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李龙大家 楼下 夜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李龙大
△李龙大在家楼下左右张望,此时一辆的士停了下来。从的士上下来的金阿银看起来不自然又疲惫不堪。
李龙大:(惊讶)池宇!怎么喝酒了?
金阿银: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突然决定住你家?一路上念叨一定要来这儿?
△李龙大冲到后座,发现向秦羽已经醉死了。他费劲地从后面把不省人事的向秦羽拽出车子。
△向秦羽就这样瘫躺在李龙大身上,两个人的头紧靠在一起,金阿银越看越别扭。
李龙大:他现在不方便回自己家!
金阿银:(使劲)为什么?
李龙大:(支支吾吾)不能说,我们的秘密。
△这种暧昧的话让金阿银不禁翻白眼。
△李龙大独自费力地拖着向秦羽,向秦羽的脚一直在地上拖着,甚至还卡掉了一只鞋。金阿银实在看不过眼。
金阿银:要不,一起吧。
△李龙大感恩地点点头。于是,金阿银跑上前捡起了鞋子,努力地拖起了向秦羽的脚,然而用尽全力,也只能把他的下半身托起一点点。
李龙大:……池宇你现在怎么这么重!
△两人就这样一人抱一人拖地将“死人”似的向秦羽往里拽。
△一路上,向秦羽被弄得颠颠倒倒,左撞一下柱子,右卡一下垃圾桶。
向秦羽:(呜咽着)嗯,谁打我……
金阿银:你稍微注意点。
△金阿银刚说完这句话,她手一滑,向秦羽地脚被砸在地上,向秦羽哼哼起来。
△李龙大与金阿银尴尬地对视一眼,金阿银默不作声地重新抬起向秦羽的脚。
李龙大:(呼哧带喘)阿银?你还生气吗?
金阿银:生……(喘气)生什么气?
李龙大:没气!没气就好!那你别忘了咱们周末的约定啊。
金阿银:我可没答应啊。
李龙大:我票都买好了!(故意)还是你在介意我是男二号的事。
△李龙大一激动,直接站在了原地。这一下子死沉的向秦羽重心更靠下,把金阿银压得几乎跪到了地上。
金阿银:你!你、你先把他扛上去,咱们再说。累死我了!
李龙大:得嘞!
△李龙大开心地晃动了身体,如有神助般,竟然将向秦羽扛了起来。即便还是歪歪扭扭,他依旧努力撑着。
△向秦羽的鞋再次甩掉在了地上。
13-2. 李龙大家 夜 内
人:李龙大、向秦羽、金阿银
△李龙大抱着向秦羽进了家门,用最后一点力气将他甩在客房的床上。两人累得直喘,向秦羽依旧一动不动。金阿银习惯性地向秦羽将床头的台灯打开。
金阿银:洗手间在哪里,我借用一下。
李龙大:外面,左手边。
13-3. 李龙大家 洗手间 夜 内
人:金阿银
△金阿银在洗手池洗手,看到自己的手指愣了神,赶紧尴尬地搓了搓。
△她转头观察着豪华的洗手间,忽然发现淋浴的方向上挂着两个浴球,其中一个还是粉红色的,两个浴球缠绕在一起。
△金阿银不禁打了个寒颤。
13-4. 李龙大家 夜 内
人:李龙大、向秦羽、金阿银
△醉酒的向秦羽一直在咽口水。
向秦羽:水……水……
△金阿银拿了杯水,想让他喝。可是杯子刚碰到嘴唇向秦羽便把水打翻了。水湿了他的衣服。金阿银一声叹息,也不知是该去帮向秦羽擦干还是不该,踌躇许久还是让开身。
金阿银:还是你来吧!
△李龙大上前想给向秦羽换衣服,却被地上的水滑倒,慢动作似地摔进了向秦羽健壮的手臂。金阿银回头,看到了两人就那样怀抱似的躺着。
金阿银:(瞪大了眼睛)……要不我还是先走了。
△金阿银快步就要离开,李龙大抬头看了眼自己此时的姿势,忙站起来。
李龙大:哎,阿银!
△可金阿银“嘭”的一声已经关上了门。
△金阿银已然在门外,表情扭曲着,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快步离开。
13-5. 李龙大家 日 内
人:李龙大、向秦羽
△清晨,小区里有跑步健身的人。
△李龙大悄悄地进了向秦羽的房间,此时的向秦羽还在沉睡。李龙大小心翼翼地靠近,向秦羽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极轻微。
李龙大:他酒精过敏不会死了吧。
△李龙大有些忧虑,将耳朵凑近他的胸膛,想听听他是否还有心跳。
△向秦羽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只见李龙大硕大的脑袋就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立刻清醒,一把将李龙大推到了床下。
向秦羽:你干什么?
李龙大:咳咳,池宇,我还以为你醉死了呢。
向秦羽:(扭动着胳膊和脖子)为什么浑身都这么痛啊……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李龙大:是阿银送你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动。
向秦羽:阿银?
△向秦羽用力摇了摇自己宿醉发晕的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向秦羽:你送我去剧组吧,今天下午还有我的戏。
李龙大:可没我的啊。我都成你的司机了,你就不能打车么……
向秦羽:不能……以前金阿银可从没有让我独自出门。
李龙大:(白眼)我不管……你先尝尝我做的早餐吧,宿醉的人必须要吃早饭。
△李龙大拉住向秦羽,并将三文治和牛奶举在他面前。
向秦羽:你没下毒吧。
李龙大:那你上学那会儿就被我毒死了。
△向秦羽尝了一角,明显味道不错。
李龙大:怎么样?我打算明天也给阿银做一份,她一定会喜欢的。
△向秦羽刚咽下去的三文治伴随着一声咳嗽差点吐了出来。
向秦羽:咳咳咳,难吃!
李龙大:(忙抢过来也咬了一口)不可能啊!你一直都说挺好吃的啊!
