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企定定工作室2023-03-03 16:1014,762

26-1. 废弃大楼外 偏僻街道 夜 外

人:麻泽浩、金阿银、环境人物

△旧面包车冒着白烟,车头已经成了一堆废铁。麻泽浩推开变形的车门,踉踉跄跄出来,转头就要逃。

△警笛声再度隐约响起,逐渐靠近。

△麻泽浩跑了两步,回头看见了昏迷在车内的金阿银。一番犹豫,他心一狠却又折了回来。他把金阿银的车门用力掰开,将她抱了出来。

△金阿银身上的衣服被染红。

△麻泽浩撕破外衣,为金阿银紧紧扎紧了出血的手臂。然而听闻动静,路边的几个行人看了过来,议论纷纷。麻泽浩简单包扎后,起身推开人群就跑。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麻泽浩:看什么看,叫救护车啊!

△说完,他便往人群的反方向奔走。

△迷糊之中,金阿银朝逃离的麻泽浩伸出手。然而她的指缝之间,麻泽浩只剩下小小的背影,最后彻底消失了。

26-2. 急救车上 夜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环境人物

△金阿银眼前的一切都是恍惚的。

△身旁,急救车随车的医生和护士焦急地做着应急处理,金阿银很努力才能保持让眼睛睁开。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身上的伤口还在不住往外透着血。

△金阿银已经迷糊了,她觉得急救车顶的灯很亮,周围太吵了。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眼睛就要闭上。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向秦羽:金阿银。阿银,没事了。你听得见吗?我在呢!不要睡着了。

△金阿银这才意识到,担忧的向秦羽坐在自己身旁。她感觉向秦羽的手心暖暖的,于是把另一只手也很努力伸过去,就这么一直握着。

26-3. 街道 夜 外

人:无

△夜空如织。救护车鸣笛嘶响,在道路上行驶着。

26-4. 医院 手术室 外门 夜 内

人:向秦羽、李龙大、金川、医生

△医院的半夜已经非常安静。只有金川、包着绷带的向秦羽和李龙大三人在走廊的凳子上坐着,不安等待。

△戴着口罩和无菌手套的医生终于从门内出来。

△三人立马站起,簇拥过去。

李龙大/金川:大夫,怎么样啊?

医生:不要着急,没什么大碍。幸亏有人在现场包扎得及时,失血被控制住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医生说完,向秦羽才放下急切的眼神。

26-5. 医院 金阿银病房 夜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金川、李龙大、医生、环境人物

△医生推开病房门出来。

医生:病人还是比较虚弱,要让她多休息……

△向秦羽只见几个护士在给金阿银换着绷带,软在病床上的金阿银轻声叫痛。

△金阿银这时才看见站在门口眼神担忧的向秦羽,虚弱地投去目光。

金阿银:向秦羽……我想回家……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金阿银就想起身,向秦羽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背。

向秦羽:好了好了,好好躺着。

△向秦羽将目光投向医生。

向秦羽:医生,她现在的情况非得在医院吗?

医生:最好是留院观察,但如果没什么大碍,也是可以出院的。只是千万注意别感染,以及定期到医院更换包扎。

△金阿银抱住向秦羽的腰,冲着医生乖巧点头,继而眼巴巴抬头看着向秦羽。

金川:金阿银!都说了让你别逞强,怎么就是不听呢。

△金川着急越过其他人上前念叨着,金阿银抬头就看见金川手臂的伤还未包扎。

金阿银:你也受伤了?怎么不包扎一下!

金川:(似乎心里还有盘算似的)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继续念叨)你说你……幸亏是没出事,这要是真的出事了……可怎么办。

△金阿银躲进向秦羽的怀里。

△金川见她没什么大碍,脸上紧张的神色才散开。

金川:(白眼)行了、行了,你们自己腻咕吧。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金川说完摆摆手就要离开。

金阿银:金阿宝,你都受伤了,不许再骑车了。

金川:知道了。

△金川打开病房门就要出去,谁知,门口正站着也包扎着的李龙大。金阿银看到后瞬间变脸。

金阿银:你还敢来!

△李龙大吓得连连要躲,金阿银忍不住抄起身边的果篮里的水果就砸他。李龙大百口莫辩逃到远处,金阿银撑着身体就要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伤口。

金阿银:嘶……

△向秦羽担忧地看向她的伤口,用手小心翼翼护着,却见金阿银只顾着要教训李龙大,忍着疼不停将水果砸向他。

金阿银: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李龙大:阿银!阿银!你听我解释!

△李龙大被水果打得叫唤。

△向秦羽却扶着金阿银苦笑。

向秦羽:当心!

△金阿银气呼呼扭头看向向秦羽。

金阿银:还敢笑!还有,李龙大你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闪回开始】【新画面】

26-6. 健身房 日 内

人:向秦羽、李龙大、环境人物

△挂着两三个铁片的杠铃上上下下,李龙大正躺在卧推椅上卖力锻炼。

健身顾问:金阿姨,您预约的教练在这边。

△李龙大正推到最用力的时候,忽然从杂乱的声音里捕捉到“金阿银”三字,他心里一惊,走神没撑住,差点砸中自己,却被一只手接住了。

△李龙大回头一看,“金阿姨”不过是个不认识的中年女人。而再扭头,发现帮自己单手接住杠铃的竟然是向秦羽。

△向秦羽把杠铃轻巧地放回架子上,李龙大觉得十分失面子,愤怒地坐起来。

李龙大:你来这儿干嘛,你是会员吗!

