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迎面向他们走过来,婷婷袅袅。
和于晚秋气质不同,她面上带着几分忧愁,颇有点楚楚可怜的韵味。
身后的郑保国呆了一下。
哇,这田坝大队出美女吗?
这个女的虽然长得不像于晚秋招摇,但是好招人怜爱啊!
温雅跟于晚秋打招呼,声音细细的,像小兔子一样,似乎一大声就会惊走了。
郑保国不错眼珠的盯着温雅。
他本来就是个好色的性格,不然之前在看电影的时候,也不会截别的大队的知青。
于晚秋淡淡应了一声。
就听身后的道:“你好,我叫郑保国。”
他的声音看似平淡,就像是努力压制着激动。
于晚秋心思一动,这是看上温雅了?
这转变的还真是快。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好事,他看上温雅就不会缠着自己了。
于晚秋转头,看着这两人露出真切的笑容。
“这是温雅,我们大队的知青。”
她好心的给温雅介绍郑保国,“郑保国是县糖厂的职工,他爸是咱们公社油厂的主任。你要是有空招待他一下吧!”
把郑保国交给温雅,于晚秋顺势溜了。
郑保国这才从温雅的美貌中惊醒,张口想喊,可于晚秋已经跑远了。
之后的事情于晚秋不知道了,也不感兴趣。
如果这两人当真擦出啥爱的雌花,那也算为民除害!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来到大队,于晚秋和大队长,书记提了下修建厂房的事,砖厂那边的帐也该结了。
这事去年冬天就已经说好了,可当真提起来,大队长又有些心疼。
“现在大队经费也挺紧张的,能不能缓缓?”
大队好不容易有点钱,他有点舍不得拿出去。
于晚秋知道他心疼,其实她也心疼,“大队长,这事去年我跟砖厂说好了,人家也已经烧出来,拉过来了,咱们不能出尔反尔。”
大队长自然也知道,叹了口气,“我看咱们那么早定砖就多余,现在反悔机会都没有。”
于晚秋: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之前定,现在拿过来就能用,要是现在才定才得等。”
况且,要是公社砖厂倒了,他们怕是要去县里拉砖了。
那更得不偿失。
大队长也只是说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于知青,你别多心,我就是不舍得钱。咱们大队穷了这么些年,还头回有这么多钱。”
于晚秋明白。
她当然不会多想。
“我知道,你放心,以后会越来越多,咱们日子会越过越好。”
这是一颗定心丸,也算一种变相的承诺。
大队长的心确实安定不少,即然事在必行,他也只能同意。
“书记,你觉得呢?”
虽说大队的事大队长能做主大半,但最终拍板的还得是书记。
书记点点头,“行,你一会儿去找孙会计支钱吧!”
“好嘞!”
于晚秋转身,正准备走,又折回来。
“怎么了?还有事?”书记问。
于晚秋点头,“是有点事,刚才县糖厂派人来了。”
“县糖厂?”大队长奇怪问,“干啥来了?”
他们和县糖厂现在可没什么交集,之前大队的麦子被退回来后,就没再有联系了。
于晚秋道:“说是要跟咱们合作,价太低我没答应。”
大队长和书记对视一眼,纷纷皱眉。
“他们给什么价?就是少赚一点也成,至少稳妥。”
书记也是考虑他们现在出去拉定单,这不年不节的也不容易。
他们不像县糖厂属于国营工厂,他们这种集体工厂,很多渠道是打不通的。
于晚秋笑笑,“比咱们对外的价格低三成。”
“啥?”大队长有些火了,“低三成咱们不亏了么!”
他气的又掏出了大烟袋,“他们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欺负人呗!”
想占他们便宜呗。
书记叹气,“算了,那就不合作了吧!”
于厂长不同意合作果然有她的道理。
于晚秋点头,“我跟他说了,让他回去跟领导汇报,最多只能接受低一成的价格,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她这边还准备接入新生产线,生产些更好的糖果呢,到时候销路打开,她还不想跟县糖厂合作了呢!
于晚秋从大队部离开,去找孙会计。
孙会计之前在忆苦思甜大会儿上出了洋相,就称病在家休养。
她到的时候,孙会计夫妻俩正吃饭呢,边吃边骂于晚秋。
他们家的门是篱笆的,于晚秋直接进去,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人正污言秽语的骂她。
她脸一黑,拉开门。
“吃饭呢?不是病的不行了吗?”
孙会计夫妻俩一愣,现在想回去躺着显然也来不及了。
孙会计讪讪的,“我好多了。”
“哦。”
确实好的很,骂人骂的中气十足的。
于晚秋看了看他家的饭桌,嗯,不错,吃鸡呢!
这不年不节的,能吃鸡,那可是好生活啊!
在大队差不多独一份了。
看她盯着自家饭桌,孙会计媳妇脸色一变,悄悄挡住,孙会计横她一眼,现在挡还有什么用,这不是作贼心虚吗?
他把自家媳妇拉到一边,“于厂长在这吃点啊?”
“不了。”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她还真乐意坐下来看看他们肉疼的神色,但吃孙家的饭,她怕噎着。
孙会计扯出抹假笑,“你过来是有事?”
如果没事,于晚秋不可能登他家的门。
虽然看不上于晚秋,但孙会计心里很清楚。
于晚秋道:“我来拿买砖的钱。”
“买砖的钱?”孙会计沉思片刻,然后把人让进屋。
“最近大队有不少支出,这钱怕是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
于晚秋不太信,“之前看帐,应该是够的吧!”
别以为她不知道,年底盘点后的数字她可是有数的。
孙会计微愣,而后道:“是,之前是够的,不过这不是最近花了么!”
“干什么花了?”
她咋不知道大队有啥花销呢?
大伙吃的粮是早就分好的,年才过几天,也没有什么大事,根本不需要花钱。
孙会计早有话等着,“之前你回家了,有些事你不知道,还有上次忆苦思甜大会用的东西,也是花钱了的,总不好让社员自己掏腰包。”
说的倒是好听,可于晚秋直接被气笑了。
“行了,你就直说吧,拿是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