△向秦羽咳嗽着拿起牛奶。
李龙大:这个是我特意让人从澳洲空运来的,要给我的小阿银补充下营养。
△向秦羽一口奶吐了出来,赶紧抽纸巾擦嘴。
李龙大:怎么了这是?
△向秦羽拿起一旁的康师傅冰糖雪梨。
向秦羽:咳咳……我还是喝这个润润嗓子吧!这个更好喝!
△向秦羽头也不回的赶紧离开。只留下可怜巴巴的李龙大看着手里的早餐。
李龙大:不识货。
13-6. 剧组 棚内 日 内
人:金阿银、滕溪、冯导、环境人物
△片场棚中,金阿银啃着油乎乎的油条,正面对电脑忙碌敲字。一旁正在看剧本的滕溪在背台词。忽然,只听见棚外由远至近传来刺耳的“叮叮咚咚”的噪音,仿佛有人在用电锤装修似的。金阿银水杯里的水都跟着微微震动着。
冯导:声音!(恼怒)外面什么情况!
△就在工作人员放下东西准备赶紧跑出去看的时候,金阿银只看见屋顶的铁皮都在发抖,录音师傅赶紧咬着牙把耳机扯下来。
金阿银:这是……
△金阿银立刻意识到什么,拍桌起身。
13-7. 剧组 棚外 日 外
人:金川、金阿银、向秦羽、滕溪、环境人物
△金阿银冲出门来,一看,不远处正“轰轰轰”的竟然是一辆摩托车。一个穿着马丁靴、身着冲锋衣、背着登山包、头戴头盔的大男孩正坐在车上。
△一旁,剧组走过的小姑娘们窃窃私语。男孩跨下摩托,帅气地摘下头盔,摆弄了下凌乱的头发。迎着阳光,微风吹拂着他清朗的脸。而就当一切美好之时,一只手忽然拔下了摩托车的钥匙,然后使劲猛拍了一把男孩的后脑袋。
△男孩“哎哟”一声,差点被一巴掌从车上拍趴下来。这个男孩就是金阿银的弟弟金川(原名金阿宝)。
金阿银:阿宝?我听着就像你!
△围观的小姑娘们在发笑,金川尴尬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金阿银难以置信。
金川:姐?……你怎么在这儿?
金阿银:……赶紧把你那破车推走!要不我打电话叫交警了!
△金阿银抄手就又要打,金川忍不住做起了防御的手势。
金川:我是来找朋友的。
△金阿银又是一巴掌上去。
金阿银:找朋友都不联系我!啊?我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要不就是不接,要不就是打不通!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两人说着话金川左躲右闪地围着摩托车绕圈圈。
金川:我那不是在山里,信号不好吗?
金阿银:信号不好!信号不好,不会找座机来报平安啊!奶奶打给我多少次都在问你!你能不能懂点事!
金川:我这不是在山里拍棕熊呢!
金阿银:(说着又上手去打)你看我像熊吗!
金川:没没没……别生气!我回来就一直忙着摄影展的事,今天刚有时间。
金阿银:(停手)摄影展?这么说你到现在还是无业游民?你给我过来!
金川:姐!姐!
△金川四处躲不及,没有办法他给了金阿银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她动弹不得。
金阿银:你放开我!臭小子!金阿宝!
金川:金川!金川!别再叫我阿宝了!说了多少次了!
金阿银:滚!你放开我,臭小子!
△金川极力地安抚着暴怒的金阿银。
△向秦羽独自走进片场,可刚到摄影棚门口,远远就望见金阿银正被一个男人从背后抱住。
向秦羽:金阿银?
金阿银:(大叫着)你放开我!我警告你!
金川:不放!
△向秦羽怒气冲冲便冲上前揪着金川的衣领,一记左勾拳,将金川打倒在地。
金阿银:(吓了一跳)向秦羽!你干嘛!
向秦羽:打他!
△被打的金川也不是吃素的,当向秦羽想要再次上前时,一个反扣手便逃脱。
金川:(莫名其妙)你谁啊?干嘛打人!
向秦羽:光天化日之下,玷污良家妇女!
金川:搞错了吧!
△金川话音未落,向秦羽一脚还要踢在金川的登山包上,又被金川灵巧躲过。
金阿银:向秦羽!
△此时滕溪也从棚里走出,来到此处,见到眼前的一幕吓坏了。滕溪飞奔跑向金川,一把扯开还欲势要动手的向秦羽。
滕溪:住手!池宇!你干嘛打人!
△金阿银看着奔向自己弟弟的滕溪,傻眼了,也赶忙凑上去拦在几人中间。
金阿银:(推着向秦羽)这是我弟弟!
△向秦羽看着金川又看看金阿银。而滕溪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13-8. 滕溪休息篷 日 内
人:滕溪、金川
△金川坐在滕溪的休息篷中,滕溪用碘伏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金川的嘴角。
滕溪:这个池宇,怎么能打人呢?
金川:没事,都是误会!
滕溪:金阿银……她真的是你姐姐?
金川:这还能有假。
滕溪: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还有个姐姐。
△金川不知如何作答,笑了笑。滕溪盯着金川的脸,此时的滕溪总觉得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一改之前的放肆随意,动作都变得轻柔谨慎起来。
金川:(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吧。
△金川拿过滕溪手里的纸巾,自己擦拭起来。
金川: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她,本来想见完你就去找她。谁知道先让她撞上了。
13-9. 剧组 滕溪休息篷外 日 外
人:金阿银
△此时偷偷蹲在休息篷外的金阿银简直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半蹲着大张嘴,“啪啪”一下下敲打自己的手机,她看着滕溪微博中那张逆光少年背影的照片,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金阿银:(深吸气)这是……阿宝?这怎么都串一起了,他俩怎么会认识?
△她赶忙又使劲把耳朵贴近篷布,想偷听自己弟弟和滕溪说些什么。
金阿银:(感动地自言自语)孩子真的长大了,都会拱白菜了,还是这么好的白菜!
