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雨柔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双眼含泪,却倔强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老夫人是认真的。
她的祖母,平常看着慈祥,可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了。
凤雨柔咬牙转头盯向凤宁兮,眼里恨意浓烈:都怪她!都怪她毁了一切!
她恨死了这个贱人!
“凤宁兮!”
凤雨柔咬牙切齿,
“你这个蛇蝎毒妇!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她疯狂嘶吼着,一点大家闺秀的形象都顾不上,仿佛将积攒了十六年的恨意一股脑儿倾泻出来!
凤宁兮居高临下地睥睨她,眼里划过冰冷讥嘲的弧度。
“害人害己的恶人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凤宁兮的一句话,让凤雨柔瞬间哑口无言!
她不甘心地看着凤宁兮,恨不得扑过去撕烂她的脸!
可惜,她只敢用眼神诅咒,并不敢付诸实际行动!
因为她怕!
她怕凤宁兮发飙,到时候她连哭都找不到坟墓。
“够了,”
凤老夫人看着凤雨柔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只感觉心累。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女,除了闯祸和给她添麻烦,她还会做什么!
来人!”
她扬声吩咐道,“将二小姐和苏氏即刻送往千古庵,没有老身的允许,不准她们踏出千古庵半步!”
凤雨柔浑身一僵!
“祖母!”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老夫人,泪如雨下,“孙女知错了!孙女以后一定乖乖的待在房间里抄写经文祈福!
绝不再给祖母添麻烦了!祖母……”
“来人,带下去!”
凤老夫人打断她。
两名嬷嬷立刻走上来,一左一右架住凤雨柔,拖着她离开……
“祖母!”
凤雨柔拼命挣扎着,不肯被押走。
她扭曲的脸孔映在门外的水影之下,像厉鬼一般骇人,令人心惊胆战。
“凤宁兮,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不得安生!”
随着凤雨柔的尖叫渐渐远去,院子终于恢复寂静。
老夫人松开手指,手中的碎瓷片跌落在地,啪嗒摔成四瓣,散落满地。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压制住胸腔翻滚的血腥味儿,却仍旧忍耐不住的干呕起来。
“老夫人!”
旁边侍奉的季嬷嬷赶忙上前扶她坐下。
她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脸色越加苍白。
良久,她喘匀了气儿,才摆了摆手,疲惫的说道,
“丫头!祖母能做的都做了,希望……”
她看着凤宁兮,目光期盼,“你能理解祖母的处境……
也希望,你可以原谅你爹爹的愚蠢和偏执……”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尤其是凤丞相,他愧疚地低下头,回忆起曾经和云裳的恩爱时光,心脏几乎窒息!
当年,他明明很爱云裳,也答应了她一定会很爱他们的孩子。
可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变了!
或许是因为苏氏太美丽,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
总之,他不可控制地迷恋上了苏氏。
他开始纵容默认苏氏的各种行径,包括她对其他子女的迫害!
而且除了苏氏生的孩子,他一个都不喜欢!
凤雨柔还是天生凤命,随着她这个女儿的长大,他的内心越来越膨胀。
他想要权势,还想要更多的东西!
而苏氏,恰恰符合了他的一切欲.望!
可如今,他竟然后悔了!
如果云裳还活着,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跟她一辈子幸福快乐的过完余生!
现在呢,云裳早就化成灰烬了,而就是他亲手葬送了这一切!
凤丞相痛苦的闭上眼睛,留下来悔恨的泪水!
他的悔恨,他的悲伤,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了!
唯独凤宁兮,只感到讽刺和鄙夷。
她看着凤丞相,冷哼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不屑的语气令凤丞相心里更加羞愧难当!
这时,屋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府役打扮的人匆匆跑了进来,寻找着李京兆尹的踪影。
“大人!大事不妙!”他慌张的禀报,
“刚才有人报案,在城南街又有男婴丢失了!”
闻言,李京兆尹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更加证明了吃婴孩的怪物根本与凤安安无关!
因为凤安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那么到底谁才是吃婴孩的怪物?!
李京兆尹沉吟片刻,忽然抬眸望向了凤宁兮,“凤大小姐,既然现在都是你们凤家的家务事,那本官就先告辞了。”
“慢着!”
凤宁兮突然开口,淡漠道,“你被咬伤的手臂回去记得拿桑叶、黄花、青蒿、茯苓……捣碎敷药三日,再涂些红花粉即可痊愈!”
“多谢。”
听到这些药名,李京兆尹微微诧异的挑了挑眉。
但他什么都没问,抱拳行礼后,便匆匆离去。
老夫人见李京兆尹离去,顿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儿子的官位算是保住了!
凤老夫人正想吩咐下人将凤丞相抬回自己的院子休养,却听刘姨娘尖锐的喊了起来,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别吓唬姨娘啊!”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凤安安倒在地上抽搐着,脸上泛着诡异的紫色!
她双目圆瞪,喉咙里溢出嗬嗬的怪响!
凤宁兮瞳仁蓦地缩紧,猛然冲过去查探情况。
她蹲下身,伸手搭上凤安安脉搏。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脸色瞬变!
她飞快掏出银针,刺入凤安安的穴位之中。
“啊——!!”
凤安安陡然凄惨地尖叫起来,那声音犹如利刃割肉,听在耳朵里,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全部呆愣住了!
“安安,安安,你怎么样了?呜呜……安安……”
刘姨娘跪趴在凤安安旁边,哭的肝肠寸断。
“大夫呢!来人呐,快请大夫!”
老夫人回过神来,立马喝道。
“不用请大夫!就算请来他们也治不好安安!”
凤宁兮转身面向众人,一字一顿地道,“大家都别靠近!安安染上了狼疮病,已经病入膏肓了!随时都有可能咬人!”
她话音未落,众人便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都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