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医院 手术室 外门 日 内
人:金阿银、李龙大、陈沐沐、胡制片、医生、护士、环境人物
△金阿银趴在手术室外门口,不断地搓着双手,来回踱步。一旁的李龙大则低着头,懊恼地蹲在墙角,胡制片在不远处接着电话。
△陈沐沐拿着三瓶水从远处走廊走来,分别递给金阿银和李龙大,但两人都摇头没接,沐沐也就将水放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陈沐沐:我听说你们和池宇私下也是朋友,放心吧,我刚去了解了下,负责手术的医生很有名,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金阿银含泪点头。
△陈沐沐陪着守在门口,关注着手术室的灯。
胡制片:哎哎哎,行行,现场就辛苦导演稳住了。
△胡制片挂下电话后,又拨通一个电话。
胡制片:喂,立刻让统筹对好通告单,调整演员的拍摄计划,也把情况同步给演员副导演,别出现临时调不来群演的情况!
△胡制片挂上电话来到沐沐身边,同步消息。
胡制片:现场那边已经有警察过去了,导演在帮忙控制,其他变动我也已经安排妥当。
陈沐沐:嗯,通知池宇父母了吗?
胡制片:他父母正好回老家了,明天早班机回,但我跟他们说了池宇的情况,让他们别多担心。
△陈沐沐点头,下一秒电话响起。
陈沐沐助理(VO):沐沐姐,吴总回来了,听说了池宇的事情让你立刻回公司。
陈沐沐:我知道了。
△此时,金阿银看到陈沐沐为难的表情,主动走过来。
金阿银:沐沐姐,池宇的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的,别耽误你别的事情。
陈沐沐:我知道。
△陈沐沐转头向胡制片交代。
陈沐沐:吴建洲刚从总部开会回来就听到这种消息,我要是不回去他能把江河掀了。我回公司,你去片场,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对着金阿银和李龙大)你们这边也是,任何情况直接联系我。
△陈沐沐与胡制片离开,金阿银继续扒在门口。
△不一会儿,手术室不断有各种其他手术的病人被推进推出,金阿银每一个都赶紧上前查看。但却都不是向秦羽,紧张的气氛让人窒息。
△沉默许久的李龙大忽然开口。
李龙大:(自言自语)池宇是被人害的。一定不是意外那么简单。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金阿银警觉地看向李龙大。
金阿银: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龙大:(懊恼地抓头)我真不该和他较劲,忘了正事!
金阿银:(上前拉起李龙大)你在说什么?
李龙大:有人要杀池宇!这肯定不是意外,一定是那个人又回来害他了。他真的把凶手引来了!
△李龙大恐惧地不停抖脚,情绪濒临崩溃。
金阿银:龙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看着我!
李龙大:(带着哭腔)其实……其实有人好像要杀池宇!他……他要重新成为男一,在发布会上说那些话都是为了引凶手再来找他!
△金阿银震惊,缓慢地松开了拉着李龙大的手。她颤抖着,一时无法接受。
金阿银:……那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龙大:他怕连累你,怕你在身边也会一起遇到危险。
△金阿银听到李龙大的话,犹如全身被抽脱了丝,悲伤不已。这时,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医生:坠楼病人的家属在吗?
金阿银:在!我在!
△金阿银和李龙大赶忙上前,却只见医生板着脸。
医生: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家属请节哀吧。
△手术门再次打开,一个护士推出了一个身盖白布的病床。
△金阿银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
李龙大:(扑上去大哭)兄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金阿银支撑着颤抖的身体,慢慢走到了尸体旁边。
金阿银:你个王八蛋!我不许你死!你凭什么不告诉我啊!你给我回来!
△李龙大大哭着拉起死者的手。
李龙大:我一定替你报(仇)……
△话未说完,李龙大却发现尸体的手指上有个大戒指,吓得他赶紧松开了手。
李龙大:这不是池宇。
△金阿银非常惊讶。一旁的护士听到“池宇”的名字,有些奇怪地看两人。
护士:谁是池宇?
李龙大:(非常着急)池宇呢!池宇在哪!
△护士诧异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金阿银立马转头朝另一边狂奔。
15-2. 【整场删除】
15-3. 医院 日 内
人:金阿银、环境人物
△金阿银疯狂在医院的各处寻找,可都没有向秦羽的身影。
△金阿银不放过任何一个身材相像的人,焦急万分。她奔跑着,各种声音徘徊在耳边。
向秦羽(VO):那就离我这个混蛋远一点吧。以后在剧组,不要装作跟我很熟的样子。
李龙大(VO):他怕连累你,怕你在身边也会一起遇到危险。
△金阿银回忆向秦羽推开她的一幕幕,眼里饱含泪水。
11-12A.江河影视 CEO办公室 日 内
人:陈沐沐、吴建洲
△陈沐沐与一个看上去颇有气质的中年男人隔桌对坐,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得体西装、头发被发胶梳理得油光锃亮,桌上名牌写着CEO:吴建洲。
△此时,吴建洲正一脸谨慎地在接电话。
吴建洲:是的,好的,高总您放心,我也跟沐沐见过了,她也跟我汇报了《向秦羽传奇》的拍摄情况,一切顺利。
△吴建洲一边通话,一边露出不满的神情看着陈沐沐,而陈沐沐则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
吴建洲:对对对,没问题,项目上有任何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吴建洲挂了电话后更是一脸怒气地看着陈沐沐,却并不说话。
△陈沐沐看了看时间,也不再僵持下去。
陈沐沐:既然你已经向大老板汇报过了,那我也不必在这里跟你耗时间。
吴建洲:陈沐沐!