△说完金阿银的头贴得更近了。
13-10. 滕溪休息篷 日 内
人:滕溪、金川
金川:对了……今天我来是想谢谢你的,展览中心的人跟我联系了。
滕溪: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不行呢,我得好好谢谢他们!
金川:溪溪!那个,嗯……我替团队的人谢谢你的好意。可是,那里太贵了,我们的摄影展用不了那么好的地方。
滕溪:他们没跟你说吗?不用钱的,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金川:说了,但是……我还不了这个人情。
△滕溪本兴奋的心情,被金川的话彻头彻尾浇透了。
金川:我知道,展览中心都是至少要提前一年多预约才有可能给排期,你一定托了不少关系。
滕溪:那你还拒绝……
金川:所以才更要拒绝。
△金川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摄影展门票。
△滕溪看了一眼,转身去冰桶里拿可乐,不想让金川看到自己失望的神情。
金川:这是我摄影展的门票,有时间来看。其实我来是想跟你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不能……
滕溪:我知道!(特意提高音调)你已经拒绝过我好多次了。
△金川勉强地笑着,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滕溪:(故作轻松)你这次是从哪里回来?
金川:日喀则。
滕溪:真好!有机会我一定再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些地方。……你不需要有负担,去做那些事是因为我高兴。但如果让你不舒服了,你不接受就好了,但不要阻止我去做。
△面对金川的滕溪,是从未见过的认真。
金川:溪溪……
滕溪:(故作调皮)有机会你帮我出外景再拍组照片,就算还了我人情了。
13-11. 剧组 滕溪休息篷外 日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
△金阿银专注于听篷内的对话,耳朵都要贴进去了。她根本没有注意此时的向秦羽竟站在自己身边。
向秦羽:你还在这干嘛?
△金阿银吓了一跳,赶紧拉低向秦羽。
向秦羽:趴墙角可并非正人君子干的事。
金阿银:嚯,那打人也不是正人君子干出来的!
向秦羽:那……我还不是以为他在非礼你。
金阿银:他是我弟弟!
向秦羽:原来你弟弟就是那条大鱼啊。
金阿银:什么鱼?
向秦羽:滕溪说,有一条鱼不肯入网,捞不上来。
金阿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向秦羽:年纪轻轻,拈花惹草,啧。
△向秦羽无趣地转头就走,没走几步,却又转过身。
向秦羽:昨天晚上……
△金阿银听到昨晚,立刻提高了警觉,她不自觉地藏起自己的手指。
向秦羽:我发现我少了一千多元,是不是你拿了?
△金阿银一万个无语,没想到向秦羽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金阿银:我……谁让你喝多了!吃个夜宵吃了九百多,你别忘了还欠我那么多钱呢!总不能还让我付吧!
向秦羽:那另外200元呢。
金阿银:我要打车回家啊!知道夜里打车有多贵吗?一点常识都没有。
向秦羽:……又没人求着你来。
金阿银:哼!算我自作多情了行吗?下次我再接你,我金阿银改跟你姓!
△向秦羽听完,故意地大力拍了拍滕溪的休息篷,示意她有人偷听。金阿银赶忙捂头跑开,路过向秦羽时生气地推了他一把。
13-12. 剧组 小货车 日 内
人:阿豪、麻泽浩、向秦羽、金阿银、环境人物
△一辆运输公司的小货车开进了剧组。
阿豪:(冷冷地)诶!停车!(更大声)诶!叫你停车!
△小货车缓缓停下,不透明的车窗摇开了小小的一道缝。
△车内,一张满是胡渣的嘴巴正嚼着槟榔。阿豪从缝里眯眼远看去,只见滕溪休息篷边的“池宇”正愤愤离开,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捂着自己的头在往前跑。阿豪望见了向秦羽一副傲然的样子,目光愈加阴险起来。他随口在车外吐掉嚼坏的槟榔。
阿豪:就是他!
△远处,向秦羽朝片场走去。
阿豪:熄火……熄火啊!
△开车的人仍旧慢半拍似的,又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熄了火。阿豪抬手就是一掌直接抡到了开车的人头上。
△开车的人看起来十分怯懦的样子。他穿着格子衬衫,带着眼镜,长得温和腼腆。他瘪着嘴巴,半句话不敢说,这人是麻泽浩。
△阿豪没耐心地像抓猫似的拎起麻泽浩的脖颈,手上还戴着一枚大戒指。
阿豪:怕啦?
△麻泽浩终于从嘴缝里挤出话来,声音细若蚊鸣。
麻泽浩:豪哥……我……我没干过这种事……这要让人发现了……
阿豪:以前就知道你怂,天天背个电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没想到两年不见,一点长进都没有。(拍拍他的头)放心。今天就先来看看,不动手。
△阿豪随即从座位底下粗鲁翻找起什么,最后扒拉出了一套运输公司的衣服。
阿豪:换上!
△麻泽浩转头看见阿豪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亮闪闪的折叠匕首。他咽着口水。
麻泽浩:(试探地)豪哥……那个池宇……您到底和他有什么过节。
△阿豪“啪”地甩开折叠匕首,查看是否锋利。麻泽浩连忙住嘴,套上衣服。
阿豪:这个拿好!你的高科技玩意最好管用,办砸了,一分钱也别想要。
△接着阿豪扔给他一把钥匙,而麻泽浩看看手里的东西,紧张得不敢下车。
麻泽浩:您这哪来的钥匙?
阿豪:(发火)不该你问的,少多嘴!
△麻泽浩这才慌张地下车离开。而此时,几个工作人员从小货车旁走过。
剧组人员B:这池宇是真失忆了?
剧组人员C:我看不像是装的。以前的事情全不记得了,问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阿豪怀疑地再度拆开一包槟榔,嚼起来。
阿豪:(自言自语)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13-13. 剧组 日 外
人:麻泽浩、环境人物
△麻泽浩穿着运输公司的服装,推着灯箱柜在剧组中穿梭。他闪躲着眼神,闷头一路往里走。一拐角,有收货的工作人员在指挥进仓。
收货人员:灯箱往这边走啦!
