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放下被子转身去推门口的人，“我爸在这呢，你赶紧上楼。”
“我跟叔叔还没聊完，我不走。”
“有什么好聊的。”傅染推着人往门口走，余鲲回头挣扎，“我俩蛮多共同语言的。”
“你个商业巨子跟老年人有什么共同语言，他年纪大了要保证睡眠，你别影响他睡觉，快上楼吧。”最后一下，傅染是铆足了劲儿才将余鲲被推出门外，他刚一转身门已经被傅染关上，“哎，你把门开开。”
傅染隔着门劝了句，“早点睡吧，传销头目。”
余鲲：“……”
傅鹏程从浴室出来，往客厅看眼问傅染：“小余呢？”
“他回家了。”
“回家了？”
傅染涂着面霜嗯了声。
傅鹏程说：“我这一来，还把他给吓走了。”
“额……”傅染假装没听懂，“什么叫吓走了，他就住在楼上。”
傅鹏程心里哼一声，“告诉他，浴室的蓝色浴巾我用了。”
“嘶……”干嘛用他的！这个龟毛的又要找她闹脾气了。
傅染起身往客房走，站在门口说：“不是告诉你用白色的吗？”
“白色你用，蓝色谁用？”
傅染被问噎住了。
“哼，”傅鹏程揶揄句，“露馅了吧，瞒着我有什么用，浴室里一堆他的东西。”
傅染没言语，傅鹏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说：“我没用。”
老鬼还学会诈她了，关门前傅染说：“明天早点起来，我妈提起芙蓉街上的水豆腐，去晚了就卖没了。”
“真的？她什么时候说的？”傅鹏程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
傅染说：“下楼的时候跟我提的。”
她关上门，傅染回到房间，刚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一抹微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的信息。
点开对话框看到一行字：【叔叔睡没？】
傅染：【干嘛？】
余鲲：【我下去】
傅染：【没睡】
余鲲：【不信】
傅染：【我要睡了，晚安】
余鲲急了：【不晚安，你上来】
傅染：【我现在上去，我爸会找你喝茶的】
余鲲：【晚安】
傅染轻笑出声，锁屏放在床头柜上。拉起被子躺在床上，一直都是两个人睡，冷不丁一个人还真觉得缺点什么。
习惯这个东西真可怕。
……
翌日。
傅染的车停在王记水豆腐店门口，傅鹏程拎着打包好的水豆腐从里面匆匆出来，坐进副驾的位置开始念叨起来，“他家是真火，每次来人都这么多，来晚了都买不到。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一屉烧麦。”
“难得能想起我。”傅染启动车驶上公路。
车里飘着早点的香气，傅染胃开始咕咕叫，傅鹏程说：“这个点你妈能醒吗？”
“不能咱俩给吃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傅鹏程点开手机看微信朋友圈，“哎，你妈醒了，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傅染就看他蠢蠢*的手指头点了个赞，还顺便评论句：“早安，小周。”
“……”噫，可真肉麻！
傅染叹口气，“唉，老鬼，我是真服你了。”
傅鹏程说：“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懂什么是念旧了。”
傅染说：“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忘性大。”
车停在酒店楼下，傅鹏程下车时为了不让水豆腐凉了，两手捂着打包盒生怕露出一丝缝隙。等到了客房，将打包盒放在桌上，傅染看到他被烫红的手掌心对周慧彤说：“妈，你看我爸手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