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虎在桃花诗会上的表现,获得了姬寒的赏识,入了五城兵马司做副使。
今夜的晚宴他也来了,不过一直待在父亲都察院左都御史杨莲身边,老老实实。
姬寒闻言望向下方,道:“杨爱卿,你可愿为大夏出战?”
少年意气强不羁,杨玉虎一腔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听蒙山与皇帝点到自己立刻离开坐席。
“臣杨玉虎,遵旨!”
大夏选出的是杨玉虎,北魏那边出战的则是严实。
严实在军中的名声响亮,弓马娴熟,见出战与他比试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禁嗤笑一声,满脸不屑,道。
“小杨大人,你射箭能射多远?”
杨玉虎接过宝雕弓,试了试重量与力道,道:“严将军能射多远,吾就能射中多远!”
哈哈哈哈!严实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此时倒是有些欣赏杨玉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自信。
很快宫中的太监将两个箭靶取来,放在了五十步之外。
严实眺望一眼,挥挥手:“往后,往后,太近了。”
小太监将箭靶继续往后挪动,到了约八十步的地方,严实还是老话。
“往后,往后!去百步之外!”
严实的自信源自于他长年累月的苦练,宝雕弓在他手中就如同自己的双臂一样。
军中能射中五十步箭靶的为及格,能射中八十步的属于弓箭手中的精锐。
在百步之外一箭射中目标的,毫无疑问是神射手!
姬寒不禁心中没底,问蒙山道:“蒙大人,百步之外,杨玉虎能否胜过严实?”
蒙山浓眉紧锁,实话实说:“启禀陛下,末将曾亲自传授给小杨大人箭术,他天资不凡若再有五年一定稳操胜券。”
意思是,杨玉虎才十七岁,体格发育没有达到巅峰状态,这场对赌怕是胜不过严实。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箭靶已经移到了一百一十步开外。
从严实二人的位置望去,箭靶中心成了一个微小的红点儿,别说射中红点,就算是射中箭靶都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小杨将军,一百一十步的距离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先请吧。”
严实胸有成竹地抚摸着宝雕弓,将弓递给了杨玉虎,等着看杨玉虎的手段。
杨玉虎深吸一口气,拉弓、搭箭、瞄准一气呵成,不过这一箭却迟迟没有落下。
压力太大了,杨玉虎的手心都是汗水,额头上也起了一层薄汗。
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与严实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将相比,差了很多。
地保奴在不远处引言怪气的讥讽:“小杨大人,输给严实将军不丢人,随随便便射一箭就好。”
杨玉虎的手微微一抖,忽听后方传来周扬的声音。
“谁说小杨大人紧张了?不过是天气炎热出了汗,擦擦手上的汗水再射出一箭不迟!”
杨玉虎紧张的情绪一缓,他回过头就见周扬笑容可掬地捧着丝帕而来。
“小杨大人,这一箭你尽管表现,无论结果如何,下一场比试我们都有必胜的把握!”
周扬将丝帕塞到杨玉虎手中,给杨玉虎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多谢周公公。”
杨玉虎擦拭了两下双手,再握住宝雕弓的时候,神情变得坚毅专注起来。
双臂一展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嗖”地一下,就到了箭靶的前面。
笃!箭靶摇晃了两下,就听前去查看的小太监尖叫一声:“中了!中了!正中靶心!”
小太监合力将箭靶抬过来,引得群臣喝彩,姬寒亦面露欣喜之色。
周扬长舒了口气,这样第一局的比试,最坏的局面就是双方打成平手,下一局他有必胜的把握。
杨玉虎激动得玉面通红,将宝雕弓往严实那边一递:“严将军,请!”
严实对四周的喝彩声充耳不闻,他握住宝雕弓后先是沉吟了片刻,旋即拉弓搭箭。
弓弦、弓身被严实拉扯到了极致,周扬在一边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显然严实在气力上比杨玉虎强出一筹,忽然,他松开弓箭,就见一道黑影射出。
嗖!
利箭直奔箭靶而去,就听“笃”、“咔嚓”两声,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小太监抬着箭靶而来,那箭靶中央的多了一个洞,严实这一下竟然将箭靶射穿了!
嘶!周扬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严实这家伙臂力简直跟怪物一样强悍。
一百一十步之外,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道。
北魏阵营中的祝颂歌拍手而笑,说道:“陛下,小杨大人的箭术固然精准,但严将军的箭术不仅精准,且力道惊人,这一场比试应当是严将军胜了,您意下如何?”
姬寒含笑点了点头,一局输了不算什么,她能看出杨玉虎的忠君爱国之心与本事,未来杨玉虎一定能成为她麾下的大将。
地保奴赢了一局后志得意满,问周扬:“你说第二局胜券在握,说说吧,让本王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周扬微微一笑,指着太极殿之外的一口大鼎,道。
“比试很简单,谁能将那口大鼎搬起来谁就赢,我已经选定了一人,还请二殿下也选定一人,互相比试。”
地保奴放眼望去,哼笑一声。
“我说周公公,那口鼎少说有五百斤重,严实将军或许可行但你们大夏有人能搬得起来么?”
“当然!”周扬转过身面向姬寒,说道:“陛下,微臣这些天走遍燕京城大街小巷寻来一位奇人,名叫花云,他力大无穷堪称燕京第一力士,请陛下准许他入太极殿!”
周扬这话半真半假,人是他找来的,却不是他亲自寻找到的。
赵二、马五,两个成为周扬暗线的良家子,已经在燕京城安定下来开了一间茶楼。
借着茶楼每日搜集情报,手底下已经网罗了十余人,作为情报网的一部分。
周扬让赵二、马五找身负绝技之人,结果他们还真就在码头找到了这么一个人。
花云第一次入宫,第一次见到皇帝,紧张的哆哆嗦嗦,连行礼都不利索。
花云人高马大,比严实还要高出半个头,跟熊瞎子成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