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靳琛这番霸道的话让如初瞬间有点失神。她张了张嘴,脑袋一片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关子淇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她急忙来到言靳琛身边,开口提醒道:“靳琛,既然熙恩小姐没事,你就赶快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要是着凉就不太好了。”
言靳琛听关子淇这样说,低头看了看身上湿透的衣服,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高尔夫球场的工作人员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言靳琛点了点头,就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关子淇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临走前一秒,她恨恨地瞪了如初一眼。
其他商业大佬见如初已经没什么大碍,也作鸟兽散,独留如初一个人坐在草地上。
“小姐,您还好吧?”工作人员在如初身边蹲下,伸手递来了一块毛巾。
如初接过毛巾,快速地披在肩膀上。她看了看工作人员,勉强笑着说道:“我还好。”
工作人员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将如初从地上扶了起来,“我先送您回去吧。”
如初点了点头,颇为感激地说道:“那就太好了,谢谢你。”
工作人员将如初扶上车子,待她坐好后脚下油门一踩,车子缓缓的离开了湖畔。
等到众人纷纷离开后,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他看着如初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极为凝重。
夜悄悄降临,如钩的弦月慢慢升起。
淡淡清风拂过,将卷起席席往事。
静谧的卧室里,墙上的壁灯散发出微弱的鹅黄色光芒,驱赶了些许黑暗的笼罩。
言靳琛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只见他眉头紧锁,额上不断渗透细细的汗珠来。
他显然在做噩梦,嘴里不断呢喃着,好似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求求你……救……救救我妈……”
多年前的往事不断在言靳琛梦中重演。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北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跪倒在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身旁,不停地摇晃着她手臂,嘴里急切地叫到:“妈,你怎么了?快醒醒。”
这个妇人双眼紧闭,头发凌乱。她全身湿漉漉的,俨然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对于孩子急切的叫唤,她没有半点反应。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似乎也越来越微弱。
小男孩察觉到母亲的四肢渐渐冰冷僵硬,心中害怕极了。他转过身,伸出小手拽住一个男人的裤脚,痛哭流涕的哀求道:“叔叔,求求你,把我妈送到医院去。要不然,她就要死了。”
这个男人一副管家模样。他紧抿着双唇,低头扫了地上奄奄一息的母亲一眼,脸上满是漠然。
小男孩见他不为所动,就猛地向他磕起头来。
他的额头直接碰到硬邦邦的地面,发出好大的声响,嘴里一个劲的哀求着,“求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妈。”
小男孩因为用力过猛,额头迅速红肿成一片,继而渗透出血丝来。
男人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脸上漠然的表情有了些微变化。他朝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美丽妇人看了一眼,似乎在等她开口。
眼见小男孩母亲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小,身着华服的美丽妇人那双细长的丹凤眼轻轻往上一挑,眼底诡异的闪过一抹欢喜。
她望向那个男人挥了挥手,用事不关己的口吻说道:“把人送医院去,可别让她死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方。”
“是。”男人听她这样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他弯腰将地上昏迷不醒的母亲抱了起来,快速地往外走去。
小男孩伸手揩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
言靳琛颀长的身躯动了动,倏地睁开眼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愣愣地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一时半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让他心痛得难以呼吸。
言靳琛条件反射地伸手摸摸眼角,果然已经湿润了。
他完全没有了睡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赤裸着上半身朝窗边走去。
言靳琛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一口。此刻,他亟需借助香烟里的尼古丁麻痹神经,以缓解心底身处那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过于心急,不小心被烟呛了一下,开始剧烈的咳嗽,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
言靳琛一手撑在偌大的玻璃窗上,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意。
他看着窗外如水的夜色,眉宇紧紧的蹙成一团,深邃如琥珀般的眸子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第二天清晨,言靳琛一醒来就觉得头疼欲裂,鼻子塞得快不能呼吸。他伸手探向额头,庆幸自己没有发烧。
他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拉开床边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两颗感冒药。他离开卧室,打算到厨房倒一杯水。
言靳琛刚踏进厨房,一股诱人的香气就扑鼻而来。他抬头一看,只见如初正站在橱柜边,手脚麻利的准备着早餐。
只见锅里的白粥逐渐变得粘稠,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
如初拿起勺子,撇去浮沫,再把皮蛋和瘦肉倒入锅中,加上少许盐,转成小火。
如初刚抬头,就看见言靳琛站在门边。
昨天的一幕幕,宛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要不是言靳琛舍命相救,她昨天早就一命呜呼了。
“昨天,谢谢你救了我。”她轻声说。
“嗯!”言靳琛随口应道,带着浓浓的鼻音。
如初看着言靳琛一脸虚弱的样子。
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被他手上的两颗感冒药给吸引住了,急忙开口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言靳琛有些头晕脑胀,懒得多说些什么,“走开,不管你的事。”
他走了进来,倒了一杯温开水。他仰起头,正打算将药往嘴里送去,却被一个箭步上前的如初伸手拍掉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言靳琛冷着脸,语气极为不悦地说道。
“你现在还不能吃药。”如初解释道。
言靳琛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冷嗤了一声。他向前一步,语气极为不满的再度开了口,“生病不吃药,你是想要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