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仓库 日 内
人:向秦羽、李龙大、道具组黑衣人、麻泽浩、道具师
△“假麻泽浩”进了仓库,谨慎地关上门。他放下沉重的黑袋子,正要拉开。
△向秦羽从暗处轻步靠近,忽然猛扑,按倒了他。
△“假麻泽浩”惊慌挣扎,向秦羽却死死将他压在地上。
向秦羽:麻泽浩!
△向秦羽迅速揭开黑衣人的帽子,扯掉他的口罩。
△他正提拳要打,然而,露出的脸却分明是另一个年轻的道具师。
道具组黑衣人:宇哥?怎么了?
△向秦羽连忙抢过来一旁的黑袋子,拉开拉链——袋子里全是线束和灯具。
道具组黑衣人:这是灯光组的东西,待会拍戏要用的。
△向秦羽难以置信,只能放开他。
向秦羽:对不起,认错人了……
道具组黑衣人:您没事吧?
△向秦羽咬牙摇摇头,四顾也没在仓库看见麻泽浩的身影。
△再度分屏——此时左屏的麻泽浩刚好将最后一个炸药包放进道具箱内。
△这时候,麻泽浩所在的道具间有门把转动的声音,麻泽浩立刻关好箱子,隐藏起来。麻泽浩见到道具师进来后抬走被他移花接木的道具箱,得意地笑了。随后在道具师离开后戴上口罩拎包离开。
△右屏,向秦羽揭开一个个道具间里的门。
向秦羽:麻泽浩!……麻泽浩,出来!
△当然寻不到,向秦羽愤恨地一拳捶在墙上。
△分屏结束。
李龙大:向秦羽?
△“吱呀”一声,门口,正巧李龙大喝着饮料推门进来。
李龙大:滕溪说你有点不舒服,你……这是干嘛呢?
△向秦羽回头看见迷惑的李龙大,犹豫片刻。
向秦羽:……麻泽浩来了。
△李龙大的饮料顿时差点掉在地上。
李龙大:(环视四周)他来了?在哪儿?
△向秦羽说着,不顾惊讶的李龙大,拨开他就要出门。
向秦羽:来不及细说,我要是出事了,照顾好金阿银。
李龙大:不是,你先等会——
△向秦羽不及解释,忽然听闻门外有人嚷嚷,一帮场务匆匆往某个方向奔着。
场务C:去干嘛呀!
场务D:A02库房那边,出事了!
场务E:A02放什么的?
场务D:放道具枪的!
△李龙大和向秦羽都脸色一变,赶忙跟去。
28-2.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道具库A02 日 内
人:金阿银、李龙大、向秦羽、道具头、环境人物
△向秦羽和李龙大冲进道具间,只看见一大帮人的背影正围着什么。
场务D:说是有人要偷道具,被逮住了……
场务C:谁啊……
向秦羽:让开,让开。
△不等李龙大阻拦,向秦羽推开人群就挤进去。地上,散落着满地的道具枪,而好几个男人正把一个人影围在中间。
△向秦羽大惊,被围在中间的人正是金阿银。她脸上还有泪痕,正不管不顾地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又一个的箱子,翻找着装了枪支的道具箱。
金阿银:别拦我,走开!你们不明白!
△人们拉扯金阿银想阻止她,她却挣扎着走向另一侧,把架子上大大小小的道具箱一下全搂在了地上。
△向秦羽看着她急切难过的样子,说不出话;而李龙大连忙上前推开拉着金阿银的男人们。
道具头:(对金阿银)诶,你怎么说不听啊。
李龙大:误会,误会!这是我们的跟组编剧!
△金阿银倒出箱子里的枪支,一把把检查。
道具头:龙大哥,是谁也不能到处翻啊!我们好不容易整理装箱的东西全给洒出来,这是干嘛呢!
金阿银:(歇斯底里嚷嚷)我说了,这里面有真枪!
△围观所有人都无奈不信,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
道具头:(无奈)小丫头,咱这是道具库!东西都是假的!
李龙大:你们先撒手,撒手!
△几个人好歹才把金阿银松开。金阿银也一时蹲坐在地上,无措。
向秦羽:(缓步上前)……金阿银。
△金阿银眼睛闪烁看着向秦羽,嘴巴颤动。
李龙大:走啦,走啦!都别看了!
△在李龙大的驱赶下,场务们也都陆续离开,只剩下三人,一时沉默。
李龙大:所以,里边可能真的有一把真枪,那把枪是麻泽浩用来杀你的,就像你……以前一样?那你岂不是……
△向秦羽不语。李龙大一下子明白今天会发生什么了,变得激动。
李龙大:那我现在就去找开枪的人!让他不要演了。
向秦羽:(轻摇头)没了他,怕是也会有别人。没用的。
李龙大:那我、我……我去找麻泽浩。
△李龙大有些难过地看着向秦羽,顿了顿。
李龙大:向秦羽……要帮忙,别忘了叫我。
△向秦羽点点头,李龙大担忧地看了一眼金阿银,出去了。
△向秦羽走到金阿银面前,蹲坐下。两人相视,金阿银眼眶红红地低着头。
金阿银:向秦羽……我找不到,找不到。
△向秦羽望着偌大的库房,满满几十箱都是各种年代、各种各样的道具箱。
△金阿银说着就还要翻,向秦羽却轻轻抱住她,慢慢安抚。
向秦羽:没关系,没关系的。
28-3.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道具库A02门口 日 外
人:李龙大、道具头、环境人物
△另一边,李龙大追上刚刚的道具头,拍住他的背。
李龙大:刚才不好意思啊……那个,你们能不能帮我排查一下今天剧组有没有之前没见过的生面孔?