△陈沐沐的手刚碰上把手,吴建洲就喊住她,语气非常不客气。
吴建洲:你不要以为我们曾经在一起过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请你记住你依然是我的下属。
△陈沐沐转身,却不走近。
陈沐沐:我只是觉得与其在这里跟你大眼对小眼,不如去看看男一号的情况。池宇出事,我不会没有你紧张。但我宁愿去封锁消息,解决可能会出现的公关难题,而不是在这里跟你汇报,以及听你跟你的上司汇报。
△吴建洲气得脸色铁青,却也只能看着陈沐沐咬紧牙。
11-12B.江河影视 CEO办公室门外 日 内
人:菅野
△菅野抱着剧本贴在门口,一脸震惊。
菅野:池宇出事啦?那阿银呢?
△菅野想了想,边给金阿银打电话边往楼下走。
15-4. 医院 走廊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环境人物
△金阿银来到一道走廊,仍旧找不到向秦羽的她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哭了起来。
△不时有经过的人看向她。
金阿银:向秦羽,你不会是走了吧。白养你那么久,连声招呼都不打吗,一点良心也没有!呜呜呜呜……
△却听见走廊上一阵自动贩卖机的音乐声。
向秦羽(VO):扫码……扫码……到底怎么扫码……
△只见包扎着腿拄着拐杖的向秦羽竟然就站在一台售卖康师傅冰糖雪梨的自动贩卖机前,眯着眼睛端详着扫二维码付款的区域。他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四处望去。
△向秦羽发现了正蜷在长椅上哭泣的金阿银。他一蹦一跳地来到跟前,敲了敲她头。金阿银很不耐烦地拨开身边人的手。
金阿银:别动我。
△向秦羽不说话,在她身边艰难坐了下来。
向秦羽:你是因为找不到我才哭的吗?
△金阿银停止哭声,猛地抬头见向秦羽在她旁边微笑着。
金阿银:呜呜呜呜,我以为你走了。
△金阿银突如其来地一把抱住他。向秦羽手足无措,他伸手轻拍金阿银的背。
向秦羽:我不见了你就这么难过?
△金阿银反应过来,赶紧离开他的怀抱,抹着眼泪嘴硬道。
金阿银:你……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
△向秦羽察觉到周围有人看过来,难免有些尴尬。但看见哭得可怜兮兮的金阿银,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泪眼婆娑且傻里傻气的金阿银脑袋。
向秦羽:财迷!
金阿银:(破涕而笑)骗子!
△金阿银用袖子抹了眼泪,和向秦羽一起笑了起来。
15-5. 医院 花园 昏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
△向秦羽在长椅上和金阿银并排坐。
金阿银:池宇的事……李龙大都告诉我了。
向秦羽:(还想继续掩饰)告诉什么?
△可金阿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不敢直视自己眼睛的向秦羽。
向秦羽:唉……他谎话连篇,他的话你也信。
金阿银:可是我相信你啊!
△两人对视,一时沉默。
向秦羽: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金阿银:向秦羽!这次的事情,我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如果以后你再瞒着我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我就……就——再也不理你!
△金阿银半天竟才憋出这样的话,惹得向秦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向秦羽:那不正合我意。
金阿银:你!
△笑过后,向秦羽扭过脸,双手扶住金阿银的肩膀,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向秦羽:金阿银,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但我能感觉到凶手还在我的身边。那个阿豪分明是故意想要摔死我,但他又为什么会一起掉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所以,现在在我的身边你还是会有危险,我不想你出事。
金阿银:(坚定)我不怕!
向秦羽:我怕!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向秦羽抓着金阿银肩膀的手有点用力,目光非常坚定。
向秦羽:听话,在我抓到真凶之前,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继续和我保持距离吧。
△金阿银无法再继续争辩,只能目睹向秦羽拖着包扎的腿朝住院楼走去。
金阿银:向秦羽……
△护工将停止探视的牌子竖在了门口,金阿银隔着玻璃大门倔强地大喊。
金阿银:你站住!
△向秦羽的背影顿住。
金阿银:我说过,我不会不管你的!
△久久,向秦羽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视线里。
11-14A. 金阿银家 夜 内
人:金阿银、菅野
△金阿银刚刚到家,门铃就响了,菅野一脸急色地出现在她面前,黑黢黢的屋子里,两个女人似幽魂一般站在门口,一个比一个面相愁苦。
△下一刻,菅野跟金阿银已经坐在沙发上,屋内灯光温暖。
菅野:这么说池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大碍?
金阿银:嗯,除了腿摔伤了。
菅野:难为我还以为他出大事啦,赶紧联系你。谁知道你电话也不接,打了快十通才有回音,差点我以为你也出事了。
△金阿银一口一个小蛋糕,狼吞虎咽的。
金阿银(含糊不清):反正今天是把我吓得够呛,我算是体会到为什么说世界上最美的词是“虚惊一场”。
△菅野看着金阿银没事的模样也放松起来,也吃起桌上的零食。
菅野:不过这武指和道具都是老手了,怎么会出这种事?
△金阿银愣住。
【闪回11-14】
向秦羽(VO)那个阿豪分明是故意想要摔死我,但他又为什么会一起掉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闪回结束】
△菅野见金阿银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菅野:吃傻啦?
金阿银:嗯?没事。
△金阿银一直担忧这件事,但不想菅野担心,便将话题扯开。
金阿银:对了,池宇受伤的事情现场应该捂得很严,怎么你在公司都知道?
