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啦!”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人群瞬间慌了。
刘老太太也懵了,猛的扔下板锹,一屁股坐在了地,嘴唇哆嗦着,脸色瞬间白了。
“孩子娘,孩子娘!”
刘晟大伯扑到自家媳妇身前,慌的手足无措,“孩子娘,你快醒醒!”
这会儿的他也顾不上别的了,一个大男人哭的满脸眼泪。
可媳妇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完全没有醒的迹象。
头上的血还在不住流,刘大力赶忙用衣服去堵,衣服也瞬间红了。
“快,快洒点土止血!”
有人出声提醒。
刘大力一听,赶忙抓起一把土就往伤口上按。
土被血水一冲,变成红泥巴。
血依旧止不住。
“不行啊,赶紧送医院吧!再这么下去,人就完了。”
众人七嘴八舌出着主意,刘大力听到医院,脑子这才清醒一些。
“对对,送医院。”
他弯腰把媳妇抱起来,冲围观的人求助,“谁能送我们去一趟镇上,谢谢,谢谢了!”
这种时候还讲究啥,立马有人回家套牛车了。
于晚秋正忙着,忽然就听外面嘈杂起来,陈桂花快步冲进来。
“外面咋了?”她问。
陈桂花着急道:“刘大力媳妇让刘三田他娘打了,头上冒不少血,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
于晚秋赶忙放下东西,就要跟着出去。
想了想,又顿了下,“你先去,我带点东西!”
等陈桂花出去,于晚秋趁着没人,从手环里拿了些止血的药粉还有纱布之类的医疗用品。
虽然不知道人咋样,但想来应该用的上。
于晚秋赶到的时候,牛车还没来。
刘大力抱着自家媳妇慌张的等着,刘大力媳妇脑袋上的血根本没止住,流了他一身。
这还得了!
虽然这夫妻俩招人烦,可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于晚秋快步上前,一看她伤口乱糟糟一片,呼吸就是一窒。
“这怎么弄的?”
怎么还弄了一脸的泥巴?
刘三田眼神愤恨,“老刘太太打的,我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她拼命!”
于晚秋一听,显然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没再多说。
只道:“先把人放下,这么流血不行。”
有人喊,“于书记,一会儿牛车就来了,到时候去镇上。”
去镇上?
“那得快一小时呢,照这流血速度,到镇上得流多少血,快放下,先控制住,不然这么长时间挺不住。”
刘大力慌忙把人放下。
“于书记,你得救救孩子娘啊,求求你。”
于晚秋摆摆手,能救她当然要救,不用他求。
于晚秋拿出双氧水把刘大力媳妇头上的血和泥巴冲掉,消毒了,然后倒上止血药粉。
用纱布按住伤口,看着血流明显控制住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伤口太大了,没办法完全止血,还得送医院才行。
这时候,牛车也过来了。
刘大力把人抱上牛车,看着这光板牛车,于晚秋道:“拿两床被铺上。”
她说完,却不见人动。
刘大力气的扭头狠瞪刘三田母子,“叫你们拿被没听着!你们等着,我孩子娘有事跟你们没完!”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刘老太太不甘不愿的去把家里女娃的被抱出来扔在车上。
嘴里嘟哝着,“这可不赖我。”
铺好被子,刘大力抱着受伤的媳妇,让她躺在自己怀里,牛车就要启程了。
这时有人道:“刘三田,你咋不跟上呢!”
“我家三田跟去干啥?”
一听这话,老刘太太就不乐意了。
那人嗤了一声,“咋嘀,这打了人不给治啊,大力,你不叫上他们,这是想自己个掏钱那!”
刘大力这才反映过来。
对啊,去医院得花钱!
他根本也没带钱。
即便带钱了,这钱也得刘三田家来出!
他瞪着刘三田,等着他上车,刘老太太拉着自家儿子,开始耍无赖。
“凭啥啊,她也打我们了,是她自个跑我锹下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呵?
刘大力眼睛赤红,“你说啥?你再一遍试试。”
刘老太太吓的退了两步,有些胆怯。
“我们家没钱。”
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眼看着这事还要掰扯,于晚秋脸色发黑,“行了,人还伤着呢吵啥吵,赶紧去医院。”
她看向刘大力,“即然这事是你们家的错,你也跟着,看看花多少钱,这钱你们家得出。”
“凭啥啊!”
她话音一落,刘老太太就不服的嘟哝,于晚秋听见了也装没听见。
刘三田无奈,只能跟着上了牛车,一行人往镇上去。
当天,刘大力媳妇没有回来,住在了医院。
刘大力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不得不回处理下孩子的问题。
因为他们家在村里人缘不好,刘大力找到了于晚秋这。
看到他过来,于晚秋问,“你怎么过来了?他大伯娘咋样了?”
刘大力松了口气,“谢谢于书记,多亏你了,大夫说幸好处理了,要不然流一路血,人怕是要够呛。”
“那你今儿来是有事?”
刘大力有些局促,顿了半刻才道:“孩子娘要在医院住两天,家里就两个孩子我不放心,于书记,能不能托你照顾照顾。”
他有些紧张看着于晚秋,担心她会拒绝。
但于晚秋怎么会,她是村干部,就算不是,她也不能看着两个小孩子在家吃不上饭。
“成,你去吧!”
刘大力郑重跟于晚秋道了谢,飞快离开了。
另一边,刘三田也回了家。
一进家门,刘老太太就急的迎上来,“三田,那婆娘咋样?死不了吧?”
刘三田点点头,叹了口气。
“娘,幸好人没事,你这一锹也太狠了,口子那么老长。”
一听这话,刘老太太不乐意了。
“咋,你还怨上你妈了,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看他们打你,我能下手吗?”
出了事了,把责任都推自己老娘头上。
刘老太太开始抹眼泪,“你就是个白眼狼,老娘白养你了!”
刘三田倍感无奈,赶忙服软。
“娘,我不是那意思,儿子错了,你快别哭。”
刘老太太当即止住哭声,“那人咋样?要花多少钱?”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一说起这个,刘三田面上露出愁苦,“花了二十多块,娘,这可咋办啊!”
二十多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最重要的是刘家没有。
刘老太太也皱起了脸,好一会儿,她眼睛一亮,“三田,一会儿你去找陈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