道具头:龙大哥,咱们剧组每天来往那么多人,分不清谁算是生面孔啊?
△没想到李龙大从兜里缓缓掏出一大沓红哗哗的百元大钞。
李龙大:那就麻烦各位老师都再帮忙留意一下……
△道具头和场务们眼神瞬间软了下来。
28-4.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道具库A02 日 内【根据歌曲确认台词会有相应改动】
人:金阿银、向秦羽
△道具间里,向秦羽站起来,朝金阿银伸出手。
向秦羽:来吧,等今天拍完戏,这些事情就都结束了。
△金阿银不接,别过头。
金阿银:……可等拍完戏,你就会走了。
向秦羽:说不定也不会呢,不是还不知道……
△金阿银啜泣着,向秦羽轻轻上前抱着她安慰着。
金阿银:(小声念叨)晚点再走行不行,你还不能走……还不能……
向秦羽:我知道……我都知道……
△向秦羽擦去她的泪水,金阿银泄气一般,看着满地四散的枪和箱子。
金阿银:我真的不想用这种方式告别。我这些年写了好多故事,但从来没写过悲剧。我讨厌悲剧,我们的故事是什么剧都可以……但不该是个悲剧。
△向秦羽收起了手,温柔地蹲在她旁边。
向秦羽:那……你觉得告别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金阿银不愿回答。
向秦羽:你不是编剧吗?写了那么多的故事,想象一下。
金阿银:反正肯定不是这样。
向秦羽:那是什么样?给我写一个最好的结局。
金阿银:至少要是……雨天、街边,在……一个咖啡厅,也可能有人在唱着什么老歌……然后我们度过了最满意的一天,你最后说再见,我也说再见。
△向秦羽笑了。他左右回顾,然后站起来到一旁,把水龙头开到最小。
金阿银:你干什么?
向秦羽:天公不作美,只能将就一下喽。
△金阿银这才意识到,哗哗的水流声听起来就像下雨一样。
向秦羽:(再度向金阿银伸出手)来吧。
△金阿银这次在犹豫后接过了。向秦羽把金阿银拉起来,带她一同走到窗边的大箱子上坐下。向秦羽拉上窗帘,从一旁的水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
向秦羽:就当是咖啡。
△向秦羽喝了一口,把矿泉水递给金阿银。
向秦羽:到歌了,你等着啊。
△向秦羽来到墙边堆着的一堆道具旁,从中扒出来一个小型的留声机。他高兴地吹拂着留声机上的尘土。
△他将留声机小心翼翼地放在金阿银旁边的桌子上,得意地将手放在留声机一旁的摇杆上。可是“咯嘣”一声,摇杆根本不能动。向秦羽有些尴尬地再次尝试了,才发现这个摇杆根本就是装饰品。
△金阿银被逗笑了,她抹抹眼泪,走过去抬起留声机的底部,轻轻转动了下下面的金属旋钮。原来,这个道具不过是一个八音盒的装饰品。
△尘埃在空气里飘动,房间伴随着水声扬起了淡淡的单旋音乐(《Goodbye My Love》)。【可替换韶音原创】
△金阿银捧着矿泉水瓶,注视着向秦羽的眼睛,两人安静了很久。
金阿银:向秦羽。
向秦羽:嗯?
△金阿银真挚地看着他,声音和伴奏重叠在一起。
金阿银&留声机配乐: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心里,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向秦羽:(笑了)我不会忘的。
△两人就这样在简陋却“浪漫”的房间深情相望着。
△八音盒的音乐逐渐放慢,最后没有了动力,渐渐停止。
△金阿银的眼神也从留恋,逐渐变成了坚决。她抓住向秦羽的袖子,把一张摄影预约单放在他的手上。
金阿银:你不是想和我一起拍张情侣照片吗?我昨天一早就去过他们的店里了,我们可以拍照了,本来也想给你个惊喜的。(握着他的手)向秦羽,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我知道该知足的,和你一起吃过饭,牵了手,抱过你,也吻过你。之前总觉得我大概是从什么地方借来的你,但我太喜欢了,不舍得还回去。可是现在,我也要勇敢,不管今天发生什么,向秦羽,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等着你。因为,我是你的粉丝啊。
△向秦羽无比感动,抚摸着金阿银的头发。
28-5.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滕溪、李龙大、冯导、胡制片、副导演、环境人物
△片场外,明明是白日,却已经乌云压顶。雷声,一道闪电劈过。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副导演(扩音器):好了好了,各部门就位!
△片场,向秦羽已经换上了风衣戏服,回看一眼金阿银,衣摆飘动。
△金阿银勉强笑着点点头,向秦羽于是往景前走去,来到摄影机旁的冯导、胡制片和滕溪面前。
△周遭一片忙碌,金阿银和李龙大站在一起。
李龙大:阿银,你还好吗。
金阿银:嗯。
李龙大:我们……还能做什么吗?
金阿银:相信这个故事有个好结局,大概只有这个吧。
△道具头重新回来了,李龙大满脸期待。然而道具头却沉着脸,摇了摇头。
△李龙大不由得忧虑万分。
场记:向秦羽传奇,第九十五场一镜一次,最后一场!
