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书记,还有点事。”
她又把大婶儿说的孙会计可能克扣钱的事情说了,书记答应会一并调查。
这时代的人性子直,于晚秋相信他定然会全力调查。
天色不早,这会儿大队已经下工了,于晚秋去了季家。
季淮南刚刚回来,正在洗头洗脸,季母在做饭。
看到她来,笑道:“别回去做饭了,在这吃。”
于晚秋自然没有意见。
她给季家送了不少粮食,不用担心季家的粮食不够吃。
她蹲下身帮季母烧火,被季母赶回去。
“这边不用你,进屋跟小婉说话吧!”
于晚秋进屋,季婉正往脸上擦雪花膏。
这还是她送的。
季婉从大镜子里看的于晚秋,立马笑了,“嫂子,听说今天厂里来了个男的?”
季婉是随社员一起干农活的,所以没有看到这事情,不过确是听说了。
于晚秋也猜到他们会知道,不过她并没有当回事。
看季淮南也进屋来,于晚秋道:“是来了个男的。”她看向季淮南,“是郑保国来了,代表糖厂来谈合作的。”
这听上去就像是在跟他解释。
季淮南道:“恩,我没多想。”
他相信她,真的不需要小心翼翼。
不过于晚秋还是想把话说清楚,她可不想被认为跟郑保国有什么来往。
说起糖厂,季婉有些意动,“嫂子,你看我能不能进厂?”
她真的是有些干不动农活。
农活太累了,天气又冷。
要不是有于晚秋给了厚实衣服,她都怕自己扛不住。
其实于晚秋也不是没想过把她弄到厂子里,只不过还没有合适的机会。
她的身份毕竟不同,她要是破格把季婉收进来,只怕大队的人都有意见了。
不过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于晚秋道:“我跟书记还有大队长讨论过,马上就要开始修建新厂房,然后厂子扩张,要再录用一批工人。
不过这次要进行考试,考得好了才能成为正式工人,所有人一视同仁,你也可以去。”
于晚秋看向季婉,“小婉,你一定行吧?”
季婉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她虽然在家里也学习了,可到底十岁左右就没有去过学校了。
“哥,我行吗?”
“行!”
季淮南对她很有信心。
“你要是担心就多看看书,有什么不懂的来问哥哥。”
季婉瞬间有了信心,大声道:“我肯定好好看书,争取当上工人。”
于晚秋拍拍她的头,“你一定行的,就算不行,我也想办法把你弄进来。”
这话她说得毫不心虚,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算她假公济私又怎么样?
她就想把自家未来的小姑子弄去厂里,谁能说什么?
季婉立刻高兴了,不过还是道:“我会凭借自己当上工人了,不给家里和嫂子丢人!”
她笑嘻嘻的跑出去,给季母汇报这个好消息了,季母一高兴,又多加了个炒鸡蛋。
现在季家条件好了不少,吃饭也能有点儿荤醒了,加上于晚秋没事就往这里送好吃的,现在饭桌上再不是曾经那样清汤寡水。
吃着饭,于晚秋把孙会计的人说了说,还特意提了他们家在吃鸡,孙会计媳妇悄悄挡上的情况。
季母倒是没多想,但季淮南道:“我觉得你的感觉没错,他们家应该有些不对。”
这些年他们家和孙会计也有过来往,他对宋会计的印象并不好。
觉得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正直。
会计的工作就是统计,跟他们不太能说得上话,可是孙会计不一样,他不只是做财务统计问题,也参与了一下其他工作。
甚至还为难过季家。
季淮南都这么说,于晚秋更怀疑了。
不过这事暂时也没定论,于晚秋说起过几天要去一趟机械厂的事情,并提出让季淮南跟着一起去。
季淮南还是很乐意的,不过这事儿得大队书记那边同意。
现在于晚秋跟季淮南的关系整个大队都知道,不知道中间会不会有人做文章。
于晚秋摆摆手,“不用担心,你是大队的修理工,只有你是懂机械的,你不去还能谁去。”
这倒也是。
在季家吃完饭,于晚秋回了知青点。
一进屋她就往温雅那边看去。
温雅今天不像从前死气沉沉,看着有了几分活力。
想不到郑保国竟然还有这种功效。
于晚秋收拾利索上了床,他们的位置调换了,如今徐柳和刘梅一左一右把于晚秋包在中间。
徐柳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看她这一天美的。”
她们可都知道,温雅跟郑保国在外头闲逛,因为对她印象不好,自然很是瞧不上。
看着温雅出去了,于晚秋道:“是我叫她去的。”
“什么?你为什么要叫她去呀?”刘梅插话。
于晚秋挑眉看她,“人家县糖厂的人来到咱们这儿,总得有人招待吧!”
按说大队都应该出面招待的,只不过县糖厂这事儿办的太恶心,他们不愿意。
刘梅只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也没做他想。
倒是徐柳揶揄的捅了捅于晚秋,于晚秋嗔瞪她一眼。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同志。
而此时,温雅在外面被顾今朝拦下了。
天有些黑,看不清神色,但温雅直觉到顾今朝不高兴。
顾今朝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大队上的人说三道四的。”
温雅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顾今朝有些生气,“你能不能自爱一点?不要跟随便跟男人走近,你知道外面说的多难听吗?”
“多难听?”
温雅不知道外面还能说的有多难听,曾经最难听的话她也听得不少。
当初为了他,他也被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了好久。
顾今朝见她没听进去,气的不行。
“你就喜欢围着男人转是不是?之前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现在又跟在别的男人身边,你就那么缺男人吗?”
这下子温雅真的生气了。
她反倒笑了笑,“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吃醋了吗?”
吃醋?
顾今朝脸色难看,“我吃什么醋,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
他才不会吃她的醋!
温雅嗤笑一声,“那就不用了。”
她的事情不需要他来管。
温雅看的出来,他对她已经不像从前了,可接下来怎么办,她还没有想好。
一味的柔弱可怜,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计策。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屋了。”
这是温雅第一次对顾今朝这样冷淡,顾今朝十分不适应,脸色瞬间变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