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余鲲不在场,她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下一秒,喻月华收了笑,没了之前的和蔼和气,冷冷的目光看着傅染。
“正因为觉得亏欠他,所以给我儿子的东西我都会选最好的,东西是,人也是。当初也是考虑他留在余家比跟着我生活更稳定、优越,所以才选择放弃抚养权。为了鲲儿,我可以被他误解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至于你,之前闹得那些绯闻,我都有听说,你的家庭背景我也了解过,配不上鲲儿是肯定的,但谁让他喜欢。所以,之前的事儿既往不咎,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结婚以后,你要对我儿子忠诚,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不然,就算让他恨我,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你们离婚的。”
“……”
话题转变的实在太快了,以至于傅染有几秒钟没缓过神来。但接下来的话,才真正让她领略到余鲲口中苛刻的一面,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
“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一字不落的记下。”
傅染有种嫁进深宅大院的错觉,第一天进门就要被训话。甚至想打开手机录像,让余鲲看看这“美好”的时刻。
喻月华一副高姿态的表情说:“婚前,你们要做好财产公证,虽然鲲儿不是什么集团财阀,但汇泰诚是他的全部心血,不相干的人,最好不要插手公司的事。婚前的身体检查也要做,这不光是对你对鲲儿也是对孩子负责。结婚的流程要按照我们的来,至于你们娘家人需要什么,提前拉好清单发给我,我们也是要准备的,不过,提醒下你父亲,狮子大开口也是要掂量自己的分量的。”
“……”傅染脸色冷下来。
“给你们住的宅子,虽然是鲲爸留下的,但你们只拥有使用权,所有权依然在我这,至于不过户也是考虑保护我儿子。”
傅染怀里包里的矿业授权归属人也是她,而余鲲也仅仅是拥有几年的使用权。
“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如果你告诉他,只能证明你心里对他就是有所图,如果想顺顺利利的结婚,就老老实实的把嘴闭上。”
“……”漂亮!傅染甚至想给她鼓掌了。
这一出宫斗剧,人前人后两张脸,太令人佩服了。
喻月华心里想的却是竟然没哭着跑出去,还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门一开一合的工夫,余鲲去去而复返,看眼傅染的脸色就察觉不对劲儿了,拉开傅染旁边的椅子坐下,靠过去小声的问她:“怎么了?脸色不好。”
傅染看向对面的人,喻月华则故作淡定的喝茶。
“……”能装,真是太能装了!
她敛眸说:“没什么,可能就是累了。”
余鲲看眼手表,“再坐会儿我们就走。”
傅染微微一笑,“好。”
喻月华的手机响了,两人听到她接电话时的声音无比温柔。
“宝贝,怎么想起来给妈妈打电话了?”
傅染侧眸看余鲲,他垂着眼,若无其事的在盛汤,看来对于她这种打电话的口吻早习以为常了。
余鲲将汤碗放在她面前,“小心着点,烫。”
喻月华继续说:“周末回来吗?你都很久没回家吃饭了,……还要加班?……你爸也真是的,有工作就不能交给其他人做,非要拉着自己女儿也变成工作狂,这周不行,下周呢?……下周要出差?……你到底什么时候有时间?现在你比你爸还忙,让你回来吃饭,还得预约……好吧好吧知道了……唉,”喟叹一声,“我吗?我出来跟你哥还有他女朋友吃饭,不是张罗着要结婚嘛,大家一起坐下来见个面,研究下结婚的事,现在吗?”
“!”余鲲咀嚼的速度慢下来,傅染也在留意接下来的话。
只听喻月华说:“你就在附近?”
“!”余鲲放下筷子,傅染紧跟着站起来,他说:“她孕期反应大,我送她先回去,账我已经结了。”
“哎,”不等喻月华叫住他,余鲲已经带着傅染离开了。
隔着话筒,裴诺都听到了,“妈,我正好路过餐厅,去接你吧。”
……
车穿行在城市间,余鲲看着前方的路问傅染:
“刚才趁我不在,她跟你说什么了?”
傅染觉得那些话伤害不了她,也就没太在意,更不会讲出来让余鲲心烦。
“没什么。”
“呵……”
听笑声明摆着就是什么都看破了,但傅染坚持没有说。
“不用在意她说什么。”
“真没说什么。”
余鲲太了解喻月华了,刚开始表现得平易近人,对傅染也格外的喜欢,其实不过都是演给他看的。
腾下一只手握住傅染的,“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信三分就好。”
傅染觉得三分都多说了,放在她眼里一分都算给面子了。
到家后,余鲲让傅染把信封打开,她没拆,原封不动的放在茶几上。
“阿姨,”
“嗯?”
“妈,”真叫的不太习惯,“妈给的授权书还是你保存吧,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
余鲲直接将信封推给她,“她的话你不会真信吧。”
“?”
余鲲当着傅染的面拆开信封,从里面抽出授权书展开看,扫过一行行文字,他嘴角的笑嘲讽的扯了扯。
“怎么了?”傅染问。
余鲲递给她,傅染接过来看到授权时限处写明的日期,也觉得挺讽刺的。
“明白了?”
傅染点点头。
“不要相信她说的,不管你多感动,都不要信。一切都是假的。”
傅染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余鲲折好授权书重新塞进信封里,“三年时间,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房子呢?你要去吗?”
那里有余鲲仅存的对父亲的记忆了。
余鲲说:“要去的。”
“好。”
只要他希望的,傅染也会支持。
临睡前,余鲲拉着傅染的手,问她:“我不在的时候,她到底说了什么。”
“……”
“别说没什么,你骗不了我。”
傅染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说:“真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你也不要太纠结在意。”
余鲲说:“我和裴诺性子里那些不稳定的情绪多半是受她影响,所以我宁可在外面住的辛苦,也绝不回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