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已过去三个月,自我来漠北后,此地财运横生。
百姓皆道王子娶了个福星。
那漠北王子从对我冷淡,到每日送来各样首饰珠钗,名贵玩物。
还说喜欢我。
对此我不为所动,甚至反感,他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带来的财运?
他明明有心爱的王妃,真情是可以随便移给别人的吗?难道情字对他而言如此廉价?
凭着这份忿忿,期间我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随着堪堪又几月,严冬来临,天气骤寒。
我宫内堆满了王子送来的宝物与珍馐,他对我越发得好。
经年相处,渐渐我发现,其实他人不差。
我不愿同房也未曾强迫过我。
可能是我对他的印象便是停在成婚那日,与他对感情肆意转化的凉薄上,所以自是好不起来了。
有日王妃来寻事,他得知后也是护着我,也不知与王妃说了什么,从此她再没来过宁宫寻事。
他与我说,其实感情是不好定论的,可能在平淡的日子里,某个节点中就突然心动,没办法解释。
我不懂,亦是不想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不过,我却有时,难以自控地望向他眼睛入神。
他不似其他漠北汉子,粗犷豪迈,倒是生的青隽英逸。
特别是那双清澈的水眸,与公子有几分相似。
彼时于宫内游园听戏,台上戏子演出一场情人相互欺骗的戏码,他忿忿问:
“七尺男儿,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欺骗如此下作之事,为何用于纯净的感情中?”
我心头紧攫,我不喜欢被人欺骗,公子骗得我悲心凄凄。
反观晟墨,他好似便是这般,初见我时不喜,便不会掩饰。
性情直率不屑欺骗。
渐渐,我不再那么讨厌他,我们发乎礼,止于情,他很尊重我。
不免想着,便这样度过一生也很好的。
逐渐我也没那么恨了,在我即要从公子的伤害中走出来时,有日,一脸生的小宫女,神神秘秘交给我一封信笺。
打开看,上面写着:邀故人至宫外醉金楼一续,有要是相商。
我死寂的心再次抽痛,这苍劲有力的笔迹我识得,是公子的。
我自然是不会去的,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了。
醉金楼外我带着面纱,在门外踱步,他费尽心思与春宁私奔,又来远在千里的漠北寻我做甚?
带着疑惑我来到厢房,见公子一身白衣,手持执扇高冠美玉,浅笑立于我眼前。
我愣了愣,看来他过得很好!
“邀我来此,何事?”
他笑颜顿了顿,为我冷淡的语气感到微微诧异,他可能觉得,以前对他匍匐听话以他为中心的小丫鬟,现在怎么变了!
他蹙眉问我:“你恨我是吗?”
当真是厚颜无耻!难道我不该恨你吗?
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他呢?也不知今天来干嘛,我转身准备离开时,不以为意回道:
“我为何要恨你?我当感谢你,给了我锦衣玉食享受不尽的荣华,还送了我一个分外爱我的男人。”
他很是生气,语气中怒气难掩,夹杂着无奈:
“春,你知不知道让你嫁到漠北我也很心痛,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