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清见布隆敦克精神异于常人,索性闭嘴不再言语。布隆敦克却突然醒悟似的,猛地回过头:“丹枫我儿告诉我,只要拿到你的脸,媚儿就能醒过来,只要拿到你的脸,媚儿就能醒过来。脸,脸,给我脸!”
布隆敦克仿佛疯了一般,叫嚣着就来抓穆如清的脸。长长的塞满污垢的黑色指甲就如同魔鬼的利爪,一点一点靠近穆如清。
“等等!”穆如清看到布隆敦克身后大开的石门,急中生智,“丹枫也说了,拿到我的脸媚儿才能醒来对不对?”
布隆敦克果然停了下来,两只手臂还张着,他歪着头,似乎在是思考穆如清的话,许久,终于笑了出来,点点头。表情又带上了些许羞涩,些许呆傻。就像是初懂人事的毛头小子见到自己心仪的姑娘那般。
穆如清慢慢走近布隆敦克,“由衷”地说道:“所以,你才要对我好一点,不然的话,一不小心脸破了,耽搁媚儿醒来就不太好了。”说完,穆如清豪爽地拍了拍布隆敦克的肩膀。
布隆敦克别过脸,看了一眼被穆如清拍过的肩膀,脸上现出厌恶的表情,但只是一瞬,便被迷茫的表情所代替。
穆如清仔细观察着布隆敦克的反应,约莫着时机成熟了,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布隆敦克没有丝毫反应,便问道:“你告诉我,丹枫是不是邱婉柔?”
“是!”布隆敦克机械地回答道。
“你是邱婉柔的爹,布隆敦克?”
“是!”
“布吉拉木措是谁杀的?”
“是……”布隆敦克脸上的表情突然狰狞了起来,他似乎在极力挣扎。
“告诉我!”穆如清突然严厉起来。
“是……”布隆敦克内心似乎挣扎很剧烈,额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许久,他终于吐出了真相,“是,媚儿!”
“不是你杀的?”穆如清大惊。
“我,我杀了媚儿,我杀了媚儿。媚儿,媚儿,对不起,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大哥?”
“媚儿是邱婉柔的娘亲?她为何……”穆如清闭上双眼,深呼吸,然后才继续问道,“为何要杀布吉拉木措?”穆如清心跳如鼓,布隆敦克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但这是她最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候,她不想放弃。
“是!媚儿,媚儿她,她爱上了布吉大妃,她一向以自己的容貌为傲,以致最后竟然对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布吉大妃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大哥大嫂恩爱有加,媚儿日日看在眼中,如鲠在喉,竟然,竟然对大哥下了毒手,还嫁祸于我……啊……啊……”布隆敦克突然捂住了心脏,似乎极为痛苦。
邱婉柔正坐在王府的后花园陪东方云逸下棋,突然身边的贴身丫鬟杏儿匆匆跑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邱婉柔脸色大变。
“柔儿,怎么了?”东方云逸放下手中的棋子,不无担心地问道。
“没,就是,就是……”邱婉柔欲说还休,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什么?”
“就是,阿爹知道我又私自跑来找逸,生气了呢!说还未过门呢,就迫不及待跑到你这里来了,再不回去,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