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东西，搞一个小拖油瓶子回来，真以为生孩子跟拉屎一样想拉就拉了？拿着我的工资给你儿子买这买那，还不让我吃，不要脸！」
我怼道，气得王勉直跺脚。
「行了！王珂，就当我眼瞎白供养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出去吧，别回来了！我养活你妹妹和外甥已经够辛苦了，就当……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以后结婚的彩礼钱记得拿回来，不能白养你一顿！」
我妈生气地说完，紧接着回去给我收拾东西。
王勉跟在身后得意地朝我看了一眼。
「妈，就她那点破烂收拾啥呀？跟个乞丐一样！」
我心底发寒。
这些年上学用的都是爸爸当年意外死亡的补偿金，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我拼尽全力拿奖学金和助学金，每个月生活费只问家里要五百块。
一件衣服洗到泛白穿三年，勒紧裤腰带不舍得买花里胡哨的东西，落在她眼里居然是乞丐，是破烂！
可王勉这些年闯祸打架，赔偿别人的钱都不止我上学那点啊！
她的彩礼钱妈一分没动全给她保管。
夫妻二人生孩子那一年都是无业游民，饿了就拿彩礼出去下馆子。
我妈担心他们过不好，还给他们交了一年多的房租，每个月还额外给他们三千的生活费。
就连他们生孩子也因为花光了彩礼钱，我妈出钱又出力，给她定最好的月子餐。
我太懂事，落在我妈眼里就是不需要帮助和关心的孩子，哪天伸手寻求帮助，只会被看做给家里增添负担。
反观一直给家里添乱的妹妹，家里帮她却变成了理所应当。
果然，懂事的孩子没有糖吃。
最后，我被母女二人扫地出门，行李被扔下楼散落一地。
5
调整好状态，我火速租了一个小单间，打算把一穷到底的姿态演绎到最后。
清洁工的工作暂时辞掉了，落在我妈和王勉眼里，我已经废了。
可几个月后，母女二人还是抱着孩子找上门来了。
「妈，我就知道她在装穷，有钱租这样的房子呢，听她邻居说，一日三餐都点外卖，过得够滋润的，我都吃不上三顿外卖你凭什么？」
王勉揪住我的小辫子，可劲告状，我妈被她说的黑了脸。
「你个没良心的，有钱不给我们，你知不知道豆豆的奶粉已经缩减成三百一罐的了？你一天吃外卖的钱都够你外甥换好一点的奶粉，真是败家！」
母女二人趾高气扬地坐在我的床上，嫌弃地打量着周遭环境。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一个月拿五千出来给你妹妹养活孩子，要不一次性给我一百万，就当是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但彩礼钱你还得给我，娘家收彩礼天经地义，自古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
「就是姐，豆豆可是你亲外甥啊，我们要给他最好的，这才是我们为人长辈该做的，你上这么多年学还不懂这个道理？」
狭小的单间多进来两个人就有点闷，我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我哪有钱？吃外卖是因为这里没地方做饭，钱都是借的，住的也是最便宜的地方，你们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亲妹妹，我外甥每个月少吃一罐奶粉就能给我换一个独立卫浴的房子，既然都是一家人，今天来了就给我换房子吧！」
「还有啊，豆豆以后飞黄腾达得孝敬我，毕竟孝顺长辈是千百年来的优良传统，我可是他亲大姨！择日不如撞日，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把他下个月奶粉钱给我，我要换房子！」
我理直气壮地伸出手，王勉和我妈不为所动。
「够了，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不拿钱出来，我和勉勉就不走了，从今天开始你去哪我们跟着去哪！」
我妈正说着，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我闺蜜郭美拿着棒子，带着一群彪形大汉来「要债」。
一打开门，母女二人都被这阵仗吓到。
「王珂，还钱！呦呦呦！阿姨和妹妹也在呢？不还钱就把你们都卖去窑子抵债，这个小野种也卖了，给人当黑工！」
说着，她拿着木棍上手梆梆敲了几声，浓重的眼线和眼红的口红，衬托得她更加十恶不赦。
她还特意换上了紧身裤豆豆鞋，一毁她平日的清纯形象。
我真的，我哭死！
王勉和我妈被吓到，站起来就想走。
「我们和王珂早就断绝关系了，我不是她妈，勉勉我们快走。」
我一个滑跪过去抱住我妈的腿。
「妈，求求你救救我，也就四五万，不多，你帮我还了吧，不然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妈惊恐地想挣脱，可我死死抱着就是不撒手。
