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凤宁兮勾了勾唇。
“鱼死网破？呵，你确定你斗得过本姑娘？！”
她轻嗤一声，随手抽出挂在腰侧的匕首，抵在了刘婆子脖颈处，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递进皮肤内，令刘婆子惊悚极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十五六岁的臭丫头竟然会有如此凌厉霸道的气场！
“说！到底还有多少南疆人潜伏在这里？！”
凤宁兮见刘婆子迟迟不吭声，遂加重了力度，迫使她说出实话！
“呃……”
脖间的痛楚逼得刘婆子皱了皱眉，但她仍旧咬紧牙关，硬撑着不说出真相，
“就算死，我也不会说的！”
凤宁兮眯起美眸，“你以为你不说，你的同伴就还可以继续往那座山送人血吗？！”
她的声音冰寒彻骨！
闻言，刘婆子瞳孔骤缩，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慌张的问道。
“你在这潜伏了数十载，那座山洞也存在了数十载，你就葬送了数十载村民的性命！
甚至连婴孩都不放过，你还配称之为人吗！”
凤宁兮的声音森然骇人，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不！你胡说！”
刘婆子忽然歇斯底里起来，她瞪圆了猩红的眼睛，狰狞着脸疯狂叫嚣，
“我是在帮他们！是在帮助他们摆脱病痛的折磨！”
“住口！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凤宁兮厌恶地瞪着她，眼神犀利如剑，仿佛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了似的！
“你明知道那是邪术，还助纣为虐！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被我拆穿真相，反而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简直是厚颜无耻！”
“我没有害人，我是为了他们好！”
刘婆子依旧固执己见，
“若不是我将他们送到尖峰山洞内，为我南疆长生不老药的炼制献出他们的鲜血，他们既可以早死早超生，又可以为我南疆长生不老药作贡献，一举两得！”
她越说越激动，“我那是功德无量，是为村民谋福祉，更是他们的救星！！”
“荒唐之极！你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减少罪恶感而在这自欺欺人罢了，亏你还有脸说出来！”
凤宁兮鄙夷地冷哼一声，
“本姑娘告诉你！你和你那群南疆走狗，一个也逃不掉！”
“你……”
正当刘婆子还欲争辩，突然，天空中炸出一朵蟒蛇形状的烟花！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绚烂的焰火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夜幕！
而刘婆子趁空档，却是是慌张地瞥向门外，那一幕衣角俨然已经消失无踪，她顿时松了口气。
凤宁兮循声望去，只见远方山峦的顶端腾升着一抹耀眼夺目的紫光！
那是……
“遭了！是主子的信号弹！”
刘婆子抬头看向夜空，顿时脸色煞白，“这是主子下令召集所有潜伏者崛起行动的信号！
接下来分布在东楚各地的潜伏者都会掘地而起，与主子里应外合，进攻东楚！”
她扭头朝着何村长吼道，
“快走！快把村子里的人带走！不然等到天明，整个村子都会沦为废墟！快走啊！”
刘婆子焦灼地催促着，但何村长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充斥着愤怒和仇恨，
“你这毒妇！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村民！你还有脸跟我在这来大喊大叫！
你受死吧！”
何村长猛然拔出身旁一根木棍，朝着刘婆子的脑袋狠狠打下去！
刘婆子惊恐万分，这一棍下来，脑袋铁定开花！
她无法躲闪，只能闭上双眼，准备迎接这致命的一击！
“啪”的一声闷响，木棍并未落在刘婆子的头上，而是稳稳停滞在半空。
刘婆子愣了愣，睁开双眼才发现凤宁兮正抓着那根木棒。
“丫头，你……”
话未说完，凤宁兮便松开了木棒，将它砸进了土坑里。
何村长震愕地看着她，“姑娘，你干嘛……”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还不能死！”
凤宁兮淡漠地扫了何村长一眼，
“她背负的血债太重，就这么轻易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可是……”
何村长犹豫着想劝说她三思而行，却被她挥手止住，
“别浪费时间了，马上通知其他村民前往集结，我们立刻撤退！”
“姑娘，你、你竟然还信那毒妇的话？！”
何村长面露诧异。
“这件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凤宁兮严肃地看着他，
“赶紧按我说的做！”
何村长不敢违拗，赶紧跑去召唤全村百姓了。
刘婆子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是南疆细作，可在东楚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东楚百姓的淳朴善良，她真的不愿意亲手毁掉这份美好！
但是——
她终究还是南疆人，注定要为南疆牺牲！
……
“刘婆子！算你还有几分良知！”
凤宁兮见何村长离开，便收回视线看向刘婆子。
“你为何还会信我？！”
刘婆子不解地抬头盯着她，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质疑。
“一人可以说谎，装恶人，但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你刚才看到你主子的信号弹的眼神，没有一丝兴奋和喜悦，反而是畏惧、惶恐，还夹杂着一丝怨恨。”
凤宁兮冷静的分析道，“显然，你并非心甘情愿为南疆做事，甚至对南疆很有意见！
否则，你绝对不会流露出那些情感！
所以本姑娘相信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刘婆子闻言，顿觉羞愧难当。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们终究都是对立的敌人。”
凤宁兮沉声道，
“也不可能因为你对南疆的态度，而放过你，毕竟你确实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
听到这番话，刘婆子浑浊的眼眶蓦然湿.润，
“是，我曾经是害了很多人，是该死！”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向凤宁兮，
“但现在我是真的想要救大家！
主子发出这个蟒蛇信号弹，就代表他们马上就会将东楚所有潜伏者所在的地方全部屠杀殆尽，继而里应外合，直取东楚首都！”
凤宁兮眯眸，语调危险的问道，“所以呢？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