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阳却知道厉容骞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一拍大腿,说道,“董事长,先用镇定剂撑一下,我去找一个人,她可能有办法!”
说完,就转身跑出门,从楼梯栏杆扶手上滑下楼,开上跑车就蹿出了出云别墅。
大约二十分钟后,林慕阳就到了行宫博物院门口,漂移停车,借了工作人员游览车,飞快到了片场。
沈柠依刚拍完最后一场,卸了妆,换上一身轻松的卫衣,准备上车。
刚打开车门,就被林慕阳冲上来吓了一跳。
“哇!吓死我了,林特助,厉容骞不是早就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林慕阳满脸都是汗,红着眼睛说,“沈小姐,你……你跟我去看看骞少吧!他快不行了!”
沈柠依愣了,“不行?你说的不行是我理解的‘不行’吗?”
“你理解的?”林慕阳脑子里不由自主“污污”地跑起了火车,紧接着抹了一把冷汗,催促着,“甭管是不是,你赶快跟我走吧!骞少等着你去救命呢!”
沈柠依被林慕阳塞进车里的时候,还没搞明白状况。
林慕阳一边开,一边解释,“就是寰亚酒店那一晚,细节你应该都记得吧?骞少那次其实不是喝醉,是犯病了,他那个病从小就有,以前一两年才会出现一次,打了镇定剂还能扛得住。”
“可这两年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最近更夸张,距离上次发作不到十天!”
“犯病……你的意思是,上次他跟吸血鬼似的吸我的血,是因为我的血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沈柠依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怪病,呆呆看着自己手上那道已经快消失的伤口,眉头紧锁。
“对!就是这个意思!沈小姐真是聪明!”林慕阳言不由衷地拍着马屁,生怕沈柠依不答应给厉容骞“治病”。
“靠边,我来开。”沈柠依的声音不容置疑。
林慕阳乖乖靠边,但还是忍不住问,“这可是顶级跑车……沈小姐你会开吗?”
沈柠依瞪了他一眼,把他推下去,坐在了驾驶位,系好安全带。
林慕阳只好去坐副驾驶位,可是屁股刚挨到椅子,车子就嗖地一下冲出去了。
二十分钟的路程,沈柠依一路挑选最便捷的路,算上高架绕行的时间,她也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出云别墅。
林慕阳一下车就趴在地上不断的吐,胆汁都要吐完。
“我的亲娘呀!沈小姐,你一个小姑娘开车也太彪了!我这辈子都不再坐你开的车了!”
沈柠依都没理他,径直冲上二楼,跨进厉容骞的房间。
苏念芷惊愕地站起来,还以为沈柠依是擅闯进来的女佣,正要发作,忽然一愣。
这姑娘是谁?怎么和她的闺蜜江似月长得几乎一样?!
但一秒钟后,她就明白了,能闯入出云别墅的女人,除了厉容骞宁可得罪厉家也要袒护的沈柠依,还能有谁?
没有时间感叹闺蜜的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仿如故人,苏念芷冷冷问,“沈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无礼闯入别人的私宅,连门都不敲就……”
“请您出去。”沈柠依粗暴打断苏念芷的话,并将她从床边拉开,直接站着给厉容骞把脉。
“你懂医术?”苏念芷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的动作。
沈柠依却根本没有听到苏念芷的话,她秉着呼吸,暗暗将内力如丝如缕地贯注到厉容骞的体内,过了十秒,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怎么会这样?厉容骞没有病,他的身体机能比年轻力壮的牛还强,心肌强大,肝肾功能正常,其他各器官情况也非常好,心脑血管也没有丝毫异样。
他根本不该犯病,可是此刻他脸色惨白,血气薄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抽取他的血……
一想到这里,沈柠依浑身一寒。
这怎么像是以血养蛊的人的状况?
她的手像触电般从厉容骞的身上撤回,恐惧地看着他。
但是下一秒她就否定了这个毫无根据的猜测。
这时她发现苏念芷依然没有出去,转身淡淡地说,“苏董事长,请您出去一下,不然我没有办法治您儿子。”
苏念芷惊疑不定,但权衡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林慕阳一上楼就看见苏念芷魂不守舍关门出来,忙说,“董事长您放心吧,有沈小姐在,骞少不会有事的!”
“林慕阳,这个沈柠依又不是医生,能有什么本事?你竟敢把我儿子的命交到她手上!”苏念芷十分恼怒,“我还以为你是去请顾颖去了!”
“呃……”林慕阳又不好意思说“您儿子上次犯病就是喝了人家沈小姐的血才度过危机的”,只好硬着头皮挨骂。
他小声嘟囔,“骞少这病,顾三小姐来了也没大用处……”
“人家是医学博士!轩安医院的副院长!不比沈柠依强?”苏念芷一边说,一边拿出电话给顾颖打电话。
林慕阳急忙说,“董事长,您再等十分钟,要是十分钟后骞少还没醒,那您扒我的皮!怎么样?”
苏念芷听了,冷哼一声,“你的皮才值几个钱?我儿子少根头发,唯你是问!”
说着,还是固执地打通了顾颖的电话。
房间里,沈柠依拿锋利的水果刀狠狠在指尖割了个口子,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她忙将手指放在厉容骞的嘴唇上,血液就顺着他的唇流进嘴里。
一开始厉容骞还是浑身发烫,微微颤抖,牙关紧咬。
但随着血液越来越多的流进他嘴里,他终于缓缓恢复了意识,下意识地吞咽了几下。
一分钟后,他身体的温度降低了,突然睁开眼睛,双目通红,一把抓住了沈柠依的手,用力的吸着。
“嘶!”十指连心,就算是轻轻的触碰都疼得很,何况厉容骞这会儿在用力吸。
沈柠依忍不住皱眉,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忍住爆捶厉容骞的冲动。
所幸,她的血很管用,厉容骞眼中的红血丝也慢慢恢复,最后吸了一口血之后,他一下虚脱倒在了床上。
但是手中还紧紧握着沈柠依的手,仿佛握着救命稻草似的。
沈柠依抽了几下,没能挣脱,只好任由他握着。
另外一只手就去把脉,感觉他的血气已经充盈,她都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
以她从小学的传统中医而言,固然能理解在中医里那些西方医学无法解释的玄妙之处,可是像厉容骞这样,好端端就突然贫血加发烧、剧痛的情况,除了巫蛊之术,她真的没办法解释。
“厉容骞,你没事了吧?没事了还不醒醒?”沈柠依伸手拍了拍厉容骞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