到，在他们夫妻来到殷国参见殷涟时，对方竟然主动问云杳要不要卸任。
“真的可以吗？”丛晓曼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苍国开了先河，殷国又岂甘落于人后？不止是我们，玄国和皓国也一样。大家皆非迂腐之人，想必也明白所谓贤者只是国家毫无意义的牺牲品而已。”殷涟见云杳平安无事，面瘫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而事实果真如殷涟所料。
几日后玄国和皓国相继发出废黜贤者的通告。随着聚贤会的取消，持续一千三百多年的贤者时代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