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周家人,周扬带着一众卫队,以及剩下的周家人一起回了京城。
只是他们没有回去周家住宅原址,而是来到了京城城西。
京城四方,都有其职能。
北方是军营和校场所在,京畿地区的包围力量几乎全集中于此。
只不过,周扬现在把原本的军营给推了,打算重新盖楼。
在工程院的众位加班加点的研究之下,水泥终于问世了。
老实说,工程院的工匠们能有这进度,周扬还是有些诧异的。
毕竟,水泥是他唯一没有任何指导方向的产物。
前世他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有那些打灰人和土木老哥的经验,对于石灰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太了解,他甚至就连配料是哪些东西都不清楚,更不用说这些东西的具体配比了。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提了一嘴,说这玩意儿拌细沙能够达到和糯米汁相同的效果。
只是给出了这么一个十分模糊的方向,这群敬业又十分好学的工匠们就做出了这些东西,实在让人啧啧称奇。
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仔细想想,其实正是因为这些人的不断积累,生活在现代的人才能享受到如此尖端的科技。
所以一直以来,周扬并不是直接告诉他们结果,而是告诉他们一个方向,并且不断引导。
他作为一个工科男,很巧,他就知道蒸汽机怎么做,甚至他连内燃机的结构都很清楚。
因为他大学就是学这些的。
但他并没有将这些图纸直接告诉这些工匠们。
科学的发展是不断积累的,不像枪械那样,可以直接跳过某些阶段。
火枪的阶段其实总结归纳,也不过就是从火绳枪到燧发枪,再到火帽枪,最后再到能装填制式弹药的后膛枪,最后才逐渐发展成大家熟悉的自动武器。
但本质上来说,枪械的原理和结构非常简单,从诞生之初就没变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火药推进弹头。
所以跳过火绳枪到火帽枪的阶段,直接进入后膛枪的阶段,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枪械原理,在周扬穿越之前也没有做出重大突破。
但内燃机和蒸汽机就不同了。
一个开启了蒸汽时代,解放了生产力,代表着从人力迈入到机械时代。另一个则代表着交通运输方式的彻底转变,从马车到汽车的改变,和发电机一起揭开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序幕。
这些,都是科技进步的阶段性发明,由这些东西演化而出的方方面面,不光是劳动力的转变,更是人类对能源的不断探索,显然省不得。
直接对他们进行灌顶传功,传授现代科技不是不行,但这些东西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就不可能跟上。
人都要两条腿走路,难道还能先发展科技,然后再等着社会配套的东西慢慢追赶?
显然不可能。
这样只能孕育出更多畸形的社会形态。
高科技,低生活水准,那不就是蒸汽朋克和赛博朋克么?
这也是周扬现在还没打算立宪的原因之一。
有他在,科技的短时间大爆发已成趋势,但需要上层的不断决策,才能让社会形态跟着科学技术不断的发展。
从效率上来说,反倒是君主制度有一定的优越性。
咳咳……扯远了。
因为有了水泥的关系,原本的军营用地被周扬彻底铲平了,然后挖坑,打地基,盖楼。
京营官兵改制为京城军区之后,重新建制为人数超过十万的军队。
现在,这十万壮小伙子,正在工地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呢。
周扬觉得,古往今来,恐怕没有任何一家装修公司敢跟他手下的这批兵比。
十万人,什么概念?
哪怕一人砌一匹砖,在一瞬间都能砌出十万块。
那施工速度简直就不是普通施工队能比得上的。
再加上京城第一钢厂制作的钢筋,这盖楼速度简直快到飞起。
短短的几天功夫,好几座七层楼高的军营便拔地而起。
极大节约了军营用地。
与此同时,周扬不光重修军营,还在城北建设出了一所军校,和一所警校。
这些京城军区的士兵,就是这所军校的第一批学员。
而在城西,原本是一片荒地,相较于城南的市集商业用地,这边简直荒凉到没边了。
而周扬在这边则玩起了房地产开发的套路。
在这里建了几所学校,从小学到高中都有,然后将学校周边的地皮卖给了城中的富商。
用竞拍的方式。
让富商承担起开发城西的成本。
一来二去,周扬非但没有在学校的开发上亏钱,甚至还大赚了一笔。
尤其是在听到周家人会担任先生,在学校里开课的时候,很多商贾也嗅到了里面的商级。
学区房啊!
同时,周扬也顺势将大夏银行搬到了台面之上。
银行借贷,纸币发行,几乎是和学校的落成同步执行。
有了周扬的余威在,很多人根本就不担心周扬会坑他们。
不过即便如此,周扬还是将从江南抄来的银两挥霍得差不多了。
没办法,这个年代的运输成本不低,同时还得备战。
枪支大炮的制作,科学技术的继续研究,甚至包括将士们穿的冬衣,这些东西都是钱啊。
还好的是,唯一的好消息是暂且国家财政没崩盘,收支大概保持在一个略有盈余的程度。
终归还算比较符合周扬的心理预期。
看着逐渐完工的学校,周扬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终于,有点现代社会的雏形了。
只可惜的是,他的笑容还没等彻底咧到极限,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霎时间让他收敛了笑容。
而后,一个灰溜溜的人被抬了进来,脸上一片青肿,显然是让人给打了。
“校……校长……”
这人,周扬还认识,是周家周博洋的侄子,名为周辞旧,年纪也三十来岁了,现在站在周扬的面前跟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周辞旧的身边还有几个人,几乎人人挂彩,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