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年轻人的接受能力强,是现在的办事流程如此,国家规定,好吗?!你总不能跳过结婚这步直接生孩子吧。”祁星恒嫌弃的看她的肚子,“你不在乎做个合法的妈妈,我可在乎做个合法的小舅舅。”
“呵呵,”傅染冷笑,“我孩子合不合法用你在乎?还小舅舅,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你不承认没有用,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傅染挑眉,“跟你有血缘关系?”那句你算老几差点就骂出口了。
“就算你不想承认,我们也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你的小孩儿当然跟我有血缘关系了。你就没想过,等你把他生下来,我还可以帮你带孩子,帮你送娃遛娃,辅导她写作业,有小朋友欺负他,我帮他出头,这些能把家长气死的活儿,我都可以帮你干。”
傅染无语的眼神,说:“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生的不是孩子,而是个哪吒。”
“姐,别咒自己。”
傅染反应过来,拿起筷子朝他头上敲,“你小子找死呢!”
“哎哎哎……你现在怀着孕呢,脾气能别这么暴躁吗?”祁星恒揉着被敲疼的脑袋,“你总这么生气,也不怕生出来的孩子长得丑。”
“你生得孩子才丑呢!”
祁星恒嘟囔句,“我还没女朋友呢,哪来的孩子。”
傅染白了他眼,“我让你来,是叫你来吃早饭,不是让你来气我的。”
“好,我不说话了。”祁星恒端起碗,“拌菜是你做的?”
“他。”
祁星恒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这菜他做的?不可能,这么好吃?”
傅染说:“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
祁星恒问:“他经常给你做饭?”
“也不是经常,凑巧今天做了,让你有口福了。”
“你意思这顿饭不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想什么呢。”
祁星恒嚼着小菜,说:“我还以为是你专门给我做的。”
“我欠你的。”
祁星恒好奇,“姐夫还哪道菜做的好吃?”
傅染也不清楚,毕竟也没尝过几道菜,“你想吃什么?”
“还可以点菜呢?”祁星恒窃喜,“西红柿炖牛腩可以吗?”
“我问问吧,”傅染正在跟唐婷聊天,祁星恒以为她在问余鲲,伸长了脖子要看屏幕,傅染瞪着祁星恒,将手机立起来不让他看,“什么毛病,偷看别人手机。”
祁星恒坐回去,“哪偷看啊,还能再点菜吗?”
傅染没抬头,揭起眼睑看他,祁星恒缩回去,“别这么看我,相由心生,你要想活到老,美到老,你看我的眼神温柔点。”
“嘁。”
“再做个羊排成吗?”
傅染头也没抬,“羊排不行。”
“为什么?”
“就是不行,除了羊排,点别的。”
祁星恒小声嘟囔着,“可我就想吃羊排。”
“别来吃饭了,点外卖吧。”
“好好好,炖条鱼吧。”
傅染嗯一声。
吃过早饭,祁星恒主动承担起收拾碗筷的工作,傅染插起一块菠萝块,边嚼边说:
“没看出来,还挺懂事的。”
祁星恒跟个受气包似得,端着碗筷去厨房,“不然呢,让你个孕妇伺候我?到时候给你机会跟我妈告状?我才不要。”
提及母亲,傅染有她的打算,“祁星恒。”
“嗯?”
“我怀孕的事儿,你先别告诉妈。”
祁星恒从厨房出来,“为什么?”
“这,这。”傅染点点桌角,“没擦干净。”
祁星恒擦完桌子又返回厨房,祁星恒又问:“为什么啊?”
傅染直皱眉,“刷你的碗去吧,哪那么多话。”
收拾完碗筷,祁星恒准备去学校了。
“我送你啊?”
“算了吧。不劳烦一孕妇了。”
“你别张口闭口就孕妇孕妇的,听着那么刺耳呢。”
祁星恒换好鞋打开门,“我走了,老姐。”
“晚上的饭等我信儿吧,他今天不一定有时间。”
“知道了。”
门要关上时又开了,祁星恒探进来个脑袋,“姐,如果姐夫的手艺还行,让他做水煮鱼。”
傅染回头凶了句,“你怎么不点个满汉全席。”
嘭一声,门关上了。
祁星恒有股傅染讨厌的厚脸皮劲儿,你越烦他,他越蹬鼻子上脸,这点也不知道随谁!