△麻泽浩下意识退后在拐角,他左顾右盼,从灯箱里拿出刚刚自己的小包。
△收货人员拿着单子准备离开,一拐角看见了一个灯箱。
收货人员:(满脸诧异,张望)这谁的?
△而此时早已不见麻泽浩的身影。
13-14. 剧组 池宇化妆间外 日 外
人:麻泽浩、环境人物
△麻泽浩怀抱着小包,他习惯性弓着背,向片场休息区匆匆走去。他的脚步停在了一间化妆室门口。门口挂着“池宇”的牌子,他伸手敲了两下,确认是否有人。
△好一阵,麻泽浩摸出手里的钥匙忐忑着,他开门迅速进去。
13-15. 剧组 池宇化妆间 日 内
人:麻泽浩、向秦羽、副导演
△麻泽浩进入化妆室,将一把扫把斜靠在了门把手上。接着,他从小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硬币大小的监听器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摄像头。麻泽浩熟练地检查着摄像头和监听器的功能,继而在房间内四处寻找着合适的位置。他将监听器贴在了化妆台的下方,可刚贴上去,门外忽然传来怒气冲冲的脚步声音。
△这时麻泽浩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看到了人影闪过。监听器还没完全贴牢,麻泽浩脸色大变。
△门口的人就要进来,一推门,扫把率先被推倒在地。向秦羽推门而入,视线被吸引到了掉在脚边的扫把身上。
△向秦羽捡起扫把,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不以为意地靠到墙角。
△此时屋内早已什么人也没有。
△在化妆间换衣服的内间缝隙中,露出了麻泽浩紧张的脸。——原来他惊险躲进了帘子后边,与向秦羽只有一帘之隔。
向秦羽:(自言自语)呵,下次我再多管闲事,我才跟你姓。
△向秦羽不悦地拍了一把桌子,桌下刚贴好的窃听器有些松动了。他又拉开抽屉,寻找着东西。
向秦羽:我的杯子呢。
△抽屉里没有杯子。向秦羽又“嘭”地合上,打开另一个抽屉,这次找到了。
△可与此同时,帘缝中,麻泽浩眼睁睁地看着——向秦羽关上抽屉的一瞬间,窃听器从桌下被震落,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向秦羽拿出杯子,但他好像察觉到了这个声音,眼神动了动。
△麻泽浩咽了一口唾沫,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向秦羽端着杯子弯下身,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麻泽浩非常紧张,屏住呼吸,额头都冒出了汗。他想逃却无处可逃,瞥了下小包里的折叠匕首,又胆怯一般,咬着牙。
△然而,就在向秦羽要在桌下发现什么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呼喊。
副导演:(大喊)宇哥!
△向秦羽闻声回过头看向门口。就在转头的一瞬间——忽然脑袋里发出巨大的嗡鸣声。
△这时,他拿着杯子的手变为了黑白透明——杯子穿透他的手,径直掉在了地上,“啪”地摔碎了。
△躲在内间的麻泽浩看到这一幕,惊讶极了!
13-16. 剧组 池宇化妆间 日 内
人:麻泽浩、向秦羽、副导演
副导演:(大喊)宇哥!
△向秦羽闻声回过头看向门口。就在转头的一瞬间——忽然脑袋里发出巨大的嗡鸣声。这时,他拿着杯子的手变为了黑白透明——杯子穿透他的手,径直掉在了地上,“啪”地摔碎了。
△脑中的嗡响声让向秦羽好一会没有缓过神来。
副导演:(忐忑)宇哥,你没事吧?
△向秦羽手部的黑白只是一闪而过,他并没有发觉异状。他只是紧蹙眉头、看着满地碎片,又试着攥了攥拳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拿住杯子。
△副导演赶紧放下自己的保温杯也去扶向秦羽,内间里的麻泽浩盯着向秦羽将才一闪而过变黑白的手,有些恍惚。
副导演: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向秦羽:哦,不关你事,是我自己……
副导演:(突然亲近起来)宇哥,你这身体还没好啊。
△内间的麻泽浩听到这里侧了侧耳朵。
△向秦羽对眼前副导演的亲近,有些疑惑。
副导演:(顿了顿)嗐呀,我,不认识了?我是坨坨啊!你说你,上次一开始蒙着个脸,后来我才认出来……你忘了?之前咱们在别的组见过啊,那会我是导演助理,咱俩还加了微信……
△向秦羽尴尬地点点头。
副导演:我听说,你这前一阵子出了意外,说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还有这种事啊?
向秦羽:是。
△麻泽浩听到这里侧了侧耳朵,眼睛一动。
副导演:(谄媚地)那怪不得,嘿嘿,之前闹出这么多误会!不过话说回来,宇哥你现在也是发达了,以后记得提携提携老弟啊。
向秦羽:(只是笑笑)你来是?
副导演:哦,我来是叫您去备场的。下面该第23场了。
向秦羽:好……我稍后就去。
△向秦羽回身看了看地上的水和碎掉的杯子。
副导演:哥别管了,一会儿我叫人来擦。
△向秦羽点头,跟着副导演离开了。
△向秦羽离开后,麻泽浩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从内间狼狈爬出来,盯着地上的水和杯子直看。
【闪回开始】【同9-28】
△刚刚向秦羽回头的那瞬间,手变为黑白,杯子掉落在地。
【闪回结束】
△麻泽浩揉揉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他摇了摇头,自我打消了怀疑。他赶紧将地上的窃听器捡起,这次他将它藏在了抽屉背面,牢牢地粘住。
13-17. 剧组 小货车 日 内
人:麻泽浩、阿豪
△麻泽浩低头掩饰着穿梭在片场中,他看到门外的货车,着急忙慌地跑上车。
麻泽浩:(大口喘着气)豪哥!我都安好了!差点被人发现,吓死我了!
阿豪:东西,看看能用不能用!
