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鲲刚要打招呼，霍锦荣从身后走过来，“你们认识？”
“我们未来有个合作。”余鲲回。
“哦，客户。”霍锦荣对周羽莱说，“周小姐，你认识余鲲倒是早说啊，办卡的时候给你优惠。”
周羽莱莞尔，“如果我有预知的能力，一定早早先去拜访余总，告诉他我们未来会有一次愉快的合作，再让他给我一张片名，到你这办健身卡。”
霍锦荣大笑，“周小姐，你可真幽默。”
周羽莱看向余鲲，询问道：“余总，您要用吗？”
她手示意脚边的椭圆机，余鲲说：“我要去水阻划船机那。”
“哦。”周羽莱点点头。
“不耽误你健身了。”话落，余鲲越过她往划船机处走。
彼时，屈行一站在不远处擦掉嘴角的水，拧上水壶盖子走过去。接下来，全程余鲲与他零交流，霍锦荣只能在两人间打圆场，他们之间对话也是通过霍锦荣传达。
比如，霍锦荣问余鲲什么时间休息，余鲲说再过十分钟，霍锦荣就对着屈行一说：“再过十分钟我们休息。”
再比如，屈行一打算练拳，喊霍锦荣一起去。霍锦荣就问余鲲我们去练会拳，余鲲点头同意了，霍锦荣回屈行一，“走吧。”
然后，就是屈行一与霍锦荣来了两场，余鲲与霍锦荣来两场，两人又交替与他来两场，到最后霍锦荣累得直接瘫坐在地上摆手说：“呼……呼……不行了，真不行了。我算看明白了，你们俩今天是要累死我。”
余鲲站在场地外擦汗，背上的衣服被汗打湿，屈行一在拳击台内解开头上的护具，朝地上的霍锦荣伸手把人拉起来。
霍锦荣站起来大口喘着粗气说：“我今天是不能奉陪到底了，你们干一架吧。”
屈行一看向台下的余鲲，余鲲也在看着他，又同时对霍锦荣说：“FreeSolo。”
徒手攀岩！
霍锦荣：疯了！
freesolo是指不采用任何防护措施的攀岩。
他直接又倒回拳台，躺在那四仰八叉的说：“谁也别救我，让我死会儿。”
两人换好装备来到竞技型的岩壁墙下，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引来了许多攀岩初学者的围观。其中，也包括周羽莱。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健身服，胸围傲人、纤腰翘臀，高高竖起的马尾垂在脑后，黑色的发带系在额间，巴掌大的小脸看着格外的清爽秀气。但如此利落的打扮，也让她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霍锦荣站在两人中间，看着手表开始倒计时，“3、2、1，go！”
两人快速向上攀爬，这可是比赛级别的岩壁，霍锦荣聘请的专业攀岩教练爬过一次都觉得很有难度。
攀岩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会儿余鲲领先，一会儿屈行一超过他半个身子。两人都拿出压箱底的实力去拼，背上和胸口的布料很快被汗浸透了。
最后一段也是难度最高的，突出的L型岩壁需要人手脚并用配合，且对攀爬者的手指及上臂力道有严格的要求。余鲲不想输给屈行一，观察完落脚点后决定冒险尝试一次用手做支点，再靠腰部的力道将人倒立起来勾住上面的岩壁边缘。
余鲲深吸口气，手在镁粉袋里抹了把，两手搓了搓，忽的跃起，伸手去抓凸起的支点。
“啊——”岩壁下有人惊呼，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下一秒，余鲲单手勾住凸起位置悬在空中。瞬地，传来掌声。
屈行一也找准了一处攀爬位置，扣住一处岩点，人也顺势荡过去，手抓住另一处岩点，双手各找到支撑位置，人背部朝下如壁虎般贴在岩壁上。
此时是体力消耗最大的时刻，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手和脚也渐渐酸掉失去力量，两人对视，都在观察对方来衡量自己的胜算，而霍锦荣却在悠哉的喝着水，一旁的攀岩教练疑惑问他，“这俩人较劲呢吧！”
霍锦荣正专注于岩壁上的比赛，说话时语气没有起伏，听着就格外像那么回事了。
“他俩互相刨了祖坟。”
卧槽！教练懵了，又确认遍：“……真的？”
霍锦荣哪有心思理他，随口一回：“你觉得呢？”
从始至终，霍锦荣的眼睛也没有离开过上面的人，导致攀岩教练就真以为是他以为的那样了。从休息室走出一名攀岩教练，看到围观的人群挤进来问霍锦荣身旁的教练，“哎，这俩人干嘛呢？”
他回：“这俩人刨了对家祖坟，在这拼命呢！”
