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很有自信啊。”
祁尚踱着步，缓缓向她走来。
面对这位，黎涵刚刚的气势瞬间消磨。
比起谷磊这种年轻的，祁尚看起来就是那种比较年长又严肃的，像她这样刚出茅庐的新人还是安分一些来得好。
“惹您笑话了，我们这种层次的，比起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祁尚点了点脑袋，“行啊，还挺谦虚的，你来super也有一小段时间了，应该知道我想招徒弟吧？”
言下之意，是对黎涵有些意思。
黎涵自然能听懂他话里的意味，能够被祁尚看中，在这super之中基本算是站稳脚跟了。
可来兰城的那天，傅嘉祥明确的和她说过，在super有三巨头，如果选择了其中一个，就代表着站了队。
虽然有巨头护着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黎涵隐隐约约觉得，这不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选择。
右手食指上戴着戒指的位置有些发烫，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戒指很少会给她发出这种信号的，看来这次的选择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
“抱歉，我这刚进入super，还是个新人，怕是配不上做您的徒弟。”
十分明确的拒绝。
祁尚的脸色瞬间拉下，“你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我？”
傅嘉祥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别乱说话。
这super多少人想要做祁尚的徒弟啊，黎涵就这么拒绝了，损失了机会不说，还会惹上这三巨头之一。
那以后，在super可真是要被针对了，别人肯定会以为黎涵狂妄自大，连祁尚都看不起了。
黎涵用胳膊肘将他推开，对着祁尚微微颔首。
“我不是看不起您，您的名号我听说过，一直是我崇拜的对象。”
“那为什么不做我的徒弟？”
“我真的不合适。”
黎涵哪儿说得出什么理由啊，只能算是一种直觉了。
而且她不想站队。
听闻这三巨头是完全不和睦的，虽然眼前这两位看起来没有争吵，但私底下肯定是不合的，她不想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里，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训练，然后参加比赛。
“行，希望你不会后悔。”
祁尚离开的时候，脸色明显是黑的。
谷磊看的颇为起劲，“你竟然会拒绝祁尚？没看出来啊，小丫头挺有想法的，为什么拒绝啊？”
“不想站队。”
单独面对谷磊的时候，黎涵诚实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谷磊看起来脾气暴躁不好相处，但是比起祁尚，黎涵总觉得他更加好相处一些。
“不想战队也得站了哦，你拒绝了祁尚，进入内场以后，有的是你消受的。”
黎涵咽了口口水，有些慌神，“真假的？你不是吓我吧？这儿不是训练的俱乐部吗？为什么要搞这些啊？”
谷磊忍不住笑出了声。
“呦，现在害怕了呢？之前不是刚吗？我还真以为你能撑着呢。super是世界级的俱乐部，竞争力多大你已经看到了，这可跟你以往的小打小闹不一样，除了训练，你现在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生存，我想用不了多久，super的第三位巨头也要来找你了。”
双手背于身后，谷磊晃悠着离开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个来看戏的。
见谷磊走了，一直憋着的傅嘉祥才敢开口，“黎姐，你怎么能拒绝祁尚的邀请啊？这件事明天一传开，你在内场就要凉了。”
“我答应了我才要凉。”
黎涵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此时已经冷却下来了，说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到底为什么戒指要告诉她这么选呢？
算了，不想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天色已经黑下去了，黎涵不再逗留，边往楼下走边给向霖发了条信息。
【我今天赢了葛白清，成功进入内场前十，应该有机会去参加兰城的比赛了。】
向霖几乎是秒回，【好，到时候一定找机会去看你比赛。】
黎涵忍不住翘高了嘴角，下楼的步伐都变得蹦蹦跳跳的。
有些佝偻的背影出现在楼梯角，王骏摸着白花花的胡须，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我这徒弟，确实没看走眼，看来要遵守诺言了。”
有些无奈的音调回荡着，王骏慢腾腾的挪动着，翻着手里的老年机。
“喂，这丫头我帮了，不过说好了，我老了，不会过多指导，该是什么路子，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温弘博笑的开怀，“老师，我早就说了，她不会让你失望的，您放心，我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详聊。”
……
屋子里打着微弱的灯光，向霖习惯性的笼着窗帘，坐在沙发底下，茶几上摊着那本笔记本，赫然写着“黎涵”的名字。
再度瞥了一眼黎涵发来的信息，向霖握住笔记本，轻轻勾唇。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要是我再不抓紧点，怕是有一天要被你比过去了。”
向霖一直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人，除了唱歌，他也没别的什么兴趣爱好，二十多年的生活基本如一日，直到遇见了黎涵。
好像突然就勾起他的胜负欲了。
向霖拨通了关沙的电话。
“我的新歌写完了，找个时间录歌吧，把演唱会的事情也提上日程。”
那头有些惊讶，“这么快？”
以往，向霖每次开完演唱会都是要求休息一阵子的，就算写完了新歌去录制，也会尽量拖延演唱会的时间。
因为他不喜欢闪光灯和那种人山人海的热闹环境。
这种反常的时候，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向霖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握笔在笔记本上轻轻写着字。
“演唱会的第一场，去兰城，还有以往的VIP座位，照例留下来，直接给黎涵也行。”
“等会儿，你那个位置，不是留给……为什么给黎涵啊？”
“贺鸣的遗愿。”
笔尖落下的，正是“兰城”二字。
关沙沉默了一会儿，“行，我知道了，会帮你给她的，但你记得提前想好借口，免得给boss留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