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一角,余欢执盾而立,面向少年重新调整好了姿态。
虽然感觉到对手有些许难缠,但也只是难缠而已。
余欢的眼中仍旧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同为铸体5阶,不谈余欢还未能完全掌握的灵族血脉,仅是极限铸体,便已为他奠下了同阶无敌的根基。
处于擂台中间的少年,此时也捡回了先前弃掉的长剑。
双剑在手,少年手腕翻转之间,便舞了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花。
台下的众人正惊叹少年剑技华丽之时。
少年身上却是升腾起了一道浓郁的淡蓝色灵光,随即整个人化作一道旋风冲向余欢。
“风鸣!啸!”
少年的两柄长剑上皆萦绕着一股飞速旋转的气流。
飞速旋转的气流带起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如两道狂风环绕的巨大钻头径直袭来。
余欢眼神一凝,握住盾牌的左手不自觉的向前顶了一分,双眼死死的盯着两柄长剑。
就在余欢严阵以待,准备见招拆招之时,疾行的少年速度徒然暴涨,长剑的剑尖却已是刺中了盾牌。
巨大的冲击力让余欢不由得浑身一振,长枪正欲刺出。
岂料少年的剑招突然一变。
“风吟!千刃鸣!”
剑身上环绕的两道旋风猛然炸裂,化作汹涌的灵力浪潮。
与此同时,空中又闪过数十道淡蓝色剑痕。
少年竟是在瞬间斩出了数十剑!
一连串的猛攻,将余欢生生的压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磐石!御!”
余欢手中的盾牌闪烁着淡淡的土属性灵光。
流动的灵力如同雕刻的花纹般浮现在盾面上,抵御着少年连绵不绝的攻击。
躲在盾牌后的余欢丝毫不见慌张,双眼反而如同鹰隼般锐利。
余欢此时站在擂台的一角,只需要防御住一方向的进攻。
很明显,以少年的实力,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他的防御。
因此余欢此时握紧了长枪,正在等待致命一击的机会。
不过少年既然敢第一个冲上擂台挑衅余欢,其实力自然也是极为强大的。
眼见攻势没有奏效,少年果断的放弃不能完全发挥自身实力的“风吟”剑技。
“风鸣!舞!”
一道狂风的呼啸之声顿时掩盖了整个擂台。
只见少年手中的长剑,已是彻底被狂风隐去,犹如两道旋风被少年握在手中。
紧接着,少年身形一跃,起跳的瞬间,身体微微朝地面倾斜,就如同陀螺般高速旋转了。
而手中的两道旋风连同他自己,已然化作了一道更为凶猛的旋风,不断的向余欢发出斩击。
短暂的滞空后,落回地上的少年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跳起,身形旋转的速度也更加快速。
连绵不绝的斩击一浪接一浪,而斩击的力度也在不断变强。
擂台上,剑盾碰撞的火星与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这一刻,余欢甚至有了一丝在对抗天威的错觉!
巨大的冲击力让余欢再也无法保持站立的姿态,只得单膝跪地,用长枪枪柄抵住身后地面,支撑着身体不被少年汹涌的攻势掀翻。
余欢站在擂台一角,本意是减少防御的方向,扩大他防守反击的优势。
不料此刻却是被少年找住了这一点,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若是被少年击下擂台,即使没有受伤,这擂台战也是他输了。
这样的结果是余欢不能接受的。
而且以他极限铸体5阶的修为,居然被同阶学员暴打,这非但无法证明他的修行天赋和实力,更是坐实了流言,凭添笑柄。
余欢越想越觉得憋屈,情绪也变得愈加暴躁,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丝狠唳。
抓着长枪,以长枪为支撑,余欢在盾牌后面调整好了站姿。
在沸腾的怒火加持下,身上爆发出了一股更为猛烈的灵力波动。
“磐石!突刺!”
借助着长枪杵地的蓄力,伴随着灵力的猛然爆发。
余欢面色狰狞的扛着盾牌,宛如一道流星般撞向少年化做的旋风。
“嘭!”
剑盾交加的巨大爆炸声顿时响彻擂台。
极限铸体和正常铸体之间的差距,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在少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犹如一头野兽般的余欢,却是干净利落的撞碎了飓风。
紧接着,余欢手中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一点寒芒霎时刺向了少年的咽喉。
当长枪即将穿透少年的瞬间,一道人影却是徒然出现在二人中央。
只见那人一手提溜着少年的脖子,另一只手掌上灵力涌动,竟是直接以肉身抓住了余欢的长枪。
“胜负已分,你收手罢。”
来者正是管理擂台的导师。
余欢喘着粗气,眼神狠辣的看了少年一眼,也为多言,回到了擂台正中间后便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而那少年此时却是吓得脸色发白。
原本还以为余欢是个小白脸,不曾想这清秀的面容下,藏着的居然是一头野兽。
就在刚才,从余欢狠唳的眼神中,他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如果不是导师出手,他丝毫不会怀疑,余欢会痛下杀手。
战败和恐惧让少年一言不发,灰溜溜的跳下了擂台后,便消失在了人潮中。
少年走后,管理擂台的导师仍站在擂台上,在余欢调息完站起来后,才警告意味十足的对余欢说道:“擂台战不是生死战,下次出手若是再无分寸,我定不饶你。”
余欢此时虽然在情绪的影响下,心中仍有怒火升腾,但还是淡漠的点了点头。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实力的提升,却让我忘了当初在喋血森林的教训…余欢压抑着心中不受控制的怒火,暗中警醒起来。
待到导师走下擂台后,余欢面容扭曲的一笑,如同一头温柔的狮子,眼神中却满是狠唳。
“铸体5阶、6阶,可还有人要战?先去导师那交了学分,我再来教教你们什么叫修行!”
听到余欢狂妄的叫嚣,刚才还惊叹他爆发力惊人的学员们,当即又怒不可遏的咒骂起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壮硕却略显青涩的少年便站在了擂台上。
少年手持一柄重锤,正欲自报家门,余欢却是张狂一笑:“我说过了,我对败者的名字没有兴趣,等你打赢我了,再宣告你的名讳也不迟。”
说着,余欢弓步站位,将盾牌竖在身前,长枪贴着盾牌右侧伸出,摆出一个冲锋的姿态,神色狂妄的说道:“可惜,你没这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