△麻泽浩这才慌慌张张拿出笔记本电脑,连上阿豪的手机一通操作。
△阿豪忙不及扯过自己的手机,壁纸是一个暴露的美女。他点击几下,屏幕上化妆间里监控和录音的画面亮起了。
麻泽浩:豪哥……我听见那个池宇亲口说了,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豪不作理会。麻泽浩一边合上电脑,一边用胆怯的声音说着。
麻泽浩:(小心翼翼)我的……那钱您现在能先给结了吗……
△阿豪似乎没有听到,他没有回答。麻泽浩胆怯地侧头看去,此时的阿豪表情异常可怕,眼睛里有杀意,在谋划什么的样子。
13-18. 摄影展 园区 日 外
人:金阿银
△城市一处看似荒凉的由工厂改造的艺术园区,并没有什么人。
△金阿银手上拿着一张纸,独自走在园区,这里杂草丛生。
金阿银:好好的展览中心不用,为什么要来这里。
13-19. 摄影展 大厅 日 内
人:金川、若干队友
△金川站在空荡的厂房中间,眼前一片狼藉。三五队友已经开始了忙碌,金川一鼓作气,准备开始加入备展。
△队友用毛巾擦着玻璃大门,金川拿着拖把,洗地擦地。
△金川和几个队友从一辆小货车上卸着货。
13-20. 摄影展 后门 日 内
人:金川、金阿银、李龙大、若干工人
△金阿银从一个小门进来,走廊上放着各种歪七扭八的货物、箱子等。
金阿银: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
△金阿银穿过这些箱子,一不小心将一个箱子撞到,侧倒的箱子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推倒其他箱子。
金阿银:啊,别!
△这时,一只手伸手扶了一把,阻止了悲剧,来人正是李龙大。此时的他就像一个高大的、健壮的天使。
金阿银:(松了一口气)龙大?你怎么在这儿?
李龙大:我……(心虚地看到地上随意摆放的易拉宝)这不是有展览吗?我来看展的!好巧哟,哈哈。
金阿银:这还没开始呢。
李龙大:是吗?那就更有缘分了,这都能碰到一起。
金阿银:你跟踪我啊?
李龙大:(点着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给你送早餐来着!
△李龙大忙从包里拿出自己精心包装过的三文治,上面还有个小蝴蝶结。
△金阿银怀疑地看着三文治和李龙大。
△金川闻声从大厅来到此处,看到金阿银和李龙大。
金川:姐,你怎么来了?
李龙大:(诧异地看着两人)姐?
金阿银:我怎么不能来!上次一声不吭的就跑了,我这个亲姐还得问别人你在哪,我才能知道!
金川:(心虚)我这不是赶着布展吗。
金阿银:(看看四周)这乱七八糟的,怎么就这几个人。
金川:嗐……因为家族遗传——穷呗。
△这时,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出现。
李龙大(VO):巧了!鄙人刚好是这家族病的克星!
△此时李龙大站在一束顶光下面,仿佛全身都散发着金钱的光芒。
△几辆小货车停在了门口,下来了十几个工人,他们有条不紊、整齐划一地开始工作。
△金阿银、金川还有若干队友诧异地看着李龙大这一通神奇的操作。李龙大反倒有点害羞了,对视了一眼后,瞬间装作严肃指着远处的一个人走了过去。
李龙大:那个、那个!轻点放!
△金川看着李龙大这么殷勤,打趣姐姐。
金川:我觉得二姐夫比大姐夫好啊!
金阿银:什么大姐夫、二姐夫?
金川:上次打人的那个是大姐夫,这是二姐夫。
金阿银:他们才不是!
金川:唉……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吧,你身边出现过的异性我这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次不但是铁树开花,还一炮双响啦。估计空前绝后只此一次了!
△金川用手比了两个大拇指,口型说着“牛逼”。
金阿银:滚!干你的活儿!
△金阿银抬手作势要打金川,赶跑了他。
△摄影展此时明显变得非常不一样。大家分工明确,有的在数箱子,有的拆包,将一件件摄影作品拿出来。
△金阿银和李龙大铺上了红毯。
△几人将一件一件作品按照金川的示意,摆放在该放的位置。
△金川上手在墙上钉钉子,金阿银也上前帮忙。
△李龙大和几人将摄影作品一件件地挂好,用水平仪测量好。
△金阿银对应着表单,帮作品一件一件贴上标签。
△金阿银将一大叠摄影展的门票和宣传单摆放整齐,她拿起一张看了看,然后取了一沓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13-21. 摄影展 门外 日 外
人:金阿银、李龙大、金川
△厂房外,李龙大在楼顶上拿着卷布。金阿银在下面看着。
金阿银:左边点。OK!
△楼顶上李龙大松开了手,巨大的布从天而降,上面是金川摄影展的主题:地球肖像。
13-22. 摄影展 大厅 日 内
人:金阿银、金川、李龙大
△室内俨然一副成熟摄影展的样子。墙上金川的摄影作品,有野生动物的静态、有激情捕捉的瞬间,也有死亡时刻。
△李龙大已经累倒在地上,都快睡着了。
李龙大:(自言自语)这下走花灯是非去不可了吧。
△此时的金阿银独自一人坐在一幅照片前,这张照片是全场唯一一张人物的摄影作品。照片上是一个到处都是废墟的地方,一个爸爸抱着一个衣衫破烂熟睡着的孩子,孩子的手里还抓着一个棒棒糖。即便周围的环境那么糟糕,孩子在爸爸的肩头上却睡得安详。
△金阿银就这样安静地呆坐着,她看着这张照片,眼神中展现出羡慕之情。
△金川走上前也坐下,金阿银赶紧收起自己的目光。
金阿银:真有人会买你的这些照片吗?
金川: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
金阿银:啧!臭小子!
△金阿银伸手又要打金川的脑袋。
金川:别打我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馆之长。
金阿银:我看你是一馆智障!
△金川被噎得没话说。
金阿银:不过……你现在是不一样了,(环顾四周)没想到,还挺像样子。
△金阿银看着身边的金川,觉得此时的弟弟似乎有些陌生。
金阿银:你到底拍人还是拍动物?这怎么还有一张人像?