△伴随场记“啪”的清脆打板声,戏开拍。
△片场场景&监视器中:巷子里的一团烟雾中,看不清激烈打斗。【动作戏调度同1-2】
△随即,两个被打败的黑衣人从巷口飞出。只见烟雾中,一个身着风衣的身影——向秦羽缓然步出。他胸前金色的领带夹折射出微光,夹子尾处的“羽”字清晰。【动作戏调度同1-2】
【混剪画面,同《黄浦风云》】【内容同1-2】
a.旧上海梦生片场 日 外
△他来到街心空旷处。只见不远处,一个日本商人模样的男人身旁站满了黑衣蒙面人。向秦羽怒视着他。
日本商人:“(日语)竟然独自来找死。”
△日本商人抬抬手,示意动手。
【混剪结束】
△向秦羽眼神扫视了四周蠢蠢欲动的黑衣人一圈,又不住瞥着台下的金阿银。
△众多黑衣人做攻势冲来,几人大打出手。【动作戏调度同1-2】
△戏外,冯导和胡制片看着摄影机里的内容,兴致勃勃;而李龙大和金阿银紧张万分,逐个审视着即将上场的黑衣人,观察着麻泽浩可能出现的时机。
△戏中,随着利落的动作,向秦羽的领带夹不经意地掉落在地。【动作戏调度同1-2】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嘶吼着也冲了上来,被向秦羽一脚踢得老远。【动作戏调度同1-2】
△向秦羽掰了掰脖子发出响声,振袖摆好架势。大战即将再度开始——【动作戏调度同1-2】
冯导:(小声)高潮来了。
△李龙大和金阿银在台下看得提心吊胆,而冯导一边看着监视器,一边忍不住对着手中的剧本默念起来。
△监视器屏幕上,是向秦羽与黑衣人们对峙的画面。
冯导:(平静地默念)在这时候,向秦羽还不知道……他传奇的一生,在接下来的十秒之后,就会化作彻底的谜团。
【全为监视器屏幕画面】【动作戏调度同1-21b】
△监视器屏幕上,大战再度开始,周围的黑衣人一拥而上。
△向秦羽有些紧张的脸,一滴汗珠滴下。向秦羽的瞳仁眼神。
冯导(VO):向秦羽在这时候,究竟是如何想的……他是否还是坚信,他之后能靠一己之力,力排众难,塑造上海武打电影一个时代的辉煌……他是否还是坚信,尽管历经曲折,以后的某一天早晨,他永远没有找到的亲人会等在他的家门口?……一切,我们不得而知。
△一个黑衣人拿刀朝向秦羽劈来。向秦羽单腿后撤,侧身利落避过。回头,一个凌厉的眼神。
冯导(VO):我们只知道……
△向秦羽继续打斗,身手利落,乱斗之中,许多黑衣人被打倒在地。
△向秦羽将一个日本商人反摔在车上,抓住他的领带——
冯导(VO):这场戏,一如以往,他全力而上。
向秦羽:“我做人不争不抢,但属于我的绝不退让。”
△说罢,向秦羽一拳打晕了面前的人。
冯导(VO):然而意外仓促地发生了。
△向秦羽打罢刚转过身。
△他看到远处一个黑衣人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
△“嘭”的一声,本该是道具的枪射出了真的子弹。
△向秦羽看见子弹朝自己飞来。
【监视器屏幕画面结束】
△鸽子飞舞。
28-6.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日 外【内容待定,根据动作导演设计调整】
人:金阿银、向秦羽、李龙大、麻泽浩、冯导、胡制片、环境人物
冯导:CUT!
△伴随摄影机关机的嘀声,录音师将音杆挪开。
△向秦羽保持着中枪的姿势,躺在原地。
△冯导拿着对讲机,对着向秦羽的方向。
冯导:恭喜池宇,杀青啦!
△演员朝着向秦羽举着的道具枪慢慢放下。下一秒,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戏顺利杀青了,麻泽浩并没有出现。黑衣人演员们纷纷欢呼,金阿银、李龙大、向秦羽三人却都难以置信。
向秦羽:……杀青了?
冯导:池宇,虽然你成天就知道在片场惹事,但这场的表演真是绝了!你简直就是向秦羽本人!特别是那个紧张的情绪……非常到位!
△向秦羽没有料到如此结束,有些失神。他四处看着,别说麻泽浩,根本没有陌生面孔的踪影。
金阿银:(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的戏真的就这么拍完了?
冯导:还想怎么样,还没拍够啊!
△金阿银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喜悦。她难以自控地望着向秦羽那边,激动万分。
△李龙大也一脸欣喜,激动地对着远处的向秦羽手舞足蹈。
李龙大:(举手欢庆)向秦羽!你没事太好了!
△身边的人只觉得李龙大不知所云,眼神奇怪地看了看他。
冯导:(用对讲机)B组,你们那边空镜结束了吗……
B组导演(对讲机VO):马上就好了。就差爆破的空镜了。你们那边的人站在安全区等着,别过来啊。来,爆破师准备,摄影开机,倒数……五。
金阿银:爆破?今天有爆破的戏?
B组导演(对讲机VO):四、三……
△金阿银心中不详,立刻夺过导演手中的对讲机。
金阿银:不要爆破!停!快停下来!
△金阿银边说边往向秦羽身边跑去。
B组导演(对讲机VO):二、一……
金阿银:快停下来!不要爆破!
△金阿银越跑越快,说话声音与B组导演同步,她绝望地看向向秦羽的方向,却没有听见爆破声。
△金阿银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再次向向秦羽走去,同时四处寻找着什么,正好瞥见向秦羽身后不远处二楼站着的麻泽浩,以及他诡异的笑容和手中扬起的遥控器。
△此时,向秦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到金阿银飞奔而来,便抬脚向她走去。
△金阿银看到向秦羽的身影,心中更佳不安,就在他经过一堆置物高架时,金阿银看到了架子上闪烁的红点。
△金阿银脸色顿时煞白,发了疯似地奔跑过去,声嘶力竭地提醒向秦羽小心。
金阿银:向秦羽!闪开!
△向秦羽察觉不对,刚回身定住脚步,只听见一声巨响爆裂而出。
金阿银:不要!