「姐姐你就别给妈添乱了，实在不行你去裸贷！来钱的方式多了去了，可别连累我们！」
我妹早就跑出门外催促着。
情急之下，我妈一脚踹在我的胸口，刺痛感袭来我疼得倒在地上，二人趁机离去。
「王珂，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断绝母女关系，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她临走又说道。
二人消失在楼道后，郭美心疼地把我扶起。
「这样的家人，要是我一个月赚两三万我也不告诉她们，太不是东西了，要不然我去你家里闹一顿，彻底给他们个教训！」
我摇了摇头，做这些远远不够，我要把她们逼上绝境，彻底断绝她们吸我血的后路！
后来的四年多，我时不时回家哭穷，每次都被我妈拿着扫帚打出家门。
母女二人为了躲我，居然连夜搬家，电话拉黑。
整整三年，我都是一个人在出租屋过的年。
也正是因为这三年的清闲，我没日没夜写稿子，攒下一笔不小的数目。
很快，就到了王勉她儿子上贵族幼儿园的时候。
6
上一世的亲事是隔壁王婶给介绍的，她本意是介绍给我妈，毕竟两人年纪相仿。
可这母女俩居然打上了我的主意，只因我是大学生，那个老东西愿意多出十万的彩礼钱。
我妈提前十来天和我打电话套近乎，最后以有办法替我还钱为由叫我回家。
果不其然，贾老头已经到了。
我一进门，我妈破天荒过来亲昵地挽着我的手。
「这就是我家老大，小柯，你不是为了欠的几万块发愁吗？妈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贾老头之前做小生意攒了不少钱，只要你嫁给他彩礼三十万呢！」
「是啊姐姐，这几年我和妈被你那些债主四处追债，迫不得已东躲西藏的，如今豆豆马上上贵族幼儿园，光学费就五万块一年，看在我和妈因为你背负这么多的份上，你就嫁了吧，你不也愁你那些债务吗？」
王勉抱着孩子在一旁劝说。
我差点忍不住笑，哪来的债主逼债？上一次不过是做戏给她们看。
王勉为了给儿子凑学费这种谎也撒得出来。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朝贾老头抛去一个媚眼。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为我还那上百万的债务？太好了，我终于有救了，那些债主不是人啊！他们天天上门逼着我卖身，就连我睡觉都守在我身边怕我跑掉，妈，妹妹，你们真的是太贴心了，我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贾老头忽然剧烈咳嗽，满脸不可思议。
「什么？上百万！你们不是说就四五万？」
我妈僵硬地笑着，狠狠瞪了我一眼。
「哪有哪有？这孩子，我是她亲妈我还不知道？就四五万，听她瞎说呢！」
说着，她走近我身边暗戳戳开口。
「你的户口还在家里，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嫁，反正你也欠了这么多钱，就是一个废物，牺牲一下让你外甥上个好学校，豆豆才是我们家的未来！否则，不管你跑到哪，没有户口我看你怎么结婚生子！」
我彻底心灰意冷。
二人坐下欢天喜地地谈论起婚事。
「婚礼能简就简，我大姑娘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要不干脆别办也行，把钱省下来给我家豆豆买几身新衣服，你不知道我大姑娘可喜欢我这个外甥了！」
我妹得意洋洋走过来看着我，眼神满是炫耀。
「姐姐，上大学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从小最看不惯的，就是周围人拿我和你作比较！不过没关系，你得到了荣耀，可我得到的是妈妈全部的爱呀！想当初我办婚礼，妈妈选的可是最盛大的酒楼，生怕我受委屈，不过你也是活该，早点想清楚养活我和豆豆，妈也不至于把你嫁给这有一个糟老头子。」
呵呵！上辈子我倒是养活你们了，结局不都一样？
我的眼神冰冷无比地看向她，吓得她猛地一后退。
「你看什么？这都是妈的主意，要怨就怨咱妈！」
「咚咚咚！——」
有人激烈地敲着门，王勉放下孩子打开门，忽然惊呼一声。
「哎呀，追债的来了！」
贾老头自信满满地从兜子里掏出一沓红色钞票放在茶几上。
「小柯的钱我替她还了，以后别来找她麻烦。」
郭美用棍子把钱扫在地上，恶狠狠道。
「死老头你侮辱谁呢？就这点钱不够利息的！拿出一百五十万，否则你们都得——死！」
她边说，边用棍子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身后的彪形大汉立马捶胸顿足学起猴子叫，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听到这话，贾老头默默捡起地上的钱，拿着包离开了。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回见！」
我痛哭流涕跟了上去，倚在门框上。
