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涵多少有些失望。
要是没有人手，她根本不可能完成软件测试。
“温总，谢谢你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吧。”
收起手机和桌上的代码，黎涵垂着脑袋离开。
温弘博看着她失落的背影，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最终选择了沉默。
这件事，确实是帮不上她的忙了。
黎涵一步一步走着，经过外区的时候，傅嘉祥已然坐到了最靠近内场的位置上。
“黎姐，你总算回来了。”
傅嘉祥和外区的其他人等几乎是立马就围了上来，对于黎涵颇为热情。
黎涵兴致不高，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厉害呀，外区第一了。”
傅嘉祥挠了挠头，“哪儿比得上你啊，加入super的时间比我还短，就已经全国冠军了，妥妥的内场第一啊。”
黎涵叹了口气。
“我对冠军不冠军的，倒是没什么所谓。我想问问你们，骇客转行去做软件开发，真的很丢人吗？”
几个外区骇客面面相觑。
傅嘉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对于我们来说，转行，说明在骇客这个行业已经混不下去了，你要是让super排名前几的特别是没什么比赛机会的去做这个，等于是打他们的脸啊，当然不愿意了。”
黎涵迅速的思考着。
“那你们呢？愿意做吗？”
傅嘉祥沉默着，转头去看身后的其他人。
大家都没有急着说话。
一直坐着的廖连突然起了身，“我倒是觉得可以，在super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现在还接连被两个新人超过了，以后怕是也不行了。还不如及早转行呢。”
他表态以后，接连着一个在super待了长时间的骇客皆是纷纷应和。
一直做骇客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没什么出路了。
傅嘉祥依旧没说话，他算是比较有天赋的了，来super的时间不长就已经是外区第一，打入内场是很有机会的，自然没什么转行的想法。
可是，他又想帮着黎涵，毕竟，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黎涵硬生生的杀出去，他也没有现在的勇气。
一时间，傅嘉祥陷入了纠结。
黎涵吐了口气，对着外区的众人微微鞠躬，“很感谢大家，这款软件是我一直想做的，不管未来的成绩如何，我都想做下去。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来帮我，我手上有一笔启动资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傅嘉祥微微皱眉，“黎姐，这款软件，是你要做的？”
“嗯，我来super，就是为了完成它。”
黎涵说的很认真，眼睛闪烁着，带着股期盼。
傅嘉祥不由得着急。
“黎姐，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天才啊，继续比赛下去，说不准哪天连世界冠军都可以达到，但你要是转行的话，太可惜了。”
黎涵微笑着摇摇头，“人呢，不忘初心，才能有始终，这款软件，我一定要做。”
莫忆秋的话像是股气憋在黎涵的心里，让她更加坚定了去软件开发的想法，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拿了全国赛的冠军就想着休息。
她等不了世界赛将名气再打出去了。
廖连等人直接应了下来，“黎姐，反正我们也没事干，帮你！”
黎涵忍不住笑出声，对着他们连连点头。
“谢谢。”
傅嘉祥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黎姐，我也帮你。连你这样的天才都愿意做的事情，肯定不会差的。”
……
向霖决定出院。
不顾医院楼下记者的追问，向霖拖着行李箱，在保安的维护下，面无表情的走向了停在街道上的车。
关沙早已经开好车门等他。
待上了车，向霖将帽檐拉下盖住脸颊，放下后座，直接就半瘫似的躺了下去。
关沙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踩下油门。
“想去哪儿？回洛城吗？”
向霖微微摇头，“不想。”
语气低沉的厉害。
关沙舔了舔嘴唇，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沉默了大概三条街的路，关沙总算是鼓起了勇气。
“那什么，黎涵从你家搬出去了，苏斯雅刚买了一栋小型别墅，她们让我把钥匙交还给你，说是卫生都打扫干净了，你可以住回去。”
半躺着的人有了反应，修长的手指取下了脸上的帽子，表情僵硬。
“她……走了？”
“嗯。”
车厢内的气氛实在是低迷，关沙不敢再多说什么，转着方向盘往公寓的方向驶去。
向霖犹豫了一下，将收进外衣口袋许久的手机开了机。
最近，实在是不想被外人打扰，他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手机刚开机，便弹出了一条消息。
黎涵：【打扰你一段时间了，所以决定搬出去了，没有提前跟你说不好意思。之后super要忙项目和全国赛的事情，暂时没时间去看你了，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
向霖眼神微暗，转了一下手机，然后随手扔到了旁边座位上。
她这话的意思是，她很忙，让他别去打扰吧。
向霖自觉也不是厚脸皮的人，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了。
“帮我找安洛吧，我想吃点东西，火锅也好，烧烤也好，什么油吃什么。”
关沙皱了粥眉，“你才刚出院啊，吃这些不合适吧？”
“再吃水果，我这胃，就真废了。”
向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倒是平静，只是那股子怨气怎么都散不掉。
关沙被噎了一下，只好应下了。
向霖这些年，为了舞台一直控制着体重，这胃，倒真的算是饿坏的。
他都不知道多久没碰过高油的食物了。
可现在，还是被莫忆秋给雪藏了，心里能舒服才是怪了。
反正之后都没有工作，不如就让他任性一次好了。
关沙透过反光镜看他，缓缓出声。
“对了，有件事告诉你一声。boss说，陶晓博的专辑还是少了点，要是开演唱会的话歌曲数量不够，要拿你的顶一顶。”
莫忆秋是铁了心要打压向霖，连他的歌都要去碰。
向霖猛地抬了眼。
还真是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再次将帽子盖到脸上，向霖闭上眼睛。
“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