△向秦羽身旁的高架等一切现场布置全部炸飞,在一片火光与烟尘之中,向秦羽被掩埋。
△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震惊。
△金阿银和附近站着的几个工作人员也被爆炸气流冲倒在地。
△向秦羽隔着火光,隐约看着不顾一切跑过来的金阿银,以及她脸上的泪水与恐慌之情。
向秦羽(气若游丝):金、阿、银……
金阿银:(声嘶力竭)向、秦、羽!!!
△耳边只有嗡鸣声,金阿银哭喊着,不顾身边人的阻拦,毫不犹豫地往爆炸的烟雾里冲去。
工作人员:危险!
△工作人员再三劝阻金阿银,却还是被金阿银推开。
△麻泽浩趁乱想跑,却被李龙大眼尖发现,李龙大飞奔而去。
李龙大:(指向麻泽浩,用力嘶吼)抓住他!
△片场一片混乱,有人在灭火,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呼喊中抓捕麻泽浩。而金阿银则一门心思扑倒向秦羽被埋的地方,找寻他。
△金阿银试图将压在向秦羽身上的东西都挪走,却始终没见到他人。
金阿银:向秦羽,向秦羽,向秦羽,向秦羽!
△金阿银哭得全身都在发抖,依旧默默抹开眼泪继续。
28-7. 周姝家 夜 内
人:向秦羽、小向秦羽、青年向秦羽、周姝、男人、杨小云、环境人物
△阴暗的画面中,向秦羽晃眼之间发现自己独自身处一片幽暗之中。
△小雨淅淅沥沥声伴随着闷雷的声音,阵阵传来。
△向秦羽一时迷糊。
向秦羽:这是……哪?
△身旁无人,也没有回复。此时,婴儿的啼哭忽然响起。向秦羽讶异地循声望去,卧室的床上,是满脸疲累的年轻周姝。
△周姝脸上还没有岁月的痕迹,她满头是汗,似乎是在看着怀里初生的婴儿,嘴角露出了笑容。
△忽然,向秦羽身后一声车喇叭响。向秦羽讶然抽回头,只见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辆汽车。一个男人靠在车前,而已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周姝从向秦羽身旁走过,走到了男人身边。
小向秦羽(VO):(恐惧)妈妈,你在哪……
△循声望去,屋里的灯忽然暗了。透过门里,只见里面的黑暗中,小向秦羽满脸恐惧地徘徊,努力够着在高处的蜡烛。
△不等向秦羽疑惑,左边又忽然传来声音。青年向秦羽独自朝木人桩咬牙练武。他似乎被欺负殴打过,满身伤痕。
向秦羽:为什么……
杨小云(VO):向秦羽。
△向秦羽转头望去。只见,杨小云出现了,她穿着那件白裙。
向秦羽:……你为什么在这里。
杨小云:我是来带你走的。
△向秦羽已经彻底困惑。“吱呀——”一声,路的尽头传来声音。向秦羽望过去,只见那里出现了一扇门,狭窄的门缝里却透出了白光。
向秦羽:(看着周围)我死了,是吗?这是幻觉?
杨小云:(眨了眨眼,微点头)嗯,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向秦羽:……也没有。
△向秦羽再次往尽头望去,里面分明是无尽的空间。
杨小云:(往黑暗迈起步子)看够了,就跟我走吧……你的人生早在中枪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你是留不下来的。
向秦羽:去哪?
杨小云:你会知道的。
△杨小云往前走着,向秦羽看着远处的门,却犹豫没有动脚。
杨小云:怎么了?
向秦羽:没什么。
△向秦羽跟上了她。
28-8.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环境人物
△爆炸现场,烟雾之中,工作人员慌乱地跑来跑去,搬运着灭火器。
△金阿银还在疯了似的想要搬开四周被炸破的残骸。她一个个挪开周遭的碎片,却始终不见向秦羽的身影。
金阿银:不要,不要……
△金阿银不知所措,只能更加卖力地搬着。
28-9. 周姝家 夜 内
人:向秦羽、杨小云
△向秦羽和杨小云逐渐走到门前,向秦羽忽然停住了脚步。
向秦羽:……我还欠你一句道歉。
△杨小云转头看着他,灿烂地笑了。
向秦羽:对不起。
杨小云:没关系。对我来说,这不重要了。
向秦羽:我知道,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向秦羽顿了顿。
向秦羽: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为她做完。
杨小云:你之前不是说,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吗?
向秦羽:(微微低头)我以为,起码来得及……
△向秦羽想回头。
杨小云:别回头,不能回头。来不及。
△向秦羽动作定住了。
杨小云: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相爱的人不留遗憾,你不过是世界上平凡的、没有机会的那些人里的其中一个。跟我走吧,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28-10.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环境人物
△金阿银还在继续绝望地试图搬开残骸,连连喊着他的名字。
金阿银:向秦羽,向秦羽,你不要走!
