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雪的手臂沾了一大片硫酸,白皙的皮肤立即化成一片灰白,火辣辣的烧灼感让她几乎绝望。
“明辉救我救我。”她哭着喊着。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杜明辉都没有进来帮她。
此刻的杜明辉早已被两名黑衣人给挟持住,他颤抖着一双腿,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季临寒接到司乐的电话时,他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当他看到陆晴雪拿硫酸袭击陆星月时,心口一紧瞳孔一缩,他想都没想直接冲进去把陆晴雪踹飞。
他大步走到陆星月身边时,她已经浑身湿透。
陆星月的白大褂脱了,整个人靠近水龙头就是一顿猛冲,她没有管陆晴雪的惨叫声,自顾自地给自己的伤口冲洗。
浓硫酸一旦沾到皮肤,不管如何一定要用水清洗,不然后果很严重。
她身上衣服上全被水冲刷一遍,季临寒眼里透着紧张,问道:“星月,没事吧?”
陆星月微微一愣,抬头看向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刚刚陆晴雪惨叫是因为他吗?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事,我冲洗几次,抹点药膏就好了。”
她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脸就得毁容了。
季临寒深眸紧紧地打量着她,只见她的左边脖子和手背被灼伤了一片,心疼的他恨不得立马把行凶者杀了。
他眸光微暗,对着外面的保镖吩咐,“把他们两个给我扔出去,报警处理。”
他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是,boss。”
忽然,陆晴雪被人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随即砰的一声响。
她真的是被黑衣保镖扔出去的。
不一会儿,门外已经没有了陆晴雪的叫骂声和杜明辉哀求声,估计被人带走了。
屋内只剩下季临寒和陆星月两人。
陆星月此时浑身湿哒哒,白色的T恤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季临寒眉头一皱,低声说:“你衣服都湿透了,赶紧脱了换上干净衣服。”
闻言,陆星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简直就像落汤鸡。
她连忙进了一个小房间,是给病患休息的病房。里面放了几件新的白大褂,她脱掉湿漉漉的衣服就直接套上白大褂。
从房间里出来,见她只套着单薄的白大褂,季临寒脱下西装外套就给她披上。
“我们回家。”
“等等,我先给自己开点药。”
女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她可不想自己的皮肤留疤。
拿好了药,陆星月嫣然一笑:“走吧。”
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季临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脖子和手背已经用纱布包扎好,已经看不到那些伤口,但他却知道那里有多痛。
他心疼地搂着她,柔声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陆星月噗呲一笑,“你忘了我也是医生,这点伤没什么,我也有信心让它不留疤。”
因为处理及时,降低了硫酸给她带来的伤害。
两人走到楼下,季临寒扶着她上了车,还贴心地帮她系安全带。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几乎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
陆星月的脸颊被烫红,她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看他低垂的俊脸。
系好安全带,彼此的距离拉开一点。
陆星月小声地道了谢,便不敢再看他了。
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狂跳,陆星月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平常也不见她会这样紧张甚至心跳加速。
路上,车内安静得都能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陆星月觉得必须找点话题,终结这尴尬气氛。
“今天这事,你要怎么处理?”
季临寒眸光一沉,冷声道:“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这件事你不用操心。”
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他引起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撤资,陆晴雪也不会跑去找陆星月了。
他很内疚。
到了季家没多久,警察就上门取证了。
两个女警察给她身体做了检查后,判定受伤程度。
“陆小姐,你的伤不重,对方最多只能被判个管制或者拘留。”
“谢谢,我就算这样也没问题,我不会和她私下了结的,麻烦你们走一趟了。”
送走了警察,陆星月才躺下来休息。
今天突然遇到这种事情,她觉得身心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季临寒处理完事情回来时已经看到她睡着了。
他摸了摸陆星月的秀发,眼神落在缠在脖子上的纱布,在灯光的照射下白的晃眼。
另一边,李淑琴接到警察的电话,吓得她整个脑子都嗡嗡响。
她带着律师马不停蹄地赶到时,陆晴雪已经被关在看守所。
警察告诉她,这是故意伤害罪,幸好受害者的伤不严重,不然铁定要坐牢的。
李淑琴隔着玻璃看着陆晴雪,眼底都是心疼。
“你说你为什么想不开?早知道你脾气这么倔,妈就替你去求情。”
“妈,就算你去给她跪下她也不会帮忙的,何苦要去自讨羞辱。”
陆晴雪的手被白纱布包扎着,因为拖了很久才处理,她的手臂皮肤已经腐烂,医生说以后会留疤。
她恨透了陆星月。
要不是陆星月,她也不会被硫酸伤到。
“晴雪,妈带了律师过来,你很快就能出来了,等回家了,我们再想办法解决公司的问题。”
“真的?妈,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已经问过了,陆星月只是轻伤,你不会坐牢的。”
“什么!她才轻伤!她没有毁容吗?”
一想到她为了泼陆星月所付出的代价却只换来一个轻伤,真的太不值了。
李淑琴狠狠瞪她一眼,“如果不是轻伤,你得坐三年以上的牢,一辈子就毁了。”
陆晴雪一脸不甘,比起坐三年牢,她更希望陆星月能毁容,一辈子见不得人。
李淑琴觉得女儿魔怔了,她摇着头离开看守所。
走到半路,突然有两个黑衣男人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你们是谁?”李淑琴把手提包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地问道。
黑衣男子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老板想见见你,请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