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自从赵梦然麦当劳问韩述题目后，她开始在班里频繁请教韩述问题。每次她来请教，搬个小凳子坐在韩述旁边，在一旁听的格外认真。
韩述给她讲题的速度很快，比跟颜兮讲时速度快很多，但是赵梦然能跟上她的思路。
颜兮在旁边拿着本小说，完全没看进去，全程都留心听他们说话。
她心里直犯嘀咕：有问题不会问老师吗？还真把韩述当成自己的小老师了！哼哼！
她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不也是把韩述当成自己的小老师吗？凭什么她可以别人就不可以呢？韩述又不是专属她一人的，她凭什么要求韩述对她特别对待。
想到这，颜兮无比失落，颓然坐在座位上，拿出MP3听起感伤的歌。
这段时间，韩述发现了颜兮的不对劲，她情绪不再像以前那样高涨，难得安静地趴在座位上听歌。
以前她老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自己身边有趣的事，说她看到的笑话，或者很积极地问他问题。
虽然现在，她也偶尔说说自己看到的趣闻和笑话，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趴着听歌休息，也很少问他问题了。
面对颜兮的转变，韩述内心无法像过去那样泰然处之，就好像一个平静的湖面被小石子激起快乐的涟漪，当这小石子停止投掷，平静的湖水却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平静。
他不能完全猜透颜兮的想法，不想看到她这么低落，却不知如何处理，因此有些困扰。然而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让韩述体会到了和颜兮一样的感受。
这个人就是他们班新来的转校生肖逸，他很快成了同学们讨论的中心。
“听说他来自一所贵族学校，成绩名列前茅，被校长力荐过来的。”
“据说他不仅学习好，还会打篮球，弹钢琴，多才多艺！”
“关键是他长得很帅啊，我看过他打球，简直就是现代版流川枫嘛！”
而这位大家口中优秀的“现代版流川枫”，也是颜兮初中的“好哥们”。
他们初中在同一所学校不同班。读初中那会儿，肖逸是班里篮球协会的队长，而颜兮是啦啦队队长，因为篮球比赛他们很快熟络起来。
颜兮性格大大咧咧，肖逸也是开朗随性玩的开，两人很是投缘，几次往来后就成了“好哥们”。
初中毕业后，肖逸被父母安排进了一所贵族学校，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转到他们学校，和她再次成为同学。
“你转到我们班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声！太意外了！”颜兮看着坐在前面的肖逸兴奋道。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我可是争取了好久才调到你们班！给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我可以吗？”肖逸双手张开做一个要拥抱的姿势。
颜兮笑着打他的手：“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贫，为了表示对你的欢迎，中午请你食堂吃饭！”
“行啊，我要吃牛肉饭外加两个鸡腿。”
“随便吃，食堂我还是请得起的。”
当颜兮和肖逸说的眉飞色舞，韩述趴在桌上睡觉，一言不发。颜兮小心问他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韩述冷冷地说：“有老同学陪，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不打扰你们叙旧！”
颜兮一愣，这怪腔怪调是怎么回事？
