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巡看着眼前的两人,手中拳头握紧,眼中怒意更甚。
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前去,将白沉潇丢开。
新娘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原来白沉潇说的竟是真的么。
“呵,我仿佛一个笑话。”新娘嘲讽着自己,既是如此,自己名声已坏,又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想着,新娘看向一边的柱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便猛得起身,向着柱子使劲撞去。衡梁笙眼尖的看到新娘的动作,一个闪身,转到了新娘的面前。
阻止着新娘轻生的念头,只是新娘不理会衡梁笙,还是猛的向前冲着,眼中的阴狠,有些骇人。
衡梁笙看着冲向自己的新娘,心想这一撞,不管她是否会有问题,自己首先得出点问题。
只是眼下,自己早已避无可避。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新娘撞向自己么。
衡梁笙颇为无奈,一旁的白沉潇看出新娘的意图,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因着离衡梁笙比较近,赶忙上前将衡梁笙护在怀里。
并抬手稳住了新娘,眼中凌厉的光射向新娘。
吓得新娘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暗自流泪。
顾巡在一边看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竟会生气至此,他只知晓自己并不想看到白沉潇离衡梁笙那样近。
顾巡的目光越来越冷,死死的明盯着白沉潇,看的白沉潇后背一凉。
他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顾巡。“呵,事情越发有意思了呢。”
他原以为顾巡那般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若是脸上出现其他表情,一定很有趣。
现在看来,果然如他所料,这更为白沉潇的想法添了几分恶趣味。
顾巡忍住想要将白沉潇丢出去的冲动,走至衡梁笙身侧,柔情的看着衡梁笙,一脸关切的问道:“梁笙,可有不适?”
衡梁笙没有理会顾巡的话,耳边传来新娘的哭声。
衡梁笙听的更是心烦,不耐的瞪向了跌坐在地上的新娘。
新娘被衡梁笙清冷的眸子一瞪,瞬间也不再哭泣。
因着刚刚新娘的想寻短见,搅和的前厅内乱糟糟的,一时不得安生。
有些闹哄哄的,衡梁笙这一瞪,倒是安静了不少。
而一旁的顾巡眼中现在除了衡梁笙的身影,对其余人,则是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他站在衡梁笙身边的正预备说着什么,白沉潇在一旁看着有些讽刺的开口道:“呦,国师大人,怎得对我心上人如此殷勤,看不出来,你还有撬墙角的癖好。”
衡梁笙不想理会顾巡,是因着顾巡对她的不理解。
但是,并不意味着衡梁笙可以容忍白沉潇对顾巡的冷嘲热讽,私心里,她还是向着顾巡的。
衡梁笙有些不悦的看着一边讽刺顾巡的白沉潇,白沉潇完全无视了衡梁笙的眼神,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白沉潇,够了!不要再说了。”衡梁笙出口阻拦。
顾巡看着衡梁笙对自己的维护,心中涌出一抹欢喜。
梁笙还是在乎他的,一定时如此,想着他就准备上前拉住衡梁笙的手臂时。
衡梁笙却是身体一偏,保持距离的对着顾巡说:“国师大人,如今多说无益,我是不愿与你回去的。”
顾巡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衡梁笙,复杂地说着:“梁笙,你为何要这般无理取闹?我已跟你讲过,你却还是这样做,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说我无理取闹?呵,顾巡啊顾巡,我原以为你给足够了解我,现在我终是发现,这一切都是我的自相情愿罢了。”衡梁笙有些伤感地说道。
白沉潇看着衡梁越发低沉的情绪,心中划过一丝不忍,他不想看到衡梁笙如此的神情。
而今日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白沉潇出声,带着点赶人的意味:“天色已晚,还请诸位回去吧,无论你们说什么,我与梁笙也不会答应。”
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新娘,幽幽的道:“很对不起,许姑娘,这门亲事我恕难从命,有个人告诉我,一切都需要从心。”
“我既不爱你,又何须强求于你。我们不如互相放过,各寻良缘,不是更好?”
一席话,说得天衣无缝。
可真因此,触动了新娘内心之中早已积攒的所有怨怒!
她一举从地上站起,推开衡梁笙的搀扶,冷冷扫过白沉潇,语调再无刚才那般浓厚爱意:“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答应这门亲事?!耍我很有意思?”
白沉潇一脸无奈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咱们走着瞧!”
新娘拂袖试去眼角泪痕,迸射出无尽恨意。
随后,匆匆离开山庄。
“白尚书,看来这亲家,我们是没可能了。”新娘父亲甩袖,面含怒意,“咱们,同样走着瞧!”
白尚书身躯一颤,再说不出任何话语。
前厅内,顾巡看着衡梁笙有些伤心的神情,不知自己为何会让衡梁笙至此,心中忧思重重。
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带着衡梁笙回去。
白沉潇看着剩下的两人,先是看了一眼白尚书,目光中饱含冷意:“你且回吧,多说无益。”
白尚书看着自己一脸冷漠的儿子,心里很是难受,他还在怪自己么。
白沉潇不再理会白尚书是何种情况,将目光转至一旁的顾巡身上。
“国师大人,不要再对梁笙苦苦相逼,请吧”说完做出了请的动作。
顾巡看着一旁不愿理自己的衡梁笙,心知自己今日定是带不走她了,于是转身离开,决定回去再另想它法。
顾巡看着门口匾额上“沉羽山庄”四个大字,眼中满是阴郁与懊悔。
他刚刚不该那样说梁笙的,只是到如今也已于事无补,又该怎么样才能让衡梁笙不再生他的气呢。
等到送走了这些人,原本热闹的沉羽山庄内,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与宁静。
衡梁笙低着头,陷入自己的沉思,久久不能释怀。
衡梁笙回想自己来到异世的这些天,生活中的每一处,都有着顾巡的参与,如今没了他,自己倒是有些不适应。
想起自己刚刚心中因顾巡斥责的话而钝痛,有些失神,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在意有关顾巡的一切。
在民国时期,并未经历过男女之间感情的衡梁笙,此时陷入了迷茫。
她只知道,她对顾巡的一切,都比原来更加在乎,同时也更加在意顾巡对自己的看法。
而刚刚顾巡所说一字一句,都伤到了衡梁笙的心。
二人之间,仿佛无形中升起一座厚厚的墙在阻隔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