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殿外的结界,三人又回到了密林中。
毕竟这里凶兽极多,南诀也便暂时放下了方才的那些情愫,提高了警惕。
昨日见了那个药室,南诀又想起来自己取他幻灵草的事情,她向来不喜欢欠人东西,虽然这家伙已经帮了她很多次,还都是救命的恩情,明显是还不清了。
南诀暗暗叹了口气,左右望了望,想寻找一株幻灵草。
毕竟能还一点就一点吧。
怕被自轻尘听到,所以南诀没有叫白小爷帮忙,只对着自轻尘的背影说了一声:“我到那边看看,你带好孩子。”
话音刚落,南诀一溜烟就跑没了人,自轻尘笑叹了口气,对着空青道:“爹带你去摘果子。”
南诀便走边看着周围的花草,想从中寻出一株幻灵草来。
走了大概三四百米,南诀搜寻不见,正打算先回去汇合时,眼睛余光一瞟,忽然看见一株通体幽蓝,叶子像枫叶一样的草。
她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
与上次所见的不同,这一株的花已经谢去,结着一颗颗小巧玲珑的淡紫色果子。
“这……是幻灵草吗?”南诀问。
白小爷激动无比地钻了出来,往那株幻灵草边飘:“是啊!这!这一株少说也有四五百年!真不愧是青木森林,遍地是宝。”
这株幻灵草不长在地上,而是一垒大概两人高的石块缝隙中。
白小爷靠近了几步,忽然又顿住,立马掉头跑二话没说直接钻回了簪子里。
“臭丫头好运坏运还一块来的,别要了快跑吧!”
“怎么回事?”见他这般,南诀也提高了警惕,手中灵气暗暗汇聚。
“这幻灵草长在了一只凶兽身上,少说也是五阶巅峰。”
“五阶凶兽啊,”南诀反而来了兴趣,轻轻向前走了两步,“这怎么看都是一堆石头的样子。”
“你这臭丫头还敢靠近,它一拳就能把你捶成肉饼知道吗!”
南诀又接着向前走了两步:“一头五阶凶兽在我眼里还不足为惧,就算打不过,跑也是没有问题的。”
“并且……”她微微勾唇笑了一下,意味深长。
话音刚落,南诀足尖轻点,跃身而起,直接落在了那凶兽的半身腰上。
白小爷:””
“疯丫头不要命了?!”
凶兽惊醒,爬着站了起来,原本平坦的石面忽然倾斜,南诀抬手直接拔了幻灵草,然后在它彻底站直前,顺着爬到了它的肩膀上。
她本以为这家伙最高也就能有两个人大小,没想到这一站,自己竟然直接到了密林的树梢!
眼下离地面少说也有十来丈。
一颗巨大的石头脑袋转过来看着她。
南诀八字站好,有些尴尬,抬手对着它嗨了一声。
白小爷:“……”
凶兽一声嘶吼,惊飞了一群大鸟,枝折树断,声音传出去好几里远。
南诀微微汗了一下。
也不知道自轻尘那家伙和空青,会不会被自己弄的这些动静给吓到。
眼下逃生要紧,巨兽的大手朝她拍来,南诀跃身而起,又跳到了它的头顶上。
那巨兽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扬手又接着拍上来。周围的树都被折断,离她最近的一棵也有两丈远,跳过去的风险太大。
南诀在脑中快速琢磨着对策。
电光火石见,她眼睛一亮,丝毫不躲避,仰头看着那就要落下来的巴掌,还使劲在它头顶蹦跳起来。
白小爷急得大叫:“你真不要命了?!”
南诀不搭理他,只紧紧地盯着那巴掌,在它离自己只有一线之隔时,瞬间从后脑勺缩了下去!
石质大手惯性大,它反应不及,直接就拍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呼呼带风,碎石乱飞,它双手抱头,整个人都蹲了下去。
自己打自己,还那么大力气,南诀看着都疼。
趁此机会,她顺着它的后背往下滑,到了地面之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一连跑了二三十丈远,她扭头看了一眼,却不见那大家伙追来,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
南诀松了口气,精神一松弛,才感觉到手掌有些疼,抬起一看,不知何时划开了一道口子,流了些血下来。
她苦笑一下,就着外袍撕了一条下来,伤口周围一绑止血。
“自轻尘他们在哪?”南诀问白小爷道。
白小爷眼睛一闭,神识四散,片刻之后北方一指:“他们在那边,向外面靠近着。”
南诀应了一声,又问:“方才那大家伙追过来了吗?”
白小爷又感应了一下,随即惊呼了起来。
“它它就在你后面!”
后面?
南诀转身,入眼皆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芳草,根本没有那头庞然大物。
正疑惑时,她身前的草丛忽然动了起来,南诀一惊,立即后退了一步,紧紧地盯着。
两片叶子被扒开,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小脑袋伸了出来,左右看了看。
南诀愣了一下。
这咋还会缩小呢?
不管啥玩意,想到它刚刚那么危险,南诀吸了口气,提脚就准备把它踹飞。
谁知那小石人立即躲了开来,就在南诀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时,小石人忽然抬手对着她摆了一遭,嗷嗷地叫着,然后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南诀:“???"
这来不来就跪是什么意思?
南诀立即往旁边挪了两步,那小石人以为她要走,嗷叫得更急切了,双腿方向一扭,就是要对着南诀。
南诀无奈,微微俯身看着那小家伙:“你这是要干什么?”
那小石人手舞足蹈一直嗷嗷嗷,南诀一句也听不懂,白小爷叹了口气钻了出来,一小道灵气从他袖中飞出,点到了小石人的眉心上,自己则闭了眼睛。
片刻之后,白小爷收了灵气道:“兴许是你方才的血滴到他身上了,这石兽吸收了你的血液,想认你做主人。”
南诀又惊了一下:“这就想认了?收灵兽这么简单的吗?”
早知道只用滴一滴血,方才就不用那般费劲地逃生了。
白小爷白她一眼:“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兴许是因为你的上古血脉被他感应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