「别啊老贾！你不是说好替我还钱吗？不就是一百多万，对你一个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老贾，你是风你是电你是我的老宝贝儿啊，替我还钱，我就嫁给你！」
声音之大响彻整座楼。
吓得老贾楼梯都来不及走，直接从二楼窗户上一跃而下。
今天这话不仅是吓唬他，也是为了让整栋楼的人都知道，王家大女儿欠债不能娶！
看谁以后还敢给我说亲。
房间里，郭美怀着私人恩怨实施报复。
「不还钱？那就给我砸！」
里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锅碗瓢盆凡是能碎的都被砸个稀巴烂。
我妈吓得抱着孩子和王勉缩成一团。
临走，郭美脚蹬豆豆鞋，一脚踹飞豆豆手里的玩具枪，伸出中指指着他。
「小杂种，你大姨再还不上钱就把你卖了！长得跟土豆似的又黑又小又丑，基因呐！」
说完这句，她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
临走，她向我投来一个「咋样？还满意吗」的眼神求表扬！
我背过身子，生怕我妈看见我压不住的嘴角。
家里一片狼藉，气得我妈扬起手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真是被你气死！」
我转身，啪的一下给了王勉一个巴掌。
「我真是被你气死，要不是为了给你养这个小杂种，我的工作至于定不下来？有了工作我至于欠这么多钱？」
「妈！你看她，居然打我！」
王勉抱着孩子哭起来，我妈气得差点摔倒，而后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尽管闹得这么难看，可母女二人说了我一顿，还是把我留下吃了晚饭，还说三年不见，今天就让我在家住，叙叙旧。
我顺势留下来，还出去买了一个新的玩具枪给豆豆。
晚上，见我妈的房间亮着灯，王勉在里面和她偷偷摸摸说着什么。
我正要凑上去就被豆豆的玩具枪抵住脑门。
「傻逼！不给我钱，你该死，姥姥说了当初生下你就应该把你掐死，妈妈也说你没有福气，天生的乞丐命，穷酸！」
我笑着蹲下身子，一把打掉他的玩具枪。
「小杂种没人爱，黄瓜地里的大白菜！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爸爸吗？因为你姥姥让你妈和你爸离婚啦，不然你也可以像小朋友一样抱着爸爸买糖吃！」
被我的话气哭的豆豆冲进我妈的房间，指着她破口大骂。
「你个死老太婆，害我没了爸爸！你还我爸爸，我要爸爸！」
他冲过去对我妈拳打脚踢，我妈和我妹妹脸上慌乱的神色转瞬即逝。
「你瞎说什么呢？姥姥不疼你吗？你从小到大吃的穿的，哪个不是姥姥赚钱给你买的！跟你爸一个德行，没良心的小畜生！」
我妈没忍住吐槽一句。
王勉不乐意了，抱起地上哇哇大哭的孩子。
「妈，豆豆说得不对吗？要不是你当初非让我离婚，豆豆至于没人养活吗？反正我不管，学费的事你必须想办法，我家豆豆一定要最好的教育资源，将来做大官有大出息！」
说到学费，我妈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紧接着应付道。
「知道了知道了，从你生孩子以后不都是我管你，赶紧出去吧，太晚了，我要睡觉。」
7
夜晚，我翻了一个身，床边有两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
我继续装睡，二人松了一口气。
「妈，那人啥时候来？今天晚上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后天再交不上学费豆豆就没法上幼儿园了。」
王勉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知道她晚上听见没，放心，我早联系好了，对方给二十万呢，马上就来，免得夜长梦多，把她卖给别人当老婆一辈子种种地生个孩子，也不用为债务发愁了。」
我妈的声音响起，我的心里顿时一惊。
没想到她们晚上密谋的居然是这事！
「不过话说回来，王珂失踪了会不会被人发现？」
「怕啥？你姐欠那么多债，死了也情有可原，到时候我们再以人口失踪和那几个要债的问责，说不定还能要点钱回来，豆豆上小学的钱也有着落了！」
「你们可真是我的亲妈！亲妹妹！」
我咬牙切齿地从床上坐起，打开灯。
二人慌了神，我妈立马扑过来，骑在我身上把我按住。
王勉拿出一个小瓶子往抹布上倒着点什么，给我捂到嘴边。
意识清醒的我屏住呼吸，假装被迷晕一动不动。
二人接到一个电话后，合力把我捆起来，紧接着把我放进大编织袋里运下楼。
我心里默默数着台阶数，感觉到出了楼门后，立马按响了手链上的迷你报警器。
「滴滴滴！——」的声音响彻整个小区，不少楼层的人纷纷打开灯破口大骂。
「谁呀这么缺德！大半夜不让人睡觉！」
一阵刺眼的白光射过来，慌乱的脚步声响起，闺蜜郭美的声音传出。
「来人啊！抓人贩子！有人贩子！」
听到这个消息，街坊邻居坐不住了，下楼的声音此起彼伏。
等我被郭美从编织袋里捞出来的时候，周围站着一群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的热心群众。
