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得像火炉。
看着瞎近的两间茅草屋,快渴死的刘昊一头莽了进去,也没用水瓢,直接爬缸沿上牛饮。
喝到肚子撑,他拖着异常疲惫的身躯晃进堂屋,往床上一瘫,眼皮直打颤。
基层工作难,在这种旮旯窝里当驻村干部更难。
他在镇政府加班到十点半,又走了大半个小时的山路才回到村里,明明饿得难受,却根本不想动。
昏昏欲睡中,似是有人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屋里。
刘昊一度以为是错觉。
直到有人侧身压着他,还张口堵住他的嘴以后,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
“嫂……嫂子?”
借着门外的惨淡月光,他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鹅蛋脸,柳叶眉,悬胆鼻。
长得跟天仙一样。
不是宋桂芳,还能有谁?
他慌忙用手推:“别这样嫂子,我真不能答应你!”
宋桂芳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把整个娇躯都缠他身上,气喘吁吁道:“小昊,就一次,就今晚,你就要了嫂子好不好?”
说着,她再次去亲刘昊。
可明摆着没啥经验,都把刘昊亲得满脸口水了也没能如愿。
羞愤之下,她索性坐起身,直接脱衣服。
“我去!”
刘昊仅是一眼便发现她的白色睡裙里,除了巍然耸立,啥都没有。
这嫂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以前只是言语調戏,现在都虚怀上阵,还要霸王硬上弓了。
正常男人谁受得了?
更别说她肥而不胖,身上肉乎乎的,妥妥的极品。
刘昊也是看得喉咙滚动,头大如斗。
但残存的那点理智还是让他抓住宋桂芳的素手,欲哭无泪道:“嫂子,这可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
太难了!
想他大学刚毕业就考进了市委组织部,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这三四年来,不是倒霉,就是在倒霉的路上。
先是撞到组织部的两个领导玩车震,被下放到千岭镇。
紧接着又碰见副镇长拿钱办事,成了这鸟不生蛋的小凳村的驻村干部。
这还没完。
县里换了个女县委书记,不打招呼下来考察。
结果人家实在憋不住,在山里解手的时候,被帮村民找狗的他见到了。
于是,他又成了县委书记眼里的“死变态”。
而宋桂芳不知道哪根筋有问题,非要找他借种。
很快这事又传开了。
他沦为方圆上百里,人尽皆知的“借种干部”!
玛德!
如果说这天地是牢笼,好歹还给人点希望。
他呢!
愣是被困在官场的牢笼里,背负越来越多的枷锁。
想要摆脱,想要逃离,都是奢侈。
古人曾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就是带着老爹的遗愿,不甘心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朝天,想要当个官而已,从未想过一定要当多大的官。
搞笑的是,眼下连“种”都变成了噩梦……
再这么下去,他真想找把剪刀给剪了!
宋桂芳也知道自己这是强人所难。
她咬着银牙,一脸哀求道:“不是嫂子非要没羞没臊的惹人烦,而是嫂子答应了那死鬼不让绝后,他也指名道姓让我找你。”
“你放心,完事之后,嫂子不会缠着你,你该干啥干啥,算嫂子求你了!”
趁着刘昊有点恍惚的功夫,她反手抓住刘昊的右手,往自己身前一按,颤不成声道:“你……你感受到了吗?”
“……”
别说右臂了,刘昊整个人都跟触电似的,抖个不停。
感受着那份惊人的充实与弹柔,他连吞了十几口唾沫,赶紧缩回道:“这事对我来说太离谱了,我不能这么做!”
说起来,她也就是在订婚的时候,未婚夫出车祸死了,后来嫁到二凳村,当家的又重病在身,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她因此背上“克夫”的骂名,被人乱嚼舌根。
可她男人娶她之前就有病,出车祸的那位是自己酒驾。
这些不能都怪她头上,没必要背负这么重的枷锁!
“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然而,宋桂芳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再次不管不顾地扑向刘昊。
在刘昊的反抗之下,两人来回翻滚。
不知不觉间,她那单薄的睡裙卷到了腰上。
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平坦的小腹,还有身前的壮观,一览无余,滑腻娇嫩。
偏偏这个时候,两片温软再次擒到了刘昊的嘴唇。
在视觉和触感的双重刺激下,刘昊哪里还压得住体内的邪火?
他一把抱住宋桂芳,发了疯一样乱摸乱拱。
眼瞅着闯关在即,低沉的手机铃声将他给喊了回来,手忙脚乱地接通后,副镇长徐威就一句话:“二十分钟之内到镇政府开会,不然党内警告处分!”
“我才回来没多久……”
刘昊差点失控骂娘。
这都什么时候了,又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回去,不是存心搞他吗?
宋桂芳浑身上下散发着蓄而未发的风韵,失落又高兴:“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搁这置气也没用,快去吧,嫂子等你。”
糟了!
给出错误信号了!
刘昊都没好意思再看她,麻溜地下了床道:“你先回去吧,这会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呢。”
宋桂芳罕见没有纠缠,羞嗒嗒地理着额前凌乱的发丝,却任由身前袒露道:“好,嫂子今后都听你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
刘昊苦笑一声,又情不自禁地看了两眼,最后狠掐了一下自己,脚踩风火轮般狂奔而出。
没跑多远,他模模糊糊看到树林中有个人影,手里好像还拎只鸡。
“呵,敢情最近经常跑村里偷鸡的不是黄鼠狼,而是这个偷鸡贼?”
刘昊脚下一顿,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开始打电话摇人!
他实在太累了,也想通了。
反正镇里开不完的会。
徐威如果铁了心要在这种事上玩他,躲不过去的。
还不如帮村民抓贼呢!
好歹是个驻村干部,不能整日里不是被借种,就是找狗撵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