菅野:路过捡到的。
△菅野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
菅野:我今天准备去找吴总确定一些新项目的事,结果就在门口听见沐沐……
15-6. 医院 陶陶病房 夜 内
人:麻泽浩、陶陶、张护士、环境人物
△电视上的娱乐新闻——网曝前几日刚开机的新戏《向秦羽传奇》在拍摄现场出现严重意外,男主角与一名武行因布景及威亚断裂,从高处坠落。据可靠消息,伤者伤势严重,已抢救无效后身亡。
△麻泽浩正从一个床头柜的深处拿出一个小罐子,小罐子中装满了大白兔奶糖。他抬头看了看电视屏幕,嘴角上扬,满意地将又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罐子里,盖好。
麻泽浩:陶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轻声)那些欺负过你的坏人终于死光了。我可以带你回家了。
△此时的麻泽浩正处于陶陶的病房中,他将罐子放回原处。维持陶陶生命的机器有规律地嘀嘀响着。
△麻泽浩面带微笑,拿起手边的水杯,用棉签沾水温柔地擦拭着陶陶的嘴唇。
麻泽浩:可是,我今天刚刚发现阿银她……她也认识池宇。她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们……我早就说过,只有我才是真的对你好。
△张护士来到病房,递给麻泽浩几张单据。
张护士:小麻,给你收据。
△麻泽浩立刻收起了对陶陶病态的表情,换上无助的模样。
张护士:你能听姐的劝实在是太好了……每天这么在这里耗着,多大的开销啊。这么久了,想通了就好,你好好的带陶陶回去,安心过你的日子吧。(叹气)你是个好孩子,不容易啊,这么一心一意地对陶陶,欠了那么多债。(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天在这儿追你的那两个人也是放贷的?
△麻泽浩眉头一紧。
张护士:你又欠人多少钱了?光这住院费就会把你拖垮的。唉……怎么还是找到这来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麻泽浩:没有。
张护士:隔天人家可是又找回来了,幸好是问上了我。我可是没漏嘴,说只有她爹妈在照顾她。唉,这套骗人话也没法一直瞒下去啊。
麻泽浩:……谢谢张姐。
15-7. 医院 向秦羽病房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池宇爸爸、池宇妈妈、李龙大、年轻刑警、中年刑警
△太阳升起又落下。金阿银偷偷摸摸地从医院拐角处探出头来。
金阿银:(自言自语)不接我电话?我偏要天天来烦着你!
△金阿银在门口整理好衣服,一手提着装饭盒的帆布袋,一手举着一个小橘灯,把“不要脸”的笑容挂在脸上,一掌推开了病房大门。
金阿银:向秦羽!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然而——没想到房间里气氛却异常凝固。池宇爸爸和池宇妈妈正坐在向秦羽的病床前,而李龙大则坐在一旁陪同。众人看向金阿银,场面一时像是被冰冻。
金阿银:(半晌才解释着)角色名字,叫顺口了。
△向秦羽忍不住轻笑着。
△池宇爸爸看着金阿银,他正削着苹果的手停了一下。池宇妈妈诧异地凑上前打量眼前傻笑着战战兢兢的女孩。
李龙大:(忙解围)阿银,你来啦!叔叔阿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哈,这是……池宇的普通朋友——阿银。
△李龙大刻意强调了“普通”二字。
△向秦羽看了一眼李龙大,不屑于他心里的小算盘。
△金阿银在池宇父母注视下只能强行挂起笑。
金阿银:(非常尴尬地笑着)叔叔好,阿姨好!我……我是池宇的朋友。(举起手里的帆布袋)我做了点吃的,带来给他补补身子。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小橘灯和帆布袋轻轻放到床头。
△二老的目光顺着金阿银放下的帆布袋,看到里面露出的饭盒,看着一言不发故作正经盯着熟悉的小橘灯的向秦羽。而后二老互相对视——几乎是同时神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只见池宇爸爸咽了一口唾沫,假作无事地继续削着自己手里的苹果。
池宇妈妈:你和小宇是?
△金阿银还没想好该作何解释。
向秦羽:我们是……
李龙大:(率先抢话)非常非常普通的朋友。池宇只是先前暂时借住在阿银家里。
△李龙大说完诚恳地朝向秦羽点头虚假地确认着。
△池宇爸爸咳嗽清理着嗓子,削断的苹果皮掉在了地上,他忙捡起扔进了垃圾桶。金阿银看着池宇爸爸的反应,更是尴尬。
池宇妈妈:(抢上前)哎呀,哎呀,你就是小金?
金阿银:(尴尬)啊……对。
池宇妈妈:那小宇之前就是住在你家吧,阿姨早就听说了,一直想谢谢你呢。这孩子从来不让人省心,真是辛苦你和龙大了!
△池宇妈妈像是拉郎配似的拍打着向秦羽,想让他说些什么。
金阿银:他确实是不太让人省心啊。
△金阿银不小心突然豪放,赶紧又装回矜持。
金阿银:嘿嘿,我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关心是应该的。不辛苦,不辛苦。
△向秦羽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咳嗽了一声。
△池宇妈妈戳一下池宇爸爸,示意他不要再板着脸。
池宇妈妈:说句话。
△突然被cue的池宇爸爸勉强地堆出满脸笑容,语气变得柔和。
池宇爸爸:(递过削好的苹果)小金是吧,来,吃苹果。
金阿银:谢谢叔叔。
池宇爸爸:那个,小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今年多大了?家里几口人啊?