△她声音已经嘶哑,手上已经全是伤口和血。
△此时,李龙大走过来,看着金阿银痛苦的模样,帮着金阿银一起找向秦羽。
28-11. 周姝家 夜 内
人:向秦羽、杨小云
△向秦羽呆呆站在门口,他仿佛听见了金阿银的声音。
△他一步也不再往前走,还是回头了。
△身旁,他似乎隐约听见杨小云轻轻叹了一口气。
28-12. 《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麻泽浩、环境人物
△指尖都是血的金阿银继续寻找向秦羽。
△李龙大也奋力找寻。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帮忙。
△远处,麻泽浩被众人追逐着拐入一拐角。
△彼时,警笛声已经响起。
28-13. 医院 门口 日 外
人:麻泽浩、司机、环境人物
△麻泽浩火急火燎跑到了医院对面,正想要冲进医院。此刻一辆车子驶过,恰巧撞上了想要横穿马路的麻泽浩。
△被撞倒在地的麻泽浩艰难爬起,他抱着自己的右臂,头上鲜血汩汩。司机被吓住了,正准备下车时,麻泽浩已经爬起身,跌跌撞撞进了医院。
△此刻,警笛声渐近。
28-14. 医院 走廊 日 内
人:麻泽浩、中年刑警、年轻刑警、若干刑警、环境人物
△麻泽浩进了医院的走廊,他流下的血混合着伤口快要糊住了他的眼睛。麻泽浩垂着受伤的手臂。走廊里的一位家属正推着病人的轮椅,在看到麻泽浩狰狞的样子后吓得后退。
△麻泽浩不理会他人,往前走着。走廊里的众人见状都很害怕。
家属:走走走。
△家属推着轮椅绕开了麻泽浩。
△强撑着的麻泽浩终于来到陶陶的病房,他将病房反锁。
△刑警们已经追来,四处寻找麻泽浩的踪迹,神情焦灼。
28-15. 医院 陶陶病房 日 内
人:麻泽浩、陶陶、环境人物
△麻泽浩径直走向了陶陶的床前。他将自己手上的血污努力蹭干净,伸手给陶陶捋捋发丝。
麻泽浩:陶陶,我来了。(拉起陶陶的手)对不起,到最后还是没能带你回家。你说,如果我们从来没有来过上海,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哽咽)奶奶走之前,我答应过她,永远不会放弃你。但是现在我把事情办砸了,对不起,陶陶,对不起……我走了以后,还有谁能照顾你呢……你放心,一会儿在路上,害怕了就回头看看我。
△说完,麻泽浩伸出手,颤抖着拔下了陶陶赖以生存的辅助机器。
△机器异常后发出刺耳的警告音。
△麻泽浩看着陶陶的脸,他轻轻地摸过陶陶的眼睛、鼻子、嘴巴,不忍地看着她哭出了声。
麻泽浩:你什么都不用怕,我跟着你呢。
28-16. 医院 走廊 日 内
人:中年刑警、年轻刑警、若干刑警、小护士、环境人物
△诊台的仪器发出的警告音,警察和护士们匆忙赶往病房。
护士:快去找钥匙啊!
△小护士焦急跑开。隔着病房门的玻璃,中年刑警看到麻泽浩望着被拔去氧气面罩的陶陶做着最后的告别。
△中年刑警开始猛烈撞门,年轻刑警见状也效仿起来。
中年刑警:麻泽浩!你别做傻事,快出来!
△病房内的麻泽浩对于门外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28-17. 医院 陶陶病房 日 内
人:麻泽浩、陶陶、中年刑警、年轻刑警、若干刑警、张护士、环境人物
△麻泽浩拿出抽屉里的Mp3,他将耳机放在陶陶两只耳朵里后打开了Mp3。
△Mp3里传来音乐。【对应儿时的那首歌】
△“哐哐哐”的撞门声音传来。门外,刑警已经将快要门撞开。
中年刑警(VO):麻泽浩,我警告你立刻开门!
年轻刑警(VO):钥匙呢?钥匙!
张护士:(匆忙赶来)小麻!
中年刑警(VO):开门!
△麻泽浩毅然走向窗口,他回头看看病床上的陶陶。
中年刑警(VO):麻泽浩!你听我说!不要冲动!
张护士(VO):小麻……
△隔着玻璃,张护士和刑警们好像看到麻泽浩张张口对陶陶说了什么,随后麻泽浩扭过脸去一跃而下。
△门外的刑警破门而入,却还是没能阻止麻泽浩的陨落。
△音乐声还在继续: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可替换韶音原创】
28-18. 留下镇 日 外
人:小麻泽浩、小陶陶
△日光耀眼,就像一片雪白。留下镇的小土路上,飘动的枝叶旁,远处有两个小小的身影蹬着自行车穿梭在乡间。
小陶陶:啊!阿泽,你看我会骑了!
△小麻泽浩骑车在前,而明显刚刚才学会骑车的小陶陶左扭右扭地跟在后面。
小麻泽浩:陶陶,你别怕!跟着我,就这样一直往前骑!
△小麻泽浩迎着风,猛地蹬了几下。
△小陶陶看着小麻泽浩陷在阳光下的背影,笑容灿烂。
28-19. 医院 陶陶病房 日 内
人:陶陶、中年刑警、年轻刑警、若干刑警、张护士、环境人物
△楼下传来一阵人群的尖叫声。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天空中一片血红。
△刑警们跑向窗口向下张望,护士们慌乱地冲向陶陶。就在这时,病床上的陶陶似乎是有感应一般流下了一滴泪。
28-20. 留下镇 日 外
人:小麻泽浩、小陶陶
△“嗞——”一阵刹车声,小陶陶忽然停了下来。而小麻泽浩却消失在了小路尽头的阳光里。
28-21. 城市 日 外
人:无
△又一日,如幕如布的天空亮得刺眼。
几日后
28-22. 医院 向秦羽病房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李龙大
△“嘀嘀嘀嘀……”心电图声回荡在病房中。
△金阿银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做好的小橘灯,替换了床头柜上已经有些老旧的小橘灯。然后,她将视线转向病床上安然躺着的人——向秦羽。
△向秦羽就这样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醒来了。金阿银看着他平静的脸,不自觉地就更加难过起来。
△金阿银伏在向秦羽的身上,抱着白色的床单,因为疲累,闭上了眼。
△闭眼的黑暗中,艰难睁眼看见的一丝光线。
△向秦羽逐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向秦羽一时视线迷糊,闭眼,再睁眼。他再度失去了方位感,只有头晕目眩的白色。
△窗外平和安静,桌子上,一个小小的花瓶里插着花束。
△向秦羽努力伸手在身边摸索,好像碰到了什么。他缓慢侧过头,发现金阿银正趴在床边,睡着了。
△向秦羽艰难地伸出了手摸摸金阿银的头。金阿银感受到了抚摸,赶紧抬头。
金阿银:(高兴地哭了起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向秦羽:(小声)老天说我欠你的钱太多,让我先回来还你。
金阿银:(破涕为笑)……笨蛋。
△不及向秦羽再说什么,金阿银忽然死死抱住了他,狂亲。
向秦羽:没法……喘气了……
△金阿银连忙撒开。
△这时,门外的李龙大也正好进来。
李龙大:我——医生!
