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涵逃出医院的时候,双腿软的差点就要倒下去。
向霖的那番话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回应,只能逃跑。
向霖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她这么普通的一个人。
在街头吹了两个多小时的风以后,苏斯雅总算是开着车来接她了。
“大晚上的,我还以为你直接在这里睡了呢。”
黎涵开车上门的时候,苏斯雅打了个哈欠,满脸的慵懒。
黎涵一眼便看见了锁骨位置的一颗印记。
“你谈恋爱以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出来起码把领子扣好吧?怪不得让我等了两个小时。”
黎涵一边抱怨,一边系上了安全带,脑海里没由来的又浮现出向霖的话。
委屈而又压抑。
苏斯雅似乎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脚便踩下了油门。
看着车子往公寓的方向开,黎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斯雅,我能不能先跟你借点钱,重新到外面租个房子?”
苏斯雅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跟向霖出问题了?”
黎涵鼓了鼓腮帮子,“没有。就是……反正也不能一直住他那儿啊,他现在工作也出了问题,不想再占便宜了。”
“他是跟你表白了吧?”
总是被苏斯雅瞬间猜中,让黎涵觉得完全没了隐私。
脸颊稍红,黎涵咬着嘴唇扭过脑袋。
苏斯雅轻笑出声,“你脸红什么呀?那可是顶流啊,人家跟你表白你就不心动?”
黎涵沉默的伸出手在窗户上画着圆圈。
心动吗?不心动吗?
不知道。
只是在那一瞬间,黎涵觉得脸颊像是烧着了一般,烫的不行。
然后,她就想也不想的就跑了。
“诶,你发的那微博我可是看见了,一口一个别让人无端揣度你们的感情,你俩有什么感情啊?还是说,你也暗恋人家?”
“你瞎说什么啊?”
黎涵吐了口气,表情颇为憋屈。
她现在倒是能够想明白向霖怎么突然把她推远了,心里难受的厉害。
可就是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苏斯雅笑着在红灯前停下车,然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现在倒是有钱了,确实可以搬出去了。反正你现在有时间,改天咱俩看房去。至于你喜不喜欢向霖这个问题呢,你自己慢慢想,姐姐忙着谈恋爱,没空帮你。”
“重色轻友。”
暗暗的吐槽了一声,黎涵深吸口气,心里多少松下来一点。
搬出去再说吧。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黎涵翻出手机,来电显示倒是颇为熟悉——“关沙”。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犹豫了一下,黎涵还是接通了电话。
那头的声音颇为着急,“黎涵,boss让我找你,你今天发的微博,应该是惹到她了。当然,你不来也没关系,不过这几天还是躲着一下,免得她去找你。”
听到这段话的时候,黎涵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掌。
她倒是把这个人给忘了,要不是她的不解释和雪藏,向霖也不至于这么惨。
“麻烦你约个时间,我要见她。”
……
毕竟现在也是个公众人物,两个人的关系又很特殊,为了不让媒体拍到说闲话,黎涵干脆找温弘博借了super的会议室。
此刻的会议室里门窗紧闭,窗帘完全盖上,保密性甚好。
对立而坐的两个人,眼神里皆是有几分不善。
莫忆秋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没想到,离开金橘以后你胆量见长啊,在明知我要找你做什么的情况下,都有勇气单独来面对我了。”
黎涵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有话您还是赶紧说吧,我还忙着训练呢。”
黎涵略显不屑的态度让莫忆秋心中不满。
拿了个全国赛的冠军而已,有什么资本在她面前嚣张?
“向霖是我公司的艺人,他的任何行为,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而你身为他表面上的女友,我希望你不要随意的在网络上发布和向霖有关的消息,这会影响到我对于他的安排。”
黎涵笑的讽刺。
“安排?你什么安排?让他名声下降,再也不敢和你唱反调,然后一辈子只能做金橘或者是你的傀儡?”
莫忆秋眉头紧皱,“小丫头片子,说话做事还是低调些,不要自以为是。”
黎涵站起身,轻轻倚靠在椅子靠背上,指尖轻轻在手臂上敲打着。
“我一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向霖这样的流量存在于公司,你还要倾斜资源给陶晓博?现在我倒是清楚了,你是因为控制不住向霖对不对?从贺鸣的死开始,他就对你有怨念,你知道他早晚会做出类似的事情,所以怕的不行。”
一句句,都戳中了莫忆秋那些不敢与外人诉说的难堪。
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金橘刚起步的那些年到底有多难,而她又是如何陪着向霖一步步走到如今。
可因为贺鸣的事,她彻底的失去了向霖的心。
后悔莫及。
所以会怕。
莫忆秋深吸口气,扬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那你知道向霖为什么不离开公司吗?”
黎涵眯了眯眼睛,确实颇为不解。
以向霖的身价来说,不可能付不起解约费啊,而且离开金橘,他如果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的话,明显会比现在自在更多。
那为什么不解约?
莫忆秋抿了口咖啡,然后轻轻的摆在了桌上。
“因为,我才是陪他走过那些晦涩时光的人,他舍不得真的离开。”
黎涵瞬间皱下了眉头,原本轻松摆在椅背上的手掌攥成拳头。
心里莫名其妙的,非常的,不高兴!
莫忆秋嘴边的笑意,从讽刺变成了得逞。
“我劝你呢,少给自己加戏,不要再以为你能帮上向霖什么忙,在他的身边,你永远就只能是个拖油瓶。全国赛的冠军又怎么样?要不是向霖给的热度,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关注你。”
说罢,莫忆秋站起身,从随身包里抽出墨镜戴上,转身便要离开。
黎涵猛地上前一步,叫住了她。
“您放心,我现在是拖油瓶,但不会一辈子都是。总有一天,我会拥有比您更大的事业,您能做的,我一样可以,他在我这儿,不会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