△向秦羽被闻声望来的目光弄得很尴尬。

向秦羽: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今天是专程来跟你赔不是的。

李龙大:保安!我不认识他,把他赶出去!

△向秦羽却不管他的逐客令,诚恳地深鞠了个躬。然后就这么端正地站在他旁边,真挚地看着他。李龙大被他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

李龙大:你别来这一套啊!有话说话。

向秦羽:有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李龙大:我不管!关我什么事!

△向秦羽抿了抿嘴,还是一动不动。李龙大说着站了起来,去到一个较远的器械旁边,重新躺下,自顾自再度卧推起来。

△为了不在向秦羽面前丢脸,李龙大拼了老命要把杠铃推起来。然而嘴里呜呜叫着,杠铃仍然推到一半就起不来了。

△向秦羽再次忍不住又想帮他扶起来了。

李龙大:(憋红了脸)走开啊!

△向秦羽识趣撒手,李龙大手中杠铃立马栽下来,支撑不住就要砸下。李龙大一口老血差点没被压出来。向秦羽见状又重新帮他把杠铃放了回去。李龙大感觉自己被向秦羽耍了。

李龙大:你到底想干嘛?

向秦羽:我想请你帮我。

李龙大:(气笑了)帮你?我不!我为什么要帮你?

向秦羽:为了……池宇。

△李龙大眼神一动,不解地上下看着他。

向秦羽:……有一件瞒了很久的事,我应该告诉你。

26-7. 健身房外 日 外

人:向秦羽、李龙大

向秦羽:抱歉骗了你这么久。

△健身房外的长椅上,得知真相的李龙大久久沉默。一旁的向秦羽也无言。

李龙大:那……池宇……他在哪呢?

△向秦羽摇了摇头。李龙大这才意识到,池宇其实早就遇害了。

向秦羽: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这件事,你必须帮我!

△李龙大朝向秦羽怒目而视,想骂什么,没想到眼睛却越来越红,越想越伤心,最后扶着脸,不住用袖子擦眼角。向秦羽万没料到这个反应,面露不忍。

△李龙大非常悲伤地扶着脸。向秦羽却也只能在一旁低头坐着。

△李龙大逐渐止住哭声,擦了擦眼睛。

李龙大:你要我怎么做?

26-8. 医院 走廊 夜 内

人:李龙大、麻泽浩、伤者、环境人物

△走廊,麻泽浩听着围观的人群讨论,看着远处血肉模糊被运过的犯人,眼中既恐惧又凶狠。

△他身后,李龙大从一间诊室探出一点头来,观察着麻泽浩。见麻泽浩要走了,赶紧跟面前的护士招呼着,坐到医疗桌前。

李龙大:来了、来了!赶紧!赶紧!(大声)小姑娘!你轻点!

△麻泽浩果真朝李龙大这边看去。

26-9. 废弃工厂 日 内【新画面,场景同20-4】

人:向秦羽、李龙大

【闪回开始】

△却没想到李龙大紧张得腿软,直接扑到向秦羽面前,连钢管都脱手了。

△李龙大扑过去时将一早藏起的刀片塞到了向秦羽手中。

【闪回结束】

26-10. 医院 金阿银病房 夜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李龙大

△向秦羽还没结束讲述,李龙大就急得跳起来按住他的嘴。

李龙大:哎哎哎你怎么瞎说呢,我什么时候哭了!那是演技!

向秦羽:还敢说演技,你那拳有必要打的那么狠吗?我就没见过演戏这么差的人!(学李龙大先前表演)“还是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我让你好好清醒清醒”!你明明就哭……

李龙大:(死盯着向秦羽的眼睛)我!没!有!

向秦羽:好好,没有,没有。

△向秦羽和金阿银对了个眼神,金阿银心领神会。

李龙大:(有些失落的样子,摸了摸兜)可惜那个录音笔被麻泽浩弄坏了。

△金阿银也面露失望,却没想到李龙大故意变脸笑容。

李龙大: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龙大抬眉示意,向秦羽便连着线扯下自己胸前一枚纽扣——纽扣里竟然藏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李龙大:(接过针孔摄像头)那个傻子可没想到咱俩还有双保险。总之,证据收集成功,回头我把他交代罪行的那一段交给警察。

金阿银:(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李龙大:没有“们”,这个招是我想的!只是可惜,让麻泽浩给跑了。

金阿银:(表情有些暗淡)也不知道……阿泽现在人在哪?

△向秦羽看出了她的心思,上前抚摸着她的头。

向秦羽:还没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了事的?

金阿银:别把我当笨蛋好吧!

△金阿银掏出了池宇的智能手表。

金阿银:池宇的手表恢复了,里面备份了池宇手机里的信息,也可以一起交给警察。

△金阿银递给二人。屏幕上,池宇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竟是“陶陶”发来的:“你还欠她一个道歉;”

金阿银:手表上显示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他出事的时候收到的,可陶陶那时候早昏迷在医院,怎么会发这种奇怪的话给他呢。

△金阿银迅速往上翻着手表上的那一条条消息。那些都是陶陶过去发给池宇的各种充满爱意的信息。

金阿银:我知道这不是陶陶,一定是害池宇的真凶发的。关键来了——对陶陶来说,打字很累,所以她很少发标点……

△上面的信息中,总是用空格代替标点,还习惯性地充斥着各种表情符号。

金阿银:凶手的这条信息,有一个分号。……而阿泽就是这样的习惯。

△金阿银将自己的手机上与麻泽浩最近的信息展示给向秦羽看。麻泽浩发来信息中常常用分号做结尾。

金阿银:以前我问过阿泽为什么。他说是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要大量的编程、写代码,每一行正是用分号来表示结束。所以阿泽也把这种习惯带到了生活中。

△向秦羽和李龙大不禁展露出佩服的神情。

金阿银:(得意)其实以前,我给《故事会》写过悬疑小故事。

向秦羽:(晃过神来)也是,这样的证据摆在眼前,是个人都能想出来!