肖逸却一副了然的表情，说：“是啊，好久不见有好多话要和兮兮说！兮兮我们快去吃饭吧，我肚子真的好饿。”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韩述恨恨地踢了一下桌角，心里又气又恼，他刚刚心里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冲上前去揍肖逸一拳。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以前他都是淡定的，没什么能让自己内心汹涌。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颜兮，他的心情时而踩上云端时而跌落谷底时而又气愤意难平，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振兴高中举办了一场冬日篮球赛，肖逸被推选为队长，颜兮鼓励韩述也参加，韩述以身体不适推脱了。
颜兮又成为班里拉拉队长。她穿着棒球服小短裙长筒袜，在寒风中卖力甩着闪闪的彩球，带领班里的其他女生为自己的加油。
韩述在篮球场旁的楼梯上坐下，看着颜兮卖力地跳着，在风中飞舞的长发，脸上洋溢的热情。
再看看肖逸在篮球场熟练运着球，帅气地假动作躲过对方球员的拦截，他飞速把球运到篮筐下，跳起，投球，进了！一个漂亮的灌篮！
所有女生都为他尖叫喝彩，包括颜兮。
韩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初中时他因为一次意外摔伤，医生说他以后都不能做剧烈运动了。他叹了一口气，内心被失落和无奈填满。
篮球比赛结束，肖逸带领他们班取得了胜利，看着大家都拥在肖逸周围，颜兮上前笑着和他说话，肖逸温柔地眼神看着她。
韩述实在看不下去，他一个人顶着风，落寞回了教室。
05
为了庆祝篮球比赛的胜利，班长提议去附近的餐馆庆祝一下。颜兮寻觅韩述的身影，却没看见他。
她让肖逸他们先去，说自己稍后赶过来，肖逸问：“你是找韩述吧，我刚刚看到他回教室了。”
韩述正准备收拾书包回家，看见颜兮走进教室。
“我们准备去附近餐馆庆祝，走吧，和我一起过去吧。”
“不了，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你去吧。”
“韩述，你看上去很没精神，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颜兮心里一惊：她怎么会知道，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韩述走过来靠近他，把她逼到墙角，双手撑在墙上，离她的脸很近很近，他沉着脸说：“肖逸是你的初中同学，但你认识我应该比肖逸久吧。为什么我感觉你和他走得更近呢？”
晕，肖逸是哥们啊，韩述同学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颜兮“噗嗤”笑出了声：“肖逸是我老铁，老铁之间就是很随意啦。而你从小就是我的榜样，不是其他人能代替的啦，总之，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特别？怎么个特别法？”韩述身躯慢慢靠近，直直的目光让颜夕有点手足无措。
这时一个男同学闯入看到这一幕，他遮住自己的眼睛说：“我就是回来拿自己的包，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颜兮脸涨得通红，迅速从韩述手臂下钻出去，说：“你不想去我也不逼你，大家都在等我，我先走了。”
特别的存在，韩述走在路上，回味着颜兮刚刚说的这几个字，嘴角扬起，露出浅浅的酒窝。
班长的推荐下，韩述和赵梦然一起代表班里参加外省的奥数杯比赛，他们一共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韩述的座位空落落的，颜兮的心也空落落的，肖逸让她去看他打球，她都提不起劲。
肖逸看在眼里说：“韩述不在，你的魂都丢了，连我这个昔日老友都不能让你开心了是吧。”
颜兮白他一眼，继续对着韩述座位发呆。
韩述和赵梦然回来那天，他们和其他班几个参赛同学一起去吃了顿饭。
第二天韩述和赵梦然的绯闻在班里传遍了。
“听说比赛的时候韩述送给赵梦然情侣款佛珠。”
“有点浪漫哎，他们两个挺搭的，都那么优秀。”
“难道说第一对班对就要诞生了吗？”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韩述在座位上写题，不置一词。
颜兮真想对着他们大吼一句：你们亲眼看见了吗？就在那里瞎说。
当赵梦然走进教室，看到她手里戴着和韩述一模一样的佛珠时，颜兮眼睛微微发红，脑子乱哄哄的。
