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车行内,没什么生意,员工们都偷懒聚在一起聊天。
“今天怎么没见咱们娜姐啊?”
“她请假了吗?”
“不知道啊,从昨天下午就没怎么见她了。”
季明一边收拾手头的抹布,一边看向办公室的方向,确实没有见到苏丽娜的身影。紧接着,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周新叶发给他的。 盯着手机短信里那个奇怪的地址,季明本想给周新叶回一个电话的,但转念一想,若是周新叶方便接电话的话也不会给自己发送这条短信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季明丢下了手头的工作,离开了洗车行,独自前往短信里那个诡异的地址。
那是位于城市周边的镇子,简陋的红砖自建房群里那间最不起眼的小楼内,季明摸黑着往上爬。看得出来,这栋楼房已经荒废了许久,连电灯都已经不亮了,而且楼下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季明查看过,门锁被暴力破坏,已经关不上了。周新叶发过来的地址位于3楼,季明很快便来到屋外,他发觉屋门是敞开着的,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一旁偷听里头的动静。
“他妈的,到底在哪?”
徐忠安一边翻箱倒柜一边不停地骂道,不大的空间内翻起了无数灰尘。
“你到底要找什么?”周新叶冷眼看着。
“你不废话吗?我早就说过了,我要找孙灿留下来的宝石!”徐忠安越是着急就越是生气,“你别干站着,帮我一起找啊!”
“这间屋子,是孙灿留下来的?”周新叶问。
“我怎么知道!”
周新叶观察着四周,他注意到墙角的小圆桌上摆着一张照片,于是走过去,拿起来,里头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站在树荫下,有些腼腆的女子。
“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藏有宝石的地方,就是普通的人家里,你还是别找了吧。”周新叶劝说,“就算真有宝石,藏在这种地方,也早被人拿走了。”
徐忠安气不打一处来,他来到周新叶面前,大发雷霆,“你闭嘴!是不是你说了错的地址?你在骗我?”
“孙灿留给我的地址就是这里。”
“你是不是想要独吞那袋宝石?哈?”
“要是我想独吞,我早就自己来拿了,还会告诉你?”
“那你说,你把东西藏哪里去了?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周新叶很是无辜,“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宝石是什么东西,况且,你不是一直都在暗处盯着我吗?我有没有藏起来什么东西,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那怎么会没有?”徐忠安气愤地大吼,“怎么会没有!”
“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宝石。”
“不可能……”徐忠安气得手都开始颤抖,“孙灿进去之前明明干过一票大的,他就是因为要抢那家的宝石才把人给杀了的。”
“你说什么?”
“孙灿没有告诉过你吗?”徐忠安说,“他杀了一家三口,那家人挺有钱,收藏了不少珠宝,孙灿盯着他们很久了,原本是想要用偷的,但没料到他们一家早早回来了,孙灿不得已才杀了他们,抢走了一袋价值连城的珠宝。原本孙灿是想要带着那袋珠宝逃跑的,但是却来不及,很快就被警察给抓了。但是警察至今没有找到那袋珠宝的下落,那肯定就是他藏起来了!”
周新叶惊讶地瞪大双眼,并发出疑问,“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杀人的?”
“要不然呢!好好的,干嘛要杀人啊!”徐忠安说完又看向自己的双手,他也杀了人,此刻懊悔不已,“都怪你!怪你害我背上了人命!”
“我从来没有让你杀人。”
“我告诉你,今天之内必须得找到那袋珠宝,要是找不到的话,你就等着那个女的,叫什么娜的,等着她给你陪葬吧!”
周新叶看了看四周,这小屋子里确实不适合藏匿东西,但他迫于徐忠安的威胁,也不得不跟着装模作样地翻找起来,同时心里渴望季明能看到那条短信,又有意无意地寻找可以逃脱的机会。
守在门外的季明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屋内周新叶跟徐忠安的对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蹑手蹑脚,来到楼下,掏出手机给胡振海打去了求救的电话,然后又返回到楼上,藏匿在楼梯的暗处,生怕徐忠安一个激动干出什么伤害了周新叶的事情。
屋内,周新叶在一张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了许多旧照片,其中竟然有一张年轻时的孙灿跟刚刚看到的女性的合影。周新叶猜想,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孙灿藏污纳垢的地方,而是对他来说存在着某种特殊意义的地方。当年,孙灿只叫周新叶出狱之后来这里瞧一瞧,并没有说其他原因,想必孙灿是希望周新叶能在这遇上什么人吧。
此时,几乎将整间房子都翻了个遍的徐忠安终于在怒火中发狂,重重地砸掉了手中捧着的花瓶,他怒吼一声,冲到厨房,找出了一把生锈的刀,又跑到周新叶面前,用刀抵住了他的喉咙。
“在哪?你告诉我,在哪里?”徐忠安愤怒地质问。
“我不知道……”
“你清楚的,要是我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徐忠安吼道,“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我不在意多一条还是两条人命。”
“徐忠安,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不想杀人,你不要冲动,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是不想,但你不要逼我!”徐忠安继续吼道,“现在知道我杀了人的只有你,我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除非你把那袋宝石给我,我姑且还能放过你。”
“我真的不知道,孙灿根本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些珠宝的事情。”
“那还能在哪里?”徐忠安在急切中红了眼,“看来,你要是不见点血是不愿意说真话了!”
眼见着徐忠安手中的刀子就要刺向自己,突然门外一声大吼,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