△就在几人都对池宇爸爸态度诧异之时,池宇妈妈猛踢了他鞋一脚。
池宇妈妈:瞎说什么呢。
池宇爸爸:我……
池宇妈妈:……你们年轻人聊,多聊多聊。小宇啊,那……我们今天就先走了!你和小金好好处啊!
△向秦羽连连点头。
李龙大:阿姨,他们真是普通朋友!
池宇妈妈:不相干,不相干。……那个……回头来家里吃饭啊。
△说着,池宇妈妈拉扯着池宇爸爸让他站起来。池宇爸爸拗不过,最后只能站了起来。
池宇爸爸:那我跟你妈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我们再来看你。
向秦羽:嗯,您慢走。
△池宇爸爸说着就要离开,但池宇妈妈却又拉住了他,示意着他还有没说完的话。
池宇爸爸:(不得不放下架子)还有句话……来之前,你妈嘱咐我一定得跟你说。那天,我不该跟你急。你也别因为生我气连家都不回了。
△向秦羽有些动容。
池宇爸爸:……(顿一下)小宇,我跟你妈年纪大了,你不能再像以前,动不动十天半个月都没消息。自己一个人在外边,万事都要小心。要是没事,就多给你妈打打电话……给我打也行。
△池宇爸爸刚刚转过身又转回来,他摸出钱包凑到向秦羽床前,把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塞进了向秦羽手上。
池宇爸爸:(叹气)这个你拿着……大男人别小气,请人家姑娘吃点好的。
△向秦羽看出了池宇爸爸心中的内疚和亲情,他内心温热地点了点头。
池宇爸爸:(对池宇妈妈)走吧。
△两位老人准备离开,金阿银看着池宇爸爸有些落寞的背影,补了一句。
金阿银:叔叔,你放心,他会经常打电话回去的。他会的。
△向秦羽望着故意如此说的金阿银,转而也答应似的微笑着望着池宇父母。
池宇爸爸:(专门对金阿银)谢谢你啊,小金。
△病房门早已关上,但依旧能听见门外池宇父母的声音。
池宇妈妈(VO):你都说的什么啊?
池宇爸爸(VO):不都按你教的说的吗?
池宇妈妈(VO):我是那么教你的嘛?还有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女孩那些的?
池宇爸爸(VO):我没别的意思……
△李龙大有些吃醋,不爽地坐到了床上。
向秦羽:(故意岔开话题)咳咳,不是不让你来吗。
金阿银:你让我不来,我就不来,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金阿银恢复了张扬的样子,将饭盒从帆布袋里掏了出来。
金阿银:赶紧趁热吃。
向秦羽:我不吃!
李龙大:(瞬间跳起)我吃!
△李龙大顺势打开了饭盒,见里边是饭团,抓起就嚼了一口。
李龙大:这里面……没馅?
△李龙大展示着咬了一半,依旧只有白米饭的饭团。
金阿银:你还没咬到呢。
△李龙大朝向秦羽使了使眼色,向秦羽怀疑地也拿了一个。
△金阿银万分期待地看着向秦羽。
金阿银:你也尝尝!咬大点……
△向秦羽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大口,然后表情更是疑惑地展示着自己手上,依旧是白米饭、没有馅的饭团。
李龙大:(观察后)还是没有啊。
金阿银:(皱眉)啧!咬过了!
△向秦羽和李龙大面面相觑。
△忽然,病房门拉开,两位刑警站在了门口。
15-8. 医院 向秦羽病房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李龙大、年轻刑警、中年刑警
△病房门口,李龙大不忿地抄着手。
李龙大:为什么偏偏把我赶出来。
△病房里只剩下向秦羽、金阿银和两位刑警。桌上摆放着一支录音笔,一旁的年轻刑警做着笔录。
年轻刑警:(指着金阿银)这位是?
金阿银:(抢话)监护人。
△年轻刑警朝向秦羽确认着是否能留下金阿银。金阿银用力拉着向秦羽的衣角,满眼期盼。向秦羽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中年刑警:那好。池宇,我们接到剧组报警,现在已经证明了特技拍摄的道具被夹入了铁棍,场景也被人故意破坏。过来是想确认一下,你和死者阿豪之间具体是什么关系。除了他们所说的你们因为工作而产生了恩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
△向秦羽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摇摇头。
金阿银:恩怨?
向秦羽:(对金阿银)阿豪就是那日欺负你的刀疤脸。
△金阿银有些吃惊。
中年刑警:根据剧组目击者的描述,事发前死者阿豪贿赂先前的武行同事,替代了本应该和你一起拍摄对手戏的演员。还有……剧组场务说在他要确认布景安全性的时候,阿豪谎称有人找他,所以才导致他并未检查好失事的竹梯。
年轻刑警: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人身伤害案件。
金阿银:那你们的意思是阿豪就是凶手?之前池宇被袭击也是他干的?
年轻刑警:这个我们无法判定。这两起事件中间暂时没有发现有效证据的关联。
△向秦羽一直不语地低头思索着。
向秦羽:他不是之前的凶手。
中年刑警:你怎么确定?
