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你真以为有那个女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镇里横行无忌了?”
这句话几乎是白承斌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双眼欲裂,抬头纹扭曲着堆积到了一起。
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里谈笑自若的样子?
刘昊不仅不惧,还诛心道:“白主任,您刚刚是被徐威附体了吗?他只是退休,又不是丧命,即便让您捡了漏,您也没必要把灵魂都给卖了吧?”
“混账,你你你……”
“众所周知,徐威也喜欢这样骂人,看来您即使没被附体,也是徐威第二。”
“!!!”
白承斌原本提溜着一条腿,金鸡独立呢,被刘昊用言语连番暴击后,身体一歪,跌坐于地。
偏偏那只泡了茶叶的皮鞋还正对着他的嘴,彷佛梦魇般难以摆脱。
他猛地揪住自己的胸口,头昏目眩,一度以为自己得了急性心肌梗塞。
“白主任,您没事吧?”
党政办的两个干部慌忙上前搀扶,同时给借种干部贴上了“疯批”的标签。
白承斌虽然八面玲珑,但其实自视甚高。
像徐威那种土生土长,张口爆粗的官员,他是打心眼里瞧不上的。
刘昊那么说他,不亚于拿着一把刀往他身上狠劲捅啊!
他现在对刘昊的痛恨程度跟徐威比起来,恐怕只多不少!
慕云婷是风头正盛,但眼前这位白主任很快就是镇委委员、副镇长了,以他和镇委书记、镇长等领导的关系,手中的权利只会比徐威担任副镇长的时候要大。
刘昊疯批一样与他反目成仇,不是作死吗?
“白主任,我可是叫花子跌进石灰堆里,一穷二白,您犯不着讹我吧?慢走不送!”
把手往外一指,刘昊下了逐客令。
且不说现在有慕云婷给他兜底,就是徐威那档子事,已经让他彻底意识到千岭官场有多黑了。
他要么同流合污,要么格格不入。
既然选择了后者,白承斌又跑到家里来蹬鼻子上脸,那还有什么好畏首畏尾的?
干特娘的!
如果这官场需要重塑政治生态,那么他愿化成一股泥石流,将那些魑魅魍魉,蝇营狗苟一股脑地全卷走。
这样可能走不长。
也有可能得罪很多人。
但还是那句话,他受够了窝囊气,不想再卑躬屈膝,狼狈不堪地活着了!
另外,他太了解这帮人的尿性了。
逆来顺受只会换来变本加厉。
尤其是在已经重创徐威的情况下。
现在除了闷着头往前莽,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白承斌站起身,换上一个干部的皮鞋,一脚踢翻泡茶鞋,拽着腿往外走。
倒不是他还想拽,而是属下的鞋不合脚,走起路来有点费劲……
那急着为领导献殷勤的干部,想到还要走大半个小时的山路,赶紧把泡茶鞋捡起来,皱着鼻子倒出残余茶水,然后往脚上一穿,快速跟上。
在这过程中,他似是把自己当成了小透明,贼里贼气的。
刘昊既想笑,又想踹。
这货一看也不是啥好鸟!
“小昊,听说你成咱们村书记了?恭喜,恭喜啊!”
白承斌等人走了没多久,几个跟他一起喝酒的村民带着许多人前来道贺。
经历了民警的盘问,他们也看出来刘昊是被人做局了,奈何帮不上啥忙,只能干着急。
如今看到他因祸得福,他们是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刘昊笑了笑道:“酒吧那顿咱们没喝尽兴,回头我再在家里弄一桌请你们。”
“好说!”
一村民连忙道:“能喝到书记的酒,咱们这脸上也有光嘞。只是小昊,咱们听说大刘村又要挑事了,你说咋整?”
“咱们这些年老是吃亏,老少爷们合计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不是认识那县委书记吗?咱们索性来次狠的,把那帮狗杂碎占的地都给夺回来。”
“出息!”
另一村民瞪了一眼道:“只是夺回来哪能咽下这口气?一定得让他们伤筋动骨,把那片地全给吐出来!”
众村民纷纷附和:“对对对,就这么干!小昊,你背靠女书记那棵大树,这事儿咱们村可全靠你了!”
怕什么来什么……
刘昊听得脑仁疼。
在听说镇里要求他一个月内化解两村的纠纷后,他就在心里简单过了一遍。
土地确权本身是棘手,可更棘手的是有人推波助澜。
看,他是慕云婷的人这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即便自个村的这种推波助澜可能是自发的,对他也没啥恶意,但在期待的情绪被垂直拔高的情况下,他在两村之间斡旋的余地也就变小了。
稍有不慎,他会成为二凳村的公敌。
而大刘村那边,村支书叫沈明,就是他们村的,向来强势,镇里有人也是板上钉钉的。
接下来镇里若是没人趁势推波助澜,太阳打西边出来。
难啊!
触动利益往往比触及灵魂还难!
想要排除干扰,真正化解纠纷,只怕要下苦功夫!
“大家伙放心,我会尽力解决此事。”
刘昊先表个态,但没把话说得太满。
又和他们唠了一会儿嗑,他揉着发胀的脑袋洗了个澡,然后穿着大裤衩躺到床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睡着的。
当察觉到一具滑不溜秋又无比娇嫩的身子,在他怀里拱啊拱时,他条件反射似的睁开眼道:“嫂……嫂子?”
没人理他。
一只凤爪还得寸进尺,从他的胸膛上一跃而起,直击命脉。
“嗷!”
刘昊情难自已地低吼一声,慌忙去推。
结果又被大片温软充实了手掌。
他喉咙冒烟,鼻子滚热,理智几乎被直接冲垮。
嫂子是一次比一次大胆啊!
上次好歹还穿着衣服,这次干脆坦诚上阵了!
关键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他脱了大小裤衩……
两人现在就是馍夹肉。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他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某椰汁的广告,而不是小说中常见的D啊E啊之类的。
然而,就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嫂子忽然向下缩起了身体。
这是想干嘛还用问吗?
刘昊急忙拽住她的胳膊,唇舌打架道:“你……你真别这样!”
嫂子愣了一下,又张口咬向他的嘴唇。
可能屋里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她全靠感觉,最后竟咬在了下巴上。
“咝!”
刘昊倒吸了一口凉气,趁着那点痛意,麻溜地滚下床,喘个不停。
这特么太考验意志了!
稍有迟疑,就会沦陷。
而且嫂子今晚一定是携怨而来。
昨天说晚上等他,若是他再不肯要,她就一头撞死。
可他昨晚跑去酒吧做局了,后来又被抓去了派出所。
虽然怕她想不开,还打电话跟她说了,但今天回到村里后,一直没见嫂子。
眼下她那么不顾一切,狂飙突进,摆明了是带着小情绪的。
不过……
扭头望向木门,刘昊突然想起来他睡前特意给反插了的,很牢固。
嫂子是咋进来的?
没听说她还有这手艺啊!
正疑惑着呢,那该死的温柔又从背后抱住他,嗲里嗲气道:“小昊,你就这么不想要嫂子?嫂子可是用手试过了,你并非中看不中用呀!难道非要逼得嫂子去找别人借种,你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