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这样,这书生浑身上下的血肉恢复以后,竟然情绪也跟着恢复过来?这是个什么鬼情况。
就像是没事人似的,这家伙竟然再一次坐在了椅子上,轻轻的打开那书卷,书卷下面放着一把锋利的骨刀,这家伙竟然不假思索,直接用右手拿起那骨刀,朝着左手的手臂砍了过去。
就听见咔嚓一声,骨头应声断裂开来,整个手臂再次被横切下来,热气腾腾的血液随之流出,可是却看不出这书生脸上一丁点的痛苦表情,这家伙不会痛的么?
就在苏晨几个人震惊的同时,这书生竟然拿起书卷上的毛笔,沾了沾那刚刚才被切割下来的胳膊上的鲜血,又开始书写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我的天哪……”就连神情一贯镇定的苏晨都有些忍耐不住性子,差一点呕吐了出来,这简直就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屋子里的书生究竟是个怎么回事?是人是鬼?还是灵魂?被拘来的灵魂?
孔嫣直接用手捂住了双眼不敢去观看,而站在另外一边的若溪也倒抽了一口冷气,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帮他…”就在这时候,若溪竟然冲着苏晨小声的开口说道。
苏晨轻轻皱了皱眉头,且不说这屋子里面的书生究竟是好是坏,就算他只是一个倒霉蛋,被这鬼王拘过来的倒霉灵魂,可苏晨一行人又怎么救他?明明自己都快自身不保,可是……
可是毕竟若溪已经开口说话了,如果不试试的话,那岂不是无情无义?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呢,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说的对啊,一个人你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拯救天下人?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苏晨咬了咬牙,别管他是不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试试怎么知道真假,正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现在这种乌龙状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晨朝着两个女人点了点头,只是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可以救,但前提是,一定要在咱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两个女人也都朝着苏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房门砰的响了一声,那书生刚刚切割下来的手臂竟然直接砸在了门上的玻璃,那玻璃上此时此刻全都是被手臂染红的鲜血。
这还没完,只见这书生竟然直接扑到了那玻璃窗上,重重的敲打着玻璃窗,并且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吓人,这家伙奋力的用剩下的那只手重重的敲打着房门,并且一边敲打还一边叫喊着,嘶声力竭的叫喊着:“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只要你们打开这房门,我自己打不开,你们能,你们可以的,只要打开这房门就能放我出去了,只要我能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你们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们……”
这书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并不允许,因为他整个人的身体又开始燃烧起来,那种灼烧的痛感,虽然苏晨不曾理解,但看着这书生挣扎并且狰狞的脸孔也能明白,那绝对是一种让人完全理解不了的痛苦。
可就在苏晨几个人走到那房门的时候,苏晨却有些犹豫了,如果说刚刚那书生一直好模好样的坐在那里写东西,那就证明这家伙的灵魂肯定是受到了禁锢,甚至是灵魂洗脑。
可这书生刚刚竟然能真切的趴在玻璃窗上朝着几个人求救,这就彻底打消了苏晨刚刚对他的想法,也就是说,这房间里的家伙,是个有神智的灵魂,而思想也并没有被禁锢住,只不过那种痛苦让他不得不去照做。
当然,这也无所谓,但事出有因必有妖,这家伙刚刚趴在窗户上的时候,竟然承诺给苏晨几个人好东西,并且只要放他出来,想要什么,他就能给什么?
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可能?他一个被封印在这里的灵魂,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苏晨的心里略微有些不踏实,然而正当苏晨想要告诉两个女人别开门的时候。
孔嫣的小手竟然已经搭在了那房间的门把手之上……
“别!”苏晨赶紧说出了这句话,可是话音还没有落下。
那房门竟然被孔嫣直接打开了一个缝隙,而苏晨竟然清晰的从玻璃窗户里看到,那坐在椅子上的书生,浑身上下已经再次恢复,并且正冲着苏晨几个人冷笑,这种笑容简直形容不上来。
苏晨几个人此时此刻就像是被当成了傻帽一样,那种冷笑又开始渐渐的变成奸笑,这书生的脸上差点就快写上了五个大字的状态:你们被骗了!
轰的一声,周围的阴气瞬间增长了数十倍,惊的苏晨浑身一哆嗦,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快点把门关上,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觉得现在还来得及么?”一声刺耳的声音直接传入苏晨的耳朵当中,这种声线如果再稍微大一点点,甚至可以将人类的耳朵直接毁掉,并且这声音也并不是出现在这房间里,而是出现在几个人身后。
当然,除了苏晨以外,两个女人自然也听到了这声让人浑身发抖的奸诈声音。
这声音简直就是地狱里恶鬼才会发出的声音,比起苏晨之前遇到过的各种各样在阳间的鬼魂,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单单是这声音,几个人都快承受不住,更别说交手。
苏晨此时此刻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动了善念去帮助这家伙,谁成想这家伙竟然真的是个恶鬼。
可这里难道不是只有鬼王一个人么?怎么还会有其他的鬼魂?难不成……眼前的这个书生,就是鬼王?这他娘的完全跟苏晨想的不一样啊。
而此时此刻,这书生已经出现在苏晨三个人的身后,并且那种恐怖的气息时时刻刻都在笼罩着三个人,甚至想要呼吸,都异常的困难。
而这刺耳的声音,竟然慢慢的柔和了下来,虽然依旧刺耳,不过却并没有刚刚那么振聋发聩,身后的声音再次传到几个人的耳朵里:“你们知道么,放我出来,也许就是你们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选择,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