△李龙大飞奔而出。
向秦羽:(疲惫而温柔地看着金阿银)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阿银摇着头,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向秦羽微皱眉,却似乎想起什么。
【闪回开始】
a.《向秦羽传奇》杀青片场 日 外【新画面,场景同22-23】
△爆炸当时,火花与尘土炸裂开来,逐渐蔓延。
△向秦羽的身体却在火焰接触到他之前,奇迹般地再次开始黑白闪现。
△炸飞的残骸和土块,直接穿越了向秦羽的身体。
【闪回结束】
28-23. 医院 检查室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李龙大、医生、护士们
△向秦羽被护士推进检查机器。
△金阿银和李龙大在窗外看着。一旁,医生还在激动地絮叨着。
医生:这个真的可以说是奇迹了,奇迹!这么大的爆炸,竟然连烧伤都没有……
△金阿银和李龙大默契地互看了一眼,都没作声。
28-24. 医院外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
△医院的大院子里,鸟语花香。金阿银和向秦羽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树上的鸟儿鸣叫。
金阿银: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向秦羽:是啊。
金阿银:过去的事情都是过去,不管你欠下了什么,现在都已经还清了。……哦,还没有。
△向秦羽纳闷。
金阿银:(咧开一个笑)你是不是忘了这个?
△金阿银掏出了写着愿望清单的本子。
△向秦羽笑着敲了一下金阿银的脑袋。
△阳光异常的明媚。然而他却似有心事……
【闪回画面】
a.周姝家 日 内【内容同22-24】
杨小云:……你的人生早在中枪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你是留不下来的。
【闪回结束】
△金阿银在身后抱着向秦羽,脸蹭着他的头发。
金阿银:向秦羽,既然已经躲过了这次,是不是说明你不用走了?你真的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对吗?
△向秦羽看着树枝上的鸟儿振翅飞走,沉默了片刻。
向秦羽:……嗯,不会走了。
28-25. 新房子 日 内
人:金阿银
△通澈的落地窗旁,坐落着白色大理石的桌子。陌生却崭新的房间里铺设着柔软的地毯。
△一面墙上贴着几张照片——有金阿银站在郊区风景前的照片,有向秦羽为金阿银拍下的她小短腿照片,还有一张是金阿银笑靥如花,却虚了焦……
△金阿银的背影在墙前摸索着什么。随即,她伸出手,又贴上新的几张。有向秦羽为金阿银拍下的她哭泣的样子,有向秦羽怒视镜头的样子。
△最后,她贴上一张与向秦羽的民国照。照片里,金阿银的眼睛熠熠流光。
半个月后
28-26. 江河影视 沐沐办公室 日 内
人:金阿银、沐沐、环境人物
△阳光照射在一簇蒲公英上。办公桌上,摆着几个纸箱。
△沐沐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份文件夹,翻看了几页后放了进去。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沐沐:进。
金阿银:沐沐姐。
沐沐:你来了。
△金阿银看到纸箱,表情难过。沐沐放下手里的忙碌,示意她坐。
沐沐: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个消息要通知你。(情绪平和)我要离开江河了。
金阿银:我已经听说了……
△金阿银不再说话。
沐沐:因为我的原因,我走以后,《麻烦的老偶像》可能会被搁置。江河跟你的合约也已经在走违约流程了。对不起。
△金阿银听到这里,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失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剧本又失败了还是因为沐沐要离开。
金阿银:我理解。
沐沐:但是……
△沐沐从包里拿出一份崭新的合同。
沐沐:我这次离开是要自立门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着剧本来找我。这份合同是我给你的承诺,你要做的就是专心你的内容。我会帮你去谈新的导演、找新的团队。
△金阿银十分意外。
沐沐:待遇可能没有江河给的多,但我会尽力给它一个好的结果。
△金阿银双手捧着合约,一直直愣愣地看着。沐沐见金阿银迟迟不说话,有些疑惑。
沐沐:怎么了?
金阿银:沐沐姐……(顿了一下)你……是因为金川才帮我吗?
△金阿银的问题似乎在沐沐的意料之外,但她又像是早已有了答案。
沐沐:跟金川的事情没能亲口告诉你,我很抱歉。有机会,或许你也可以帮我转告他,我很感谢他带给我的这段回忆,我会记得。
金阿银:沐沐姐,我能问一句,是为什么吗?
沐沐:人生会有很多不同的体验,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但所有人的人生都不应该为别人委曲求全的停留。金川也一样,哪怕以爱之名,我也期望他能不要为任何人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所以,我同样不会把私人感情放到我全心投入的工作里,选择你是因为你适合,跟金川没有关系。
△沐沐的话使金阿银眼眶有些湿润。
金阿银:谢谢沐沐姐。
△金阿银朝沐沐点头感谢,缓缓打开门离开。
△沐沐想要继续整理自己的文件,她继续在书架上搜寻自己需要的物品,直到看到那双摆放在最下边金川雨夜送来的运动鞋,停住了动作。沐沐久久地看着它。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深呼一口气,将鞋子放进了自己的纸箱中。
△正当此时,菅野在门口敲了两下,打断了沐沐的思绪。
菅野:沐沐姐,有空吗?
