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王上为什么突然跑过来救这个女人,但是一直以来,除了青痕宫宫主和老皇帝,还没人敢拒绝他什么。
这姑娘先是偷了唤灵草,现在还想套路王上,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南诀却丝毫不畏惧,依旧睁着清澈的眼眸与自轻尘对视,等着她的回答。
“你真不认识我?”自轻尘反问道。
南诀立马哭笑不得起来:“我要是认识你,还问你你是谁干什么?”
自轻尘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不爱露面,但是青痕宫是世间最大的宗门,金斗银面面具也是少宫主唯一的象征
而且九安王外面传闻那么多,把他样子都说得一清二楚了。
这傻女人竟然还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他这一问,旁边的白小爷忽然看着自轻尘瞪大了眼睛,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他视线飘飘忽忽地到了南诀身上,又突然跟反应过来一样瞬间回了神,就想要跟南诀说话。
这一切一丝不差地都落在了自轻尘的眼中。
“你最好什么都别说。”
白小爷正要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连忙四下看了一眼,南诀没有丝毫反应,显然是没听到的,而自轻尘却暗暗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杀气凌凌,白小爷瞬间把话咽了回去。
明明没有契约,却能直接靠意念传声,这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可怖?
恐怕远远不止六阶巅峰这么简单。
南诀见自轻尘不回应,就左右望了他几眼,自轻尘收回了视线,平淡道:“你以后便知道了。”
南诀见问不出便也不问了,想到他要是想对自己不利,方才就可以下手,也不用大费周章等到现在。
再加上也好奇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便点点头:“那你等我片刻。”
方才那染了血的定然是不能再穿出去了,可南诀的衣物少得可怜,左找右找,只找到几套母亲曾经的衣物。
一粉一红一蓝一黑,还有一套战铠。
她左右无奈,只得双手合十对着衣物连连道了几声抱歉,然后一咬牙拿了套黑色的换上了。
出来后,看见自轻尘一直看着自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跟他穿的是一个颜色的衣服,还都是长袍大袖。
南诀:“”
人穷理解一下。
她走到南欠儿身前,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欠儿在家等着,娘亲去去就回来。”
“不用,”自轻尘忽然道:“一块去。”
“他也一块去?”南诀吃惊,越发不明白这人想做什么。
可还来不及反应,一阵风起,四周灵力涌动,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接触到地面时,四周已经暗了不少。
方才不过早晨,现在天就黑了?
南诀抬头,才发现头顶之上,有一大璀璨的星空。
但与平常所见不同的是,那一片星空似乎极近,近到给人一种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它的错觉。
风落一看是这个地方,心立马就沉了下去,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解地看着自轻尘。
方才替这个姑娘炼化了幻灵草的灵气又助她冲破禁制,只怕就已经伤了不少元气,说是调息,可那么点时间就出来了,能调理出个啥。
那样就算了,现在怎么又把这么多人一块瞬移到这么远的地方?!
瞬移之术极废灵气,更何况这么多人。
而灵气受损之后,伤的便是元气。
风落几乎都能想象回到府中,府里的药师要怎么骂王上了。
此时四人正站在一个五丈左右宽的圆台之上,圆台发着淡淡的荧光,在黑暗之中,仿佛就似悬空的一般。
圆台的中间,有一晶莹剔透的玉盆,盆中盛有一些土。
是的,土。
南诀心中正疑惑时,白小爷忽然从霁夜簪中钻了出来。
“这!这是揽星台!”
“揽星台?这是做什么的?”
“你居然不知道揽星台?!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这的”
“揽星台,是观星测星之地,由千年前四位大乘之人于九千丈之高地开辟虚空建立而成,千年风雨安然。”
白小爷还未骂完,自轻尘冷清如冰的声音便徐徐响起,打断了他的叫骂声。
而他也显然很忌惮这个从头到脚都是未解之谜的人,自觉闭了嘴。
一丈大约等于三米,十丈三十米九千丈那那
果然这个世界是不能用科学来衡量的。
南诀心中一震:“所以说我们现在九千丈高的地方?一千年前的人都这么厉害的吗?!”
自轻尘点头,眼中依旧看不见情绪波动:“除了观星之外,这里还有一物,能检测出修灵者的灵源属性和天赋。”
南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那一小盆土。
“把你的灵力,注入进去几分。”自轻尘道,语气有些发虚,却微乎到几乎只他自己能发觉。
南诀将灵力一引,一道淡紫色的灵气从指间流出,缓缓入了土里。
土壤中光芒闪烁,忽然间从中冒出一棵有些透明的小芽,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不过几瞬之后,就成为一大棵开满紫色形如茉莉花的巨树。
巨树参天,树干便有两丈之粗,其树冠猛然一看之下,几乎快掩盖整个苍穹。
带着淡紫色荧光的花叶纷飞,美的动人心魄。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风落和白小爷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仰着头看着巨树说不出话来。
就连自轻尘的瞳孔都微微放大了几分。
玄境神树,居然真的出现了。
他再三确认之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终究还是遇到了。
并且一切都还未开始,就已经有了极深的羁绊。
自轻尘看看南欠儿,微微苦笑了一下。
果然,谁都逃不过。
“这是什么意思?”南诀一头雾水,回头看着自轻尘。
“木系制幻,你有能制造幻像,惑人心魄的能力。这能力很是稀少,用得得当,能救人。”
他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也能杀人于无形。”
南诀略微满意地点点头:“听起来似乎是比我那绣花针好用多了。”
自轻尘一扬手,巨树幻像消失:“让南欠儿,也来试试吧。”
他喊这名字时,似乎极其别扭,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中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