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青借着出去取东西的空档,问她:“刚才那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呀?”窦淮叶知道他是在问会长说的话,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承认,否则就会露馅的。
她从小花园里摘了朵扶桑花捏在手里玩,不想骗叶问青,但也不能说实话,有些犹豫。
“哎呀,你就别问我了。”
她冲着他撒娇,声音软糯得像一块刚出炉还散发着热气的年糕。
叶问青刚想开口说话,就见窦淮叶把扶桑花的尾端塞入了他的口中,扶桑花里有如蜜一样的水,可以吸食。
窦淮叶得逞地傻笑,“都说了让你别问。”
出来找老师的会长瞧见了这一幕,下巴差点儿掉下来,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接下来的体验课上,会长都欲言又止。
窦淮叶看出了些什么,猜测自己的身份应该已经泄露了,为了不让人太生气,还是主动去坦白了。
“对不起,我不该……”
会长连忙捂住自己女儿的耳朵,示意她出去说。
廊下,窦淮叶接着道:“本来我也不想瞒着你们的……”
“你和叶老师是情侣关系?”会长一副吃到瓜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
窦淮叶犹豫着点了点头,但又皱着眉摇头,虽然她之前亲了叶问青一下,叶问青也向她表白了,可是他们好像也算是情侣吧?
他也没有说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呀。
“那你这个有点难搞,不过也正常,毕竟叶老师年轻,比你小几岁吧。”会长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
窦淮叶深受打击,怎么她看上去竟然比叶问青的年纪都要大了吗?!
不会吧,亏得她还自认为十八岁,永远貌美如花……
嗓子眼憋着一句话想说出来,可是又不好说,不然要解释的事情就更加多了。
还是让这个美丽的误会一直误会下去吧。
窦淮叶才不想承认自己就是懒得解释了。
“叶老师,今天我们听了您的课后,觉得很有趣,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去我们学校开一学期的古法造纸课程?”会长见体验的差不多了,便开门见山地谈起了正事。
虽然看见窦淮叶和叶问青的举止间有些亲密,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可工作上没有其他关系。
叶问青自然是没什么异议,特别是对方开出的价格还不错。
等人走后,叶问青才准备去找窦淮叶问个清楚。
不过窦淮叶已经自动走过来负荆请罪了,“问青,对不起,我就是想多搞定几个单子。”
知道她一心为了造纸坊好,叶问青哪里还有什么怪罪她的心思,只是觉得这样骗人不太好,怕辜负了别人的信任。
“等我有空就去和会长解释清楚,你别生我的气了。”
窦淮叶拉着叶问青的手撒娇。
“好吧,要是你觉得麻烦,我去解释也是可以的。”叶问青虽然是做着生意,但不想变得那么唯利是图。
“还是我去说吧。”
自己犯下的错,就得由自己去解决,哪里有麻烦别人的道理。
不过最近几天会长都在和学校那边沟通,还有之前就签订了一学期授课合同的刺绣老师,三方应该也要掰扯一阵,倒也不急着来和叶问青签合同。
窦淮叶还以为会等到下个学期才能办妥,但没有想到只过了一周,会长就给她和叶问青发消息了,不同的是,给叶问青发的是邀请他去学校参观和签订授课合同;至于窦淮叶则是一条群收款码。
“兜兜妈妈,孩子的兴趣班费用得按时交。”
交什么呀,她又不是真的有个孩子在小学读书,窦淮叶装不下去了,“会长,想跟您汇报一件事。”
“说吧。”
会长对窦淮叶印象不错,长得漂亮,皮肤和身材都保养得很好,还打算把她纳为家委会的核心成员,这样以后大家就可以一起去美容院做医美了。
“那个,我不是咱们学校的家长……”
发完这句话以后,窦淮叶心都快纠在一块儿了,她也无力接受现实,瘫在了床榻上。
再也不演戏了,都怪她之前被李园长套路一次,这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时间久到窦淮叶已经自己已经被会长拉黑了,手机才振动了一下。
“你被盗号了??”
看来还是得亲自去现场给她赔礼道歉。
要是小说中的角色可以变成真人就好了,她写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生人,代替她去给会长道歉,任由对方辱骂批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叶问青将会长发来的消息分享给了窦淮叶,准备和她一块儿去学校。
或许是上次来小学时戴了口罩,这一次光秃秃,帽子、口罩,她一样也没有戴,所以没有被保安认出来。
他们顺利和家委会的人一块儿进入了学校。
窦淮叶想给走在前面的会长道歉,但一直没找到空隙,所以也就没成功。
来和叶问青他们签合约的是班主任和年级主任。
办公室内。
叶问青和窦淮叶为一方,家委会的会长和会员为一方,班主任和年级主任代表学校一方。
三方鼎立,窦淮叶觉得今天的局势格外紧张。
年纪主任询问了叶问青的接受教育程度和从业经验,得知对方是北京师范毕业后,对其信任度上升了一些,由于早就被家委会的会长通知过,所以他们这次来的时候就把学历、学位双证和其他的证件都带上了。
双方的谈话并没有太久,年纪主任就把合同拿了出来,让叶问青再仔细研读一下,看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我们学校的兴趣课老师一般一个学期是16节课至20节课,也就是说至少要保证每一周上节兴趣课。”年级主任介绍着学校的情况,现在都讲究素质教育,大家也都更加注重于孩子的兴趣爱好。
年级主任把合同翻到了后面的价钱上,“我们了解到叶老师你的课程是比较昂贵的,但是大班教学的话,我们给不了那么多的钱,一节课可能最多是每个孩子一百块钱,他们班上是四十五个孩子,也就是一节课你大概会有四千五的课时费。”
“这个价格对于我们其他科目老师来说,简直就是天价了。”
年级主任话音刚落,身边的班主任就接话了,“是啊,真的不少了,我们当班主任的课时费少的可怜,连零头都不够。”
“教授的课程不一样,拿来做比较也不太合适吧。”窦淮叶打断了他们的话,虽然知道学校这边是想为学生和家长省点钱,但也不是这个说法,要是直接和叶问青商量便宜些,没准儿他心软就同意了。
因为之前窦淮叶和家委会的会员说过叶问青的授课价格,大家都知道这个价格比叶问青平时的价格低了不少,于是提出让大家再加一点。
“我们班上的孩子家庭情况都比较富裕,不会拿不出这点钱,还是照着老师之前的价格来算吧。”
会长那天和叶问青聊过天后,知道他几乎把所有身家全都用在造纸坊上了,她对于非遗项目不是特别了解,但见到他们这些年轻人肯扎根于乡间,也想出一份力气。
更何况费用是早就定下来的,也不好再叫别人修改。
叶问青主动把价格放低了一些,只要学校说的价格不是太过分,他就愿意来教授古法造纸课程。
几次商讨过后,学校终于把价格调整到了一个孩子一百五十块钱。
说实话,这个价钱真的不算低了,那么多的学生,又固定了每一个至少要上一节课,本学期结束后,到手的费用还是比较客观的。
叶问青和窦淮叶觉得这个价格可以,便在看过合同之后,在签名处落下自己的名字。
“恭喜你,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叶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