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韩述，想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看着他异常平静的脸，她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体育课上，老师安排同学们羽毛球比赛，第一局是肖逸和颜兮搭档，对打韩述和赵梦然。
什么神仙分组！颜兮心中有一团怒火，她战斗力十足。
颜兮一开球就是一个狠狠扣球，打得赵梦然措手不及。
几个回合下来，她那股想要赢的气势和肖逸默契无间的配合，终于让赵梦然和韩述败下阵来。
颜兮满身是汗，筋疲力尽。这时远方突然飞过来一个足球，她来不及闪躲，足球就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击中她的头部，让她当场昏厥。
“兮兮，你醒醒！”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呼唤自己。颜兮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旁边是一脸关切的肖逸。
她的头依然有些疼痛，她不管不顾站起来说：“比赛还没结束呢！我还要接着比赛。”肖逸制止她：“你头部还有瘀血，这个样子怎么去比赛？”
“我还能比赛，我不想输，肖逸，你明白吗？”
“兮兮，你不要太倔强了，有些事不能勉强。”
“肖逸，我看见赵梦然戴着韩述送的佛珠了，和他自己手上那串一模一样。你说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肖逸，我好累。不管怎么努力，我始终追赶不上他，现在已经有更优秀的人和他并驾齐驱。”颜兮说着说着，眼睛不争气落了下来。
肖逸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心疼地说：“傻瓜，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起码在我一个外人看来，韩述对你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优秀的人就一定要和优秀的人在一起吗？我就更喜欢你这样的。”
颜兮错愕看着肖逸，肖逸摆摆手说：“和你开玩笑呢，你别爱上我了。”
颜兮破涕为笑，伸手去打他。
在颜兮被足球击中的那一刻，韩述第一时间飞奔过去，却被她身旁的肖逸抢先一步抱起来去了医务室。
踢球的肇事者走过来，说：“刚刚我球踢偏了，伤到那位同学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下脚没那么狠啊，那女孩怎么就晕了，身体太虚了。”
他话一说完，韩述上前去给了他一拳，那人怒不可遏就要动手打韩述，被班长和其他男生拉住了。韩述头也不抬地急急往医务室赶去。
赶到医务室门口，他听到颜兮和肖逸的对话。停在门边，听到颜兮说那段话时，韩述心里揪心地疼，一直以来让她这么辛苦的不就是自己么？
韩述破门而入，几步冲到病床前，上前就查看颜兮头上伤，有一些淤青和瘀血。
他轻声地问：“疼吗？”
颜兮点头说：“有点。”
护理人员用棉签给颜兮伤口消炎的时候，她忍不住龇牙，还是倔强地没有叫出声。
护理人员说她只要后面几天定期搽药就行，接下来她要好好休息。
肖逸说帮颜兮向班长请假然后送她回家，韩述立马说：“不用了，我和他家离得近，我送她回家就行。”
06
走出校门口，冷风阵阵。
韩述对颜兮说：“风吹着是不是有点冷。”
他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颜兮围上，一圈又一圈，缠绕的围巾将颜兮小小的脸围住，她顿时感觉温暖多了。
回家路上，韩述骑着脚踏车，后面坐着一声不吭的颜兮。她自觉地抓住韩述的衣服，韩述带着她行驶在回家的小路上。
颜兮没想到，韩述把她带到了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废钢厂。
“你带我来这干嘛？”颜兮疑惑不解。
“你今天在医务室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兮兮。”
颜兮一惊，脸煞时通红，不知所措站在那里。
“兮兮，我先要解释赵梦然戴的那串佛珠，那是我妈妈去寺庙给我求来的。一串祈福平安，一串祈福快乐。比赛之前，赵梦然接到家里电话，说她妈妈心肌梗塞被送往医院急救，她那时泣不成声无心比赛。我情急之下就把祈福平安的串佛珠送给她，希望保佑她妈妈平安度过危险。”