沐沐:怎么了?
菅野:是滕溪。她昨天突然通知公司想解约。
沐沐:为什么?
菅野:(不可思议)说是……要出去走走。谁知道呢。
△沐沐和金阿银一脸愕然。
△菅野安慰似地拍了拍金阿银。
菅野:总之,宣传部配合我们拟了几个对外通稿的方向,滕溪那边希望能尽快发出去。可是吴总不在,我们几个也不敢决定。所以想请教您看看这几个方向哪个合适。
沐沐:给我吧。
△菅野赶紧奉上打印好的文件。
菅野:(有些抱歉)对不起啊,沐沐姐,你都要走了还来麻烦你。
△沐沐翻看着几个文案,显然都不大满意。直到第四张,上面的文案写着“大海能纳百川,归来仍是少年”。沐沐读懂了其中的含义,若有所思。
28-27. 江河影视 茶水间 日 内
人:沐沐、滕溪
△有些失神的沐沐正在茶水间接水,直到水溢出到手上才回过神。
△这时旁边有人递来了纸巾。
沐沐:谢谢。
滕溪:不客气。
△沐沐回头才看到是滕溪。滕溪转身去拿杯子接果汁,直到沐沐擦完了桌子,两人之间都保持着沉默。
沐沐:为什么这么突然要走了。
△滕溪不以为意地回答着。
滕溪:因为我讨厌你啊。
△沐沐听到滕溪这么坦然,反而觉得她直接可爱。
沐沐:没关系,我也讨厌你这样感情用事的人。
△两人纷纷朝对方举起手里的杯子,也算是扯平了。
沐沐:文案选第四个吧,第四个比较符合你的人设。
滕溪:那篇就是故意写给你看的。
沐沐:(笑笑)你以为我会在意吗?对了,我也要离开江河出去做自己的项目了,从工作室开始。
△滕溪还是有一点惊讶的。
沐沐:(嘴硬)如果等你回来了发现没戏拍,可以来找我。毕竟像你这种小花离开两年,大家都会忘了你的。
滕溪:(笑笑)好啊。那你可要给我最高的片酬,我才能愿意跟你这种小公司合作。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却都有着对对方的肯定。
沐沐:在外面一切注意安全。
滕溪:谢谢。
△沐沐放下水杯转身就要离开。
滕溪:沐沐……
△滕溪叫住了沐沐。
滕溪:你不后悔吗?
△沐沐强装镇定,回过头看着滕溪。
沐沐:我一直都知道,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勇敢。但是,我这样的人,既然已经做出选择,接下来要面对的就算是后悔我也接受。
28-28. 江河影视 楼下 日 外
人:沐沐、金川、环境人物
△沐沐怀抱着纸箱走下楼。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树叶。沐沐的幻觉中好像看见,现在这一刻金川就站在街对面,一如那个雨夜。
△几个行人裹紧自己的大衣从街道走过,金川却消失了。
△沐沐释然,重拾信心出发。
28-29. 江河影视 路口 日 外
人:金阿银、环境人物
△金阿银走在人群中,她打着电话。
金阿银:我这里都结束了,你到了吗?
28-30.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向秦羽
向秦羽:放心吧,时间还早。
金阿银(VO):我约好了两点就到,你如果再敢迟到,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哦。
△电话里虽然是威胁的语气,向秦羽却听出了情趣。但很快,他佯装生气。
向秦羽:金阿银,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后,你还是尊称我羽哥的好。
28-31. 马路 日 外
人:金阿银、环境人物
金阿银:好了,我的车来了。
△金阿银将手中的电话摁掉,俏皮地朝手机做了个鬼脸。
28-32.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向秦羽
△向秦羽看看自己被挂断的电话。
向秦羽:现在都敢挂我电话了。
△向秦羽收起手机,走到衣架旁取下自己的衣服,随后穿上向门口走去。
△门口,穿好衣服的向秦羽却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回头看向电视机旁边的柜子。柜子上,小手工和向秦羽的画像都还在,可他却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向秦羽走到柜子前。柜子上,先前被金阿银放在这里的大洋,此刻却若隐若现正在变成黑白。向秦羽上前想要抓住,却只能落空。直到他眼看着大洋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一如当年在梦生片场亲历大洋消失的那一幕。
△向秦羽突然像是被人抽去力气一般,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连带着身体也同样出现了黑白。
△向秦羽很久才让自己恢复了正常思绪。
△消失的大洋,预示着他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28-33. 摄影店 日 内
人:金阿银、前台、环境人物
△金阿银如约到了一家摄影店,前台迎了上来。
前台:金女士是吧?
金阿银:对,预约的情侣照。
前台:就您一个人?
金阿银:他马上就到。
前台:那您先坐这等会?
金阿银:好。
△金阿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
△摄影店里,情侣们、结伴的闺蜜们进进出出。
△金阿银看着手机,已经快要下午3点了,她起身在大厅里焦急地来回踱步,不停张望着向秦羽来的方向,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打电话给向秦羽,拨通几秒就被向秦羽拒接。正忐忑不安,好在及时收到了向秦羽的消息——还在路上,马上就到。金阿银看完消息松一口气,但是眼看后进来的顾客们都已经纷纷离开,又有些失落。
28-34. 李龙大家 日 内
人:向秦羽、李龙大
△沙发上,向秦羽李龙大对坐。向秦羽沉默不语。他掀起袖子给李龙大看自己变成黑白的胳膊。
△李龙大被吓得差点呛着。
李龙大:咳咳……向秦羽,认识你以后,我以为不管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我都不会惊讶了。
△向秦羽沉默着放下了袖子。
李龙大:可是阿银不是说,那天你安全之后,就不会离开了吗?
