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将一听他这么说,心头就一阵阵刺痛,连带着表面就有一些哀怨,他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双手无意识的揪紧他的衣领,眼眶泛红,语气不稳,秀眉都皱了起来,“你是说真的?”
他像是为了求证一样,步步紧逼,“你真的是因为为了和我分手才赶来送机的嘛?”
如果……如果……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他不要过来。想到他真的是忘了两人没有分手而特地跑过来一趟,他就怎么也不甘心。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他晕着湿意的眼角滑落,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那么冲动的心动找他做自己的男朋友。现在,临了要分别的时刻,也都没有换来两人的温存,却换来两人的离别。
而且,这个人还这么过分的说要分手……
叶敬洲瞅着他接连滴落的泪珠,有些心疼,伸手擦拭掉泪滴,用手背蹭蹭他的脸颊,他面色充满怜爱道,“跟你开玩笑的。”
这个人真好骗,说什么他都信,他那么喜欢他……怎么舍得呢。
他眉宇间的温柔还在,面目俊郎嘴角带着笑意,眼底也是柔情一片,看的凡将心悸不已,多了一丝不真实感:“真的?真的是开玩笑?”
他多么希望他不是骗他。
叶敬洲目光有些复杂看着男孩满脸的不舍内心也是抽痛着。在他初识这个男孩的时候就曾动用家里的关系调查了他的背景。男孩说的话也没有让他失望,句句属实,连月收入之类的也是准确的。
为了不让他多想,他点点头,重新将他拥在怀里一阵抱紧。以前他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刻,他反而有些嫌弃自己嘴巴笨。
只紧紧的将他拥在怀里,末了,才笨拙的吐出一句:“祝你此去一路顺风。”
凡将一阵点点头,泪水连连,竟然也有些说不了话了。
他的怀抱是这么的温暖、他的声音是这么的悦耳、他整个人都是这么这么的美好……
他是多么的不想和他分开啊。
交换生日期快要结束前,两人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分离。原本以为此次离开就和放学后各回各家那般安然无异。
现在,当大厅语音播报航班时,两个人才知道还能在一起的时间是多么的短暂。
两人慢慢分开紧紧相拥的身体,凡将眉头轻皱,眼神依恋,嘴角抖动,还未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哒掉。
叶敬洲被他的情绪带动又或者是情绪所感,不禁眼眶也红了一圈,他伸手紧握了一下他的手,开始句句叮嘱,“你在那边要好好的,好好的学习,好好的长大。等我们都强大了,我就来找你。”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五个月以来的相处,他渐渐被他吸引,为他迷恋,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动不已。
凡将低头看着两人相交的手,听着语音里的催促,似忍不住什么一样,他扑上前用力的将他揽在怀里,抬起头,盯着他的脸,“吻我。”
旅客来往的脚步声,行李箱轮子的滚动声,大厅内机械运作的声音充斥在两个人的耳边。
但……他们两人得耳朵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接吻声……
一吻毕,凡将狠心的一把将眼神粘稠看着他的叶敬洲推理自己,弯腰拎起书包,看了他最后一眼,背过身去,道,“你走吧。”
他怕,他怕他忍不住一个冲动再次追着他的背影……
叶敬洲见着他丰厚又蓬松的黑发、一如当初挺直的背影,张了张嘴,勉强一笑,“那我走了。”
说是这么说,脚步却是一动也不动,左手也是隐晦的蹭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口袋。
凡将身子一顿,微侧着头,许是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留下来便没看他,狠心的抬腿往前迈了一步。
叶敬洲见他真的要走,终究没忍住,“你在那边……不要想我。”
凡将身子一顿,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他知道,他都知道,这个人说这句话的用意,就是希望……他能忘了他。
脚步不停,他一边走一边抬起手臂挥了挥,“好。”
叶敬洲见着那个小松柏一路走到头不见了身影以后,他跌坐在座椅上,神情落寞,背影萧索。
他将手插进口袋里,慢慢的从里面摸索出了一件东西。东西方方正正的包装的很漂亮是个首饰盒,用来装小物件的。
他伸手打开来,就见着紫色天鹅绒内镶嵌了一颗银色指环。将指环捏在两指间,看着内里被他嘱咐过让师傅在内壁上刻着当名字,“凡将”。
他讥笑,“呵,你竟然害怕到连礼物都不敢送他了吗?”
垂眼看了一会戒指,他将戒指重新放进盒子内收进口袋里,神情显得有些疲倦,他将手打在腿上,用大掌捂着自己的脸颊,好遮掩他没有落下的泪滴。
“你怎么了?敬洲?”一句呼唤在他的耳朵边响起,叶敬洲如梦初醒般看着面前实实在在存在的人,凡将。
内心一阵翻涌。
几年了,这个人越发成熟,他肯定踏过了艰辛历经了风雨,才会这么勇敢,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走进他的生活。
他觉得他有一句话现在、立刻、就要和他说。
于是,他伸出双手握着凡将的,“凡将,其实,你当年回国的时候我曾经准备了一份礼物。”
凡将身子一顿,想来那次离别还是让他在意很久。抿抿唇,他眨眨眼,过了一会才有些期盼又好奇的点点头,问道:“是什么?”
叶敬洲没说话,只低头,不停的用手指摩擦他的无名指指背,在凡将有一次催促下 才慢慢开口,带着一些不好意思,“是……是一枚戒指。”
他抬起头看着凡将,弯眼一笑,“在内壁上刻了你名字的一枚戒指。”
“戒指……戒指……”凡将看着即使全部武装也知道他容貌的男人,有些出神,喃喃自语着,“是戒指吗?”
“嗯。”
得来男人的回复,他有学情不自禁,声音不自觉颤抖,“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敬洲见他眼眶泛红,先是皱眉轻哄让他别哭,之后才说出自己的顾虑,“我不想用一枚戒指套牢你,”他皱眉语气有些不好,“我不想因为这样而耽误你。”
他的语气里带上课不确定,“假如……假日你有其他喜欢的人,戒指什么的也就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