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睁开眼时,有种头痛欲裂之感。
不过当发现自己怀抱一块滑腻无比的温玉,似乎还以铁杵抵玉孔,想要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时,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骤然凸起,同时毛孔也悉数炸开。
那点头痛的感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他不敢动!
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敢动。
既怕擦枪走火,也怕惊动怀中美女,被镣铐加身。
他很懵。
怎么睡在一起了,还什么都没穿?
难道说……
他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梦中他忙了半宿,只为追逐那道光,甚至一度献祭自己,但最终还是没有得逞。
现在看来,那哪里是什么光,分明是桃花源!
丢人啊!
大禹为了天下苍生三过家门而不入。
他这是醉得稀巴烂,三临桃源而入不得。
不过,这同样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没有酿成大错!
他又不是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能为了图一夜之爽而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只是他喝醉了,闻必晴并没有喝醉啊!
她怎么会不着寸缕地和他躺在一个被桶里?
十指微抓,他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依然在演戏。
这房间里有摄像头?
咦!
这手感……
刘昊又情不自禁地抓了抓,随后便有低吟声响起,闻必晴还不由自主地扭了几下身体。
这可要了他的老命!
他于喉中沉吼一声,慌忙往后缩了缩,双手还是不敢动。
因为已经有一只玉手覆在上面,好像并不想让他挪开。
此时此刻,刘昊算是亲身体会到演艺圈为啥那么乱了。
别的不说,正常的男女演员演这种戏,就是再克制,也很难不产生生理反应吧?
他都经过嫂子那般“洗礼”了,也醒酒了,闻必晴只是稍微动了动,他就忍不住想要将屁股一撅干坏事了。
唉,兄弟命苦啊!
老是遇到这种苦逼的事儿。
进又进不得,退也不好退。
暂时只能这样保持着。
约莫半个小时后,闻必晴终于醒了。
察觉到身前的那双龙爪手,又发现自己还给按着时,她羞得都想钻床底了。
怎么回事?
这是睡了多久!
她怎么还在一个大男人的搂抱下睡得那么死?
一定是这段时间一直高强度地工作,太累了!
对,一定是这样!
感到后背被一阵强有力的心跳撞击时,她恍然意识到刘昊已经醒来,不仅脸上,就是身上都迅速染上了一层春晖,映得她的皮肤格外勾魂。
刘昊窥一隅而知全身,竟鬼使神差地将已经后缩的下半身又贴了上去。
“你!”
闻必晴怔了一下,臊得无以复加。
在想起这出大戏还在进行中呢,她又立即逼迫自己进入状态,猛地向后一撞,大声道:“你这个废物,昨晚折腾了那么久都不行,今天还想试?做梦呢!”
说完,她探出藕臂捞起浴巾,然后于被中裹好身躯,麻溜地闪进浴室,愣是气得不给刘昊看到半点春景。
“咝!”
刘昊蜷缩着身体,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时也郁闷得紧。
真不是他不行!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喝那么多酒,都会成唐僧。
况且他还没当唐僧,动过手脚乃至嘴,就差临门一脚了。
其实连他自己都被昨天那喝酒的状态给惊到了。
以前他虽然知道自己家族基因强大,很能喝,但是能不喝就不喝。
酒又不是啥好东西。
喝那么多干嘛?
自从和韩莉那帮女人敞开了喝以后,他体内的酒基因好像被彻底激发了。
这次整得跟开挂似的。
什么醉生梦死,都被当水喝了。
只是副作用也大。
头痛就不说了,这特么占了闻警官那么大的便宜,如何善后?
正在乱七八糟地想着呢,敲门声传来。
他连忙穿上衣服打开门。
一个男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进入道:“先生,您现在已经是咱们会所的贵宾了,这是我们送您的礼物,还请您笑纳!”
他把门关好后,将盖在小推车的布一掀,只见上面放了许多金砖。
估计价值一两百万。
想起闻必晴说这帮人最近在疯狂拉人入伙,刘昊笃定自己昨天喝服了逍遥散人,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遂万分急切地拿起几块金砖,两眼冒光道:“这这这……成为你们的贵宾,还有这么多金砖拿?”
“当然不是!”