△向秦羽话虽这样说,但眼神中竟是宠溺的赞许。

金阿银:呸!

△李龙大见二人这番互动心里酸得慌,翻着白眼。

李龙大:行啦,我还在呢。

△李龙大倒吸一口凉气,故作轻松。

李龙大:(没好气地对向秦羽)唉,知道你是向秦羽之后,我更讨厌你了。……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打断你的腿。

向秦羽:那你也要打得过我。

△李龙大嫌弃地看着向秦羽,向秦羽得意笑着。

李龙大:走啦。

金阿银:(叫住)龙大……

26-11. 医院 走廊 夜 内

人:金阿银、李龙大、环境人物

△走廊窗子前,金阿银和李龙大面对面站着。向秦羽不再跟来,给了两人足够的独处空间。

金阿银:龙大,对不起。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

李龙大:诶,打住。千万不要给我发好人卡啊,不需要,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我才不是什么悲情男二号人设,我相信我一定也是某个女孩心目中闪亮的男一号。

△金阿银听到他坦然的心态,笑了出来。

金阿银:当然。

△李龙大语气轻松,然而他却全程不看金阿银。

李龙大:我走了。

△李龙大摆摆手离开了,故作潇洒的背影毫不留恋。

26-12. 沐沐家 门口 夜 内

人:金川、沐沐

△金川走到沐沐家门口,却惊讶地发现门口的贴纸便条都不见了。

△金川不禁惊喜。他刚要伸手敲门,门却已经被打开。沐沐出现在门口,脸上满是惊讶。已经许久未见的两人对视。

△金川嘴巴张开又闭上,刚要说什么,忽然沐沐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26-13. 沐沐家 夜 内

人:金川、沐沐

△沙发上,沐沐举起金川的手臂,目光担忧。她正在为金川擦拭着伤口,金川“嘶”了一声,抽回手。

△金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沐沐递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关于今夜绑架事件的新闻。上面还挂着一张伤了的金川在焦急指引警察的照片。

沐沐:伤口这么深,怎么不去医院包扎。

金川:没事,只是小伤。

沐沐:就这还是小伤?

金川:我可是在野外见过狼的人,皮实着呢。而且……(有点偷笑)说不定还能享受到你的照顾。

△沐沐非但没有被逗笑,反倒更生气似的故意擦了下伤口。

金川:嘶……

沐沐:(拉过胳膊)金川,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你做什么事情,底线都是保护好自己。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这是对一个成年人最基本的要求。

△金川鼓起嘴,像被训的孩子,有些失落地微微点头。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面——然而空气却很干涩,好像中间有股无形的鸿沟似的。许久,沐沐才开口。

沐沐:我看见你的留言了。

△金川扭头,这才看见桌子上摆着满满的都是这些天自己写过的便条。

金川:你去哪了?

沐沐:(似有心事)嗯……工作上出现了些比较棘手的事。

金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沐沐:(摇摇头)没什么,都解决得差不多了。

△沐沐表情有些为难,却又故作轻松。

金川:不会是……因为我和我姐的关系吧。

△沐沐轻摇着头,帮金川继续包好伤口。

金川: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金阿银是我姐姐的事情,我要是知道会这样,肯定不会去剧组,更不会不告诉你的。我之前只是怕因为我的关系而影响到你们。

沐沐:所以……原来我在你眼中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金川:(焦急地)不是,不是这样的。

沐沐:(笑了一下)别紧张,真的不是因为这件事。虽然在我这个位置,多多少少会被人盯着穿小鞋,但也不会真的因此就对工作造成阻碍,何况我并没有做违反公司规定的事,不是吗?

△金川这才放下心来,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

陈沐沐:但……我们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金川似乎已经料到沐沐的话。沐沐收起药箱,站了起来。

沐沐:饿了吧,叫点东西吃?

26-14. 沐沐家 夜 内

人:金川、沐沐

△窗边的茶几上摆开了很多吃的。金川背靠在落地窗前,看着沐沐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

沐沐:喝点?

△金川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背靠着落地窗户,肩并肩平静地坐着边喝边吃,就像朋友一样。

金川:你还真是喜欢喝酒啊。

沐沐:会有人不喜欢喝酒吗?

金川:小酌怡情,大酒伤身。说不定你不喝酒能活到100岁呢。

沐沐:(笑了)连酒都没有,我干嘛活那么久。

△金川轻轻笑出声。

金川:(忽然深情地看着沐沐)我最喜欢的可能就是你的直接。

沐沐:因为从我第一次吃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人只要有能力,大可不必装模作样。

△两人彼此认同地碰杯示意。

金川: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我呢?

△沐沐认真地思索着,鱼缸里的小乌龟一动不动。那副《海与山》仍然挂在那里。

沐沐:就像你拍的那张照片,水中鱼和画中狮,来自两个世界却奇妙相遇,也可能会有段很特别的旅程……

金川:但是不能有个美好的结局吗?

沐沐: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因为你为了我留下而生气。我知道,这该是别的小女孩高兴的事儿才对。

金川:你从来都不是别的小女孩。

△金川喝了一大口酒。

沐沐:你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些,我需要的不是那种彼此牺牲的感情。

金川:你不想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吗?