金川:(指着眼前的照片)你不觉得他很像爸爸吗?
△金阿银顺着金川的目光,仔细端详着照片。
金川: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们的家因为地震,没了。但即便如此,这个孩子因为爸爸的存在,还是可以睡个好觉。
金阿银:(嘴角有一丝微笑)你还记得吗?小时候,爸爸每次发了工资都会带一包丁丁糖回来。
金川:记得,回回都把多的那一半给你。
金阿银:嘁。
金川:不知不觉……已经十八年了。又要变成一条好汉了。
△金阿银一肘重击,金川赶紧闪躲。
△姐弟两人看着这幅人像,静静地坐着。
金阿银:你多久没给妈妈打电话了?
金川:(眼神明显有些逃避)前两个月才刚刚打过。
金阿银:前两个月?你怎么不说去年呢?
△金川瘪了瘪嘴。
金阿银:今晚,不,你现在就打,我看着你打!
△金阿银说着就要掏金川的手机。
金川:哎呀,别动。我这打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啊。
金阿银:你就问问好。问她吃了吗,在干什么,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金川:(小声嘀咕)我……多尴尬啊。
金阿银:自己妈有什么尴尬的!
金川:你不懂。男孩跟女孩不一样,你电话里没话说的时候想撒娇、想耍赖都可以,可我做不到啊。
金阿银:阿宝,我知道你不能理解她,但是爸最后的愿望不就是希望妈幸福吗?又没让你干什么,拨个电话说两句话而已。
△金川低着头,面露难色。
金阿银:金阿宝,如果不是妈,我是不会放心奶奶一个人在家的。你也知道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
△金阿银看着弟弟低着头为难的样子。
金阿银:大男人,磨磨唧唧……(态度坚决)我不管,明天晚上我会给妈打电话,如果这之前你还没打给她,我饶不了你!啊,还有奶奶,一起打吧!
△金阿银站起身,拍拍屁股。
金阿银:累成狗了,我先走了。明天我还有事,就不过来了。
金川:不用来了。明天上午我来收个尾就好了……晚上我还要去看球呢。
金阿银:不务正业。
△金阿银刚要走,忽然又想起。
金阿银:啊!对了,等你这些卖出去了,记得把工人的钱还给李龙大,别忘了啊!
金川:啊?这不是家属赞助啊!
△金阿银用脚踢了一下金川。
金川:好好好!
△金阿银用手比划出电话的手势,外加恶狠狠的眼神看了看金川。然后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金川:我送你啊!
△金阿银摆了摆手。
△李龙大听见金川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坐起来四处张望问金川。
李龙大:阿银呢?
金川:走了!
△金川看了看墙上父与子的照片。
13-23. 摄影展外 夜 外
人:无
△城市渐黑,唯有金川策展的这栋厂房亮起了灯光。
13-24. 江河影视 一楼大厅 日 内
人:金阿银、沐沐、前台小姐、助理、环境人物
△金阿银抱着剧本给菅野发着微信语音。
金阿银:大野,我到了,你下来吧。
△金阿银收起电话,抱着剧本等在此处,左右张望,却始终不见菅野出现。
金阿银:总不能因为那晚没跟她走气到工作都不跟我一起干了吧……
△此时,沐沐身后跟着助理从大门大步地走了进来。
沐沐:这种剧本也拿得出手!是拿了钱就不好好办事了吗?如果下一稿还是这样的成色,就立刻解约。损失我来背,跟钱比起来,时间成本才更宝贵。
助理:是!对不起,沐沐姐。
△沐沐走路带风地穿过大厅,和金阿银对视。
△可还未等待金阿银叫出声来,沐沐已经走过。工作人员在进闸口前,赶忙小跑上前帮忙打卡开闸。可沐沐就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停下,看向金阿银。
沐沐:是来找菅野的吗?
金阿银:(指着自己,惊讶)对!
沐沐:(停顿了一下)来,跟我上来。
13-25. 江河影视 楼梯 日 内
人:沐沐、金阿银、工作人员
△金阿银与沐沐一道上楼。沐沐一言不发,紧张的气氛让金阿银不敢呼吸。她抱紧手里的剧本。
13-26. 江河影视 陈沐沐办公室 日 内
人:沐沐、金阿银
△会议室,紧张的金阿银坐在最边上,直咽口水。沐沐撑起手。
沐沐:我直说了。你之前的那稿我看了,并没有菅野说的那么好。虽然是个很有创意的幻想,但是喜剧点过于分散,人物我也不是很满意。
△金阿银一听,紧张得“噌”地站起来。
金阿银:沐沐姐,其实我今天来不仅是确定剧本修改的,还有。
△金阿银从《向秦羽传奇》剧本下面抽出《麻烦的老偶像》纸稿。
金阿银:这是我新的一版,很多地方我都有修改。我把整体故事重新顺了一遍,还替换了好多更有趣的情节。可能有误解的地方我全配了图片和解释,您再看看吧!
△金阿银的剧本非常之厚,上面全是解释的图片与贴上去的解释小纸条。沐沐沉默地翻看着,却没有看金阿银一眼。
△金阿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死死盯着沐沐的表情,直到沐沐突然合上剧本。
沐沐:但是整个故事节奏明朗,主题也很明确。体量不大,很好控制成本,是个不错的小成本电影,可以试一试。最重要的是,我在你的故事中看到了一个很可贵的东西——诚意。这年头责任心比才华更加重要。
△金阿银呆住了。
△陈沐沐扬了扬手里的剧本。
陈沐沐:而事实证明,你的确很有诚意。
△沐沐将一份文件放在了金阿银的面前。
沐沐:这是一份江河影视的全约编剧合同。签了这份合同,你需要每年为公司提供一个项目,连续三年。《麻烦的老偶像》就是你的第一个。
△金阿银惊讶得说不出话。
沐沐:这个项目我会很快推进,寻找最合适的主创。估计未来很久,我都会不断地向你提出剧本意见,希望你都能积极地应对。
△金阿银诧异地不住点头。
沐沐:你可要兑现那天在活动上跟我立下的豪言壮志啊,不要让我失望。
金阿银:(激动地)谢谢沐沐姐!
