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你是故意拉着牡丹到瑞象国外，而白云也早就在那里准备好了演一出戏，是吗？”天狐恶狠狠地说，牡丹由始至终就是被她们耍得团团转！
“不错，星端上君根本就没有和瑞象国国君相左，也不存在什么被赶出天界和送到天火炉炙烤的事情。”芍药一切坦白，当时的所有一切都是她们编造的谎言。
“那阿端为什么会好几日不见，你又是怎么拿到他的玉佩的？”这是豆芽一直不理解的地方，当时他不仅没来找自己，而且她去找他也找不到。
“呵，这就是白云的高明之处，她为了设这一个局，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星端上君当时被她骗去东极大地，往返一趟最快也要十天，而东极帝君又是个喜爱棋艺的，与星端上神棋逢对手，怎么可能让他立刻就走！”
虽然她不知道白云是用了什么手段或是怎么说动星端赶往东极，但不可否认，她做得极为成功。而且她居然连玉佩都提前准备，不得不让芍药佩服。
豆芽这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在焦灼痛苦埋怨的时候，他居然和东极帝君悠悠闲闲地在下着棋，而策划这一切的就是白云。
可是即使想通了前因后果，她还是有一事不懂。“白云喜欢阿端所以这么做，可你是为什么？芍药，我不明白！”
芍药听她直呼自己，可又带着莫名熟悉，这感觉，就像是牡丹！她抬头盯着豆芽，眼神里有惊讶，有怀疑，有困惑。“豆芽，你和牡丹到底是何关系？为什么你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
“我和她是什么关系都与你无关，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与她情同姐妹，却又要联合白云这样骗她害她？”豆芽并不想过多解释，口气冷硬，目光直视着她，没有半点退缩。
芍药在她锐利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她自嘲一笑，转而去问天狐。“天狐，你呢？你也讨厌牡丹，嫉妒牡丹吧？”
天狐看了豆芽一眼，虽然知道豆芽就是牡丹转生，但她并不想刻意为自己辩白。“不错，我从前是嫉妒过她，讨厌过她，甚至抓她挠她之事也干了不少。可你与她形影不离，她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哈哈哈……”芍药突然狂笑起来，像笑天狐，又像在笑自己，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她才终于停下。
豆芽和天狐看她这个样子都皱了皱眉头，她……不会是疯了吧？
芍药当然没疯，她只是觉得这些人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痛苦，不理解自己，牡丹留下的阴影并没有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她却以为自己曾经赢了，真是可笑，可笑！
她停下擦擦眼泪，嘴角还向上咧开，表情十分怪异。“万花之中，我与牡丹长得最像，可人人都只夸她，赞她，有谁想过我芍药？”
“就因为这样？”这算什么事？豆芽根本无法理解。
“就？！”芍药恶狠狠抬头，她撑着身体艰难站起，豆芽居然说“就”！她和牡丹一样讨厌，根本什么都不懂！
“牡丹受人歌颂赞赏，而我却只能受人轻视贬低，古往今来我被拿与她对比无数次，却次次沦为陪衬。她屹立在阳光下自由舒展，而我只能在她的阴影下艰难求生，这公平吗？这公平吗？
我并没有比她差，她能成为花中之王，为什么我就只能屈居下位？我不服气，我不甘心！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她，我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的错，都怪她！”
豆芽真不知道原来芍药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她有点失望，有点悲伤，也有点可怜她！忍住鼻头酸涩，她轻轻问，“那么……她已经死了，这五千多年，你……过得开心吗？”
芍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开心吗？不开心吗？毫无疑问，一开始她是开心的，讨人厌处处比她强的牡丹终于不在了，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拿她们进行比较。
可是，为什么会感觉生活越来越无趣，日子越过越空虚，那份喜悦被冲淡，后来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开不开心了……
“总之，我只要她离开天界，只要她在我面前消失！只要她别来妨碍我就可以！”最后她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既然这样，那事情应该在五千多年前就终结了。为什么，你又要和白云设计天狐来对付我？还有那日在东和山，其实你也是早就计划好了介入我们的生活，对吗？”
芍药针对的是前世的自己，那这辈子她完全没必要淌入这趟浑水，还是说她有别的目的？
“我……”刚才的理直气壮突然消失，芍药即使已经坦白了大部分，但依然有所保留，她现在吞吞吐吐，眼神也闪躲开不敢直视两人。
有问题！天狐和豆芽对视了一眼，走近芍药身边。
芍药看她走近一步便跟着后退一点，心里不断挣扎，说还是不说。“天狐仙子是干什么？有话站着说，别再过来，别再过来了！”
“呵呵，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不让我过去，那你就乖乖说啊，干什么要我们这么费劲呢，有意思吗？”
她在芍药面前站定，因为现在已经退无可退。芍药身后就是隐形的结界壁，她触到就会像被电击，她不敢退后又不敢面对天狐和豆芽。
三人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豆芽和天狐都在等着她开口，可这次她居然一言不发，看来，是比骗害牡丹还要让她害怕的事。
“天狐，我们出去吧，让她继续在这里好好思考！”豆芽冷冷出声，话音刚落天狐就跟着转身抬步要走。
芍药一想到刚才自己在结界内受的苦，当即吓得什么都不顾，跑上去拦住她们。“等等，你们别走，我说，我说！”
她们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面无表情等着芍药接下来的话。
芍药看她们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施加更强的仙力到结界里为难自己，不甘、委屈，以及最后一丝侥幸都被消磨殆尽。她无力地放下阻拦她们的手，罢了，纸终将包不住火的。
“我被白云威胁着……这也是当时她会找上我一起对付牡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