男服务员扭头看了眼浴室道:“还是等那位出来,咱们详谈吧。”
刘昊财迷心窍般不停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
“不知先生对咱们会所的服务满意吗?昨晚睡得还好吗?”
“满意!好好好!”
“看来先生这是抱得美人归了?”
“这个……”
抬头看到男服务员脸上浮着一股浓浓的促狭笑容,刘昊知道自己不行已经通过监控而远扬了。
他装作难为情地挠了挠头,然后自吹自擂道:“那必须七进七出,杀她个丢盔弃甲,屁股尿流!说起来,还要感谢逍遥散人,要不是他给开了这总统套房,我在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下,也没那么大的干劲。”
“你就可劲吹吧,也不知道谁刚才被骂废物了!”
男服务员暗笑一声,连忙道:“那就好,那就好。”
等了好一会儿,闻必晴穿着浴袍,迈着大长腿走出来了。
看到小推车上的金砖,她也是赶紧拿起几块道:“这是哪来的?”
刘昊笑道:“送你的,喜欢吗?”
“呸,废物!一看就是在借花献佛!”
闻必晴无比幽怨地剜了他一眼后,看向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开始PUA了:“两位想今后一直住总统套房,并且拥有比这更多的金砖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当然想!”
闻必晴更是极为夸张地拽住他的衣袖道:“求带我们暴富,只要能赚钱,啥都好说!”
“什么都愿意?”
“你不会想向我证明天下男人也不都是废物吧?”
“姑娘可太幽默了。”
男服务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然后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道:“既然想暴富,又都是聪明人,如今还是咱们会所的贵宾,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只要你们考虑好了,那就把它们吃了,算是纳个投名状。放心,不是毒药!”
呵,不是毒药?
那个药字很多余吧!
刘昊看了看药丸,又掂了掂手里的金砖,似乎颇为纠结。
闻必晴干笑道:“那个,你们这赚钱的路子太宽了,只是有点突然,能不能让我们稍微商量商量?”
男服务员摊手道:“当然没问题!”
她接过两粒药丸,一把将刘昊拉进浴室。
两人叽叽哇哇了几分钟,随后走出。
刘昊十分激动道:“你……你能保证咱们今后都有这么多金砖拿?最近风声很紧,可别被抓了。”
“放心,咱们主打一个随缘,也松散,多劳多得,不过干预你们的日常生活。”
说到这,男服务员话锋一转道:“不过,如果有人敢背叛,那就要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
“而且不是我吹嘘,如今整个汉元都是我们的地盘,听我们的大官更是多的是,不然我们也不敢去发这种财。”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干!”
“把东西吃了,然后随我去培训,你们可是被重点培养的对象,稍后都会被给予相应的编号,我们不需要知道你们的真名,甚至不在乎你们以前是干啥的,只要你们上道,为我们多赚钱,那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这个好!”
刘昊二话不说,把白色的东西给扔到嘴里,咽了下去。
闻必晴同样如此。
男服务员很满意,带着他们到地下停车场,随后走进一家汽车维修店的小房间内,按了下按钮,地面的瓷砖竟同时向两边移动,紧接着一个入口便出现了。
跟着他拾阶而下,他们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装修得很精致,共有六室三厅两卫的地下场所。
不用猜也知道,违建!
里面有十几人正在接受培训。
只是他们俩是和另外三人一起接受的培训。
培训的内容也是不一样。
他们是被当作锺子培养的,主要是拉人入伙,生根发芽。
其他的那些都是贩毒链上的“推销员”。
短短半天的时间,培训师就灌输了大量的内容。
一男一女两个培训师都很擅长PUA。
贩毒这种活该被天诛地灭的行为,也能被他们给说得天花乱坠。
按照这么个趋势下去,刘昊估摸着他们后面肯定会说做得好能够像刘半仙一样,得上天垂怜,修成道果。
扯淡啊!
可世间就是有这样的牛鬼蛇神,随便披上一件漏洞百出的外衣,照样吸引很多人。
哪怕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培训到晚上八点多,刘昊和闻必晴除了被告知明天继续外,还各领到了一张消费卡,说是按照金砖的价值,把等额的钱财都给存进消费卡中了。
这只是见面礼。
后面他们将得到专属银行卡。
回到一楼,刘昊搂着闻必晴狂刷消费卡,怎么奢侈怎么来。
这估计也是会所希望看到的。
取之于会所,花之于会所。
他们赚大发了!