韩述走到她跟前，继续认真地说：“兮兮，在我心里，无人能取代你。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烤土豆差点烧了后山，摘橘子被别人发现追着跑，还有捕捉各种虫子做标本。因为你，我无趣的生活有了一丝趣味，我不再是只会写功课的乖孩子，不再是故作成熟的小大人，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打破那些条条框框，做一些幼稚孩子会做的事。那时我才真正感受到无拘无束的快乐。这份快乐，是你带给我的。”
他走上前去，看着颜兮的眼睛，继续说：“和你做同桌是我最快乐的上学时光，以前只是把上学当成日常任务，现在因为你我每一天都期待上学的日子。因为你，我体会了酸甜苦辣咸，不再是任何事都激不起内心波澜的死水。你的倔强天真傻气在我看来都弥足珍贵，我就喜欢现在这样的你，你不需要做任何的改变。该开窍的人是我，是我太呆了，兮兮。”
“我倔强天真傻气！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兮兮嘴上嘟嘟，脸上的笑容却像一朵朵荡漾开的水花，挥之不去。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目标。小时候小区的人都夸你，我也觉得你棒棒的。但是我很少看到你笑，我想也许是你功课太多压力太大了吧。就去你家邀请你和我们一起玩，没想到你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冷，你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后来初中没和你在一个学校了，我很失落，拼了命的学习就想和你考一个高中。现在我们成了同桌，我才知道你不是天生冷面，只是习惯孤单又不知道怎么改变而已。而且，我必须得说，你是一个腹黑的学霸。”
“哦，我又呆又冷面又腹黑，那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韩述靠近她，一眼不眨看着她，热热的鼻息扑打在她脸上。
颜兮被她看的心慌慌，耳根透红，用手挡住他，说：“哎，我老妈不许我早恋，我们做一个约定好不好，高中努力学习，以后考到同一所大学。”
韩述停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一口大白牙说：“好，我都听你的。”
很快到了寒假，老师布置了一堆作业。颜兮一改从前逢暑假寒假，就睡到日晒三竿的习惯。
她早早起床和韩述在小区附近公园晨跑，每天下午去麦当劳和韩述一起做寒假作业。晚上回家和爸妈一起看电视聊天，寒假生活倒也过得简单充实。
除夕这一天，窗外爆竹声声，烟花缤纷分外热闹。颜兮和爸妈守在电视机前，边包着饺子边等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
突然门外一阵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韩述和他爸爸。
颜兮很有礼貌地说：“新年快乐！韩述！新年快乐，韩叔叔！”
颜兮爸妈热情邀请他们进屋坐，落座后韩述爸爸开口道：“刚刚我家保险丝烧了，家里停电一片漆黑。孩子提议说来你家做客，我就厚着脸皮带他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韩述妈妈怎么没过来。”颜兮妈妈问道。
韩叔叔叹了口气，“昨天她和我大吵了一架，我说了难听的气话，把她气走了。她不想看见我，回娘去了，留下咱们爷俩冷冷清清。”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颜兮妈妈笑着打破了沉默：“今天是除夕，别为这事儿不开心了，过年就得高高兴兴的，很欢迎你们来，过年就是要人多才热闹！”
颜兮爸爸从屋里拿出扑克牌，大家围坐在一起玩起了扑克。
颜兮拿出五颜六色的贴纸说：“光完扑克没惩罚可不好玩，谁输了就往谁脸上贴纸！”大家都表示同意。
玩牌颜兮不在话下，加上她运气好，每次她爸妈都玩不过她，这回她本以为自己会是常胜将军。
结果她被韩述吃的死死的，每次都败在他手下，脸上被他贴满五颜六色的贴纸，最后贴得她满脸都是，她手一摊，倒在沙发上：“我认输了还不行吗？我扑克大王被秒的渣都不剩了！”