向秦羽:……在剧组的时候,从他看到我的态度可以肯定,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况且,那天阿豪掉下来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那不是个意外,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金阿银也表示认同地不停点头。
向秦羽:……阿豪的死或许也是因为凶手要杀人灭口。
△年轻刑警合上本子,也点着头。
年轻刑警:我们会扩大调查和阿豪有关人等的范围。从他的关系网中去甄别嫌疑人,侦查凶手和阿豪的关系。如果你想起什么有效信息,就随时联系我们,这样也可以帮助我们缩小嫌疑范围,加快破案。
△向秦羽点着头,而金阿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15-9. 医院 走廊 日 内
人:金阿银、李龙大、年轻刑警、中年刑警、环境人物
△金阿银开门送两位警察离开,一拉门,李龙大也正好奇地趴在门上偷听,见人出来赶忙装路过。
中年刑警:那您留步,有什么新进展我们第一时间告知。
△金阿银点点头,送走了两位警察。一转头,对李龙大绷着脸。
金阿银:你跟我过来。
△两个护士走过。金阿银和李龙大坐在医院走廊,面对面。
金阿银: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得想些办法自己找线索。你再跟我复述一遍,池宇掉进水里那天你看到的事情。
李龙大:啊?别了吧,这要是让池宇知道,我这条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金阿银生气地站起来就走,李龙大忙追在后面。
李龙大:别啊,阿银。我真不能说啊。阿银!阿银!
金阿银:好,你们都瞒着我……
【19场-23场为蒙太奇混剪】
15-10. 金阿银家 日/夜 内
人:金阿银
金阿银:……那我就靠自己!
△此时已经坐在茶几前的金阿银高呼一声,开始在一叠A4上写写画画着各种信息,什么阿豪、李龙大、棍棒、坠楼、时间地点等一应俱全。她一边涂涂写写一边对照着电脑上关于池宇的各种新闻、微博……
金阿银:我一定要证明自己能帮上忙。
△金阿银抓耳挠腮地变换着各种姿势,不断地在纸上写着各种信息点。
△一大堆食材放在厨台前,金阿银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它们有些苦恼。
△金阿银用饭勺把一勺饭拍在菜板上,扔了几块切好的黄瓜和肉条上去。她用手把饭揉好,然后看着手上的饭团,寻思着。
金阿银:……他是不是该吃得再补点?
△又是一勺饭拍在菜板上,金阿银冥思苦想,这次放了两根无骨乌鸡脚;又一勺,这次米饭上放上了红枣和枸杞;又一勺,这次米饭上直接是一根人参……
△金阿银将自己精心制作的大补饭团挤着放在小饭盒里。
15-11. 医院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李龙大、环境人物
△金阿银正和李龙大躲在角落小声嘀咕着什么。
金阿银:你如果敢跟他说,我就再也不理你!
△说着金阿银破门而入,向秦羽转头不理。金阿银放下饭盒,不服输地转头就走。
△李龙大上前想要打开饭盒,却被向秦羽拍开了手。李龙大赌气地坐在凳子上。
李龙大:怎么都欺负我。
△饭盒打开,里面挤满的饭团让两人瞬间停住,面面相觑。
李龙大和向秦羽异口同声:……她是不是只会做饭团啊?
15-12. 【整场删除】
15-13. 湖边别墅 日 内/外
人:金阿银、环境人物
△金阿银拿着池宇的照片,穿梭在池宇出事的喜鹊酒吧内。她询问着还未开业的酒吧内吧台调酒小哥、酒吧领班、保安。
△金阿银在保安室内祈求着给自己看监控录像。
保安:姑娘,警察该查的都查过了。我跟你说了那天的监控出了故障。你再缠着我也没有用啊!
15-14. 球吧外/江河影视/沐沐家 日 外/内
人:金川、沐沐、环境人物
△会议室内,菅野正对着ppt介绍项目情况,陈沐沐不时点头或者提出意见。
△胡制片在陈沐沐的办公室对着屏幕介绍美术效果图,陈沐沐坐在办公桌后认真思考,菅野在房间另一侧做记录。
△陈沐沐在茶水间放松地喝着咖啡,听到有员工进入立刻挺直了腰板恢复女王气场,点头打招呼。
△球吧路口,金川靠在摩托车前。一个窈窕女人的身影走过,金川本兴奋地以为是沐沐,可女人转过身并不是,金川眼神失落。
△他给金阿银拨打着的电话没有回应。
金川:最近都忙什么呢!整天不接电话。
△疲累的沐沐终于回到家里,小乌龟已经住在一个漂亮的鱼缸里。沐沐嘴角不自觉泛起了笑容,却又立刻恢复表情。桌上放着的包里露出了摄影展门票。
15-15. 医院 向秦羽病房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
△外面瓢泼大雨,向秦羽靠在窗边忧愁地望着外面,担心着金阿银。他掏出手机,拨打了金阿银的电话。
向秦羽:金阿银,李龙大给我送来了好吃的,今天天气不好,你就不要再来了。
△话音未落,衣服有些散乱、明显黑眼圈的金阿银已经推门而入。
金阿银:嘁,你又骗人!
△说着她将湿漉漉的雨伞靠在墙边,将怀里的饭盒放到了向秦羽的床头柜上。
金阿银:赶紧吃吧!
△金阿银说完就转身要走。
向秦羽:等等!
△金阿银被叫住了。向秦羽递上一块毛巾。
向秦羽:外面雨太大,别着凉了。
△金阿银先是有点意外,但随即大大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
△金阿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将饭盒小心翼翼地展开。
金阿银:得亏没淋湿。还热着呢,赶紧尝尝!
△金阿银里三层外三层展开饭盒外裹着的毛巾,推到了向秦羽的面前,里面当然还是饭团。可向秦羽却将目光停留在了金阿银穿着的两只不一样的鞋上。
向秦羽: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连鞋都能穿错了?
金阿银:没事,剧本改太多了,迷糊了。
△金阿银收回自己的脚,不好意思地把头上翘起来的杂毛抚平。
向秦羽:怎么能忙成这样。
△向秦羽瘸着腿站了起来,金阿银赶紧扶他坐下。
金阿银:没事没事,就昨晚一天啦!你这一受伤,胡制片都要疯了。每天大呼小叫的找人麻烦。哎哟,我该走了,你自己吃吧!