他们有的手里拿着锅铲，有的拿的菜刀，有的举着电动车就冲了过来。
有的大学生举着笔记本电脑就冲下楼了！
我妈和我妹妹被几人合力制服，身边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
「王勉她妈？小勉？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熟人王婶看清楚以后疑惑了，可她手里挠痒痒的捶背棒还没放下。
还好我察觉她们忽然让我留宿不怀好意，让我闺蜜提前埋伏在楼下。
至于报警器，是因为我一直独居出于安全考虑，没想到真被我用上了。
我顺势坐在地上大哭。
「妈，妹妹！你们为什么要拐卖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亲人啊，就因为我不帮着我妹养孩子，就把我卖给村里的老光棍当老婆，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豆豆一个学期学费就五万呢，我上哪去弄这么多钱？我还欠债呢！以前一个月一千八的工资全给你们还把我赶出家门，这四年我喝过你们一口水吗？一见面又想把我嫁人又想把我卖了，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两句话，让邻居纷纷指责起来。
「太不是东西了，都是自己女儿，真是偏心到屁眼里了！」
「当初小柯工作需要打点王婶子就装穷，害的孩子没找到好工作，却给二女儿白白养了四年儿子，真不是东西！」
王婶也没忍住骂道。
不一会儿，警车的声音响起。
我从送给豆豆的玩具枪上，取下自己提前放好的录音笔交给警察。
上面清楚记录了母女二人是如何计谋拐卖我的。
甚至还偷听到了她们之前，为了给豆豆报早教班，密谋拐跑了王勉的一个酒吧做陪酒女的好朋友。
因为是不良少年，家里人也不上心，失踪两年了也没掀起什么水花。
等那个女孩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大小便失禁，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每天供那些老光棍取乐。
8
我妈和王勉拐卖人口犯罪属实，很快就被判刑。
法律介入后，我顺利和二人断绝关系。
取出卡里的百万存款，我订好了离开的机票。
走之前，我穿金戴银去牢里看望了二人。
王勉看见我风光的样子，咬牙切齿咒骂我。
「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把钱藏起来，不给我和豆豆！要不是你，我和妈也不至于犯罪，王珂，你真是心机深重！」
我妈满脸乞求看向我。
「小柯，妈知道错了，可是豆豆还小，不能给他爸那个禽兽啊，你就发发善心养活他吧，我们一出狱就会接他回来的，孩子是无辜的！」
我冷笑地摇了摇头。
「我就是养条狗也不会养他！」
「你这个白眼狼，我供养你上大学，就当是你给我报恩！孩子必须你养，送豆豆上最好的学校，否则我出去就告你！」
「抱歉，你已经不是我妈了，况且——」
我扔出一个账本，是从她柜子里找出来。
看见这个发黄的账本，她神色不自然起来。
「爸爸当年意外补偿金五十万，你供养我上学花了不到五万，这些年我夜以继日学习，进的学校都是收费很低的公立学校，因为成绩多次减免学费，我还拼命拿奖学金和助学金，为的就是给家里减轻负担！」
「可你呢？王勉闯祸打架，光是赔偿就不止五万了吧？白纸黑字记录的清清楚楚，爸爸留下的五十万你给她砸进去四十万！至于我花了你的五万，我帮你补偿给那个被害的女孩了，就当做回报你给你积德，以后，再也不见！我没有你这个妈！」
说完一切，我妈哑口无言，身边狱警的神色都对我充满同情。
转身的时候，身后响起她的哭喊声。
「小柯，妈妈对不起你！可哪家不是偏心那个过得不好的，你这么有本事还能上大学，可你妹妹高中毕业没有能力生活啊，妈妈错了，豆豆真的不能没人养！他那个爸爸不是好东西！」
墨镜一戴，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之前，我特意去看了豆豆。
他爸坐在麻将桌上搓麻将，身边靠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低胸装的女人，是他爸爸新娶的老婆。
豆豆蹲在一堆沙子面前，手里五毛一根的棒棒糖沾上了灰尘。
他生气地扔进土堆，气鼓鼓地去找他爸。
「这根棒棒糖脏了不好吃，我要吃奶酪棒！给我买！」
「啪！」
他的后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爸瞅了一眼继续牌局。
「你个小杂种，真难养活，想吃去牢里问你妈要去，我可没钱买！二条！快快快！」
夫妻二人只顾着输赢，豆豆的哭声直到我的车开出很远都能听见。
下飞机后，我来到一个美丽的南方小镇，租了一间小院子，养了一只大金毛，真正做起了自由职业者。
过往的一切都结束了，余生，我只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