大人们听完哈哈大笑，韩述边笑边帮她拿下贴纸说：“你已经很厉害，我只是时来运转而已！”
晚上十一点半，窗外“砰砰”巨大的烟火礼炮声此起彼伏。
颜兮兴奋极了：“呀，烟花，爸妈，我和韩述去顶楼看烟花去！”
“外头冷，多穿点衣服！”颜兮妈妈叮嘱。
他们乘电梯来到屋顶，一圈圈五彩缤纷的烟花在他们头顶盛放，洒下耀眼的光，好像滑落夜空的流星。
韩述闭着眼睛许愿：希望往后每一年除夕都和兮兮一起过。
他睁开眼睛，颜兮猝不及防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剧烈的跳动。他难以抑制的激动，俯身附上她的唇，给她一个深深的吻。
颜兮只感觉微凉又温润的气息占据她的唇，幸福甜蜜充盈她此刻的心。随即，韩述轻轻拥着她说：“这是我度过最幸福的一个除夕，谢谢你，兮兮。”
07
高二文理分班，颜兮很想选理科，但是她明显更擅长文科。纠结之中，韩述说：“你当然要选文科，文科是你擅长和喜欢的。”
“那你呢？”
“你选文科，我当然也和你选一样的。”
“但是理科才是你的强项啊，你数理化这么好，不学理科可惜了。”
“我只想和你一个班，相信我，文科理科我都Ok。”
韩述和颜兮都填选了文科，但是韩述不知道的是，他爸爸提前给班主任打电话，给韩述改成了理科。韩述知道后很生气，找他爸爸理论。
“你还找我理论，你一个大男生学文科以后出来能干什么？你想像我一样没出息吗？你妈动不动和我吵不就嫌我没出息，一天到晚搞文学研究，你还想走我的老路不成？”
韩述沉默不语，眼神黯淡下来。
就这样，韩述进了理科最快班，颜兮进了文科最快班，就在理科班隔壁。肖逸也在韩述的班，而赵梦然成了颜兮新同桌。
有一次，颜兮不舒服，上午还没上完课就被他爸爸接走去打针。
下了课韩述在文科班窗外寻觅，没有发现颜兮的影子，他焦急地问走廊上站着的赵梦然：“颜兮呢？走了吗？”
赵梦然皱眉头说：“她上课突然晕倒被送往医院了。”
韩述焦急地问：“去了哪家医院，快告诉我！”
看着韩述急得跳脚的样子，赵梦然忍俊不禁。
“快说啊，这个节骨眼你还笑得出来。”
“我骗你玩的，颜兮她只是有点发烧，她爸爸带她去打针了。韩述，说句实话，我挺羡慕颜兮的，有你这么关心她守护她的人。如果有一个人这样待我，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憾了吧。”
“你错了，不是我守护她，是她守护着我，我其实是一个悲观脆弱的人，是她用乐观豁达和坚强守护我敏感的内心，让我更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没有他，我早就迷惘抑郁了吧。”
“好吧，是我想多了，我原本以为要是你早于颜兮认识我，说不定会喜欢我呢，原来这和出场顺序无关。”
“梦然，你很优秀，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你的。”
“你们俩别再给我发优秀卡了，我很优秀我知道。看好你们，希望你们俩好好的。”
08
到了高三，颜兮和韩述忙的都快飞起来。他们见面的机会也变的少了，只是每天早上一起去上学，周末一起去麦当劳复习功课。
高考很快就到来了，颜兮已准备好迎接这场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前一天晚上颜兮和韩述约在楼顶碰面。
她和他勾勾手，信心满满地说她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
颜兮只记得韩述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说：“兮兮，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我们会去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大学念书，未来无限可期。”颜兮郑重其事点点头。
高考那天，一大早颜兮吃过妈妈做的早餐，在妈妈的念叨下再三检查好自己的学习用品，和老爸一起出了门。
语文数学和文综这几门考得很顺利，颜兮觉得自己发挥的不错，语文作文刚好是她擅长的话题，数学考题也没超出她复习的范围，最后一道数学题还是韩述反复给她讲解过的。