沐沐:可是我更不希望你会成为那种随意去改变自己的人。

△金川有些不解。

沐沐:(努力扬起声调)川,你猜我的梦想是什么?

金川:从工作中获得成就?

沐沐:(摇头)是钱!我的梦想是赚很多的钱。

金川:这倒是跟我姐一样。

沐沐:那是因为我们都不想被金钱束缚。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钱就是用来扔在那些不靠谱的人的脸上,说老娘不干了!

△金川就这样看着沐沐笑着。

沐沐:不过,我可不是一直这样的啊。给你讲讲我那老套的初恋故事?(轻笑)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跟着他一起闯到了北京。那时候有多少毕业就分手的人羡慕我们啊。在我最应该为自己而拼的时候,我选择成为他最温暖的家。

△金川有些诧异地看着沐沐。

沐沐:那会儿我认定了自己一定会嫁给他,所以他每天出门上班,我就留在家打扫卫生、给他做饭——扫地、拖地、洗衣服,一日三餐配齐,活动范围几乎就只有家里,啊,还有菜市场。直到有一天我在买菜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我不愿意一辈子就这样度过。然后,我就直接把菜扔了。晚上,我跟他说我要离开了,可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早就厌倦了,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第二天一早他依旧起床上班去了,那时候我就明白,只有有钱人才有空玩失恋,普通人只能起床。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为别人做过一顿饭。

金川:沐沐,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女人,没有之一。

沐沐:现在你能明白了吗?我不想你为了我而留下,不单是为了成全你的梦想,还有我根本无法承担别人的人生。我不想未来的某天你会觉得当初要不是我,你会走更多的地方,过你自己真正渴望的生活。

金川:可爱一个人不就是要为她做出改变吗……

沐沐:你可以为了成为更好的人去改变,但绝对不是要为了谁而去改变你自己。一段健康的感情,不该是靠彼此的牺牲来维持。如果有一天,我有更好的机会要离开,我也不会为了你留下。

△沐沐有些坚定的眼睛,让金川有些失望。

沐沐:(自嘲地)或者,我压根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吧……

△沐沐举起手里的酒瓶看着金川,像是在说服他,又像是在作道别。

沐沐:你可以怨我,甚至可以恨我。但是,如果可能,希望我们都能在暂时拥有又永远失去的这个循环里学到点什么。

△金川看着眼前的沐沐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沐沐仍看着他,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金川还是回避了她的眼神,放下了酒瓶。

金川:这张字条是我准备今天贴在你门上的,给你。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沐沐低头看着纸条中写道——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沐沐看着金川离开的背影,对两人的关系有些迷茫。

26-15. 空镜 夜-日 外

人:无

△阳光照耀下来。

26-16.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菅野

△金阿银伸着懒腰,走出卧室。

金阿银:啊……还是家里舒服。

△可出到客厅,发现空无一人。

金阿银:向秦羽?向秦羽?人呢?

△她看见桌上留下的字条;一会儿我就回来。

△金阿银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翻找了半天,只发现了一包面包片和一包番茄酱。她用受伤的胳膊小心地拿起桌上的番茄酱包想要挤在面包片上。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金阿银将番茄酱挤在了桌上,她连忙抽出纸巾擦拭。

金阿银:来了来了。

△金阿银刚打开门,菅野就冲了上来。

菅野:金阿银!你能不能不要三天两头玩儿失踪!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金阿银瞪大了眼睛示意她松手。

金阿银:松手,松手。

△菅野松开后又立刻上下查看,一边检查一边念叨。

菅野:电影那天你就消失了,我跟你说沐沐的八卦你都没回,然后又莫名其妙要联系大师,我在这边等你主动来跟我交代最近在鬼混什么,结果到好,混进医院了,还是李龙大在组里说漏嘴了我才知道!

△菅野反复确定她没什么事才放心下来,又说起那些不靠谱的玩笑话。

菅野:面色红润,也不像有伤口的样子,害我白担心了。医生怎么说?他们怎么不多留你住几天院啊。

金阿银: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菅野: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菅野盯着金阿银手里还抓着的刚才擦拭番茄酱的纸巾,只见纸巾间隐约露出血红色,又立刻紧张起来。

菅野:不是说没事儿吗?

△金阿银看看自己手里的纸巾刚想开口,菅野却抢先答道。

菅野:你吐血了?回光返照啊?

△金阿银看着菅野担心的样子,故意失落地说道。

金阿银:噢。没事儿,就是后遗症。咳咳咳。

△菅野说着想去拿过纸巾查看,金阿银故意躲闪。

菅野:(大惊)到底什么病啊?医生怎么说啊……

金阿银:咳咳咳。医生说……出院以后想吃点什么赶紧去吃、想做什么就赶紧去做。一直在医院,其实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就是浪费时间。

△菅野瞪大了眼睛,一脸得不可思议。

菅野:什么?

金阿银:我觉得医生说的也对,既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如回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菅野:啊?那你还有多少时间……

金阿银:10……

菅野:十个月?

△见金阿银摇头,菅野着急地继续问。

菅野:十周?

金阿银:9、8、7、6……

△本还在着急的菅野这才察觉自己被骗了。她一巴掌拍在金阿银身上,金阿银扑哧笑了出来。

菅野:臭丫头,你骗我。

金阿银:我错了、我错了。那就是番茄酱,你个笨蛋。

△金阿银躲避着菅野追打。

向秦羽(VO):我回来了!