没过多久,逍遥散人又邀请他共饮。
他索性撇下闻必晴赴邀,而且绝口不提入伙的事。
这让逍遥散人很高兴。
酒足饭饱之后,又要让人给他安排总统套房,但被刘昊拒绝了。
昨晚他和闻必晴都已经坦诚相对,还缠绵那么久了,如果那总统套房里的摄像头还在,他们俩岂不是真要天雷入地火了?
还是自己掏钱,正常开间房看看吧。
他到前台刷了卡,然后带着闻必晴一起来到四楼。
五楼是会所的禁区,别说他们,其他人也没法涉足。
据说是专门为那些大官准备的,有直通的电梯。
用房卡打开门以后,闻必晴快速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摄像头,松了一口气。
她也紧张。
其他的她都可以继续演,唯独这床戏真的不能再演了。
昨晚对刘昊主动那会儿,太折磨人了。
她还从未和个大男人那么亲密过,那种感觉让她到现在都不敢回想。
因为一想就彷佛有万千只蚂蚁在体内乱窜。
刘昊也是卸去紧绷的神经,往床上一倒道:“我本来还以为最起码得再来个一两次,才有可能打入他们内部,没想到直接被重点培养了。”
“幸亏你准备充分,提前备好了替代药丸,不然那玩意一吃就上瘾,咱们难道要先吃再戒毒?”
闻必晴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能喝,事半功倍了?我在决定潜入之前,根据手头掌握的一些零散线索,知道他们贩卖的就是这种毒品,而我们警方也有特制的伪装品,可以应付。”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搞得这么松散,想来是太着急扩张了。虽然你我都提前向领导请了一天假,明后天又是周末,咱们还有时间,但如果你想把这把火烧向刘半仙,甚至更多人,时间依然很紧迫。”
刘昊明白她的意思。
按照这趋势下去,逍遥散人贩毒的事很快就能收网了。
但恐怕无法将这股以刘半仙为核心的势力一网打尽。
更别说那些和刘半仙来往甚密的官员了。
想要扩大战果,还需要动脑子,走捷径。
殊不知,捷径他已经想好了。
逍遥散人接连两晚找他喝酒。
两人也是越喝越“投缘”。
不妨利用他,去摸刘半仙其他三个徒弟的底。
现在王大牛每天都能自由出入会所。
一旦掌握了另外三人的犯罪线索,他都可以让王大牛去查。
还有,五楼是禁区。
如果能够通过逍遥散人知道禁区招待过哪些官员,甚至掌握第一手资料,那妥妥的撒手锏啊!
眼下也随时都能用得上。
今天在会所里大肆挥霍的时候,他有和王大牛碰过头。
据他所说,慕雨婷已经配合蜜桃臀书记,暗中发动一些市民还有媒体记者,对宏运天然气这些年存在的问题旧事重提了。
相信经过舆论发酵后,下周一市里就会成立调查组,对宏运天然气公司进行调查。
这必然会查到该公司在广衡县的分公司。
到时候那个一口咬死慕云婷瞒报的齐副县长会不会松口,倒是其次。
因为按照他和慕云婷的设想,他们在县级层面真正的目标另有其人。
一旦那人被拿下,针对白承斌的总攻就可以发起最后的号角了。
不过,这些也不好跟闻警官说。
他只把自己准备充分利用逍遥散人的事,告诉了闻必晴。
闻必晴点头道:“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么个意思。接下来两晚对咱们很关键,一定要抓住!”
听她这么说,刘昊不由地望向她那圆鼓鼓的身前。
闻必晴俏脸微红,当即背对着他道:“有些话一直没有来得及说,看来有必要说一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铲除这些天杀的毒贩,我知道你也会这么想,但还是恳请你只这么想。”
不然呢?
想多了纯属自我折磨啊!
刘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嗯,你先去洗漱吧。”
两人先后洗漱完,还是一张床,一个被桶,但都穿着浴袍,而且各自侧向一旁,只隔空给对方留下一个后背。
他们俩都认定今晚会相安无事!
毕竟既没有人喝醉,也不需要对着摄像头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