向秦羽:下雨呢,要不你就——
△可是说着,金阿银逃跑似的,已经关门离开了,向秦羽忧心忡忡地看着紧闭的门。
15-16. 剧组 日 外
人:金阿银、副导演、环境人物
△大雨过后,阳光渐露,穿破乌云照耀在青青草地上。
△副导演抱着保温杯快步走在前,他紧张地东张西望,万分紧张,像是被人追杀一般。
金阿银:坨坨哥,您再想想啊,真没生脸吗?
△一个拐角后,金阿银拦路截住。
副导演:(急得都说出东北话了)金老师,你是我姑奶奶行吧。能问的兄弟们,我真都帮你问一遍了,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啊,你就放过我吧。
金阿银:那……您要不……再让我进池宇的化妆间,我自己再找找?
副导演:(差点噎着)不是——整个剧组你都翻遍了!来来,钥匙直接给你,你爱翻哪间翻哪间,翻多少次都行,别再跟着我了。
△副导演明显已经非常奔溃,把手里的钥匙串塞给金阿银就快步跑走了。
金阿银:那个……哥,我看归我看,你也再多帮我问问啊。
△金阿银话还没说完,副导演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金阿银无奈,看看手中钥匙串,又看看面前化妆间的门上池宇化妆间的标牌,不禁疲累地垂下肩头。可她随即深吸一口气,闭上丧气的眼,重新睁开。
金阿银:再找一次,总能有线索的。
15-17. 剧组 池宇化妆间 日 内
人:金阿银、胡制片
△金阿银推门进入池宇化妆间,房间明显已经有好多天没人使用的样子。环顾四周,金阿银打起精神,撸起袖子。
金阿银:一定还有什么是我没发现的!(撸起袖子)今天一定要有收获!
△镜头一转,金阿银拿着一个放大镜正努力地翻找着抽屉里的东西。每一样她都仔仔细细地看着。
△下一秒,她又蹲在垃圾桶旁,里面的垃圾都被她倒了出来,甚至连垃圾桶的底部都看了个遍。她拿着手机的手电筒来回照着。
金阿银:如果凶手来过剧组,肯定会留下点什么啊,这么干净不应该啊……
△金阿银正眯眼地在屋里聚精会神地搜寻,却忽然被手机拨来的视频电话声惊吓,手机差点脱手。
△金阿银赶忙掏出电话,见是胡制片打来。她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通话,手机那头传来的是胡制片暴躁的形象。
胡制片(VO):金阿银!找谁谁不……在、在,要啥……啥没、……有!这戏……能、……我告诉你……
金阿银:胡哥……胡哥?
△视频通话非常的卡顿,胡制片张牙舞爪的脸定格在了屏幕上。
△手机信号却显示是满格。
△金阿银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举着手机来回晃悠,终于一个姿势后,胡制片再次动了起来。
胡制片(VO):(斥责)你是不是在池宇的屋里偷懒!每次别的地儿都好好的,谁一进他那屋就听不清!我问你,这几天你是不是疯了?池…宇…住院,你也…住院…啦?不想干……干……
△金阿银只是稍微靠近了化妆台前,信号就再次断断续续,她赶紧离开往旁边一站,信号又再次顺畅起来。
金阿银:不是,胡哥,你听我解释,我这是在——
胡制片(VO):(大声,一字一顿)——不想干就走!
△金阿银被胡制片的大声吼得连连缩头。
11-18A.金阿银家 客厅 夜 内
人:金阿银、菅野
△金阿银一脸委屈而丧气地瘫软在沙发上,面对多日的无功而返,她明显士气大不如前。
金阿银:唉……唉……唉……
△镜头一转,菅野却出现在金阿银的家里。她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水,扔了一瓶给金阿银。
菅野:行啦,别叹气了,天都被你叹掉了。胡制片就那样,性子急。你说你,悄悄查池宇的事也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拿我当亲人了?要不是我上门来堵你,我都以为你移民别的星球了。
金阿银:唉,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菅野:哦,你不说我就不担心啦?我现在更担心!你明知道这事不简单更应该跟池宇保持距离!听见没?
金阿银:听见了听见了……
菅野:你啊……就是为了池宇是脸也不要命也不要。那你这么把剧组上下折腾个遍,找着证据了吗?
金阿银:我都翻好几遍剧组了,还是什么都没查到。
菅野:我看你再这么闹下去,你工作都不保了。
金阿银:你说……凶手究竟是怎么混进剧组的?
菅野:这谁知道。乔装打扮?反正,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金阿银:然后呢?
菅野:买通内鬼?对,你不是说警察说过吗,那个阿豪就是凶手的内鬼。
金阿银:可阿豪又是怎么知道那天池宇没有用威亚?
菅野:说不定他以前就认识池宇呗。
金阿银:(立刻)不会的!
菅野:为什么?
金阿银:就算他认识以前的池宇,但不用威亚的人也是现在的池宇啊。他不可能了解现在的池宇,你能明白吗?
菅野:(疑惑地眨着眼睛)不明白。
△可金阿银却停顿数秒,像是恍然大悟似的。
金阿银:对啊,这凶手是怎么提前知道池宇不用威亚的。坨坨哥也说,不需要用威亚这事儿,是拍摄的前几天导演才亲自过来跟池宇确认的啊。不会有外人知道。
菅野:(随意地)那就只剩隔墙有耳了呗。
金阿银:隔墙有耳?
