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手机振动，周南绪的电话来的很及时。
“你也看到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从余鲲的表情还有语气判断应该是熟络的人。
“这还用问吗？不是傅染能是谁。”余鲲靠向椅背，坐姿慵懒，“别笑了，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听你笑吗？快帮我查消息从哪出去的？”隔几秒又说，“我知道是他，我们吃完饭出来正好在走廊碰见。”
傅染猜对方应该说：既然知道他在，还不小心点。
余鲲说：“他想请我去论坛，我没答应。为什么？一个想借我上位的人，我凭什么给他机会。估计就是因为这事儿，呵呵……”
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的笑，傅染难得从他脸上看到玩世不恭的痞相，觉得可爱，想着逗逗他。
桌下，不安分的脚丫勾住余鲲的小腿，后者目光移过来。这次傅染直接将脚放在他腿上，刚要刮蹭他大腿，就被余鲲一把握住脚踝。
他笑，她动了动脚趾。
余鲲松开脚踝，帮她按摩小腿，捏几下另一只脚也垫在腿上了。
电话还在继续，余鲲嘲讽道：“与其写外围嫩模，还不如爆我结婚生子。心情好的话，我也许还会回应下。”
电话那端的人估计又说了什么余鲲不爱听的，他借故挂断电话。
“好了，我要上班了，消息你过滤，人留给我。”
他说人留给我时傅染确定说的是郑海轩，看来郑海轩的结局不会太好。不过能怪谁呢，自作孽不可活。
傅染问：“谁打的电话？”
“周南绪。”
余鲲和周南绪的关系很特别，说是亲属关系可又觉得他好像总提防着他。
“姑爷也知道了？”
余鲲说：“跟我有关的消息，他都会收集。”
收集？
这个词用得耐人寻味。
在周南绪的问题上，余鲲没瞒着她，“你忘了我曾经说过，抛开亲属这层关系，他也想掌控我，所以，有我的消息他一定会把证据拿到手，万一哪天对付我的时候能用得着。”
傅染好奇，“那你有秘密被他握在手里吗？”
余鲲看着她，有几秒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每个人都有秘密。”
这耐人寻味的答案，傅染认为应该是有的。
余鲲说：“他掌握着娱乐圈大部分的资源，我这点事儿，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傅染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既然他有人脉为什么不把不实的消息拦截掉，这种消息对他没用的。”
“你是真不了解他。”余鲲垂下眼继续温柔的按摩，“他有一个房间，藏着很多人的把柄，每个人还创建独立档案，按照事件、年份分文别类的整理成册。直到某一天，他需要某个人为他做事，这人要是听话，就不会启用档案里的东西，如果遇到不听话的，那些证据就派上用场了。”
听余鲲这么说，忽然觉得周南绪很阴险。
“怎么样？你还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傅染摇头。
“记住，遇到他，要小心。”
傅染说：“姑姑知道这些事吗？”
余鲲说：“姑姑是他的底线，这些东西，他从不让姑姑碰，你也不要告诉她。”
傅染明白了，姑姑就是周南绪的逆鳞。
“同样，你也是我的底线，”余鲲语气郑重，“他很清楚。轻易他不会打破这个平衡。”
所以，她和姑姑已经成为余鲲和周南绪相互制约、遵守的边界线，你不越界，我也不会轻易触碰。
傅染问：“姑爷在娱乐圈只手遮天，郑海轩又是怎么把消息发出去的？”
余鲲说：“郑海轩清楚我和周南绪的关系，既然想报复我，肯定要绕过他。”
傅染这才了然点头，“接下来要怎么做？发个声明？”
余鲲说：“先报警，目前不能急着把新闻撤销，公司的法务正在取证阶段，采集完证据，再通知发布消息的平台删除链接。还有件事，需要你配合我。”
傅染说：“需要我做什么？”
余鲲点着衣挂上的外套，“穿上你昨晚的衣服，我们去旋转餐厅吃饭。”
旋转餐厅？
傅染似乎猜到他的意图了。
……
忙了一天，余鲲从会议室出来，白馨带着急需签字的文件跟着余鲲进了办公室，放下说：“旋转餐厅23号桌。”
余鲲看眼手表，白馨见他拿车钥匙准备走，提醒道：“余先生，这些文件急用的。”
“你和他串通好的？知道今晚我有事还给我加工作量？”余鲲坐下拿笔快速签字。
白馨笑道：“我们都是打工人，也是怕耽误老板赚钱。”
余鲲说：“你说话的方式真是越来越像他了，不要被男人驯化。”
白馨挑眉，在心里吐槽，这话你敢跟傅染说吗？
“我帮您在长水路上的一朵花店订了鲜花，路过别忘了取。”
余鲲手上未停，“谢谢。最起码你比他浪漫。”
白馨说：“这也是宋助理教的。”
余鲲问：“说你老公不高兴了？”
白馨说：“没有。”
余鲲阖上最后一份文件递给她，“是没有还是不敢？”
白馨刚要开口，余鲲说：“我的秘书可不能被男人管住了。”
“这也是余先生的夫妻之道？”
余鲲：“……”
白馨低下头抿唇偷笑，余鲲起身往门口走，“你一点都没我老婆可爱。”
“……”
白馨真想跟余鲲舌战几百汇合，居然敢说她不可爱，但谁让她碰到个傲娇又偏执的老板，你不顺了他的心，有你受的。
白馨朝他离开的方向身子微微前倾，“老板说的对。”
看着人走进电梯，白馨起鼓小脸鼓鼓的，正巧宋泽成走过来，“怎么了？”
白馨深吸口气说：“刚才余先生说我没他老婆可爱。”
宋泽成看眼阖上的电梯门，张开双臂，“来，让老公抱抱小可爱。”
白馨噗嗤笑了，推他心口说：“有监控。”
宋泽成背对着监控，压低声音说：“晚上回家抱。”
余鲲开车驶出停车场，先去一朵花店取了一大捧鲜花。拿到花束时，余鲲想，果然还是白馨的品位更值得信任。
经过长水路交通岗遇到红灯，余鲲从车内视镜看眼后方的面包车，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给傅染发去消息。
【还有十分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