向秦羽:可能……这一次,只是为了让我回来完成没做完的事。
李龙大:那阿银怎么办?
向秦羽:这件事还不能告诉她。(停顿片刻)我来就是想请你帮我……
李龙大:我不会帮你。有什么话你留下来自己告诉她。(不愿意面对现实)……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向秦羽摇摇头。
李龙大:那……那你回去好好保养自己。不是1936年吗?八十几年而已,你好好活,到今天也就100多岁,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见。
△李龙大越说越没底气。
向秦羽:回去以后,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等我走了以后,记得去看看她。你要帮她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然后忘了我……除了跟我在一起,金阿银还是金阿银,时间久了会好起来的。
△李龙大沉默着。
向秦羽:龙大,我能拜托的也只有你了。
李龙大:……你还有多少时间。
△向秦羽摇摇头。
李龙大:我没有你那样的经历,也做不到你做的那些事,更不知道等待着你的是什么。但是……
△李龙大半低着头。
李龙大:向秦羽,你真的爱她吗?
△李龙大很认真地盯着向秦羽。这话让向秦羽有些意外。
李龙大:(继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同年代,所以想的不一样。你以为你这样是为她好吗?上一次你们没有在一起,你怕有危险所以远离她,我能明白。但现在,为什么你还是在单方面决定所有事。你知不知道等你走后,她只会不断地遗憾和后悔,遗憾没有好好的跟你告别,后悔还没做完那些想做的事。你觉得这样她还能够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吗?
△向秦羽若有所思。
李龙大:不要为你的逃避找理由。想要她好好地重新开始,就先给她一个没有遗憾的结束。(勉强地笑笑)其实,有时候你根本不了解阿银。
△向秦羽看回李龙大。
李龙大:我会给你准备你要的东西……但是我希望,这件事你能亲口告诉她。
28-35. 摄影店外 日/夜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前台、环境人物
△等不下去的金阿银索性走出了大厅,她等在店外,不断张望着向秦羽来的方向。
△前台端了一杯热水出来。
前台:金女士,您男朋友还来吗?我们的摄影师都快要下班了。
金阿银:(接过热水)来,他会来的。
前台:(看一眼手表)好,那我让摄影师再稍微等一下,但不能太久啊。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黑,路灯亮起,向秦羽却还没有出现。
△前台从里面出来。
前台:你还没走啊?
△前台说着就要关上店门,金阿银赶紧起身上前。
金阿银:你们是要关门吗?
前台:我们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
△前台说着就要去关上大门,金阿银见状立刻侧身横在了大门之间。
前台:你这是干嘛?
金阿银:我还没有拍照啊。
前台:(无奈)小姐,这都几点了?
金阿银: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预约上的。(转念)那今天不行的话,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啊。
前台:特惠套餐每月只接待10对情侣,你得重新排队了,大概至少2个月吧。
金阿银:这么久。
前台:不过,你可以先去使用赠品啊。赠品随时都可以用。
△金阿银依旧失望地说不出话。
△前台看着金阿银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关上了门。
△金阿银看着前台离开的冷漠背影很难过。
△正在金阿银垂头丧气时,向秦羽却出现了,他戴着手套,穿着长衣长袖跟路人格格不入的样子,他把自己围得严实,丝毫不露一丝皮肤。
向秦羽:阿嚏,昨天夜里窗子没关好好像进了风,我不是生病了吧。
金阿银:(抬头怒视)你怎么才来!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你就迟到。
△可这时,金阿银才意识到向秦羽奇怪的穿着。
金阿银:干嘛穿成这样?
向秦羽:我这不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怕冷,就捂严实一些嘛。
△金阿银盯着向秦羽怪异的着装,心有所想。
向秦羽:好啦,别生气了。你也知道,现代的车子多,很堵的……我不过就是晚出门了一会,结果就被堵在路上了。早知道,我就坐地下火车来了……
△向秦羽挎着金阿银的胳膊示好。
△只见金阿银怒视向秦羽一眼,转过身不理,向秦羽紧跟在身后。
向秦羽: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阿银,小阿银?……
△向秦羽扯着金阿银的胳膊,金阿银甩开,向秦羽追上从后怀抱着金阿银,把下巴撒娇似的卡在金阿银的头顶。金阿银依旧快走两步逃脱。向秦羽继续不放弃,更加紧地抱着金阿银。金阿银扯开的速度越变越慢……
△两人在街上越走越远。
28-36. 金阿银家 露台 夜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
△金阿银在露台来回走动,手里还抓着手机。
工作人员(VO):小姐,我们影棚真的有限,所有的摄影师也都已经预约满了,最快也是两个月了……
△金阿银挂了电话神情黯然。
△向秦羽把她的失望看在眼里,心中自责。
金阿银:(嗔怪着)我都找了五家店了……
△向秦羽走到窗前,他在玻璃窗上哈出一口气,画了两个火柴小人,还不忘给小人画上了笑脸。最后,他画出一个扭扭曲曲的线条,把两个小人框在了一起。
向秦羽:呐,照片。
△金阿银拿身体撞了一下向秦羽的调皮,努力恢复平和,却做不到。
金阿银:我再去查查还有没有别家店,我就不信了。
△金阿银倔强地走回房间,露台的向秦羽怅然若失,他回想起白天李龙大没说完的话。
【闪回画面】
a.李龙大家 日 内【内容同23-10】
人:向秦羽、李龙大
李龙大:(勉强地笑笑)其实,有时候你根本不了解阿银。
△向秦羽看回李龙大。
李龙大:我会给你准备你要的东西……但是我希望,这件事你能亲口告诉她。
【闪回结束】
△向秦羽心中像是压了千斤重,他看着远方。
【第二十八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