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砰得一声,院子里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落在了地上,然后就是老两口惊恐的呼喊。
老太太哆嗦道:“他,他,他站起来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站起来了?不会,不会是那个女人的魂魄上了他的身了吧?”
老头子立马道:“少自己吓唬自己,他是咱们的儿子,怎么可能被那个恶女人占据了身体,我看是那个女人在咱们家里撒野,柱子看不下去,回来教训这个臭婆娘了才对。柱子,快点把这个臭婆娘掐死,赶紧掐死她。”
院子里边响起了砰砰的声音,像是一个不穿鞋的人,光脚在地上跳着走,这声音,是僵尸在朝着房间里边跳吗?
“啊!”郑大柱妈惊呼一声,赶紧朝着房间里边跑去,但是,房间门窗的玻璃都已经全部碎了,房间里边也跟外边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大柱爹还在后边喊:“跑什么跑?是自己儿子回来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连自己儿子都怕,女人就是女人,永远也不要指望你们有出息。”
听声音,大柱爹好像还朝着那个僵尸迎了过去,结果,刚跟僵尸拥抱了一下,就撕心裂肺的惨叫了起来,也不知道被僵尸咬到了哪里。
大柱爹大声的叫着救命,但是,这深更半夜的,听到这么恐怖的呼救声,邻居们只能是赶紧把自己家的门窗再次锁紧,绝对不会出来多看一眼的。
张川还故意的看了我一眼,看到我一脸无所谓,自己也感觉无趣,也就收了神通,两指夹住四根点燃的香,一个用力,直接插在了地上的泥土中,然后张川就迅速的站起来,退到我身边。
“一会儿郑大柱就会出来,咱们只要跟着他就行,他八成是会去后山的。”
我点头表示同意。
“你不怀疑我是在忽悠你,让你跟着郑大柱的尸体绕圈子吗?”张川又看了我一眼。
我也没搭理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郑大柱家的门口。
山村里边的大门并不是特别的结实,几个力气大的人一起用力就能给推倒,更不用说起尸后的玩意儿了。
哐哐几声,大门剧烈的震动了几下,直接朝着外边倒下了,然后,穿着寿衣的张川从大门里边跳了出来,跟电视里的僵尸一样,两手向前平伸,一蹦一跳的朝着后山去了。
(卧槽,我是真傻眼了,这,还真特娘的起尸了,虽然跟墓穴里边的那种起尸并不一样,只是有鬼魂附着在了死尸身上,并不是真的尸体有了执念,但是,这个效果跟起尸太像了。
怎么会这样?张川说会起尸,郑康担心会起尸,然后,就真的起尸了,这具尸体就跟特意为了配合他们两个,专门起来蹦跶一圈一样。
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哪怕手上有个罗盘,我都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就是只能感知郑康的感知,一点多余的信息都没有,连跳出郑康的视角都不能。
这个村子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来这里后,我变成了郑康,要经历郑康身上发生的事情?
是这个郑康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这个村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再次想起我和铁明康经过这个村子时的情况,铁明康在开车,我坐在副驾驶,我们两个是同时都在看着路的,但是,我们还是两次看到了同样的村子,看到了同样的学校,我们俩被鬼打墙了。
大白天的,铁明康一个曾经上过天阶的天才少年,我一个玄阶的准高手,愣是大白天的被鬼打墙了,当时我们的猜测是,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而且,都不是正常死亡,所以,才会有如此规模巨大的怨气,才能连我们这样的人都迷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迷惑我们两个,如果他们是追兵或者守将的话,困住我们之后,直接干掉我们不就可以了吗?不论追兵还是守将,都是希望我死的吧?
他们把我弄到郑康身上,让我看郑康的故事,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他们害怕承担杀死我的因果,所以想让我被这群怨鬼弄死?可只是看别人的故事,我又怎么会死?
越想越糊涂,想不明白郑康的事情,也想不明白我自己的事情,以前还能跟铁明康唠叨两句,但是现在连个可以唠叨的人都没有了。
我在郑康身上已经过了两天了,也不知道这两天在真实的世界里具体是多长时间,如果超过了三天,那么,我脑子里的那个妖邪,会不会在我魂游鬼村的时候,就直接用物理手段把我的大脑给干掉,那样我就算魂魄完好,也没有依托了。
妈妈的,难道他们把我引进这个鬼村,是为了困住我拖延时间,想要活活把我拖死?
越想越郁闷,想要赶紧从郑康的身体里面出去,但是,我就像自己就是郑康一样,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离开,而郑康是2008年的人,我也不可能跟他进行沟通。
僵尸跳跃的并不快,郑康和张川在后面跟着的时候,还能抽时间回头看一眼身后,村庄的灯火越来越远,终于变得比天上的星光更加的模糊,我精神也有点恍惚,如果我和铁明康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些灯火里的人也都已经不在了,包括那一群抢冥币的,看热闹的,包括张婉婉,包括郑大柱爹妈和儿子,包括旅店老板,所有我在这村子里看到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想到这些,我真是心底里发凉。)
“康哥,猜到这个僵尸要去什么地方了吗?”张川道。
我说:“不知道。”
张川道:“也是,你这么多年不在村子里,村子里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但是,宛晓萌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你不是总怀疑你身边那个女人被宛晓萌跟上了吗?”
“这具尸体要去的地方,跟宛晓萌有关系?”我惊讶道。
张川道:“没错,村里人给宛晓萌立了个衣冠冢,就在前边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