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靳琛听见她再一次提起李修文,心中的怒气就更盛了几分。
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如初在他手心下的手握得更紧。
忽然之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将陷入往事无法自拔的如初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啊,你弄疼我了。”如初抬眸望向言靳琛,用略带指责的口吻说道。
即便她嘴上直嚷着疼,言靳琛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松弛。
“又是李修文,你就那么喜欢他吗?”言靳琛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嫉妒,身边的两只大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浮现。
如初一脸错愕。
喜欢?
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他一直把李修文当做知心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都把他当做可以依靠的大哥哥,难道他不知道吗?
如果她喜欢他,当初就不会选择他,和他在一起!
如初眼神带着一丝委屈,凝视着他,娓娓诉道:“我和修文哥的关系,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今天我不想再解释。”
言靳琛眼中带着一丝阴鸷,稀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过了一会儿,他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要到李修文的公司上班?难道说,言氏集团给你的福利待遇还不够好吗?”言靳琛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里迸射着寒气。
一提到这件事情,他心中的怒火就像被人浇了一桶油越演越烈,怒气直冲脑顶。
他扪心自问,没有对不起她,处处为她考虑。
他担心她在家里呆着无聊,让她到自己的公司上班。她喜欢设计,他给她足够的发挥空间,更是一手把她捧上了新锐设计师。
可是她却为了别人的几句话,毅然的决心要辞职,搬出去住不说,现在还跑到李修文的公司上班。
这件事,仿佛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你就那么想要跟李修文在一起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如初,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眼看着他这般误会自己,如初颤抖着嘴唇,看着他,冷里一阵冷寒。
“你觉得我喜欢修文哥?”她眼角含着泪水,鼻子一酸,颤着声音反问道。
下一秒,她苦笑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庞滑下。
言靳琛看到了,心头一缩。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言靳琛掩饰着心痛,大手来到了如初的下颚,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里写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逼着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如同惩罚般的大手,加重了力道,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在鹅黄色的灯光下,言靳琛仔细端详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眼睛里满是破碎的泪珠。
“我言靳琛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染指。”他如恶魔般,霸道的在她的耳边下着命令。
在读到他眼底的蔑视和指责后,如初猛地吸了下通红的鼻子,一把推开了言靳琛的手,站在一旁,用力的拭着眼角的泪痕。
他的霸道冷酷,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眼中满是委屈,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苦楚,这一刻仿佛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我可以无视别人的冷嘲热讽,也可以不顾流言蜚语,继续做你手底下的员工。可是,我做不到违背自己的良知。你为了击败MDY设计公司,不择手段让人去MDY的仓库纵火。这种行为,真的让我无法接受!”她竹筒倒豆般的说着。
言靳琛听如初这样一说,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惊讶的表情,冷挚的眼中很快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面无表情,冷冷地追问。
如初勾起了嘴角的一丝冷笑。
“那天,我把车钥匙掉在了你的公司,无意间听见了你和秦总助的对话。”如初也不隐瞒。
她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如果可以,她情愿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言靳琛,你知道吗?那次的火灾,造成了三个人重伤,其中还有一个人还因此丧命。”
虽然‘某人’和媒体打过招呼,让他们报道无人员上网。但她偶然经过MDY仓库时候,还是听说,火灾的时候,有一家子靠拾荒的人,住在仓库的工棚里,着火的时候,没有来得及逃出来。
她听闻后,满心自责,良心始终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要赢MDY,也许那个人也不会死。
“呵呵!”言靳琛看着她的表情,冷笑了一声,用十分不屑的语气说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只有胜利者,才有权利说话。”
“所以说,那些为此去世的人,就活该白死吗?”如初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事到如今,她心中一点都不后悔当初的所作做的决定。和这样一个人血无情的一起共事,实在太可怕了。
“你在为那些人抱不平?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言靳琛直视着她带泪的杏眸,含笑的开口问道。
如初看着言靳琛的眸子,不由得心头一紧。
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她紧抿着唇瓣,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恐惧。
“言靳琛,你听到这些,心里难道没有一点自责吗?”
言靳琛狭长的眼眸一眯,划过几分不知名的复杂情愫。
“照你这样说,我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MDY设计公司让人剽窃设计就没错了?”言靳琛深深吸了一口气,不依不饶地逼问道,“若不是我临时想出了福袋计划,替整个公司赢得了补救的时间,那么宣布破产的就有可能是言氏集团了。”
他的话说得扎心,更是一针见血地直指问题所在,让如初顿时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那些无辜丧生的人可怜,难道说,言氏集团的员工就活该丢了工作吗?他们也有子女要抚养,也有长辈需要赡养。”既然两个人都打开天窗说亮话,言靳琛索性趁此机会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没有人知道那一家拾荒者会住在仓库附近,那只是个意外,没有想要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