△此时,门被推开了——一个高高的恐龙玩偶出现在门口。

△金阿银和菅野愣在原地。这时向秦羽从恐龙玩偶后面探出脑袋。

菅野:终于还是要直面金阿银吃回头草的现实了……

△金阿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兴奋地赶忙上前一把揽住恐龙玩偶。

金阿银:我的恐龙?它怎么在这,是你赢回来的?

向秦羽:(臭屁)小意思。

【闪回开始】

26-17. 美食街 日 外【新画面】

人:向秦羽、情侣、美食街店员、环境人物

△“哔——”一声哨响,美食街店员掐着秒表,手举着剩下的唯一一张贴纸看着面前努力吃着麻辣米粉的两个男人。而向秦羽就在其中。他们的面前都摆着一张集齐了九张贴纸的卡片。

△向秦羽一边努力吃着,一边看着身旁的一对情侣。

△女孩正在为自己的男友鼓励加油,男孩信心在握,不屑地看着向秦羽。

△向秦羽辣得喘着粗气,视死如归般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恐龙玩偶。

美食街店员:10、9、8、7……

△男孩明显比向秦羽吃得快一步,眼见向秦羽就要落败,女孩兴奋期待着。

△可谁知下一秒,“哗——”地一声,男孩就吐了出来。

△美食街店员吹响了哨声,向秦羽兴奋地站了起来。

△随后,那张贴纸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向秦羽的卡片上。

【闪回结束】

26-18.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菅野

△金阿银怀抱着恐龙玩偶,对比着向秦羽的脸,高兴地拍了下恐龙玩偶的肚子。

金阿银:你俩还真是太像了!

△她欢喜地把脸埋进玩偶里边,感觉暖暖的。

△一旁的菅野见状,打了个寒颤。

菅野:嘶——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在这儿看乡村爱情。

26-19. 金阿银家 日 内

人:无

△恐龙玩偶在金阿银家舒适地坐着。

26-20. 医院 陶陶病房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陶陶、张护士

△在阳光的沐浴下,陶陶安静地躺着。金阿银伸出手指,轻轻地把陶陶垂下来的头发扶回耳后。她转过眼去,看着向秦羽手中拿着的那个大白兔奶糖罐子。

△奶糖在罐子里轻轻晃动着,金阿银垂下眼睛,非常难过。

△忽然门声响起。进门的是张护士。张护士看见病房里的两人,有些惊讶。

张护士:你们俩不是昨天新闻上的……

△向秦羽和金阿银有些窘迫,张护士也看见了那个大白兔奶糖罐子。

张护士:所以小麻他真的……唉,电视上说,之前新闻里报过的那个意外摔死的人,也是他干的……抱歉,我没想到小麻是这样的人。

金阿银:没关系。

张护士: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金阿银:那个,不好意思!我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我们想知道一点事情。

△张护士一愣。

26-21. 医院 陶陶病房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陶陶、张护士

△桌上摆上了几个苹果,张护士礼貌地反着递给金阿银水果刀。向秦羽也在不远的身后坐着。

张护士:这些都是小麻前几天带的,尝尝。他每次来都给我们护士拿各种各样的东西……说不能收,但是拦也拦不住。我们都知道他这是为了陶陶。

△金阿银深知麻泽浩的良苦用心。

张护士:其实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陶陶,陶陶和别的病人不一样,需要特别的照顾。他……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付医药费了,大概是相信她还能醒过来。我在医院当了十年护士,见多了“久病床前无孝子”的情况。但没有见过第二个他这样风雨无阻守在一个人面前的。陶陶虽然没有亲人了,可小麻待她是真的好。

△张护士顿了顿。

张护士:我不是为他的行为开脱啊。只是……

金阿银:……我明白。

△金阿银把削好的一小块苹果递给张护士。

张护士:我们在工作时间有规定,不能吃东西。……算了。

△她又想了想,还是伸手拿起一块,然后站起来。

张护士:什么事,不都还有个人情二字么。……我还有别的病人需要照顾,那先走了。

△张护士离开后。金阿银想起麻泽浩所作的一切,只能叹息。

向秦羽:你在想什么?

金阿银:我去帮陶陶交费。之后,不管阿泽怎么样……我也会一直负责她的。

△金阿银起身出去。

△白色纱窗飘着,陶陶的头发因风轻拂。向秦羽看着这张脸。

【闪回开始】

a.1936年高楼 夜 外【内容同6-13a】

△杨小云已经死了。血在白衣上晕开,地上的泥土变得猩红。

△杨小云的手里死死攥着一张向秦羽的签名剪贴照。

【闪回结束】

△此时,在向秦羽的幻想中,身着1936年衣服的杨小云坐在窗前,看着自己。

向秦羽: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小云没说话。

向秦羽:我还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小云:(忽然嘴巴动了动,笑了)你知道的,我告诉过你,只是你忘记了。

△向秦羽皱着眉头。

【闪回开始】

b.酒店 梦生酒会 夜 内【新画面,场景同7-27】

△穿着碎花裙的杨小云十分拘谨,鼓足勇气挡在了正准备离开的向秦羽面前。

杨小云:您好!我也是今天新签约的演员,我叫——

△向秦羽没有注意杨小云,光顾看着在男人堆里转圜的周姝。

杨小云:我叫杨小云。

△向秦羽没听见,心不在焉。

【闪回结束】

△向秦羽终于从记忆的碎片里恍然大悟。

向秦羽:杨小云?你是不是叫杨小云?

