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会,头上簪子一动,白小爷从里面钻了出来。
“别想了,你这会琢磨也琢磨不出来的。”
南诀惊异道:“你什么时候回簪子里的?”
白小爷挠挠头,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被他塞回来的吧。”
他本下意识想说九安王,却又忽然想起那一双明明没有什么情绪,但却可怖万分的神情,便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南诀显然察觉出了白小爷的异常:“看你样子是在怕什么吗?”
白小爷不自觉摸了下头:“没有小爷我会怕什么?”
南诀眼中都是质疑:“我可是都看出来了,好你个家伙,我是你主人你都敢欺瞒,看来是不能留了啊。”
她说着,两个手指头拈起他的领子作势要扔出去,白小爷立马挣扎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不说,我要是说了,他会杀了我的”
“那他要是对我居心不良呢?你就这样卖你的主人吗?”南诀假意正经问道。
“不会的,他不会伤害你的”
“你这么肯定?”
白小爷郑重的点点头:“我以我一千多年的岁数担保,他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方才在揽星台,他看见那棵玄境神树的时候,就知道了南诀的来历。
辗转了一千年,他终究还是遇到她了。
而自轻尘在无人注意之时,也给他看了自己的幻景。
是一条流淌着银绿光华的河流。
虽然只一眼,但是白小爷可以万分肯定那是什么。
所以,兴许世间所有人都会伤害南诀,但自轻尘绝对不会。
而自轻尘自然早便猜到他是谁,之所以给自己看那些,也是想让他信任他。
见白小爷如此笃定却又什么都闭口不言,南诀也只得作罢:“搞不懂你们怎么回事,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想用我的好奇心闷死我吗?”
白小爷立即转移转移话题:“这个灵唤石你好好戴着,有急事就往里面注入一丝你的灵气,他就能感应到了,另外这本册子上的方法你也好好学,没有比这更适合你的了。”
南诀哭笑不得:“你收了他什么好处,忽然这么信任他了。”
“哎呀你这臭丫头话怎么这么多,你以后就知道了。”白小爷叫嚣着道。
“以后以后,你俩都一个样子,”南诀倒也没真的生气,打趣般地问道,“不会真串通好了吧?”
白小爷不搭理她,只自顾自地将她上下看了一圈,咦了一声之后又飘去南欠儿前看了一圈,也咦了一声。
“你又发现什么了?”
白小爷笑着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啊年轻人你和欠儿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去,不用害怕有人发现你们的血脉了。”
“真的?”南诀挑了一下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施了咒,将你们身上的血脉藏住了,除非八.九阶修为的大能之人,不然不会识破的。”
南诀轻轻嗯了一声,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眼神飘忽,嘴角却微微扬了几分。
白小爷一见她这神情,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千年一轮回,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
只是不知这一次,结局是否又会不一样?
南诀带着南欠儿闭门不出了十天,专心钻研自轻尘留下的册子。
只十天的时间,南诀就顺利突破到了二阶,而之前只会胡乱使用点灵能的南欠儿也将实力稳在了一阶巅峰。
只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们虽然都没到三阶,却已经能够外化出灵力。
这就是上古血脉十分令人眼馋且畏惧的地方之一——能在某一阶段,拥有远超于这一阶段的能力。
这十天,南不骁来探望过几次,但除了知道两人都没事外,连院门也没能进来。
好事,自然不能着急说。
这日清晨,调完息的南诀收了气,四周萦绕着的灵气缓缓回聚,院中树上驻足着的十几只鸟雀于空中各自盘旋了一圈之后就散了开来。
说来也奇怪,自从自己开始修炼之后,每日调息四周都会聚集很多鸟雀看着她。
不过南诀并未太在意,她冲它们笑了一下之后便出了院门。
白小爷则被留下来陪着还在睡梦中的欠儿。
南诀才出了院门没几步,身前忽然有一粉纱蒙面的女子摇着团扇徐步走了过来,还未近身,南诀就听得她头上插着的步摇金簪丁零当啷作响。
“哟,我道是谁,这不是我那姐姐嘛怎么,回来这些日子都闭门不敢见人,今天怎么就出来了?”
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眼中的不屑倒也毫不隐藏。
南诀懒得跟她多废话,奈何这园中四处是花草,道路窄小,便侧着身子想无视她先过去。
她还有事情要去找南不骁说一声。
南楚楚将身子一倾,挡住了南诀的去路:“姐姐看见妹妹为什么不说话?是妹妹哪里不小心冲撞了姐姐,让姐姐不高兴了吗?”
南诀差点没一拳头抡着挥她脸上去。
没事找事,怎么总有人有病到这么恶心人?
“我看你是忘记了上次是怎么被我打得一动不敢动的了吧。”南诀冷眸看着她。
“上次是你用暗器趁我不备才伤了我!告诉你,这几天我可是把三阶突破了,凭你还想再欺了我去?”南楚楚得意洋洋道。
哦?
原来是这样。
南诀挑了眉。
难怪当时还怕得不行呢,这会就来耀武扬威了。
不过她看看天色,害怕耽误了时候,也不想跟南楚楚多纠缠,一句话也没说,只白了南楚楚一眼就掉头想换个方向走。
南楚楚只道南诀是怕了自己,越发想趁此机会报了之前的仇,两步追了过去,灵力一出化为一道绳索,捆住了南诀。
南诀止住脚步,微微眯了眼睛。
总有人是不怕死的。
南楚楚笑得越发开心,走到南诀面前轻摇着团扇:“这下你没法耍花招了吧?惹了我南楚楚,就该想想下场!”
南诀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冷笑了一声,眼神如淬了寒冰一般看着南楚楚。
“这句话,应当我来对你说才对。”
话音刚落,南楚楚还未见南诀有动作,她身上的灵索忽然间便化为了一片无用的雾气,散得干干净净。
再眨眼间,南楚楚只觉得浑身一紧,她低头一看,一圈圈淡紫色的灵索,已经将自己捆得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