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丁杀回去救熊猫,在他还未感到之前。一个人从天空飘下,当头白日,茂密的树林中,他一身黑袍喧哗入画。
“Z,将这些药粉全部洒在这些动物身上,它们竟然还能活这么久,呵呵,看来是我心慈手软了!”细腻,刺耳的声音。
跟在黑袍人后面的是一名身穿紫色连衣的男子,他一头黑发,眼睛呈现蛇型,修长的十指包拢在口袋里。
“Z?”欧丁大惊,他低头朝还在昏厥的哈德问道,“哈德,你说的人就是他吗?这个隐藏在黑色斗篷下的男人!”
“男人?Z?”西法听入了欧丁的话,不禁好奇起来,他歪着自己狡诈多端的头颅,“你叫他什么?”西法试探性地询问欧丁。
哈德没有回答,欧丁也不确定自己的叫法,“Z?是吗?”
西法轻声一笑,“呵,呵,呵呵呵呵…………。。”鬼魅地声音可以撕碎飘落的树叶,“你~”,西法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欧丁义正词严,“救人的!”
“救人?是谁?”
“叫~是他!我们救的人就是他!”
呆头呆脑,欧丁竟然在西法的面前表现的傻里傻气,因为他自己也迷惑,他一向明白自己的行动,而这一次他迷茫了,他能感觉到此前有一种动力再牵扯着自己,但是不知为何那种动力又未名地随风逝去。
西法领着Z,他故意换了名字,“实验品Z!我们走吧,记住你要边走遍洒,不要怜悯这些动物,弱小者就是强大人的粮食!”
Z将手里的粉末撒向天边,他和西法都披着斗篷,而那些阻隔在斗篷外的肉体在触碰到绿色的粉末后开始龟裂,泡沫,腐朽。
其间还包括那只肥胖的熊猫,它的毛皮开始冒烟,它的鼻子开始沸腾,然而它忍住所有袭来的痛苦一把抓住了Z的脚。
Z愣住了。
熊猫忍受着痛苦站了起来,他站在Z的面前像一座坚定的小山,更像一个始终如一的朋友。
Z没有记忆,但却有着反应,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宠物。
“实验品Z,该走了,那熊猫只是这些动物中的一个罢了,杀了它!”
欧丁记得哈德说过,这只肥肥胖胖的熊猫是他们朋友Z的宠物,但是现在的Z在听到西法的一声命令后,将一片药粉撒在了黑白熊猫的脸上。
熊猫睁着的眼睛顿时冒起烟来。
Z亲眼看着熊猫痛苦地吼叫着,撕抓着,他手掌刚想伸出,闭上眼睛又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连衣的男子在对他微笑,他不能违背自己的亲人。他这么告诉自己,转头就离去了。
原以为Z伸手过去是和熊猫亲昵,就在欧丁认为这个黑袍人就是Z的时候,那一把绿色的粉末终结了他的天真。
有人在伤害他的朋友,欧丁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他双掌燃起了火焰,灵纹在身体里运行灌满。
觉醒的风惊扰了斗篷下的人,Z转过身来。
欧丁袭身而下,Z巍巍不动。
欧丁的手切着他的头,一掌劈下,Z仅一步之错,就悄然偏差。他动若不动,欧丁十数掌劈下以后,Z只是像影子一样的俨然行走,完全无视欧丁的存在。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快的,是的,在没有Z的世界里,欧丁的速度绝对是让任何人惊叹的,但是遇到了Z,他依旧败下风来。
“怎么会这样?”这一句话,在两个人相遇到这时,他不止一次的惊叹过,而这一次他是被洗白了的震惊。
Z没有回头,边走,边洒魔药,魔药飞到的地方,动物们慌乱的跳跃,他们痛苦地手舞足蹈,一只只在漫天的跳舞,飞叶,羽毛,还有蝙蝠恶魔般的棱角在空气里翻飞着。
血液模糊,点点滴滴下落的液体融入了荒野的土地,滋养了枯萎的茅草。
“化作春泥更护花,真好!”西法戏言。
熊猫终于停止了搔挠,因为它的皮肤再多一分力度,就可以四分五裂,它稳重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迷失在路口,等待主人回来的孩子,它呜呜的哭泣起来,就像它小时候喜欢做的,它喜欢用自己的哭声来引起Z的注意。
而Z真得再一次为这种哭声而躇足。
他转过身来。
熊猫一拥而上,血色的掌印在枯草上开了花。它抱起自己的主人,朝着密林的深处奔跑。
在一棵挂满了白色狼皮的树前停了下来,这是一颗苹果树,而苹果是Z最喜欢的东西。
天然,自然,他伸着手,身体推着树干像影子一样地自立地飞上去,他摘下一个苹果放在自己的手边。
五卵山的苹果是绿色的,野生的,但是那绿色苹果在触碰到Z指尖的一瞬间,顿时变成了红色,鲜艳如血的红色,那红色在干枯的树林中分外的刺眼。
Z从树上摘下了七只苹果,他将最后一只习惯性的扔下了树梢。
苹果没有落地,而是抛到了熊猫的怀里,它已经非彼时的熊猫,满身的血污和身上的苹果已经融合。
熊猫捧着苹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它一口一口吃地甘甜,身体上的皮毛随着苹果的下咽竟然蜕变长出了新生的绒毛。
跟上来的欧丁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Z无忧无虑地坐在枝头,熊猫站在地上开开心心的恢复,这是一幅很完美和谐的画面。
突然,风未昂起,草未动,Z就像受惊的小鸟在树干上一跃而飞。在密密麻麻的丛林里消失。
“你喜欢那只熊猫?”密林的内部传来,西法的声音,“那你就收它做宠物好了,这是我给你的嘉奖,只要你以后不违背我的意愿,我就会保住它的性命!”
Z未知的回答。欧丁呆呆地愣在那里,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熊猫也消失了。
“他真的是Z?不会的,他如果是Z怎么会连自己的宠物都不认得!”
欧丁沿着被Z和西法净化地路走了回去,所谓净化,就是将那些活着动物统统抹杀,看到这么残忍的举动,欧丁更确信实验品Z和自己要找的朋友Z更不是一个人。
他回到哈德身边的时候,哈德已经站了起来,就好像刚才什么都发生的样子。
“你好了?”欧丁奇怪的问他。
“Z来过啦,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哈德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