只剩最后一门英语，颜兮进考场前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考完最后一门英语，颜兮伸了个懒腰，发挥稳定。
她轻松地走出考场，在校门口等着韩述出来，却怎么也没等到韩述的身影。这时她接到妈妈的信息，说她考完了就来医院一趟，爸爸昏倒被送进医院了。
颜兮急匆匆赶到医院，看着爸爸在输点滴，焦急地问他怎么会晕倒。
“在你考试前一个小时，我在学校外面的便利店坐着休息，本来想等你考完和你一起回家。没想到心脏病犯了晕倒，还好韩述撞见我送我来医院。之后他就赶着去参加高考，不知道他考试有没有迟到，我很担心那孩子。兮兮，你快去找韩述问他考的怎么样，不然我放心不下啊。”颜兮爸爸满脸焦灼。
颜兮急着给韩述打电话，打了三个终于接通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想见你。有事要问你。”
“我在学校附近的公园等你。”
颜兮赶到公园，看见韩述背着书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阳光落在他身上倒映出长长的影子，他低着头在沉思着什么。
“韩述！”颜兮大声呼唤他，跑了过去。
颜兮刚坐下，韩述就一把揽过她的肩，脸在她衣服上蹭了蹭。
颜兮别过脸看他，发现韩述眼里有点点泪光。韩述擦了擦眼睛，忙解释说：“风太大，有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你送我爸去医院的事，我爸告诉我了。我只想知道你考试没吃到吧？有影响到你的发挥吗？”
韩述笑着说：“别担心，我考的挺好的。”
查高考分数的那天，颜兮和爸妈紧张兮兮守在电话机前，当最后确定自己考了602，颜兮开心地跳起来！这是她考的最好的一次！报考北京理想的大学和专业没有任何问题。
她开心雀跃，立马给韩述打电话，韩述说：“兮兮，真为你高兴。”
颜兮急切问他考了多少分，韩述没有立即回答，约她在附近公园见面，说要亲口告诉她。
当得知韩述只考了588分时，颜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韩述怎么可能只考这个分数呢？
“是不是老师算分算错了，我们再去查查，一定是弄错了。”
“兮兮，看来不得不向你说实话了，很遗憾，英语考试我迟到超过十五分钟，禁止入内，所以最后一门我缺考了。”
“什么？”颜兮犹如五雷轰顶。她震惊之余又内疚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韩述。
“我已经释然了，兮兮，不要自责，也许这一切就是天意，我依然可以报北京的学校，只是不能和你在同一所大学了。”
“可是，你本来可以进更好的学校，有更好的前程，都是因为我。”颜兮眼泪汪汪。
“兮兮，这不关你的事。只要在有你的城市就够了，我相信不管在哪一所大学，我都能通过努力拼出美好的未来，相信我好吗？兮兮。”
颜兮依旧感伤叹息，她觉得像韩述这样优秀的人不去最好的学府深造真是太可惜了。
“那到时我们一起考研吧，争取考到最好的学校去。”颜兮眼泪汪汪看着韩述。
“好。”韩述给她擦眼泪，笑着点点头。
“你们要不要这么励志啊，大学还没开始，就想着考研了！”身后传来肖逸的声音，他旁边站着亭亭玉立的赵梦然。
“我们两个也打算考到北京大学，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一起啊。”肖逸向他们走近说。
“你这公子哥，要吃想的喝辣的也是你带我们，还想着抱我们大腿了。”颜兮白了他一眼。
“韩述可不是等闲之辈，有他在你还怕没肉吃呢，我看好你哦，兄弟。”肖逸做了个看好韩述的姿势。
韩述回道：“放心，我不可能让兮兮吃苦的。”
“说的我鸡皮疙瘩起来了。”赵梦然笑着打趣。
“我要是大学放飞自我，吃胖了，你可不准嫌弃我。”颜兮对着韩述嘟嘟嘴。
“那我就和你一起幸福变胖。”韩述说的一脸认真。
“再撒狗粮就报警了哈。”赵梦然佯装怒道。
韩述紧紧握住颜兮的说：“别人都说爱情就像买彩票，有的人第一次买就中了奖，而有的人买了一辈子也没中到。我很幸运，在小时候就遇到一辈子要守护的人，我捡到一块宝，怎么舍得放开。”
颜兮紧紧回握他的手，笑容灿烂。
她在心里说：很高兴遇见你，小时是你，长大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往后余生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