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安玘已经是被逼到了悬崖上,他不得不按照安珏对外所说的方式来掩盖这一切。
陈贵妃听了安玘这话,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分了半分心思到安玘身上:“这事情如今你也知道了,往后应该如何,你可有想法?”
说实话此事一出,安玘,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反映此事,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来找自己的母亲商量此事。
但如今听陈贵妃这么一说,安玘反倒是一愣。
而后缓缓说道:“而臣方才才知道这事儿,但是细细想来此事,若是此事能成,那雍王世子必定是以顾家长小姐的清白为理由,父皇提及了改婚一事。”
略微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木已成舟,恐怕在难生变节,但父皇并不是会让雍王和顾家如今简单定亲,想必这两家手上的兵权,怕是要再议。”
提到兵权,安玘不知不自觉的觉得自己说的话相当的有道理,他定了定神,“父皇对母妃,对儿臣都是十分宠爱,也不会让此事伤及母妃的心,想必早已经有了后头的打算。”
陈贵妃想到素日里皇帝对自己的宠爱,一颗心也算暂且的放了下来,不过脸色还是没有多大的缓和。
她看了一眼安玘:“往后就没要在行宴时多饮酒,伤身不说,还误了大事。”
安玘哪敢争辩,赶忙一拱手:“母妃教训的是。”
母子这也就算和好如初,两人间的气氛也慢慢缓和了起来。
不过陈贵妃毕竟是在宫里头待久了的,对事情看得不是一点半点儿。
她略带疑惑的又问了一句:“那日是三皇子同旁人说你醉酒,你如何是同你三哥在厅外相聚的?”
想到当夜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让让人知道了,安玘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
只得应付道:“儿臣那日的确是有些醉意,便寻了借口从厅内走了出来,也遇上了三哥,两人互相聊了几句后儿臣就不省人事。”
“也要多亏三哥将儿臣带回,没让儿臣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安玘硬着头皮说道。
陈贵妃虽然知道安玘和安珏素来不对付,但事情已经发生,她的就没有在细究。
只是颇为有深意的看了安玘一眼,轻声细语的说着:“本宫同皇后斗了一辈子,如今所有的希望便在你身上。”
“你和三皇子兄弟二人,若是你能坐上储君之位,那也不枉本妃这么多年来同皇后锱铢必较。”
陈贵妃的确是出身好,但安玘也明白,自己的母妃辛辛苦苦的在后宫中同皇后争个高低,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前途。
安玘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顿时觉得有些羞愧,他福身一抱拳:“是儿臣糊涂!”
陈贵妃看着座下的儿子,不准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而战连决在归途时也想到了当日被自己敲晕的八皇子安玘。
如今京中皆知八皇子醉酒,却无人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晕了过去。
想到之前找人对安玘下的黑手,战连决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来。
既然想到了安玘,战连决冲着一旁策马的段林招了招手。
段林会意来到了战连决身边:“世子有什么吩咐?”
战连决凑近了些,小声说道:“去找些人,在京城里头,把咱们府和顾家要定亲的事情在火速传开。”
说着,战连决眯了眯眸子:“最好这几日就要人尽皆知。”
段林自小跟在战连决身边,虽然自家主子的想法,自己有时候不能完全参透,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明白的。
他笑着一拱手:“这事容易,包在我身上。”
战连决似笑非笑的看了段林一眼,又悠闲的继续往前头去。
果然,这件事很快就在京中传遍,虽然众说纷纭,但谁也改变不了两家结亲的事实。
顾昭云听着玉夕学着外头的人说的话,一双杏眸带着笑,无论听到了好话还是坏话,她都是甘之如饴。
这副模样看得玉夕直咋舌,连连说道:“真应该让旁人都瞧瞧,瞧瞧我们小姐是有多么甘愿。”
顾昭云笑着轻轻推了玉夕一把,玉夕就假装受到了多大的力,在旁边叫唤着。
上前捏了捏玉夕的脸,顾昭云说道:“你这张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玉夕笑嘻嘻的看着顾昭云,不过又想起来件事儿,仔细说道:“不过奴婢倒是奇怪,这事儿虽说是该各处都知道,但照理说也不应该这么快就传遍了。”
笑着摇了摇头,顾昭云胸有成竹的踱着步:“这事儿若是不出我所料,定是从雍王府传出来的。”
知道玉夕定是要个来龙去脉,顾昭云直接说道:“这场婚事让两府高兴,但自然也是有不高兴的人的。”
“传出来这个事情,明面上只不过是加速了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进程。”
想到战连决的心思,顾昭云脸上带了淡淡的笑:“这样的话,即使还想有人在暗中做些手脚,也会忌惮这满城风雨,自然是不敢再动手了。”
玉夕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不愧是小姐,果然是和世子心有灵犀。”
没好气的点了点玉夕的额头,顾昭云说道:“好了,若是没旁的事,咱们也去找人加一把火。”
玉夕明白顾昭云的意思,笑着福身应了下来。
顾昭云重新坐回了桌前,脸上的笑模样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昭阳公主安舒窈在宫里头早就已经是闹翻了天,在知道战连决要娶的顾昭云那一瞬开始,她就已经是满腹的不平了。
安舒窈趴在桌上,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一屋子下跪的宫娥,嘴里还恶狠狠的说道:“凭什么?!凭什么她就是世子去求的!而我?!”
越说着,安舒窈心中的怨气就愈发大了起来,一双小手攥得死紧。
正巧三皇子安珏从外头走了进来,温声说道:“是谁让我们昭阳动了这么大的火?”
带着笑走到安舒窈身边,安珏轻声安慰着她:“好了,我们昭阳可是最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