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点点面前停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孩子头顶柔软的秀发,故意温柔的说道,“点点,你妈妈今天有急事不能来接你。你就跟叔叔一起回家,好不好?”
点点抬头,打量着面生的阿K,心生戒备。她攥紧肩上的书包带,下意识的往后退。
“不行,我不认识您,不能跟您一起回家。”点点记得如初交代过,不能跟陌生人乱走。
阿K向来没什么耐性,听点点这样说,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一声,“妈的,现在的小孩人小鬼大,怎么都那么难忽悠呢?”
他环顾一下四周,趁幼儿园老师和保安都没注意,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出其不意的捂向点点的嘴巴。
点点显然是吓坏了,还没来得急喊出声音就眼前发黑晕倒了过去。
阿K接过点点的柔软的小身子,快速的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言家雅致又静谧的露天花园里,一场鸡尾酒会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着。
出席此次酒会的大部分宾客都是商界人士,还有不少的名媛淑女。
儒雅的男士们端着昂贵的鸡尾酒,成群的高谈阔论着。身着华丽礼服的名媛淑女们则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谈笑。
这场酒会的男主角言靳琛身着一身蓝色的纯手工西装,更显身材高大英挺,完美的五官呈现着高贵凛冽的线条。
他敞开西服外套的双排扣,一手插进裤袋,一手托着酒杯,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王者的霸气。
言靳琛器宇不凡,年纪轻轻却已经凭借自己的本事闯下了一番天地。一直以来,他都备受那些名媛淑女的青睐。这些女人们使尽浑身解数找机会接近他,向他表达爱慕之意。
言家的佣人则端着酒水和小吃,在如云的宾客中穿梭、往返,让他们自由挑选。
自从酒会开始后,如初就被秦文安排去跑腿,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在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之后,她这才有时间停下来歇一下。
她避开那些宾客,径自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她活动一下全身的筋骨,伸手捏了捏酸疼的肩膀。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手中的腕表上,只见手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六点,早就过了接送点点放学的时间。
糟糕!如初在心中大叫一声,脸上瞬间布满了焦急的神色。她一想到自己忙晕了头忘记去接点点,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如初急忙拿起手机,给点点的班主任老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老师告诉她,点点已经被人接走了。
她听老师这样说后,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心里纳闷究竟是谁去接点点了。
在结束与老师的通话后,如初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就在如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刚接通,点点的声音就透过手机传了出来,“妈妈,您在哪里?我想回家。”
话音未落,电话那端的点点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正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如初听着点点的哭声,心脏漏跳了一拍,整个人开始慌乱起来。她将手机握得死紧,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道:“点点,别哭,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里?”
点点的声音渐渐远去,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一个陌生的男性嗓音传了过去。
“陌如初,你女儿在我手上。半个小时内,你务必到城北的废弃工厂来。我警告你,不准报警,否则后果自负。”那个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要伤害我女儿……”如初恳求道,眼里泛着泪花。
对方不等如初把话说完,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如初瞬间失了神,双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她条件反射地想通知警察。可是,当绑匪的警告掠过脑袋后,她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这一刻,如初有些心慌意乱,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如初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绑匪的话仔细回想一遍,敏感地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照理说,绑匪带走点点,就是为了赎金。可是,对方却只字不提钱的事,这点就完全于理不合。
这一下,如初心中非常肯定,绑匪不是冲着钱而来的,而是针对她。
浓烈的危机感,在心底油然而生。若是不报警,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又如何能与绑匪对抗呢?
不经意间,如初的视线落在远处的言靳琛身上。
言靳琛向来对点点不冷不热,想到两人的关系近来闹得有些僵,头上浇了一盆水,瞬间清醒过来
算了,还是不要指望他了。如初摇了摇头。
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地离开了会场。
殊不知,这一幕被远处的言靳琛全都看在眼里了。
她脸上的焦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到底要到哪里去?
言靳琛巧妙的结束了对话,快步走向秦文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秦文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会场。
夜幕低垂,星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
如初双手紧握方向盘,风驰电掣般朝着绑匪指定的目的地奔去。
绑匪说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造纸厂。因污染问题,工厂被关停,留下一堆破烂不堪、杂草丛生的建筑。
“点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如初在心里默念道。
红色Polo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在路面留下一道恐怖的痕迹后,最终在废弃的旧工厂前停了下来。
如初从车里下来,快速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闲置多年的旧厂房里,点点被牢牢的绑在椅子上,嘴巴里塞着毛巾,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睁着黑如葡萄的大眼睛,恐惧地看着不远处的阿K。
阿K蹲在破旧不堪的窗子前,警惕地注意着旧厂房外的动静,脚下扔满了烟头。
在那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后,阿K就从口袋了掏出一个小型望远镜,快速地查看着周边的情况。
在看见如初一人从车里钻出来后,他笑了,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如初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划破夜空的宁静。
如初接通电话,急忙开口说道,“喂!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千万不要伤害我女儿!”
阿K没有作声,只是发出一声冷笑,听在如初耳里显得异常恐怖、阴森。
“想见你女儿吗?朝着旧烟囱的方面走一千米。”阿K命令道。
如初不做他想,按着阿K的指示前进。她刚进入厂房,就看见点点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挂满了泪痕。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样,都快喘不上气来。
如初恨恨的看了孩子身后的阿K一眼,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的目标是我,既然我来了,就快把孩子放了!”
阿K听她这样说,心里忍不住吃了一惊。他定了定神,迈开步子走上前来,“看来,你也不傻呀!”
他从怀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步步朝着如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