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帮你拿吹风机,你看你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韩梦瑶颤巍着身体起来,虽然喝了酒但动作还是很敏捷,她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那一头黑色的头发在她的手中变得轻盈了起来。
她的身体还带着酒精的味道,池应禾居然觉得不讨厌,甚至,有些心动的感觉。
韩梦瑶把他的头发吹干,把吹风机往旁边一丢,自己又重重 的躺在了床上,轻吐了一口气,池应禾还有些晕乎乎,坐在旁边,头发上还有她触摸过的感觉。
他盯着她的脸,心里有种要探索她内心的冲动,便哑着声音问道,“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明眼人早都看得出来了吧,他居然才反应过来。
韩梦瑶的眼睁开,盯着天花板看,但是,又在那里没有任何的焦点,所以也没有什么能入她的眼。
“之前是有,但是我觉得,以后不会有了。”
以后,自己就不会再为这种事情难过了吧,韩梦瑶轻扬唇角,本来是一个很轻松的笑容,可池应禾却觉得这个笑容很沉重。
他轻叹了一声,韩梦瑶盯着天花板看 的眼神突然转移到他的身上。
目光缥缈,盯着他,居然被韩梦瑶盯得心里一阵慌乱,脸也微微发烫。
女孩发红的脸是她最好的胭脂,那关于男人发红的脸,这该怎么解释?
韩梦瑶鲤鱼打挺,快速的起身,池应禾只闻到了一股带着酒精味的幽香,眼前便多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挨着自己,好近,好近。
韩梦瑶挽唇,露出一个笑容来,那自带邪魅的笑容,让池应禾内心一怔。
“你,挨得我太近了。”
池应禾的声音略微颤抖道。
韩梦瑶的笑意更深,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远离池应禾,反而是靠近了他几分。
池应禾心惊。
“嗯?”
“你……”
可是,韩梦瑶的唇已经覆盖在了池应禾的唇瓣上,池应禾只感觉这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一时间,脑袋变成了空白,无法思考问题。
韩梦瑶已经抽离开来,可池应禾依旧呆在原处,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的,而且还一动不动。
韩梦瑶看着他 的这个样子,躺在床上,忍不住狂放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是说喜欢我嘛,不是一只要和我在一起吗?怎么,你以前没有谈过恋爱?”
被调戏的某人脸确实发红,他的眸看向那个笑得恣意的女人,心里躁动不安。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
韩梦瑶大笑道,“那,我们要不要来做一点坏事?”
池应禾只觉得口干舌燥,吞吞口水,身子后移一步。
“什么,坏事?”
他站起来,可能是床太软,身子歪了一下,差不多要跌倒在地上。
其实,要骗一个男人的心,也不是那么的难,韩梦瑶躺在床上,垂下眼眸,眼睑覆盖下,那眼神黯淡了很多。
“没什么,只不过,今晚你睡沙发,我睡床。”
韩梦瑶的笑漫不经心,似乎什么都可以无所谓的样子。
池应禾耸肩,转身,又往浴室走去……
唐宇墨把唐芷夕带到那公寓里,唐芷夕把鞋子脱得远远的,要唐宇墨从车子里抱下来,往她的卧室走去,刚才在车上,她吻了他,所以在唐芷夕的脸上,还带着红晕。
“哥哥,你抱我进去。”
她抬眸,就可以看到唐宇墨那俊逸的脸,她的脑袋轻轻靠在唐宇墨的胸口,柔声道,“哥哥,要是一直能够被你这么抱着,多好。”
唐宇墨的眼沉了沉。
卧室里,他把人放在床上,给唐芷夕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
唐宇墨转身要走,唐芷夕却起身拉住他的手腕。
“哥哥,我想你留下来陪我。”
唐宇墨顺着那白皙的手臂看到那张有些陌生的脸,他最终,还是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几年不见,大家都有了些变化。
唐宇墨转身离开,只剩下暖黄色的灯光下,那张有些苍白的脸此时变得恐怖了起来。
她紧紧拽着拳头,眼角滋生恨意。
唐宇墨没有走远,坐在院子里,旁边就是玻璃房,房间里有一个秋千,没有人推它,它就静止在那里。
很安静的样子。
唐宇墨的家是在都城,但是三年前,唐芷夕从家里出走,他拒绝接手家里的公司,脱离了家庭,出来找人。
听说唐芷夕来了这边,但是他没有找到,于是便买了里樱别墅作为他的落脚点。
以前在家的时候,唐芷夕喜欢秋千,他在办案的时候发现了这处好住宅,于是便买了下来,给唐芷夕准备玻璃房,准备秋千,以期往后找到她,就把这里给她住。
他是找到她了,可是居然是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
是的,秦天明是被唐芷夕给杀死的,因为他以前欺负过她,所以在她看到秦天明躺在沙发上毫无反抗力还口出污言秽语调戏她的时候,唐芷夕忍不住了,于是便把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等她住手时,秦天明已经没有了呼吸。
唐芷夕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起来,全部的覆盖在自己的身上,也把脑袋包裹得紧紧的,她蜷缩成一团,内心的恐惧感让她想要有谁来保护自己。
小时候,她也是被当成公主一样宠爱着,想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母亲身前好友把她领养,从此以后,她改了名换了姓,成为唐芷夕。
在唐家,有一个比她还要大上好几岁的男孩,开始的时候,老欺负她,后来,他保护她,再后来,他们会牵手,会接吻,会和对方分享彼此的心事。
在唐芷夕十八岁的时候,她成人礼party结束之后,她喊了多年的妈妈的女人喊她谈话。
“芷夕,你在我们家也已经很多年了,我待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宇墨是你的哥哥,你们不可能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够离开他。”
“我不 想和哥哥分开。”
“那我只能把你送走了。”
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女人,第一次从她眼神里看到厌恶。
唐芷夕永远也忘不了那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