△金阿银像不倒翁似地不住点头。
沐沐:合同你先拿回去看看,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的助理联系,或者菅野也行。(伸出手)期待你加入江河影视。
△金阿银喜笑颜开,她双手一把握住沐沐的手,疯狂地摇晃。
13-27. 江河影视 陈沐沐办公室外 日 内
人:菅野、金阿银、环境人物
△金阿银难掩欢欣地走出办公室,正趴在门口的菅野一把拽过她。
菅野:什么情况啊?我刚下去就听说你和沐沐姐一起上来了。
金阿银: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
△菅野一把拿过她手里的合同,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菅野:全约编剧?哇!小阿银!苟富贵!
△金阿银得意得摇头晃脑。
△菅野一把拉住她往露天休息区方向扯。
菅野:走,跟我聊聊细节!
13-28. A江河影视 休息区 日 外
△金阿银喝下一大口水,菅野点着头看着她。
菅野:原来是这样。
金阿银:嗯!你都不知道,她合上剧本大喘气那会儿,我紧张得恨不得上去摇着她的肩让她快点说。当然,我也不敢。
△菅野无情地嘲笑了一下。
菅野:这我信。
金阿银:菅野,我觉得我真的转运了。
菅野:也不容易。我听说本来评级结果不太好,但是沐沐姐觉得内容有新意,就又跟大老板提了一次,又开会讨论,这才决定立项的。
△金阿银开心得傻笑。
菅野:本来呢,我是想憋着这个事儿不告诉你,等你求求我,我再发善心跟你说。结果谁想到被人截胡了。
金阿银:我为什么要求你?
△菅野一个眼神扫射,金阿银立马秒懂,双手摊开向上,低着头。
金阿银:是是是,我不对,我怂了,我没骨气,我对不起您的谆谆教诲。
△菅野一副大度的模样将手放上去,金阿银更加开心起来。
菅野:好吧,不跟你计较了。但后续呢?
金阿银:后续就是收获了白眼狼王一枚。
菅野:得,一会儿跟姐姐泡吧去,带你见见世面,但是你买单。
金阿银:今天不行。
菅野:都全约编剧了算盘精!这么大的事儿不值得庆祝吗,还扣扣索索。
金阿银:不是!(有些为难)是李龙大,我答应了他要陪他去郊区。
菅野:(吃惊)男一男二通杀啊,我还是太稚嫩,小看你了。
金阿银:打住!我俩可啥都没有,别瞎想。走了!
△可她刚走几步便又折返回来,从包里掏出了好多门票,塞到菅野手中。
金阿银:对了。我弟弟的摄影展过几天就开了。你请朋友多捧捧场。
菅野:金川?
△菅野看着门票,上面写着摄影者:金川。
金阿银:就是我弟弟金阿宝。
菅野:真阿宝啊?哦……是要改名字,你俩这名起得可都够怪的。
金阿银:金银财宝那是对我俩的期盼!
菅野:那没财啊。
△金阿银面露无奈,但却举了举手里的合同。
金阿银:现在有了不就行了!
菅野:嘚瑟!放心吧,我会让同事们都去捧场的。
金阿银:谢啦!
△金阿银兴奋的背影,摇摇手。
13-29. 李龙大家 日 内
人:向秦羽、李龙大
△向秦羽在客厅看着剧本,李龙大穿得花枝招展地从卧室走出,哼着歌,满面春风地要出门。
向秦羽:你穿得像个鹦鹉一样,干嘛去?
李龙大:(白眼)我啊……(故意台湾腔)把妹!
△李龙大故意冲向秦羽眨了眨眼,唱着小曲就出门啦。
向秦羽:(莫名其妙)这副痴傻的样子。
△向秦羽继续看着剧本,可刚过两秒便放下剧本。
向秦羽:“把妹”是什么意思?
△镜头一转,向秦羽盯着手机里对“把妹”一词的解释,瞪大了眼。
向秦羽:把妹——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女友……
△向秦羽一脸惊讶,回想起那天李龙大跟金阿银的对话。
【幻想开始】【新画面,场景同9-4】
a.剧组 日 外
△李龙大正一边给金阿银扇风,一边比划着手机,表情极其谄媚。
李龙大:阿银,(指着手机)这个地方在办古文化节……好像还有走花灯!你看,特别漂亮。
△金阿银害羞低头小脸绯红,夸张地连连点头。
金阿银:好啊,龙大哥哥。
【幻想结束】
△向秦羽怒放手机,准备奔出大门,在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向秦羽:(自言自语)不对,这关我什么事。
△向秦羽回身坐回沙发,看着墙上挂着李龙大摆着pose的大幅艺术照片,越看越觉得他的表情实在太讨厌,气不打一处来。
向秦羽:但是他不行!
13-30. 金阿银家 楼下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李龙大
△李龙大整理着衣衫,变换着自以为最帅的姿势准备迎接金阿银。
△金阿银奔跑着从远处过来,李龙大连忙迎上前。
李龙大: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的?干嘛不让我去接你?
金阿银:不用麻烦。我坐公交也很快。
李龙大:(满面笑容地拉开车门)那咱们走吧。
△金阿银点点头,正准备上车之时,一只手却拉住了车门。金阿银抬眼一看,竟然是向秦羽。
金阿银:你怎么来了?
向秦羽:(有些心虚)我……我来找李龙大!
△向秦羽转头盯着李龙大,故意背对着金阿银。
李龙大:什么事啊?
向秦羽:我刚刚看了明日要拍的戏份,发现剧本里有几处非常重要的动作戏需要指点你。对,就是和小师妹在游轮舞会的戏份。你现在就跟我走,我教你几套招式。
李龙大:(莫名其妙地)啊?