△杨小云还是那样笑着看着他。

△门推开,金阿银拿着收据进来。

金阿银:费交好了。……你干嘛呢?

△她只看见向秦羽傻傻地对着空白的窗口。

26-22.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

△电脑屏幕上是搜索引擎,“杨小云”三个字被金阿银打出来。向秦羽慌张按下回车,只见搜索得到的结果全无关系。

△金阿银察觉向秦羽一直焦躁不安,也不便提问,一同凑近到电脑前端详大字小字。她帮向秦羽不断尝试“杨小云 向秦羽”、“杨小云 演员”、“杨小云 自杀”,却仍一无所获。

金阿银:(忽然想起来什么)如果这个人是个演员,那你还记得她拍的片子的名字吗?

△向秦羽冥思苦想着。

【闪回画面】

a.旧上海梦生片场 夜 内【新画面,场景接8-3】

△屋内杨小云听到了门外的异动,向门外看来,与向秦羽对视了。杨小云一瞬间变得目光清冷,向秦羽不屑于此,便目露冷漠转过了身。

△在门口偏僻的角落,一块小黑板上粉笔写着《风流艳谭》几个字。

【闪回结束】

△“风流艳谭(1935)”的搜索结果豁然显示在屏幕上。

金阿银:有了!

△失落已久的上世纪手绘海报上,一个古装女人的人物形象婀娜,而画中人分明就是杨小云。可所有的信息栏却都写着“不祥”。

△金阿银连忙往下翻,只见文字记录着不知名的小报消息:“已失传。出品影司不详。一说是‘梦生影业’所拍摄。

△“据传,梦生影业被林氏收购后,买办资本家无恶不作,勾结青帮、强迫年轻少女拍摄电影,牟取暴利……然因岁月动荡,资料遗失,具体真伪已不可考。”

△下方还有一张照片,是一群画着浓妆的女孩们在一间房子里的合影,女孩们的脸庞年轻稚嫩、眼神中却没有生气。

△伴随网页上的文字、图片,向秦羽难以置信,而黑白的幻想照片、视频开始快速闪过。

【叠加画面】

b. 旧上海梦生片场 夜 内【新画面】

人:杨小云、林老板、坏人导演、环境人物

△杨小云推开坏人导演。

杨小云:下流!我不会拍的!

△忽然,进来了几个青帮模样的男人。坏人导演反扣门锁,一张字密密麻麻的契约扔在了杨小云身上。

坏人导演:你不就是想拍电影吗?咱们就从这部开始……

△《风流艳谭》的台本扔在杨小云身上,杨小云找准时机起身就逃,一只手却粗鲁地将她拽回,一耳光“啪”地扇在她的脸上。

△旧式摄影机的胶片转动声,闪光灯泡的闪动。

坏人导演:你想拍就拍,不拍就算了。你以为这是哪?

杨小云(失真,VO):你们放开我。

△另一个女孩画着浓妆,被人推拽着。

△不耐烦的林老板示意身边的打手、青帮们上前将她拽到了镜头前。林老板得意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

坏人导演:(冠冕堂皇)这是突出女性的体态美,你们不要这么保守。

△墙角的杨小云满脸恐惧。

【叠加结束】

向秦羽:姓林的……混账……

【闪回画面】

c.1936年向秦羽洋楼 夜 外【新画面,接8-2】

△一群保镖围着杨小云,而杨小云一见到向秦羽的车,情绪激动就要扑上车前盖来,被保安死死按住了。

杨小云:羽哥!羽哥!羽哥!

△向秦羽的汽车驶进了门。杨小云疯狂扑腾着试图接近,她狼狈不堪。

△向秦羽回看一眼杨小云,这时候他才第一次明白她的口型是:“救救我”。

【闪回结束】

△向秦羽在屏幕前失了神,傻傻地站着。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金阿银呆呆地看着他。

26-23. 金阿银家 露台 夜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

△月光洒在露台上。向秦羽在吊椅上看着夜空久久发呆。

△金阿银轻敲露台的门,推门进来。她表情关切,递上一杯水。

向秦羽:谢谢。

金阿银:你还好吗?

△金阿银揽着向秦羽,摩梭着他的肩膀,试图安慰着。

向秦羽:(苦笑着,摇着头)我到现在才明白,我做了多错的事。其实我和池宇一样,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可能那一刻是她们对我们最后的求救。那时候我对杨小云的无视,就像是池宇对陶陶说的那句话,把她们推向了悲剧。而我的冷漠,更甚于池宇,是我折断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我,选择了没有救杨小云。是我……造成了这一切的后果。

△向秦羽非常的难过,陷入到了自责之中。

向秦羽:这或许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金阿银微微摇着头,并抱住了他。

△向秦羽把手慢慢放在了金阿银的背上,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金阿银:(轻轻耳语)没关系,没关系。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弥补过错。你还有我。

△一阵风吹过后,叶子沙沙作响。

△向秦羽和金阿银无助地相望。

向秦羽:我多希望能够早点遇见你。

△金阿银和向秦羽默默地靠在一起,两人紧紧拉着的手,像是在努力安抚着愧疚的心。

26-24. 空镜 夜 外

人:无

△地下,只留下一片叶子孤独地停留在地上。【可替换合适的城市空镜】

26-25.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

△茶几上笼子里,白猫正乱发着脾气。

△向秦羽尽量往后退缩着,他鸡皮疙瘩满身。金阿银也万分发愁的样子。

向秦羽:嚯……没见过十几岁的猫还有这么大脾气。

金阿银:是啊,你看它毛是不是亮得跟五六岁一样。(看向向秦羽)连医生都说健健康康,什么老年病都没有,一定是养的人照顾得好……

△金阿银明白麻泽浩对陶陶留下的猫的感情,再度觉得难过起来。

金阿银:只可惜奶奶不喜欢猫,二叔也特别怕猫。

向秦羽:我……虽然不是很喜欢动物,但要是给它穿上衣服是不是就不会掉毛了?