给余鲲留言后表达了祁星恒想来讨饭的愿望,傅染就去收拾了,她一会儿约了唐婷逛街。车停在商业街旁的停车场,傅染给唐婷发语音问她到了没,很快唐婷回信息,她已经在商场一层的大厅了。
看到傅染唐婷赶紧迎上去,拉着她的手往她肚子上看,小腹扁平紧实,看不出一丝孕味。
“也不像啊。”唐婷说。
傅染低头看眼,“才四十多天,上哪看去。”
唐婷挽上傅染的胳膊,“走,今天从街头吃到街尾,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傅染往她肩膀上靠,“唐老板大方。”
彼时,丹枫洲际酒店内正在举行一场医疗药品博览会,国内外的著名医疗制药企业均派代表参会,时东宇作为时光医疗的代表也应邀参加。
博览会开场不久,时东宇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看到对面被几个人围住的赛阳制药的董事长蒋一侨,要说时东宇为什么这么关注他,这还归咎于两家医药企业是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但面子上的平和还是要维系的,在时东宇看到蒋一侨时,后者也注意到门口的他了,两人点个头,相视而笑。
可当蒋一侨身旁的人转身时,时东宇愣了几秒,身侧的秘书小声说:
“时经理,余总怎么跟蒋一侨在一起?”
时东宇心里不满,但面上表现的无所谓,说道:“我们又没跟汇泰诚签署独家合作协议,约束不了他们。”
秘书又退回去了,小声愤愤道:“他也该点自觉性,既然跟我们时光医疗合作了,就不能再合作同领域的其他企业,退一万步讲,他合作了医药企业,也不能跟我们的死对头合作。”
时东宇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余鲲与时东宇的目光碰上,他先是儒雅的微笑,又跟身边的蒋一侨耳语几句,就奔着他的方向走来了。
来到近前,余鲲主动握手,“你好,时经理,”
看着举在半空中的手,那天他戴着皮手套,用力握紧拳头时能听到皮革的声音,他觉得更像捏碎了谁的骨头。
时东宇一直不明白,他戴皮手套为什么,会不会是为了不留下指纹证据?还是单纯的不喜欢让手染上血?
手臂被身后的秘书碰下,时东宇回过神,与余鲲握手道:“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余总,世界还真是小。”
余鲲淡淡道:“以后这种场合我会经常来的。”
时东宇挑眉,他什么意思?
可不等时东宇问出口,蒋一侨朝他们的方向招了招手,喊道:“余先生。”
余鲲道句:“不好意思失陪了。”
时东宇轻松的笑,“没什么,不打搅你忙了。”
余鲲前脚刚走,时东宇后脚露出凶恶的眼神,他恨不得余鲲立刻消失。
可自打他知道余鲲也在场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连秘书都觉得他神经兮兮的。显然,那天的恐怖经历对他心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甚至会有意识的留意余鲲的动向,只要他稍稍靠近一些,时东宇就会不受控制的发抖,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窘境,他早早的就带着秘书走向座位。
参会的座位是按照企业的影响力进行排序的,时光医疗被安排在第三排,但当余鲲坐在第一排,蒋一侨坐在他身边时,时东宇彻底坐不住了。
时光和赛阳在医疗制药领域分明是平起平坐,凭什么蒋一侨坐在第一排。
顿时,时东宇心火四起,在秘书耳边掩唇交代:“你去找主办方问下,赛阳怎么坐在第一排?谁安排的?”
“明白。”秘书悄然离开。
又过了会儿,秘书回到座位上,靠过去在时东宇耳边小声说:
“赛阳的座位原本在第三排的,但因为与汇泰诚有密切的合作关系,被余鲲叫到前面去了。”
闻言,时东宇怒火中烧,想过去理论几句,可碍于惧怕余鲲就作罢了。
这边,蒋一侨有余鲲傍身,来寻求合作的公司也逐渐增多,时东宇只有眼馋的份儿,却不能参与其中。
趁着余鲲离席去门口接电话时,时东宇也跟了上去。
走廊内,余鲲来到稍安静的窗口边接起电话,时东宇只敢在一旁等着,直到他打完电话为止。
余鲲收了手机,一转身就看到角落里的人,“你找我?”
时东宇从立柱后走出来,又朝会议厅的门口看眼,有两个陌生女人从里面出来,奔着正门的大厅走去。等人都离开了,时东宇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你和赛阳合作了?”
余鲲垂眸,眼神不屑,“对啊。”
又问:“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时东宇想了想,“我想我们合作前,你应该都做好调查了,百业和赛阳是竞争关系。”
余鲲问:“这有什么关系?”
时东宇气得差点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