金阿银:(诧异地)那场戏导演不是说删掉吗?
向秦羽:说了吗?
李龙大:(连连点头)说了!
△向秦羽吃瘪地看着李龙大,然后拉着李龙大小声耳语。
向秦羽:(煞有介事)其实是这样,我呢又想到了一些关于过去的细节,或许能找到要杀我的凶手。
△李龙大惊讶地看着向秦羽,但从他的反常的表情中却看出了端倪。
李龙大:啊……这么重要的事,你自己赶紧先去找警察聊聊。我就不掺和了。(转头对金阿银)阿银,咱们走吧。不然赶不上点灯仪式了。
向秦羽:李龙大!
△李龙大转头怒视着他。
向秦羽:我……今日必须要跟你把后面的词都对一遍。
△李龙大和金阿银面面相觑。
金阿银:要不,你俩先去忙正事吧。
△金阿银说着往后退了退,却被李龙大拉住。
李龙大:别啊!
△李龙大看着目光坚定的向秦羽,只能一狠心,无奈妥协。
李龙大:要不……要不一起去吧!
金阿银:他才不会去那些地方呢。
13-31. 李龙大车上 日 内
人:李龙大、金阿银、向秦羽
△三人在车内,气氛尴尬。李龙大开着车,金阿银坐在副驾驶,向秦羽笔直地坐在后座中间,他的脑袋插在两人之间。
13-32. 美术馆集市区 夜 外
人:李龙大、金阿银、向秦羽、算命大姐、环境人物
△向秦羽、金阿银与李龙大并肩进入美术馆集市,金阿银倒是一脸兴奋地往前走,向秦羽则嫌弃地拉着李龙大,阻止了他跟上金阿银的步伐。
向秦羽: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特别有意思,许愿很灵的地方?走过来天都黑了。
李龙大:你懂什么……你看阿银多开心。而且本来也没叫你来……你嫌弃什么……
△向秦羽看着金阿银蹦蹦跳跳地往里走,几乎经过每个地方她都会探头过去看看,也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可一想到这是李龙大这个“为了泡妞”的人安排的,又瞪了李龙大一眼。
向秦羽:无聊。
△李龙大一肚子委屈地跟上二人,还刻意窜到两人中间隔开他们。
李龙大:阿银,累吗?
金阿银:不累!
△通往美术馆内的一条小路上布满了小摊在售卖各种有意思的玩意。小摊与小摊之间是靠白色的小帐篷搭着,白色帐篷边上锥着小灯泡,与夜色交融时显得格外璀璨。
△金阿银一路看一路对小摊上的东西好奇,翻来覆去地看。李龙大见金阿银喜欢一本漂亮的书签,便想买下来。
李龙大:喜欢这个?那买下来。
△金阿银立刻放下书签本,拦下来。
金阿银:哎呀不用,我就看看。
△向秦羽站在一旁,将原本掏出的钱用放回兜里,幸灾乐祸地看着李龙大。
向秦羽:就是,她不会自己买啊?
△金阿银听他阴阳怪气的口吻也觉得有点不高兴。
金阿银:你是存心来破坏气氛的吗,池宇……
△被训斥的向秦羽也有些气闷,但也只好忍住,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到旁边摊位。
李龙大:不生气啊,这个不喜欢就再看别的。
△向秦羽刚退开一点,就看见李龙大得意的神色,和面对金阿银谄媚的模样,于是又有些生气地装作看东西的模样走回金阿银身边。
△金阿银瞧见向秦羽反复无常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但想起这段时间向秦羽做的事,又忍住了笑意。
△李龙大见向秦羽老是三步不离金阿银周围,赶紧推着金阿银往前走。
李龙大:阿银,咱们去里面转转,听说里面有意思的更多。
△这时,一个神叨叨的算命大姐拦住了金阿银的去路。
算命大姐:姑娘,观贵人相,实乃吉也。看你面色微红,近日必有大喜啊。不如,借手一看,大姐给你略算一卦。
金阿银:(不自觉伸出了手)免费吗?
算命大姐:略施香油。
金阿银:(赶忙缩回手,微笑着)再见!我不信这些!
△金阿银一听要钱,立刻换了脸。
△算命大姐立刻指向自己的摊位,展示上面的功能区。
算命大姐:哎,别急啊,占卜、塔罗、看星盘,你看看你信哪个?
△金阿银瞄了一眼,毫不动摇,连忙摆手摇头快步离开。
算命大姐:姑娘,大姐送你两句啊——一朵鲜花头上戴,终遇桃花又逢财。
△向秦羽走过算命大姐,算命大姐再次将笑容挂在了脸上。
算命大姐:小哥儿,我老远就看你周遭迷雾环绕,想必此刻正身陷困局吧……不如让我为你卜上一卦。
向秦羽:我也不信这个。
△向秦羽走远。
算命大姐:大姐也送你一句话——逆天改命之人,向死则生啊。
△算命大姐继续打算拦着下一个有缘人,却回头就撞上李龙大那张笑嘻嘻的脸。
李龙大:要不您给我看看,帮我心想事成?算命、塔罗、星盘我都信。
△李龙大期待着望着算命大姐,手里的钱都已经数好几张,正从钱包里往外掏。却见算命大姐压住他的手。摇头。
算命大姐:强扭的瓜不甜,起开,别挡着我寻找真正的有缘人。
△李龙大有些丧气地收起钱,又看向不远处的金阿银,以及向秦羽在她身后慢慢跟着的背影,还是笑着赶紧抬脚追过去。
△金阿银哼着歌在前,李龙大从后跟上来挽住向秦羽的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金阿银有些炫耀地表示着无尽的喜爱之情。
李龙大:是不是很可爱,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我怎么看都喜欢,而且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喜欢!
△不待向秦羽反驳,李龙大已经甩开向秦羽,赶忙追上金阿银。
李龙大:阿银,等下我!
△向秦羽看着回头打招呼的金阿银,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也心觉她熠熠发光。
【第十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