△金阿银被逗笑。

金阿银:你倒想得好,可是吴姐明令禁止我养宠物啊。而且我一旦跟组就会不稳定,根本没法好好照顾它。

△两人一时发愁,叹着气。

△就在向秦羽苦苦思索时,忽然向秦羽的手机响起——池宇爸爸来电。

△金阿银示意向秦羽快些接听。

向秦羽:喂……

池宇爸爸(VO):(声音似乎有些犹豫)小宇……生日快乐。

△金阿银和向秦羽闻言都一时失措。

池宇爸爸(VO):今天……是你生日啊,池宇。

△池宇爸爸最后二字加重语气,似乎用全名暗示向秦羽什么似的。

△金阿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向秦羽,轻撞了下他。

向秦羽:哦……哦!我……我忘了……哈哈(干笑一声)。

△池宇爸爸的声音像预料到了一般。

池宇爸爸(VO):嗯。……你妈说从读大学开始,你每年生日就是在外面和朋友过。她让我问问,今年能不能……

金阿银:好呀!

△向秦羽有些意外地看着抢话的金阿银,而金阿银则撞了撞向秦羽,不停点着头让他赶紧说话。

向秦羽:好……好呀!那……不如晚上吧,我们一起吃饭?

△向秦羽虽还有点吞吞吐吐,但明显已经比过去好多了。

26-26. 【整场删除】

26-27. 商场 日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环境人物

△商场,金阿银四处张望着。

金阿银:也不知道池宇爸妈喜欢什么,是不是该买点保健品作为礼物啊。诶,晚上给二老做点什么好啊……

△而一旁的向秦羽似乎比刚才更加焦虑了。

向秦羽: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

金阿银:发现什么?

向秦羽:发现我其实不是他儿子。

金阿银:不会吧。

向秦羽:可我总觉得语气有点怪怪的。

金阿银:(想了想)应该不会的。不然为什么还要来给你过生日呢?

△向秦羽一声叹息,总觉得心中被满满的负罪感充满。

向秦羽:他们要是知道给一个假儿子过了生日,该多难受。

△他正要看金阿银,金阿银却拿手“啪啪”地拍了两下他的胸。

向秦羽:(捂着胸)你干嘛呢!

△金阿银不悦地正色看着他。向秦羽不禁有些心虚。

金阿银:你干嘛呢!你说池宇的爸妈是和咱们一起过生日难受,还是呆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难受?

△向秦羽听着金阿银的话,眼神有些暗淡。

向秦羽:可是万一……

金阿银:没有万一。你不是演员吗,千锤百炼的,演了池宇这么久,还应付不了一个晚上?

向秦羽:你确定这样能行?

金阿银:能行、能行!就当报答池宇一次了。我们晚上还是吃火锅吧!这样才不会暴露我的厨艺!走,前面就是超市……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打折。

△金阿银拉着向秦羽快步走去。

△然而下一秒,出了超市,金阿银已经变成了哭脸,她提着好多个袋子,身后的向秦羽也是大包小包。

金阿银:(后悔)四个人哪能吃得了这么多啊……

向秦羽:不是你说的吗,东西打三折,四舍五入就是不花钱。

金阿银:可是这也太多了吧。

△向秦羽低头审视着这些大小袋子。

向秦羽:作为儿媳妇这个新身份第一次见公婆,多多准备些总是好的。这是礼数!

△被向秦羽称作儿媳妇的时候,金阿银还是略显羞涩,竟不自觉地直点头。

向秦羽:怎么还脸红了?

△金阿银赶紧挡住自己的脸。可向秦羽却伸手想去拉开。

向秦羽:我看看……

△路人看见甜腻腻的两人,视线或羡慕或酸溜溜。

向秦羽:你想好了怎么在他爸妈面前介绍自己吗?

金阿银:介绍什么?叔叔阿姨不是已经见过我了?

向秦羽:可你现在可是女朋友了,那他们要是追问我们是如何相识的,你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我凭空出现在你家吧?

金阿银:我就说……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少女意外救下了落难的美少年,并且好心收留。最终,美少年为了报答少女的养育之恩,以身相许。

向秦羽:不好不好,这听起来像是采花大盗的故事。

金阿银:……那我怎么解释?

△金阿银眼前出现幻想画面。

【幻想开始】

a.金阿银家 夜 内

人:金阿银

△金阿银在床上刷着交友软件,不断地朝左滑。

△屏幕上忽然出现向秦羽的脸,金阿银眼睛发亮,秒选右滑。

△屏幕上跳出“恭喜配对成功”的画面。

【幻想结束】

△向秦羽一手就把金阿银的幻想泡泡打散了。

向秦羽:这又是什么新玩意?(义正言辞)滕溪说过,现在网上交友的只有渔民,咱俩又不是出海捞鱼的。总之太艳俗!

△金阿银简直无法反驳向秦羽的胡说八道,只能嘟着嘴接着想。

金阿银:那这样?

