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儿吗？”我皱眉道。
不是我装糊涂，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曾经辜负过一个准备嫁给我的女人吗？
去恨山的时候，我在幻觉里出现了拜堂的场景，在叶家的时候，幻觉里看到了洞房的场景，但是这些场景都是很恩爱的呀，我不至于最后辜负了那个女人吧？
我连上辈子是怎么踩死这么多空心菜的我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了，也没人告诉我我上辈子到底都干啥的，这就有人来找我算账了，你说这事儿多闹心。
一下子欠了这么多的空心菜，还是踩踏性的伤害，我上辈子难道是个杀人狂吗？就算是杀人狂，也杀不了这么多人吧？再说了，古代有没有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能害死这么多人的，怕是只有战争了。
战争，对，战争，以前我看到的幻觉里边，也是出现过战争的，难道我会是战争的参与者或者发起者？我会是这样的人吗？一个人就算是轮回转世，就算是什么都变了，至少还是会保留一点本性吧，我如此痛恨战争，如此痛恨杀戮，上辈子不可能会是个好战的人吧？
在我脑子里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前的女人已经不屑的笑了：“帝君呀帝君，你还真会装糊涂，居然还靠轮回转世来装糊涂，你觉得你不认账，这笔账就能这么过去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听她这么说，我自然就不高兴了，正色道：“我真的没有要装糊涂的意思，也没有装糊涂的必要，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把当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如果真的是我错了，我就给你道个歉，如果是有什么误会，那咱们说开了之后，各走各的路就行了。”
我都有点惊讶，我现在的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好，遇上这样的场面都不慌，我现在可是被一个女鬼和好几千活人围在了中央，说是插翅难飞都不过分，就算我真的能飞起来，这个女鬼也能把我拽回来。
女人冷笑道：“说出来？你让我怎么说出来？你是打算再伤害我一次，再侮辱我一次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样的事情，每回忆一次，就是一次寒彻心底的伤害，你是觉得我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吗？还要继续一遍一遍的提醒，一遍一遍的强化，是吗？”
女人是真的很生气，因为气愤，她的鬼影都开始恍惚，本来是一个鬼影，但是晃晃悠悠，居然一会儿就变成了七个，而且七个鬼影还是成包围装，把我围在了中间，这是真怕我跑了呀。
我也是无奈了，我又不知道当年怎么得罪了她，可她又只说跟我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怎么都不说当年有什么恩怨，这让我怎么办？难道最后只能通过武力来解决吗？
这么多人，这要是开打，不论我能够杀死多少，最后我都是一个死，死后还要背负妄杀众生的因果，所以，今天这一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打的，我不想再伤害这些无辜的空心菜，也不想让自己背负更多的因果。
就算他们这次轮回转世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寻仇，他们这一世也都是普通人，我没有办法对着这么多的普通人大开杀戒。
“你装什么慈悲？你又要用你这悲悯的眼神来欺骗这个世界，来骗我为了家国牺牲吗？够了，够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收起你的善良，收起你的悲悯，我已经为这些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女鬼嘶吼着，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现在的眼神是充满悲悯的吗？或许是吧，我只知道我现在面对这些包围我的人，并不恐惧，也不憎恨，至于是否悲悯，我也不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向这些包围我的人出手？我为什么不能攻击他们，是因为因果和功德对我造成的压力，还是我真的觉得他们无辜，我也说不好，如果没有任何制约，我是不是也会疯狂的杀戮，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反正我现在没有办法直接用自己玄修的术法跟他们展开战斗。
我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意提我跟你之间的过去，那么，说说这些空心菜吧，他们和空心婆婆是什么关系？空心婆婆为什么要带着他们来找我讨债，我又是怎么欠下这些人的，你既然和空心婆婆一起出现在地府的路上，又一起来找我讨债，那么，我跟空心菜之间的恩怨你也是了解的吧？”
鬼影冷笑道：“怎么，帝君，你连这些都忘记了吗？”
我只是平静道：“你难道觉得我像是在说谎的吗？我已经轮回转世了，我连自己上辈子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自己上辈子都做过什么，你们就算是要找我报仇，就算是要我死，你们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吧？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帝君，你还嫌我的罪孽不够，又想要骗我吗？”鬼影依旧没有要诉说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道“怎么又成了我骗你了？你不愿意说你自己的故事，是因为你要保护自己的尊严和隐私，那么，这些空心菜的事情，你又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也是为了保护这些菜的尊严和隐私？”
鬼影颤抖了一下，沉默许久，再说话时，居然带了哭腔：“帝君，你也知道什么叫尊严和隐私吗？看来你这一世没白活，你终于算是明白了点，终于活得像个人了，不再那么坚硬如铁，不再理智的像个石头人。帝君永远是对的，尤其是那些已经被事实证明了是正确的事情，难道我还能再在这里说什么是非？颠倒黑白，摸黑帝君的功德，这样的罪过，我背负的起吗？”
我也只能是心理默默叹气，说来说去，还是一点实质性的信息都没有，这个鬼影好像对抒发感情有什么执念，一直在表达自己的情绪，完全不肯讲述当年的事情。
“美女，你都过来杀我了，杀我的因果你都背负的起，难道评论几句过去的事情都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