△金阿银噌地坐起,她盯着菅野。
菅野:我不知道啊,戏里都是这么演的,窃听风云?
△金阿银听到这里,回想起了白天在池宇化妆间和胡制片的视频通话。
胡制片(VO):(斥责)你是不是在池宇的屋里偷懒!每次别的地儿都好好的,谁一进他那屋就听不清!
【闪回画面】
△视频通话非常的卡顿,胡制片张牙舞爪的脸定格在了屏幕上。
△手机信号却显示是满格。
【闪回结束】
△金阿银赶忙站起。
金阿银:大野,你先回去吧。我得回一趟剧组。
菅野:现在?
金阿银:不,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我的电话,一会我让你说话的时候再说。
菅野:啊?
11-18b.剧组 池宇化妆间 夜 内
人:金阿银、菅野
△夜里,金阿银潜进了池宇的化妆间,手里还拿着副导演给的那一串钥匙。
△她举着手机来回晃悠,终于一个姿势后,视频里的菅野再次动了起来。
金阿银:大野!你再说几句?
菅野(VO):你到底要干吗?
△但只要一靠近化妆桌附近信号就断断续续。
菅野(VO):喂!金——阿银——你——究竟——想
△她锁定了化妆桌的四周,仔细翻找着。金阿银拿起一个个化妆品仔细检查着……手机信号已久满格,但卡顿越发厉害,她索性将手机放在一旁。抽屉里、镜子后,椅子下面,却依旧一无所获。最后当金阿银趴在地上查看桌子四周时,在拉开的抽屉背后摸到了玄机。金阿银将抽屉整个取下,终于在抽屉的背后发现了一个监听器。
△金阿银无比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监听器。
△桌子上的手机里,菅野的脸依旧卡在一个角度不动,但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菅野(VO):喂?喂?——哈喽?
15-18. 麻泽浩家 日 内
人:麻泽浩
△空气格外沉闷。
△在沙发上睡觉的麻泽浩额头冒着豆大的汗,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梦境画面】
a.留下镇 桥头 日 外【新画面】
人:小麻泽浩、小陶陶、坏小孩、环境人物
△在村子的最荒凉的尽头,一个约7-8岁的怯懦小男孩遍体鳞伤,眼镜也已经裂缝了。他像小乞丐一样低着头看着绿绿的溪水,眼睛里全是不合年纪的阴郁。
大人们(VO):就是他……/那酒疯子的儿子?/他妈跑了之后就天天挨他爹打……
△路过的大人们摇摇头纷纷散开,招呼小孩子们回家去。
△这时,三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骑到他的身边,其中一人拿起石子就扔到了小麻泽浩的头上,随之哄堂大笑。可小麻泽浩什么也不说,仿佛早已习惯了被如此对待。可欺负人的小男孩仍不罢休,边扔石子边念念有词。
小男孩:小哑巴,没妈妈。看你可怜巴巴,赏你叫我爸爸!
△忽然,一根木杈扔了过来,正中领头小男孩的脑门。被打中的小男孩“哎哟”一声捂住头,哇地就哭了起来。
△小麻泽浩觉得可笑,然而顺着扔木杈的方向望去,却是一个身穿小花裙,梳着两个小辫子的漂亮女孩站在那里,女孩就是小陶陶。
小陶陶:坏蛋走开!不要欺负人!
△麻泽浩看呆了,只见陶陶又捡起路边的一根树枝,动作有些笨拙地挥舞驱赶起朝她迎上去的另外两个小男孩。
△小男孩甲上去就将小陶陶一把推倒在地,这时小陶陶的围巾被扯下来,周围的小男孩瞬间捂住了鼻子。
小男孩甲:什么味道啊!臭死了!
小男孩乙:就是她,我妈说她是没人要的老鼠妹!
小男孩们:(捂住口鼻)臭死了!臭死了!老鼠妹!老鼠妹!没人要!
△小麻泽浩眼见几个小男孩又要去推小陶陶,他却忽然变得凶狠起来,拿起的塑料桶,狠狠朝小男孩砸去。小男孩摔倒在地。
△小麻泽浩赶忙上前拉着小陶陶就跑。小陶陶被小麻泽浩握住手的时候,呆了一下。两个小孩子就这样拉着手奔跑在阳光中。
【梦境结束】
△卫生间,一滴水珠从老旧的水管上滴了下来,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麻泽浩惊坐了起来,拧开一瓶剩下一半的水一饮而尽。这时,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来。他接了起来。
电话(VO):您好,这里是分局……
△麻泽浩瞪大了双眼。
15-19. 公安局 讯问室 日 内
人:年轻刑警、麻泽浩
△清晨,公安局的人进进出出,墙壁上的警徽亮闪闪。
△这是一间询问室,屋顶的大功率白炽灯打出惨白的光,一位刑警正坐在桌前。背后的单向玻璃上映出的是麻泽浩惊讶的脸。
麻泽浩:你是说池宇没事?