【幻想开始】

b.公园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

△金阿银疲惫地在公园喷泉坐着,可能是过于劳累,金阿银竟在这里睡着了。

△金阿银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身体还不自觉地开始左右晃动。就在她晃晃悠悠地即将要栽倒在一边的时候——

△忽然,一只手垫住了她的头。

△金阿银终于清醒,睁开眼,而此时她的头正在一个男人的手中。定睛一看,那人就是一身西装的向秦羽。

△一瞬间,两人对视了,冒出粉色泡泡。

【幻想结束】

△此时向秦羽和金阿银已经坐在一个长椅上,金阿银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向秦羽“啪啪”拍着手。

金阿银:怎么样,不错吧?

向秦羽:(抄起手)嗯,这个剧情放我那个年代还挺新鲜的。

△金阿银面露不满。

向秦羽:……你要不,还是转行吧。

△金阿银使劲揪了一把他大腿。

△向秦羽脸颊抽动,忍着没叫唤。他忽然表情有丝认真地看着金阿银。

向秦羽:金阿银,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怎么开始?

△金阿银殷切地看着向秦羽。

金阿银:这一下午,我想来想去……才发现你来的那天,在那个地方遇见你,就是最好的开始。一个月黑风高、雷电交加的夜晚,你突然就从天而降,虽然是有点惊悚。(突然认真地)但不管我们的相见可以变得多么浪漫,都不及真实的那一次一半的好。别的地方、别的人,我都不想要。

【闪回开始】

c.金阿银家 夜 内【内容同1-18】

△金阿银颤抖着手将蜡烛伸向前照亮,烛影照到了一个带着血看不清楚的脸。

【闪回结束】

△向秦羽被感动,刚想俯身亲吻金阿银。

金阿银:(推开)又来这招。

△向秦羽疑惑。

金阿银:假意亲我,等我准备好了又来取笑我。

向秦羽:(委屈)我这次是真的要。

金阿银:够了,你这就是在欲擒故纵。

△金阿银边提起身边的袋子,边念叨。

金阿银:我才不会再上你的当。

△她的身后,向秦羽看着大包小包兴冲冲的金阿银不禁脸上幸福地笑了。

金阿银:(边走嘴里边念念叨叨)我看我还是说在剧组工作认识的吧,地方熟不容易露馅……

△向秦羽起身追上去。

向秦羽:我刚才是真的要亲,我发誓……

金阿银:你这个甘蔗男,走开……

向秦羽:别嘛……甘师傅亲一下。

26-28. 商场 情侣照展柜前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柜员

△金阿银大步在前,回头发觉向秦羽没有跟上来。

△向秦羽正站一个易拉宝面前,仔细的看着。

△易拉宝上面写着:“余生请多关照*我们爱情的纪念册”,下面是摄影公司的甜蜜定制介绍信息,一旁还有非常多的客照(不是婚纱照),照片里一对对的小情侣,纷纷站在影棚里,有穿着校服的照片、有穿着情侣装照片等等……每个人都笑靥如花,样子幸福极了。

金阿银:看什么呢?

向秦羽:(看着图片里的人)笑得这样开心,这些都是相爱的人吧。

金阿银:这是情侣照,专门为情侣拍摄,帮他们留下甜蜜的瞬间。

向秦羽:那这里的每一对情侣都会拍吗?

金阿银:算是吧,怎么了。

向秦羽:真羡慕你们,现在不用担心打仗,生活幸福。如今竟然还有人想出了这样美好的生意,专为相爱的人留住回忆。

金阿银:可是以前不就有了照相馆吗?

向秦羽:这不一样。以前的技术还不够好,照片也是黑白的,只能拍下人和地点,记录更多的只是真相;可是彩色照片就不同了,它更有温度。彩色照片可以留下当时的天气是冷是暖、因而你的心情是好是坏……所以,不管多少年后,重看照片,那一日的感受都会被记起来。

△金阿银看着向秦羽有些害羞和羡慕的样子,拉着他就往柜台奔去。

金阿银:(对柜员)你好,我们也想拍这个。

柜员:不好意思小姐,我们的优惠卡昨天就发完了。二位要是有兴趣,不如看看我们的豪华套餐,非常适合小情侣。

金阿银:(打断)我就要这个,这个便宜,不是还有赠品呢么。

△金阿银指着易拉宝上写着的——“限时特惠、惊喜加赠:星级豪华蜜月套房体验。”

金阿银:(狡黠)小姐姐,匀一个名额出来呗。

柜员:限时特惠,过了时间就真没了。

△金阿银扭头就走,谁知,果不其然,柜员喊住了她。

柜员:诶,等等。

△柜员无奈强撑笑颜,面对金阿银爱占便宜的心理无语。柜员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优惠卡。

柜员:我刚想起来,我这还有最后一张优惠卡。

△金阿银满意接过优惠卡。

金阿银:哪付钱。

△柜员拿出二维码,金阿银扫码付了款。

柜员:(补了一句)不过特惠套餐名额太多,得排队。

金阿银:你刚才怎么不说。

柜员:(假笑)您也没问啊。

金阿银:那要排多久。

柜员:您得去店里预约。

△金阿银看着向秦羽有些失落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

金阿银:没事,咱们明天就去!

△向秦羽一副“我才不在乎”的表情,却还是忍不住失落。

金阿银:这就是商家的套路,看你是要拿钱换时间、还是拿时间省钱。大不了,我这回放放血,咱们加钱插个队……

向秦羽:(嘴硬)没事,我没那么在乎……

△向秦羽嘴硬着,嘴角却透露着高兴。

【第二十六集完】

继续阅读:第二十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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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时空罗曼史(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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