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有人在自家皇宫门口泼粪,再加上几位禁军对这老泼皮的描述,姬寒顿时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要说对方确实很有来头,来头也很大。
这个世界之中,同样有被冠以圣人之名的大能,而且还和周扬是本家,名为周寰。
他的事迹跟周扬所熟知的孔子差不多,有教无类,周游诸国,开辟了儒文一道,也讲究一个仁义为先。
而这个敢在皇宫门口泼粪的老泼皮,就是这位周圣的后人,不知道多少代玄孙的周文胜。
周家世代都是各家皇朝的座上宾。
无他,因为这名气大。
这个世界同样有位千古一帝干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事,所以周家作为圣人之后,自然而然就被送上了神坛。
他们,更是被文人奉为了正统。
几乎一言一行都被天下文人奉为典范,这让这些封建王朝怎么可能不把他们奉为座上宾?
周扬在知道了这位的来头之后,当即便一阵皱眉。
这……特么的不就是特别会带节奏的那种网红么?
很多事情,摆明了就是癞蛤蟆趴人脚背,他不咬人,但是膈应人啊!
至于为什么各朝各代的皇帝都不弄死这些人?
因为周家老祖,那位文圣立下过规矩,周家人到死不入官场。所以周家人根本就不在朝中任职,他们都是闲散之身。
难道皇帝还能因为他们这些喷子就直接霍霍砍人?
虽说这事儿只有代清的那些大聪明干过,但作为有着最基本道德底线的正常皇朝是肯定干不出这种事的。
再者,真要宰了他们,那可就真的趁了他们的意。
他们巴不得自己被皇帝宰了。
这样,他们就能被天下的读书人大书特书,将他们描绘成不畏强权,不惧天威的猛士。
可以说,如果杀了周家人,不管皇家有没有道理,都会被天下读书人记上一笔,这个皇帝绝对就是变相名垂青史了。
诸如这位周文胜,就属于那种做学问狗屁不是,但就是敢对着其他人指手画脚,毫无顾忌地张嘴开喷。
他们就是想要把皇帝惹毛了,然后把他们给宰了这种效果。
所以,这么多朝代的皇帝都只敢把这帮周家人供着,哄着,生怕他们带节奏。
真要是把他们惹急眼了,那说不得会给自己惹上多大的麻烦。
对此,周扬不由得大摇其头。
固然是对于那些把人给神话,只会读死书的二|逼感到无奈,同时也对这些皇帝的举措感到脑瓜生疼。
这么多年了,你们咋就没想点办法把这帮喷子给干了呢?
非要把这问题留给自己解决?
作为一个前世在网上跟人高强度对线,同时又精通各种猎马技术的祖安钢琴家,周扬表示,这种事情还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事情,同样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单纯和简单。
像周文胜这种文不成武不就,只会喷人的大喷子,为什么会突然到皇宫门口满嘴喷粪?
很难相信,这后面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
随着周文胜越骂越难听,周围围观的人更多了。
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喷子,周文胜的名声很大,看见他出面之后,整个京城的文人都闻讯而动,跟周扬前世的狗仔一样,第一时间就抵达了现场,准备记录一下周大喷子的话术。
这可是他们的梦中情嘴啊。
儒学发展到大夏朝,儒术一家独大,几乎有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姿态。
但门徒之中难免会有那么些嘴笨的。
没办法,穷文富武,读书的成本其实相对练武的人来说要低多了。
很多原本就不擅长读书的人,走上了读书的道路,还指望他们跟人用学识battle么?
这会儿有老师现场手把手教学,那可不得多学两招?
“行了行了!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就在禁军和眼前的读书人之间俨然有着割据之势时,周扬身穿一身新式军装,从宫门之中走了出来。
脚下皮鞋撞在地面,发出“叩叩”的声响。
就这几下,像是踩在了眼前的一众读书人心尖尖上似的,把他们一个个震得跟鹌鹑似的。
原本闹哄哄的宫门口,竟然霎时间诡异般地安静了。
“你们,不知道宫门之前不得大声喧哗么?想被问罪?”周扬头戴军帽,威严而挺拔,对着眼前的读书人就是一声声质问,镇住了他们,让他们一时间不敢吱声。
“你就是那女皇帝手下的第一狗腿子?”周文胜抬了抬眼,睥睨地看向了周扬。
“在下是京城军区第一集团军总**教,周扬,敢问先生是……”周扬对着周文胜立正敬了一礼。
当然,这一礼自然不是给周文胜的,而是给他家老祖宗文圣公周寰的。
据说当年周文胜其实也很有才学,被家里寄予厚望,所以被赐字文胜。
之所以不用圣人的圣,是怕他背不起这个字。
只是后来,等他及冠没多久之后,他体会到了喷人带来的巨大收益,以及对名声的渴求,让他迷失了自我。
于是他不做学问了,专门研究怎么喷人。
一来二去,他也就泯然众人了。
“呵,连我都不知道?我乃是儒圣后人,周家后裔,周崇,周文胜是也!”周文胜一点都不怕周扬。
虽说知道周扬是个狠人,但他巴不得周扬把他砍了然后成就他的名声呢。
“原来是儒圣后人,失敬。晚辈之前也尝读经典,周圣曾经提出过一个论调,但晚辈头脑愚钝,不甚了解,还望前辈指教。”
对于这个虚心向自己求教,而且自己这么嚣张他都没发火的年轻人,周文胜还是挺有好感的。
这时候周扬对他的推崇,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是么?你有什么不懂?”周文胜问道。
“圣人曰,有教无类,何解?”周扬问道。
“呵,这都不懂?我祖先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而独立的,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
周扬闻言,微微一笑,随后问道:“那不知道先生可否同意这个论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