△话一出口,对面刑警明显眼神警惕。麻泽浩立马强颜欢笑起来,但嘴角颤抖,似笑非笑。他的手在桌子下面死死攥住裤子,手爆青筋。
麻泽浩:可是前几天网上不是说……(忍住好奇)太好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还看过他的戏呢……呵呵。
年轻刑警:不用紧张啊。因为你出现在死者近两个月的通话记录里,所以和别人一样,例行叫你来问问情况。
△麻泽浩假装胆怯地点点头。
年轻刑警:那你说说阿豪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麻泽浩:那天在路上我们也是恰巧碰到,他也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一见面就说自己丢了工作,非让我请他吃饭。后来他打给我想找我借钱,我们都多久没见过了,我当然也没有借给他。再后来,我听说他出事了,还想得亏没借钱呢。呵呵……
△麻泽浩努力把自己变得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市侩小人。
年轻刑警: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麻泽浩:两三年前了。当时,我去一个剧组找朋友。他也是那个组的工作人员。
年轻刑警:那前段时间你们见面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
△麻泽浩无辜地摇了摇头。
年轻刑警:好!谢谢你的配合。麻烦你看下笔录,没问题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麻泽浩微笑、表情诚恳地点点头。他双手接过,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15-20. 公安局 日 内
人:麻泽浩
△麻泽浩强忍着情绪,快步走出了公安局的询问室。一瞬间,阴险的神情再次出现在脸上。他深呼吸,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但全身都在颤抖。
【闪回开始】
a.留下镇 陶陶家 院子 日 外【新画面】
人:小陶陶、小麻泽浩
△小陶陶拉起小麻泽浩被划伤的手,边吹伤口边细心贴上创可贴。麻泽浩直愣愣地看着创可贴,这是他从没有感受过的关心。
△贴完了创可贴,小陶陶想起什么似的,用右手从口袋里想要掏出什么。可是手刚伸出来,便角度奇怪地痉挛抽动了一下。她手里的两颗大白兔奶糖散落在地上。小陶陶赶紧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有些尴尬。
小陶陶:对不起,我身体不太好……
△小陶陶赶忙将大白兔奶糖捡起,紧紧地握在手里。
△她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并赶紧把围巾戴回自己的脖子,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有些许低落。
小陶陶:她们都说我身上有不好的味道……
小麻泽浩:(连忙)没、没有!
小陶陶(欣喜若狂):真的吗?……你怎么不爱说话?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小麻泽浩:……没有。谢谢你帮我。
小陶陶:没事,我就看不惯他们总欺负人!(不自信地)我叫陶陶。你……愿意做我的好朋友吗?
△听见这话的小麻泽浩惊讶地抬起下巴。他似乎从没听见过“朋友”两个字。
小陶陶:不愿意吗?
小麻泽浩:(赶紧使劲摇头)不是。
△小陶陶看着小麻泽浩傻傻的样子,高兴极了,眼睛骨溜溜地转了个圈。
小陶陶:但我也有条件!……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必须告诉我!往后我罩你!
△小麻泽浩愣了几秒,终于慢慢点了点头。小陶陶再次将大白兔奶糖放到了小麻泽浩的手里,露出了灿烂笑容。
小陶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陶陶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展示给小麻泽浩看。小麻泽浩有些疑惑。
陶陶:嘿嘿,我笨笨的嘛,老是忘记事情,所以记下来就不会忘掉了!
△两人此时就像找到了最好的伙伴似的相视而笑。
小麻泽浩:我叫……麻泽浩。
△两个小孩子坐在院子的台阶上,一人戴着一只耳机,随身听内发出声来: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回到过去》周杰伦,替换韶音原创)
△他们在阳光挥洒的下午,靠在一起细心听。陶陶用小兔子笔在本子上写下:今天交了新朋友!他叫麻泽浩!
△小陶陶纯真地笑着,在小麻泽浩眼中她像天使一样发着光芒。此时,忽然有人敲门,小麻泽浩紧张地看着小陶陶。
【闪回结束】
△公安局的大门被金阿银打开,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向秦羽走了进来。
向秦羽:我自己可以撑着走!也不是第一次断骨头,不用你推我。
金阿银:真的是要命着急的事,你蹦着太磨叽了。
向秦羽:到底是什么事儿啊!……金阿银!
金阿银:哎哟!少啰嗦,去了就知道了!
△此时年轻刑警抱着记录薄迎了上来。
年轻刑警:(对金阿银)来了?
△金阿银朝刑警点点头。向秦羽一脸迷茫。
△而在拐角处的麻泽浩死死盯着金阿银亲密地推着向秦羽往里走。
【闪回开始】
b.留下镇 陶陶家 院子 日 外
人:小麻泽浩、小陶陶、小金阿银、小金川
△门被打开,门外站着一个脸脏兮兮的,全是泥的小女孩(小金阿银)、还带着一个流着鼻涕老实胆小的弟弟(小金川)。小金阿银正一手高于头顶举着一个丁丁糖,另一只手正仗着自己比弟弟高一头,按住小金川的脑袋。
△小麻泽浩目视着陌生的小金阿银与小金川,明显戒备。
小陶陶:你别害怕,这是我的朋友,金阿银!阿银,这是我的新朋友,他叫……。
△小陶陶低头看着手中的本子。
小陶陶:麻泽浩!
△小金阿银松了按着弟弟脑袋的手,冲着小麻泽浩扯出一个灿烂的大笑。
【闪回结束】
△公安局角落,麻泽浩怒气涌上心头却不敢发泄,死死捏着的拳头都在发抖。
麻泽浩:陶陶……对不起……我、我又让你失望了……
△麻泽浩用颤抖的手努力扶着眼镜。
15-21. 金阿银家 日 内
人:无
△阳光照在柜子上那张儿时三个小孩的合影,那正是小时候的金阿银、陶陶、麻泽浩,三个小朋友在码头大树下笑得灿烂。
△金阿银左侧的小女孩正是陶陶,小陶陶用左手紧紧抓着右手,而小麻泽浩则悄悄地用手拉着小陶陶的衣角。
△阳光从几人的笑脸移动到地上,照片进入了阴影中。
【第十五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