该教练昂着下巴，一脸拧巴的张大着嘴，“卧槽——不共戴天的仇啊！”
岩壁上的两人突然同时发力，引得下面人再次惊呼大叫，在大家的瞩目下几乎同时爬上岩顶终点。
余鲲躺在地上大口喘着，屈行一也趴在那恢复体力。
屈行一咽了口，“下面那女的，”
“……”余鲲睁开眼，即便他没指名道姓也知道说的是谁。
屈行一：“你小心点。”
余鲲翻身爬起来，垂眸看他。
屈行一说：“她动机不纯。”
余鲲看到人群中的周羽莱朝他高举起手竖着大拇指。
没理他的话，也没理她的赞赏。
余鲲回到蔚景华轩时，傅染的车也刚停在泊车位上。等追到电梯口，傅染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眼。
他笑着走过去，戏谑道：“美女，别用垂涎的眼神看我，明天我就是有老婆的人了。”
傅染笑睇他眼，“巧了帅哥，明天我也刚好有个老公。”
余鲲：“你老公有我帅比我高吗？”
傅染：“那是当然。”
余鲲：“看你身材不错，但跟我老婆比差远了。”
傅染：“我老公比你有钱！”
余鲲：“我老婆比你漂亮！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余鲲揽着她腰走进去。
逼仄的轿厢内，傅染闻到了沐浴后的味道。
“你洗澡了？”
余鲲说：“去健身房了，弄得一身汗。”
傅染没再问。
余鲲说：“去霍锦荣的健身房，屈行一后来也去了。”
傅染转过脸，“你们俩，”
“没有，”不等傅染说完，余鲲就打消了她的念想，“我们俩的关系，没这么容易解封。”
傅染：唉。
来到余鲲家，傅染打开电子锁走进去，结果身后的门却被余鲲关上了。
“哎？”傅染刚回头，就听到门铃响了，打开门就听余鲲说：“刚才在电梯口碰见个女人，她想勾引我。”
傅染笑，“幼稚。”
“她看我的眼神特别直白，他馋我身子。”
傅染眼白要翻上天了，但还是配合着演戏，“是吗，后来怎么样了？”
余鲲说：“当然不能被诱惑，我告诉她，明天我就有老婆了。”
“她怎么回的？”
“她说我又帅又高。”
傅染被气笑了。
“她就没说点别的？”
“说了，问我老婆漂亮不。我说，我老婆又美又飒，长腿细腰。”
傅染说：“你电梯口遇到的女人比我美比我身材好吗？”
余鲲：“当然没有。”又问她，“你电梯口遇到的男的比我帅比我有钱吗？”
傅染回：“当然没有。”
余鲲握住她的手，傅染摸到指尖的茧子，翻过他掌心看，“怎么弄得？”
他说：“晚上跟屈行一比赛攀岩弄得。”
有一只手的指头已经磨出水泡了。傅染说：“你跟他较劲有意思吗？”
没想到一眼就被傅染看穿了，余鲲抽回手把人往卧室里推，“就是破了点小皮没事的。”
傅染说：“你打岔也没用。我就想问你，你们俩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余鲲默了默，“……今天我特别累，还是早点睡吧。”
傅染没再逼他，有些心结是需要解铃还须系铃人的。
夜很静，傅染躺在余鲲怀里，俩人都睡不着。
余鲲问：“明天就要去登记了，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傅染说：“没想法，就是觉得我跟你之间的缘分挺不可思议的，剧本都不敢这么写。我去你家理论，跟你前女友过招，她输了，顺带还把你骂了一通，结果因为那一架，我成了你老婆。”
余鲲说：“你说实话，当时看见我，是不是觉得我特帅，对我一见钟情、想入非非。”
傅染笑，“你想多了。”
“那你想什么？”
“想听实话吗？”
“当然。”余鲲从不吝惜时间在听别人夸赞他上。
傅染说：“实话就是我什么都没想，回家就睡着了，那段时间酒吧里的DJ请假了，我一个人要撑整晚的场子，工作时间延长，整天觉都不够睡，哪有精力想别的男人。”
“你呢？”
余鲲握住她手在齿间轻咬下，“我就记得你穿着一件维密的睡袍，头上还戴睡眠眼罩……然后，身材不错。”
傅染在他肩上拍了下，“女朋友就在身边了，还敢看别人。真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你可别误会我，”余鲲解释，“你来那天，我已经跟她分手了。这就不存在你说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事儿了。”
余鲲轻拍她背，“早点睡吧，明天我们早点过去排队。”
——
周五，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