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袁生和阿丽洗漱完毕,穿上最好的衣服,两人相拥着看着对方,给对方重新做了一番检查。然后点点头,表示没有任何瑕疵,这样做对祭祀的祖先表示的最大崇敬和膜拜。
火塘边,巫和尚老前辈对着火塘默默而立。
从来部落祭祀祖先都是集体的事情,人们蜂拥而至,人山人海,人们按照对部落贡献的大小,职位的高低,族人们整齐的排队,没有任何人大声喧哗,都认可巫的安排,那样的场面隆重而热烈。
但是今天,来到火塘边祭祀祈祷祖先的只有几个人,确切说只有袁生夫妻俩还有袁生师父尚老头,再就是巫了,没有众人捧场,这次祭祀能不能圆满完成?
巫在那里默默地看着火塘里的圣火,久久凝视,没有说一句话。
听到袁生和阿丽的脚步声,巫和尚老前辈回过身来,看着袁生夫妇。
别看只是四个人,巫的装束比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要庄重,衣服好像用了什么特别的材料清洗过了。
巫懂得太多了,所以才成为人们的精神领袖,知道物尽其用,只是用了一点材料,就让人看到他,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巫还像以往一样,按照祭祀程序,神情庄严的给袁生夫妇脸上画上炎龙部落独特的族谱,一笔一划都极为耐心。
描画的时候,巫的嘴里还不断的祈祷着,至于说的什么,袁生和阿丽并没有听得十分清楚,只有巫才会明白,这是祝福祈祷圆满成功。
因为没有其他人参加,击鼓助燃和高声歌唱都要袁生夫妇一同完成,
袁生把兽皮鼓绑在自己腰上,袁生和阿丽已经非常熟悉祭祀歌了,一起高声歌唱不是什么难事,尚老前辈岁数已经很大,只是符合着帮衬着,已经很不错,不能让尚老头做出什么大动作。
整个祭祀之前的所有步骤,都做完,巫才走向火塘边。
巫跪地,双手高举,做着祈祷。
袁生他们也同样跪在地上,虔诚的望着火塘。
祈祷完毕,巫站起来,张开双臂,开始吟唱。
尚老头紧紧地盯着巫,看着火塘里的圣火,在重大的祭祀场合,这时候巫的吟唱就显得极为重要,因为巫要唤醒圣火,让圣火燃烧起来。
如果圣火没有感到巨大的能量,是不会燃烧的。这种能量一部分来自部落每个人的虔诚膜拜之力,再有就是巫的召唤之力了。
今天祭祀仪式,是要开启部落使用金属武器的新时代,不过这是部落的秘密,并不能告知每个部落的人,况且现在部落扩大很多,有很多是流落之人加入进来的,并不都是纯粹的留着炎龙血脉的后人,还有其他部落的流落之人,所以不得不防。
这时候,就不能让部落大多数人参加进来,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次祭祀的秘密了。
没有了众人的参加,也就失去了一部分祭祀膜拜之力,圣火能不能燃烧起来,还是未知数。
尚老头看着巫,巫已经吟唱一些时候了,巫当然知道这次要更用力,所以在吟唱的时候,苍老的声音因为用力,已经沙哑了,不过他不能停。
脑门子上青筋已经凸显,看样子巫用力达到了顶点,如果这时候,火塘里的火还没有扩大,那么很有可能因为人数太少的缘故,祭祀祈祷祖先显灵就会失败。
尚老头灵机一动,一双苍老的布满青筋的手猛地敲响腰上的石刀。
砰砰砰!
袁生身上的兽皮鼓立即响起来,咣咣咣!
袁生已经突破到了最高境界,兽皮鼓一旦敲响,震耳欲聋,响彻祭祀场。
咣咣咣!
咣咣咣!
石刀的拍打声,兽皮鼓的铿锵声,伴随着巫嘶哑的吟唱,火塘里的圣火开始跳跃着翻卷着,越来越大了。
尚老头抹了一把汗,拍打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拍打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不过阿丽开始高声歌唱,尚老前辈苍老的歌声低回,女生尖利悠扬的歌声,随着兽皮鼓的节奏在祭祀场上空飘扬。
袁生正是年轻力壮之时,再者他是三级图腾战士,身体里储存了很多力量,一时半会不会感觉到疲乏。袁生敲着兽皮鼓,也加入了合唱。
天佑龙族
万古不灭生生不息
能人巨匠人才辈出
天佑龙族
衣食富足福地万里
龙族崛起
足迹遍布山川大地。
袁生他们的歌唱,是跟随者巫吟唱的节奏而起的,是巫吟唱的伴奏。
随着吟咏声,歌声,兽皮鼓的铿锵声。
圣火火焰越来越大,往周围扩散,笼罩着祭祀祈祷的人们,不过这时的几人在火焰包围中,还像之前一样声音高亢的歌唱着,圣火火苗融入血脉之中,龙图腾纹显现,随之感觉力量在身体里蹿腾。
随着火焰不断的扩大,焰身也越腾越高,焰身的最上方,开始出现模糊的影像,那是火焰勾勒出来的影像,虽然还没有全部显示,但已经能看出来大致轮廓了。
袁生用力敲鼓,和阿丽正在高声歌唱,脑海里的龙图腾翻跃的非常厉害。
龙眼大睁,感觉双目炯炯有神,特别的明亮。难道他脖颈上的宝珠亮了?
借着跳舞低头的动作,袁生用余光瞟了一眼宝珠,的确,那第一任长老舍利子化成的宝珠在发光,在闪亮。
宝珠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不断对准高处的圣火火焰,开始的时候,发出来的是微弱的火光,随着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红,宝珠也随之变色。
不但变色,还有一线火光,从宝珠里面延伸出来,火点跳跃着,延展着,冲向火塘。
再和火塘接触的一刹那,火点似乎得到了力量,一下子由点连成了线。
火线把袁生和火塘里的圣火紧紧相连,火线还劈啪作响,就好像发出快乐的音符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火塘里燃烧的可是部落圣火火种,袁生和火种相连,莫非他体内也有火种?
巫和尚老头都被惊讶到了,这种情况,在部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没法解释,也不敢瞎想,不过袁生要和祖先取得联系,现在祖先的影像还没有全部显现,巫不能分心,他还要继续吟唱、诵读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